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谢:躲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谢:躲什么?
时若先震惊到眉毛从原本的位置上飞起,“你、你、你”了好半天,一时间连舌头都捋不顺了。
文武贝大逆不道,居然要摸我屁.股?!
虽然是自己先喊腿疼,但他也没想让谢墨赟就掰开了看伤口。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是雄虫的……绝对领域,时若先坚决维护自己为虫的尊严。
这么尴尬的位置怎么可以给别人看!
时若先的本意是想阻止谢墨赟拉着他在水里做破坏生态的事情,但谢墨赟看到伤处后,眉毛马上就拧在一起了。
不过谢墨赟脑海里的下流想法的确全无了,他站在水里,凝视观察着时若先的伤势。
谢墨赟:“别任性,我去拿药。”
他抿着唇,坚持要帮时若先上药。
本来二人都泡在温泉里,谢墨赟为了方便检查伤口,把时若先托上岸躺好。
时若先委屈,谢墨赟本想安慰,但话到了嘴边,谢墨赟又全都咽了回去。
府上从上到下都知道九皇子妃娇气,谁不是让着他宠着他。
时若先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光安慰光心疼,这个小东西一点记性都不长。
“都这么红了,你要是放任不管,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自己好。这么冷的天,厚衣服一捂,怕是皮肉都要全烂了。”
谢墨赟看到时若先更靠近内侧的皮肤上还有磨出来的细长水泡,一道一道的,像桃花花瓣上的粉色纹路。
时若先哼哼唧唧,一会说自己冷了,一会喊腿疼了,反正就是百般不配合谢墨赟。
谢墨赟挑眉,“你说呢?”
时若先挺身,想看一看谢墨赟的表情调整对策,但这个角度他们两的姿势看上去实在太糟糕了……
谢墨赟气不到一处来,看着时若先这么严重的伤,不由更气时若先任性逃跑。
时若先吸吸鼻子,心想:文武贝真的变了,都不关心我了。
前有山后有虎,时若先彻底怂了,乖乖躺平开始装死。
时若先:“你看就看!别这么暴力……也不许你看别的地方!眼睛不要乱飘!”
他还继续恐吓时若先,“不上药也行,那我们就继续回水里做。”
被谢墨赟两道炙热目光注视着,时若先手指尴尬地抓紧了皮毛,扭捏道:“不用看了,它自己会好的。”
但在这之前,还得先用厚重皮毛的毯子垫在时若先身下,把他裹起来,不直接和凉冰冰的地面接触。
“文武贝,你弄疼我了qaq”
时若先难以忍受这种羞耻,闭上眼躲避。
谢墨赟握着时若先脚踝的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时若先直哼哼。
真有这么疼?
谢墨赟凝神看到时若先白嫩皮肤上大片红色伤痕,两道坚毅浓密的剑眉不禁皱起。
时若先光是瞄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纯洁的虫生又被谢墨赟写了浓墨重彩的明黄一笔。
他是过来欺负时若先的,安慰的事情等欺负完了再说。
时若先嘟囔着,“疼,怎么不疼……”
谢墨赟把持着时若先两只脚的脚腕,两边一分,时若先瞬间就老实多了,连抗议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时若先等了半天,谢墨赟也没动静。
他跟着漆玉行那家伙骑着马跑了这么久,即便绕了近路,但也磨了很多小伤口。
这感觉就像是谢墨赟在给他……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伤成这样还逞强。
时若先湿漉漉的躺在黑色毛皮里,越发显得他皮肤像润玉一般,樱花般的脸一半是温泉热气蒸红的,一半是羞的。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不管还真别说,谢墨赟这黑色皮毛毯子真的很暖和,毛茸茸地像睡在大猫猫的肚皮上一样。
但时若先全身的血液都滚烫起来,从脸一路红到脚底,整个人像个蒸熟的小虾米。
怎么先先连腿根都红了?
谢墨赟:“现在知道疼了?我还以为你不怕疼。”
谢墨赟的玉佩还在时若先身上完好佩戴着,时若先的动作让玉佩歪着贴在伤口上,冰凉的玉佩加上伤口的疼,让时若先猛抽了口气。
正在看伤口的谢墨赟疑惑抬眉。
时若先被说得全身一抖,“……真的吗?”
