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矜贵风流陆世子)
次日,沈如絮陪着沈老夫人念了一上午的佛经,歇过午觉后就出门了。
年家在京城有许多铺子,年氏嫁过来后,京城的铺子全都成她的嫁妆。而王根福的铺子是从年氏手里头漏出来的,是一家三间门面铺,卖些稀珍干货为主。
沈如絮下马车后,掌柜迎上来问:“小姐想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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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不在,小姐找我们东家有事?”
“我这有笔大买卖,估计你不能做主,还得东家来。”
“嗬!小姐口气好大!”掌柜说:“常某经营行当这么多年,什么大买卖没见过?小姐且说来听听。”
沈如絮低低说了遍,然后从袖中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定金,届时把货送过去后,你们拟张票据,我把剩下的钱如数送来。”
“我还当什么事?”掌柜笑道:“想不到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头脑。”
吃回扣的客户掌柜见得多了,但像这么年轻的小姐来吃回扣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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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沈如絮点头:“那你们明日一早送过去,我上午把尾款给你们送来。至于我那部分嘛......”
“小姐放心,你那部分当场给你结清。”
“我要现银。”沈如絮问:“你们这够?”
“这......”掌柜的有点为难:“同样是钱,银票不成?”
“不成,银票得存钱庄,容易起疑。”
掌柜的好笑:“小姐小小年纪做事还挺谨慎。”
他思忖了下:“行,常某从别处挪一些过来,三百两现银当场给你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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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跟掌柜商定的是,让他们送三十斤海产干货去和兴酒楼,这酒楼是范蘅的产业。
因此,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她就等在酒楼对面的戏楼里了。
隔着窗户,她看着酒楼门口一箱一箱地卸货,约莫忙了一炷香才结束。
过了会,紫菱跑上楼来。她从袖中掏出几张票据:“小姐,这些是福盛商行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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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接过来翻看了下,吩咐道:“这些东西你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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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铸银若是被官府发现那可是要坐牢的,更何况三百两这么大数目。
“贪是商人的本性,我能从这笔交易中拿回扣,那掌柜也一定能。而且他轻易便承诺我当场结清,想来在年氏的铺子里流通的银锭数额不小。”
紫菱点头:“那我们何时去结账?”
“你让吉三驾马车过来,”沈如絮吃了块水晶芙蓉糕,道:“我们现在就去。”
话才说完,就瞧见楼下大堂又进来一些人。为首的是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正是靖国公夫人陈氏。
而她身边跟着个年轻的女子,打扮精致,仪态端庄,还亲亲密密地挽着陈氏的手。
此女子也正是景川侯的孙女李溶溶。
掌柜的见她们进来,热情招呼:“夫人来啦?雅间已经准备好了,戏班子近日排了两段新戏,就等夫人今儿来。”
陈氏转头对李溶溶道:“京城的戏班子多,就属这家戏楼最好,你常在平凉,京城的戏也不知听不听得惯。”
“夫人兴致高雅,喜欢的自然不差,溶溶今日算是跟着夫人涨见识了。”
李溶溶嘴巧,况且恭维人的手段自有一套,任谁听了都觉得舒服。
陈氏脸上露出了点真诚的笑:“走,我们上楼去。”
沈如絮是坐在回廊靠窗的地方,她偏过头以团扇遮掩,等陈氏带着李溶溶进了雅间,她才转回来。
先前靖国公府有意让她当儿媳,如今又看上了景川侯的孙女。触不及防在这种地方相遇,还挺尴尬。
“小姐,”紫菱低声道:“奴婢听说,靖国公府有意跟景川侯府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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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整日在外头打听消息,自然是知晓的。”紫菱说:“听说两家还算过八字了。请高僧算的,说是八字极好,陆世子和李小姐简直是天赐良缘。”
八字好不好沈如絮不知道,但这门亲有人刻意相结,自然得弄些噱头出来,好让事情顺理成章。
毕竟,上辈子沈如絮在嫁给陆亭知前,大师也说她与陆亭知八字极好,天作之合。
沈如絮原本想走的,但不知为何,这会儿还颇有兴致地听台上唱戏。
“这里的糕点不错,花了钱的。”沈如絮不紧不慢对紫菱道:“坐下,吃完了咱们再走。”
此时她心情颇好,倒是乐于看到靖国公府和景川侯府结亲。如此一来,这辈子许多事就大为不同了。
约莫坐了一刻钟,沈如絮喝完茶,起身下楼。然而见到楼梯口上来的人时,脚步顿了顿。
陆亭知穿了件崭新衣袍,锦衣玉冠,矜贵风流。
他也看见了沈如絮,目光微微凝了下,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两人各自默契地装不认识,擦肩而过。
上楼后,陆亭知径直拐过回廊入了雅间。
看来陆亭知对李家小姐也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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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福盛付了货款后,掌柜的果真当场给她结清了回扣,一共三百两银锭,装了满满两匣子。
“小姐,现在我们去哪?”上车后,紫菱问。
“找我表哥,”沈如絮道:“去将军府。”
陆亭知展开信,里头也就寥寥两句话——“草民揭发福盛商行藏有私铸银,奉上物证银锭数枚。”
陆亭知头也未抬,继续看手上的议谳:“不回。”
可朝廷查这桩案子的人是陆亭知,除了他,报给谁都没用。
“怎么?”范蘅看过去。
“表哥,”沈如絮说:“接下来要劳烦你派人日夜盯着孟晖才行。年氏给银子这么爽快,想必计划要开始了。”
“这个不急,先救我阿兄要紧。”
她从王根福铺子得来的银锭,加上孟晖还的银锭,熔了后,果真发现里头掺了铅。
大理寺。
“说什么?我这是得了你舅母特赦的。”范蘅站在台阶上伸懒腰:“昨日帮正院抓蛇抓了大半宿,累得不轻。”
“你们女人真是......”范蘅无奈摇头。
流通如此大数额的私铸银,年氏居然也敢!
