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世界六(二) 重生文里贪恋富贵的小庶……

130. 世界六(二) 重生文里贪恋富贵的小庶……

时值春日好时节,满园尽是桃红柳绿,姹紫嫣红之色。各色的鲜花盛开的正茂,纤细的枝蔓上,细长的柔韧枝条上,缀满了似锦繁花。这等景象却抵不过园中的美人如云,华丽衣衫沾染着阵阵香风,轻轻地掠过几乎被花瓣压弯的枝头。脂粉气息与花香掺杂在一起,一时间叫人分辨不清,哪个是人身上的,哪个是花身上的。

韩文歆有意收敛锋芒,并不与其他女郎凑到一处。她轻轻转身,便瞧见水畔旁,面面相对的两人。其中的女子,穿着雅致,在这争奇斗艳的园子里,更显得其身姿清灵。

那女子面容上,未曾有涂抹脂粉的痕迹,但在日光的照耀下,越发显现出其脸颊莹润如玉。韩文歆柳眉紧皱,辨认出了那女子的身份,便是秦家庶女,名唤宝扇。韩文歆心中浮现疑惑:秦家女受邀来游春宴,不与其他女郎交好,反而私自与外男会面,是因为何等缘故。

男子神色焦急,浓眉紧锁地诉说着自己的为难:“宝扇,是我负你在先。如今婚约已经定下,再毁掉约定是万万不能了。”

谢观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光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连语气中都带着急切:“若是你情愿……”

谢观心中所想,宝扇看的分明。

她身为秦家庶女,在府中艰难度日,唯有靠着讨好嫡姐,才能有几分安稳日子。只是她已经到了成亲的年岁,秦府不会为她筹谋,嫡姐自然也不会惦念这些小事。宝扇虽生的一副软弱可欺,纯粹高洁的模样,但极其贪恋荣华富贵。宝扇想要享用高床软枕,身着绫罗绸缎,连芊芊玉指的养护,都要耗费新鲜的牛乳珍珠粉。只是,若是将婚事上的指望,全然寄托在秦家人身上,宝扇所有的希望,都会泯灭为泡影。宝扇只能为自己打算,每次陪伴嫡姐赴宴,她总会垂着眸子,作温顺模样。但一双水眸,总是在悄悄打量着宴会上的郎君。

谢观便是宝扇再三斟酌后,选中的如意郎君。在众多郎君中,谢观模样俊朗,家境殷实,尚未娶妻。谢观并不是所有郎君中,最富贵的那个,也不是最会讨人欢心的那个。宝扇挑中他,是因为谢观心思浅,而且容易被人掌控情绪。谢观对宝扇,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谢观犹记得,初次见到宝扇时。宝扇丢了绣鞋,瓷白小巧的脸蛋上,尽是慌张失措。曳地长裙,将那双足尽数遮掩。她面颊泛着羞怯,声音绵软地向谢观求助。一时间,谢观胸中涌现出万丈豪情,俯身向四处寻找着弄丢的绣鞋。在矮树丛中,谢观寻到了那只绣鞋,他将软布缝制的绣鞋握在手心,拿到宝扇面前。

谢观本想将绣鞋丢下,让宝扇自己穿上。可被那雾水朦胧的眼眸一瞧,谢观心头发热,鬼使神差地弯下腰,将那绵软的足,放进绣鞋中。

绣鞋的尺寸有些大,布帛因为褪色而显得颜色黯淡,这般不合贴的鞋子让谢观面露不解。宝扇怯怯地收回脚,脸上满是令人心疼的为难。

宝扇轻声道谢,而后连名讳都未曾留下,便匆匆的离开。

可若是想要得知女子的名讳,即使困难重重,也总能知道的。

得知宝扇是秦府庶女时,谢观顿时明白了那时宝扇脸上的神情,是为窘迫。他暗暗猜想,宝扇在秦府的日子,过的定然不好,不然也不会连绣鞋都是不合脚的。对女子的情意,往往起于怜惜。在此以后,每每在宴会上,谢观都是心不在焉,眼眸向四处逡巡着宝扇的身影。直到寻到那一抹柔弱的身影,谢观才稍稍安心。女郎和郎君们的席位,相隔的甚远。但宝扇轻抬起头,露出轻柔的笑意,谢观便知,那是对着自己的。

隐秘的情意,宛如一颗稚嫩的种子,被埋入泥土中,逐渐生根发芽。待其长成时,才发觉情意绵绵不绝,已经成为不可阻挡之势。

谢观并不是个懂得克制守礼的人,但宝扇是,因此谢观只能与宝扇相敬如宾,但他的心中越发炙热,暗暗思量着该如何将宝扇娶进家门。

看着面前俊朗的少年,听着他急切的话语,宝扇心中暗想:她当初只道谢观是个耙耳朵,却没曾想到,这软耳朵不仅是对着她的,对谢家人也是一般。

今日,谢观便因为家中逼迫,被定了婚约,而今又来她面前,虽然言语含糊,但其心思可见一斑,无非是想鱼与熊掌兼得,既不想毁掉婚约,又想纳她为妾。

宝扇浓密纤细的眼睫,轻轻垂下,心中暗道:世间男子都是这般贪心吗。

谢观脸色涨红:“做我的……”