时若先在九皇子府上被娇生惯养了这么久,别说受伤了,就连重活都没让他做过。
谢墨赟的鼻息落上去,时若先就倒吸一口凉气。
他吞咽一口口水,问:“怎么了?”
但时若先却非要自己跑出来没罪找罪受……
这么想着,谢墨赟的语气生硬起来。
时若先:“疼……又凉又疼……”
谢墨赟抿唇,看到时若先眼圈都红了,实在忍不住继续冷脸下去。
谢墨赟声音放缓和,手也松了力,“别动了,我给你涂药。”
时若先带着浓重鼻音,“嗯”了一声。
但谢墨赟的手指蘸着滑腻膏药到伤口上的时候,时若先又被这种奇怪的感觉激得全身一抖。
“嘶、疼……”
“忍一下,马上就涂好了。”
谢墨赟用手按着时若先,不让他挣扎。
谢墨赟越看时若先的伤越气闷,他皱眉,“疼能怎么办呢,这还不是你自己找的。”
谢墨赟的双指轻轻点在时若先内侧的伤口上。
他已经努力减轻力度,但只涂了几下,就发现时若先异常安静。
谢墨赟心一颤,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时若先躺在黑色皮毛里不说话,像个没灵魂的漂亮瓷娃娃。
谢墨赟有些慌了,又说:“……我说话重也是生气,你对自己都不好,我对你再好又有什么用。”
但时若先还是不说话。
谢墨赟无法应对这么安静的时若先,几番思考后放下药,单手撑着上岸,到时若先身边问:“疼得受不了了?”
时若先撅着嘴,眼睛红的像兔子。
被谢墨赟盯着,时若先扭过头去,眼睛倔强地反驳说:“不疼。”
“既然不疼,你就别躲。”
时若先自己夺过谢墨赟手里的药罐,“我自己来。”
谢墨赟两道眉毛打结,手握成拳,几次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谢墨赟问:“疼就说,我知道你忍不了疼,为什么要骗我呢?”
时若先抽了抽鼻子,嘴硬说:“我忍得了。”
“别说谎了,你——”
谢墨赟拉住时若先的手,但发现时若先眼里已经蓄着一片水色,在月色折射下像摔碎的水晶,扎在谢墨赟的心上。
谢墨赟顿时心疼地像是心脏被按在玻璃渣上滚了一大圈,只想把时若先抱在怀里安慰一番。
谢墨赟:“你……”
他忽然就忘了自己刚刚要对时若先说些什么,脑海里只有时若先的眼泪和委屈的鼻音。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时若先瘪瘪嘴,几次想忍,但没有忍住。
他眼睛发红,看着谢墨赟。
“我才没吃苦,这都是我自己选的。这一路过来我一点不饿一点不困,每天骑马看风景我快活得很,两条腿磨得不能走路我也高兴。”
“还有这个草原,漆玉行和我说这里可好了,我就喜欢这里的风沙和冻死人的天气,把我脸吹得干巴巴的也没事,我早就想当糙汉了!”
“……还有那些人,虽然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正好歇一歇我的嘴,多吃几块那些嚼不烂的风干牛肉。”
时若先用最硬的语气,说最委屈的反话,谢墨赟听着心都快碎了。
想到那牛肉干,说到这里时若先更是悲从中来。
那哪是牛肉干啊,就是嚼不烂的炫迈,腮帮子都吃疼还嚼不烂。
谢墨赟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说了我高兴的很。”
“别骗我了,你不委屈,怎么还哭了?”
时若先胡乱抹了两把脸,“这是水。”
谢墨赟扶住他的脸,“别擦了,脸都红了。”
时若先抿唇,索性瞪着他。
“对,我是受了委屈吃了瘪,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和原著一样无情无义!
时若先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谢墨赟。
谢墨赟拉住时若先的手,“先先……”
时若先把手抽回来,“你不许动我。”
但是时若先没想到,谢墨赟真就听了他的话。
失了谢墨赟的力,时若先猛地向后一倒,差点就砸到毯子外面的石头上。
“先先!”
