15. 二少照顾

()夜晚的森林空气冰冷，怀中男孩身子缩了缩，不自觉地向身边的温暖靠近。男孩的外套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被冷汗浸湿的T-shirt。鼬紧锁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他褪下自己的外套包裹着男孩，朝着城镇的方向飞奔而去。

来到旅馆，鼬把孩子放在床上，正要离开，却发现男孩的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打算把男孩的手掰开。哪知男孩拽得更紧了，小脸皱了起来，头微微左右摇着，干涸的喉中发出听不清的呜咽。

鼬的手顿了顿，一手附在男孩的手上，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乖，我只是去买药，很快回来。”声音中是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温柔。但孩子只是摇着头，呜咽声大了些，拒绝他的离开。

鼬无法，男孩发烧发得很厉害，必须要吃药。狠下心扯开男孩的手，不忍看他泫然欲泣的脸，飞快地离开。

鼬觉得自己去买药的速度比打仗时的速度还快，不到2分钟就赶回了旅馆。可看到床上男孩的状态时，鼬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男孩皱着眉，两腮不正常的绯红，胸口急速地起伏，干裂的嘴唇却紧闭着，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鼬在那张脸上看到了悲伤，觉得他分明在哭，却不见眼泪。

鼬还在发呆时，他的身体已经冲了过去，轻轻搂住男孩，一如男孩倒下的时候。没有思考自己为何如此，鼬熟练地一手拍着男孩的背，一手顺了顺男孩的头发。

“不怕。”轻轻的两个字如同强大的魔咒，男孩蜷缩在鼬怀中的身子渐渐止住了颤抖。然而又一次，两手紧紧抓住鼬的衣服，犹如本能。鼬无奈地笑了，

“我不走。”不过男孩没有松手，反而拽得更紧。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可信么。。鼬叹息之。。

摇了摇男孩，又叫了他好几声想让他起来吃药，却丝毫不见反应。鼬再次探了探男孩的额头，发现温度更高了，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次可以夹死两只蚊子。

男孩的身体其实非常好，平常的感冒根本不会有问题。但这次是在查克拉，体力透支严重的情况下大量脱水又受了寒，况且说不定还要算上万花筒写轮眼的严重副作用。自己醒来时发现原本的万花筒写轮眼不知为何变成了永恒万花筒，虽然多使用几次还是会流血，但其实对身体没有负面影响。这个小鬼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情况相当糟糕。

鼬小心翼翼捏着男孩的两腮想把他的嘴打开，又怕伤了他。好不容易打开一条缝，用小勺送了一点水进去，去发现男孩根本不知道咽下去。鼬看着那粒硕大的药片大伤脑精。担心小孩子怕苦还特意买的儿童装水果口味的。。。

想了想，鼬弄碎了药片，加了些水和匀，自己张嘴一口包了进去。然后一手扶起男孩的头，一手附上他的额，许是高烧的缘故，皮肤的灼烫覆盖了掌心的温度慢慢传开。鼬凑上自己的嘴，附向男孩灼热而干涩的唇，灵活的舌尖轻巧地挑开紧闭的唇瓣，缓缓把药水渡了过去。怕男孩仍然不肯吞咽，鼬松开放在他额上的手，用食指一下一下的轻刮着孩子的喉，果然男孩乖乖地咽了下去。

松了口气，鼬接着给男孩喂水，整整喂了一杯才停下。男孩的脸依然很红，不过眉头皱得没那么紧了，呼吸也缓和了些，只是手还牢牢抓着鼬的衣服。

鼬有些无奈，只得在男孩旁边侧身躺下，环这男孩的那只手仍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孩子的背。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温馨。

-------------------------------吾乃温馨的分界线-----------------------------------------

鼬没有睡着，他在思考。记忆中的自己，讨厌战争但杀伐分明，喜欢和平却冷静残酷。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连续几个小时跟踪一个小孩，即使这个小孩跟自己长得很像，也绝对不会这样照顾一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人。话说回来与其说像他，这个小孩更像自己的母亲大人，难道是母亲大人转世了么。。。囧。。。鼬摇了摇头打算摆脱这个猜想。

自己只在当下忍结果两，三次照顾小孩的任务，而且都是婴儿。但今天自己的行为，应该说自己身体的行为对于照顾小孩可谓相当的熟悉。难道说他宇智波鼬有强大的保姆属性？！还是说有其他的内幕。。

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记忆中明明是在20岁的时候跟人打架然后貌似被一道雷劈了，醒来时的却是13岁的身体。记忆和身体不对盘，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面前这个貌似宇智波遗孤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和记忆中的违和感有关。。。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孩。孩子安稳地睡着，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呼吸恢复了平顺，脸色也好了很多。小嘴微微张着，唇上还残留着干裂造成的白色皮屑。

鼬的食指不自觉地触上男孩的嘴唇，缓缓抚摸着。大概是感觉到痒，孩子把嘴嘟了起来，导致红扑扑的小脸也鼓得圆圆的。鼬失笑，用手戳了戳男孩的脸，不意外地听到孩子嘴里一声嘟哝。