宝扇没有让谢观继续说下去,若是谢观将纳妾的话语,尽数说出,宝扇的位置便变得无比被动——她若是同意,谢观便会用一顶粉红小轿,将她带入谢府。那之后,她便要继续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只不过,之前讨好的是嫡姐,日后讨好的是谢观与谢夫人。那她何必费劲心机,引诱谢观入局。她若是拒绝,谢观定然会失落。无论多情根深种,善解人意的男子,一旦被女子拒绝,男子不会思索是否自己的请求过于为难,只会觉得失了颜面,甚至会生了怨气。

于是,宝扇眼睫轻颤,晶莹的泪珠便悬在她纤细的睫毛上,好似凌晨草木上的露珠。

谢观顿时变得慌乱,在他眼中,宝扇虽然身姿柔弱,但很少流泪。她曾经向谢观说过:“姨娘讲过,眼泪有尽数,要为心爱的男子而留。”

情意正浓的谢观,哪里舍得让宝扇流泪。而此时,却因为他的毁约,让宝扇眼圈发红,谢观心中不禁责怪起自己,当初为何不强硬一些。

宝扇声音弱弱:“若是能与你在一处,即使日子过得差些,也是无妨。只是旁人都说,为人妾室,便比奴隶更卑贱,会被主母随意发卖出去,若是心狠些的,便会卖去那些勾栏……”

宝扇脸色发白,神情上满是惧怕,好似怕沦落为妾室,便要变为旁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谢观的脸色同样灰白一片,心中满是后怕,他确实有想将宝扇纳为妾室的念头,却未曾想过其后果。宝扇这般绵软的性子,留在后宅中,定然会被主母欺负。谢观见识过谢家主母、姨娘争风吃醋的景象,自然清楚,主母对于得宠爱疼惜的姨娘,心中恨不得将其发卖出去,他不愿意宝扇受那样的苦楚。

瞧着面前美人垂泪的景色,谢观心中越发愧疚,他险些因为一己之私,让宝扇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观模样颓丧地道歉,宝扇水眸轻颤,语气轻柔:“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怪……”

能怪谁呢,宝扇欲言又止。

谢观却眼神飘忽,开始埋怨起自己无能,长辈逼迫,以及那未曾见过面的妻子。

直到宝扇与谢观离开,韩文歆才从掩映的树丛中钻出,心中满是震惊之色。

她恍惚记忆起,前世也听闻过宝扇的名字,宝扇竟与她也有所牵连。

前世,韩文歆打扮的娇媚艳丽,惹来旁人嫉妒,在亭阁中眺望时,不知被谁推搡到河水中,也是因为坠落于河水中,她被陆闻鹤救起,从此缠上了陆闻鹤。直到成亲后,韩文歆才发现,自己的夫君,并非什么浊世佳公子,而是披着良善人皮的伪君子。他偏执,极其难以被讨好,对待自己的物件有极强的掌控欲。韩文歆紧紧合拢眼睑,不敢再细想自己受过的折磨。

而韩文歆记得,当时与她一起落水的,还有一位庶女。如今想来,那淡雅的装扮,定然是宝扇。宝扇落入水中,因为她的庶女身份,众郎君颇有犹豫,救落水之人,免不得要肌肤亲近,到时被这小庶女缠上了可不好。但刚定下婚约的谢观,听到宝扇落水,面色焦急,不顾身旁随从的劝阻,将宝扇救起。韩文歆被救上来时,意识清醒,但宝扇也许是因为身体虚弱,久久未曾苏醒。谢观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试图将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宝扇。众目睽睽之下,宝扇便失了清白。

韩文歆当时全部的心神,都落到陆闻鹤身上,只在闺阁中听过宝扇的结局。

听闻这小庶女看着楚楚可怜,却将谢观的魂魄都勾走了。宝扇没了清白,只能嫁给谢观,却不能为妻,只能做妾。妾也是有高低贵贱的,谢观的母亲,本意是想随意给宝扇一个身份,最好是能随便拿捏的,让宝扇畏惧于自己的身份,翻不出风浪。但素来听话的谢观,却如何都不肯松口,最后给了宝扇良妾的身份。

良妾者,户籍记录在册,与奴隶不同,主母不能肆意买卖。

谢家的风波未曾就此平息。

韩文歆费心讨好陆闻鹤时,听闻大婚之夜,谢观将新娘子丢在房中,与爱妾宝扇颠鸾倒凤,彻夜未眠。韩文歆被锁在高楼上时,听送饭的随从窃窃私语,说谢观宠妾灭妻,被众人非议。说谢观的爱妾,脖颈处佩戴的璎珞,看着素色简单,其实价值连城,连皇宫中都不可多见,宝扇却随意地戴在身上。

可惜谢观的爱妾宝扇,年岁未及二十,便化作芳魂一缕,轻飘飘地离去了。谢观当即要休妻,他正头夫人原本还不肯承认是自己下了狠手,但谢观性子大变,手段毒辣,谢夫人最终承认了,语气中满是怨恨。

“她果真好心机,好手段。怪不得我送她去死时,她丝毫不怕,只道你永远惦念着她,也永远恨着我。”

便是到死,她都在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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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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