谢墨赟连忙伸手捞住时若先。
时若先慌了,对着谢墨赟连拉带拽,两个人全身都湿漉漉的靠在一起。
但和光溜溜的时若先不同,谢墨赟身上还穿着下水时的衣服。
此时水珠顺着谢墨赟鼻尖落在时若先肩窝,谢他单手搂着时若先的腰,手掌接触着细腻软滑的皮肤,伴随着时若先急促的呼吸,腰腹也在快速的收缩着,纤细腰肢的肚脐上,一枚雕刻惊喜的宝石闪烁着妖冶的光辉。
时若先急喘着:“文武贝你是真王八蛋啊,这个时候你还想着……”
“我不是……”谢墨赟深呼吸,让自己定下神来。
“你就是!”
时若先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谢墨赟,还伸手接着谢墨赟身上的衣服。
“行,你来吧,你睡,你睡!”
时若先吸了吸鼻子,嘟囔着说:“不睡白不睡,反正你不就是想睡吗?来啊,反正你是皇帝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是随便被你蹂.躏了,来吧,糟.蹋我吧。”
一股气顶着时若先,他越说越急眼,现在光动手已经不足够泄愤,还凑上去就要对着谢墨赟乱啃。
谢墨赟意乱心慌,按住时若先胡来的手。
但时若先的手指极巧,几下就让谢墨赟的胸膛见了天日。
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蜜色大胸肌,时若先顿时愣住了。
谢墨赟趁机抓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先先,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不是贪图你的……身体。”
时若先直接打断,“好哇,睡腻了是不是?始乱终弃了是不是?”
他一双眼瞪得滚圆,咬着下唇委屈了几秒钟,最后决定这气还得撒到谢墨赟身上。
于是时若先单手撑着身子起来,狠狠咬住谢墨赟的脖子。
脖子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谢墨赟习武多年,自然知道这里有多脆弱,但时若先咬过来的时候,谢墨赟下意思就是让自己作反应,如果时若先咬了能高兴,那就让他咬了。
时若先用力十成的力,把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部借此释放出来。
漆玉行这家伙看上去就怪凶的,骑马骑得腰疼腿疼,草原上的风沙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谢墨赟又变成这样……
时若先鼻头一酸。
全都是因为文武贝,都怪他。
时若先双手扒在谢墨赟肩膀上,贝齿狠狠咬住谢墨赟脖子,而谢墨赟一脸心疼地反手抱住时若先,大手拍着时若先的背。
“不气了,不哭了,你咬吧,我随便你咬。”
时若先本想说自己哪里哭了,但是嘴角忽然涌流出丝丝温热液体。
时若先松开嘴,一嘴血液的铁锈味。
鲜血顺着谢墨赟的脖侧流下,染红了衣领。
时若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咬唇低下眼。
谢墨赟还是紧紧抱着他不动,眉头都不皱。
谢墨赟大手扶住时若先的后颈,眼神如墨,“解气了吗?”
时若先“嗯”了一声,抬起脸,眼睛红得好像被咬的人是他一样。
谢墨赟拇指擦去时若先嘴角的血迹,“气得话你继续咬,我不会动手的。”
时若先生气,“我也不属你,为什么要咬人。”
谢墨赟一怔,“属我?”
时若先定定地瞧他,点明:“你是狗。”
谢墨赟苦笑,“你说是就是吧,你既然能骂我,我就安心多了。”
时若先惊诧地看了他一样,欲骂又止。
文武贝这家伙怎么越骂他越爽?
谢墨赟拽起他身下的毯子,把他紧紧包起来,“不要着凉了。”
时若先挣扎着不让谢墨赟碰他,谢墨赟无看着时若先光溜溜地坐在四处散开的皮毛里,眼神竟然有些无措。
“先先……”
时若先瞪他,“这个时候知道担心我会不会受凉了?那你刚刚还扛着我就下水,还说要睡死我?!”
谢墨赟哑然,“我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办法……我看你心挺铁的。”
时若先抬手给谢墨赟肩上一拳,“你都追到这了,你都看到我委屈了,你不能好好哄我吗?!”