孩子的身子扭了扭，鼬想挪开点让他睡得舒服一些，却发现男孩的手依然紧拽着他的衣服，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在这个男孩的身边有种平静而满足的感觉，鼬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鼬醒来时，男孩仍然熟睡着，鼬了坐起看着依然抓着他衣服的男孩。男孩已经退烧，脸上呈现出可爱的分红，光洁白皙的额头附有薄薄一层细汗。鼬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却微曲着两指不自觉地戳向男孩的额头。这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动作自然得如同已练习多年，连鼬自己都吓了一跳。刚才戳男孩额头的时候，他恍惚中看到了男孩两手捂着额头嘟着小脸叫疼，眼神幽怨的看着他的情形。幻觉么。。。鼬摇了摇头，将那匪夷所思的画面隔开。

盯着男孩的额头看了半天，总觉得。。。手再次伸出，在刚才的地方继续戳。。。。嗯，果然，要留个红印比较好。。。鼬满意地停手^^

这个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也不是好事。记忆中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貌似都□掉了。自己的父母是，那个爱到处小便的止水也是。。。

鼬想了想，决定趁男孩没醒离开。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关注太严重了，是因为写轮眼的关系么，要是他知道自己家族被灭掉了会怎么样。还是算了，这个孩子很强，没有必要将宇智波的锁链加在他身上，他自己应该可以照顾自己。暗中关注好了，怎么说也是宇智波的血脉。。。

极力否定心中那怪异的感觉，鼬低下头，狠下心掰开了男孩的手，跳窗离开，离开前还不忘顺手把窗户关上。。。转过身的鼬没有看见，自男孩眼角漫出的泪水。

-------------------------吾乃回到二少的分界线---------------------------------------------

二少感到置身冰窖，全身的骨头都在战栗。感觉到身边的温暖，他努力地靠了过去，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全。昏昏沉沉的感到自己被放在一个软软的地方，二少放松了些，却发现抱着他的人想要离开，几乎本能地抓住，口中想大喊，不要走！不要走！却发不出声。那人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很熟悉。二少不想他离开，只是更加用力地用力抓着他的衣服，更加大声地叫着，不要走！不要走！却仍然只听见不可辨的呜咽。

感到手中空掉的一瞬间，二少莫名地有种世界崩塌的感觉。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寒冷的感觉和绝望的恐惧迫使他蜷缩起来。明明感觉到那人已经不在，却依然固执地喊着，别走，别走。。。。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两分钟，又像是两个世纪。身体再次落入那个温暖的怀抱，二少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做不到。他觉得如果现在不睁开眼睛，自己一定会后悔。挣扎着，挣扎着，恍惚中听见那个声音说，

“不怕。”二少身体颤了颤，这个声音，是哥哥啊。是梦么。。。

二少一面是幸福，一面却是恐惧。是哥哥么？是梦，我是在梦里睡觉么，不能睡着，睡着就看不到哥哥了！哥哥，不要走！多陪我一会儿！二少双手又一次紧紧抓住那人的衣服。我不会睡着，所以不要走，求求你。。

听着那个声音说，“我不走。”二少的手却更加用力。哼，之前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还不是走了，从小到大骗我还没骗够么。。二少没发现自己的思维幼龄化了。。呼吸着那人平静温润的气息，二少渐渐安静了下来。很困，却坚持着不睡觉，二少觉得睡着的话，哥哥就会走了，不过，好难受。。。

感到身体灼烧着，喉咙干渴得发痛。就在这时，嘴被温柔的挑开，一阵甜甜的清凉随之滑了进来，润湿了干燥的喉，紧接着，又有清凉的湿润源源不断地入口。二少感到身体的燥热被渐渐平息，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手却不敢。

决定好绝对不睡觉的，本来就烧得晕晕乎乎的二少在退烧药的作用下更晕了，还有就是身边的气息让他觉得太舒服了。。。确认自己的手还抓着，哥哥不会跑掉，二少很郁闷地想着，揍敌客家的毒药训练果然不可信。。。最终还是敌不过周公的力量。。

感到自己的额头被戳了戳，二少梦到了小时候被哥哥戳脑袋的事，疑惑着为什么这次哥哥老戳。。突然，身边的温暖消失，世界开始不停的下雨，画面一转，二少又看到了那个他最害怕，却梦见最多的景象。那是哥哥的笑，也是哥哥的死。二少觉得自己哭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即使看到这个梦，但这时，他感到想哭。像是什么又离开了自己。。。。

感到身旁人的离开，二少全身紧绷得躺着，醒了却不敢睁眼。

——上次他离开的时候自己没睁眼，他就回来了，这次也一定会回来的。。。

——不对，不对，那只是个梦，佐助你清醒点！

——不要乱说，明明哥哥昨天还陪我睡的，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佐助，你跟本不知道哥哥在哪里，况且哥哥根本没有记忆，又怎么会陪着你一晚上？

.......

是啊，哥哥没有记忆，他根本不记得我。。。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佐助你不是当年那个小白了，冷静点，如今最重要的时找到哥哥！

二少深深呼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坐了起来。身体还残留着酸软，二少慢慢走进了洗漱间。垂着头拧开水龙头，拍了些水在脸上，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正要说保持冷静，却瞥见了额上那一点红印。

忘记关掉的水依然哗啦哗啦地流着，镜中的男孩身体僵硬地立着，瞳孔紧缩，泪如雨下。。。

小剧场

蝇儿：鼬阿。。那种喂水的办法你居然做的那么自然。。。

鼬：很平常阿，书上不都是那么写的么？

蝇儿：。。。。你看了什么书。。。

鼬：你电脑上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