过了会,寺正官急忙把笔供捧过来,交给陆亭知。
“结果你猜那蛇有多大?”范蘅比划了下:“也就筷子长。”
有人问:“陆大人今日不回府?”
“下官不知,对方什么都没说。不过属下看字迹娟秀,应该是个女子。”
“怎么得的?”
范蘅眉头也拢了拢。
她嘱咐:“不必提我的名字,也别暴露你是我的婢女。”
“表哥怎么起这么迟?”沈如絮坐在院子里逗招财,边道:“舅母就不说你么?”
沈如絮前脚回府,后脚就得了范蘅的消息。
“世子稍等。”护卫去喊人。
“谁知道呢,母亲喜爱种花,整个院子种得满满当当,连廊下都堆了许多花盆。杂草多了,蛇鼠自然也多,昨夜她屋子里进了条蛇,半夜把我喊去抓蛇。”
这回,陆亭知倒是看得仔细认真。
“确切来说,是易阳伯夫人年氏的铺子。”寺正官道:“年家是商业大户,在京城还有许多这样的铺子。”
一听这话,范蘅正色起来,挥退伺候的小厮婢女,问:“有进展了?”
“这是我今日从王根福铺子里得的三百两。”
“那私铸银的事,表妹打算怎么处理?”
问的是今日查封福盛商行的事。近日,在京城陆陆续续发现私铸银,却数这家铺子数额最大。
没多久,众位官员们都下职离去,护卫上前问道:“世子可要用晚膳?属下去和兴酒楼买来。”
“稍等。”范蘅起身,进屋子又搬了一匣子出来:“这些也一起拿去熔。”
沈如絮让紫菱把那两匣子银子拿过来。
陆亭知飞快看了看,看到某处笔录时突然停下。
陆亭知的办事效率极高。傍晚的时候,沈如絮就听说他带人查封了福盛商行,连同商行东家王根福也一起押走了。
“这铺子是易阳伯府的?”
范蘅这会儿还在睡,听说沈如絮来了,才慌乱地穿衣裳起身。
少顷,他缓缓叠好信,收进自己的袖中。
闻言,沈如絮心头一紧:“看来孟晖现在手头很宽裕。”
这会儿已是掌灯时分,各处都点上了灯笼,几个官员从案房走出来。
他走过来坐下:“表妹找我有何事?”
“笔供在何处?”
“这你不必问,表哥先把这些银子熔了,看看是不是私铸银。”
倒不是她怕惹祸上身,而单纯不想跟陆亭知有牵扯。
“正院怎么会有蛇?”
才短短两天,就一共发现了七百多两私铸银,也不知年氏手头还有多少。
婢女拿着信和银锭去了。
想了想,她走去桌边写信。写完后交给婢女:“你雇个可靠的人送去大理寺,务必要交到大理寺少卿陆大人的手上。”
“不必,”陆亭知看完一份后,抬眼问:“案子审得如何了?”
全是私铸银。
“是孟晖还的,这里二百五十两。”
沈如絮心头大惊。
寺正官赶紧把信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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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才吓了吓,就全招了。”
私铸银事关重大,还牵扯贪墨税收案,甚至还有廉州水患之事。沈如絮清楚,这不是她能解决的,恐怕还得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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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这怎么还有?”
“拿来我看看。”
“私铸银的事。”
沈如絮好笑:“再小也是蛇,换我也怕的。”
陆亭知若有所思了会,突然问:“那封信是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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