谢墨赟抿唇,“对不起先先……你能和我回大启吗?草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拉彼欣和母妃都在等你回去。”
“我待不了草原不还是因为你,都怪你!都怪你把我养成这样,让我哪里都去不了,现在好了,你成功了。”
现在无论时若先说什么,谢墨赟全都照盘接受。
时若先的娇气就是他宠的,认了又怎样,如果能让时若先不再生气,骂什么都行。
谢墨赟张开双臂,紧紧围住时若先,在他耳边低声反复说:“怪我,都怪我。”
时若先被他滚烫的鼻息冲地不禁脸红,“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但谢墨赟死活不放,摇头说:“不能让你走,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时若先低着眼,谢墨赟脖子上被他咬得伤口还在渗着血,谢墨赟一路奔波来,长着短胡渣的下巴搁在时若先肩膀上,磨得他连连皱眉。
谢墨赟还是“怪我、都怪我”,“不放,不能你从我身边离开”。
时若先被他搂得喘不过气,用力拍他后背,说:“文武贝,松开,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谢墨赟愣住,然后用自己的胡子从时若先的肩膀一路扎到脸边,扎得时若先吱哇乱叫。
“嗷呜——”
午夜狼嚎再度传来,它像是饿极了,声音极其凄凉凶猛。
时若先全身都僵了,大大的眼里满是惊慌。
谢墨赟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有我在,它们伤不到你。”
他抬眼看,一颗明亮如玉盘的圆月挂在夜空。
谢墨赟撩起时若先脸边碎发,呢喃道:“又是十五了…”
西疆的云薄天低,满月像是抬手可得,银白月辉洒满人间,点缀在时若先眉宇间,落下无尽温柔。
谢墨赟唇角勾起,“你我二婚大喜之日,月亮也在为我们圆满。”
花前月下,刚刚吵完一架,谢墨赟突然这么正经地说什么二婚大喜,时若先一下破功,“噗嗤”笑出声。
“谁和你二婚。”
“你啊。”
“想得美。”
时若先乐着,一把推开谢墨赟。
“睡不睡?不睡我走了,分.手.炮,打完就拜拜。”
谢墨赟强势搂住他,“什么炮不炮的,这个从长计议,但你不能走,你要留下,家里的孩子你不管了吗?”
时若先傻了,“什么孩子?”
“叽叽和咪咪还在等娘亲回家,难道你就这样丢下我们孤儿寡鳏吗?”
时若先:“……”
该死的文武贝,睁着眼说瞎话这点学得真快啊。
谢墨赟吻了吻时若先:“你腿里面还伤着,我不动你,我们回大启。”
时若先:“我同意了吗?”
但谢墨赟已经起身,把他牢牢包成粽子,到乌骓身上取下包裹,拿出给时若先准备的冬装。
“你想自己穿上,我去起火。”
谢墨赟搭篝火时,时若先不经意看到这行囊里谢墨赟没给自己带一件衣服,但女装倒是准备了好几套……
都这个时候了,都不忘带裙子。
时若先不禁感叹,文武贝才是真爱女装吧,寻妻路上必须带上漂亮裙子。
谢墨赟用枯木搭起篝火,周围瞬间暖了起来。
他脱下上衣,用树枝撑着在火边靠着,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时若先眼睛在谢墨赟胸肌附近飘来飘去,兴趣让他看了过去,自尊又让他把眼神挪回来,来来回回好几轮,始终没有落定。
但谢墨赟早就看出时若先的想法,裸着上半身走过去。
“穿好了吗?我帮你穿。”
时若先连连抗拒,但谢墨赟已经上身,扶着时若先的腰,让他穿上肚兜。
时若先脖子上挂着肚兜,眼睛前面晃着谢墨赟的胸肌,感觉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雄虫时的状态了……
某种程度上,文武贝泥了一手好塑。
谢墨赟满意地看着时若先又回到在大启时候的样子,精致华贵,从上到下都用最好的布料和绣工,一副被养成的金尊玉贵模样。
时若先扯了扯身上的白狐大氅,思来想去只能对谢墨赟先妥协。
“那既然也不愿意让我走,分手炮也不打,那我们就先回大启,然后再慢慢商量以后的事情。”
谢墨赟笑,“既然来都来了,当然要在西疆走一趟……然后带着你去楼兰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若先总感觉谢墨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用种敏锐的目光看着自己。
时若先故作淡定,“楼兰就算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是更想回家奶孩子。”
谢墨赟伸手理了理时若先脸边那圈蓬松的毛边,看着时若先小巧白净的脸窝在一片柔软里,轻轻抬眼看着他的眼神像刚出生不久的猫儿一样,心里骨头都酥了。
他温柔着声音问:“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时若先摇摇头,“不了不了,我不是很想回去。”
谢墨赟笑,“是不想回,还是怕回去了露馅?”
他打理毛领的手还停留时若先脸边,看时若先眼里充满不敢置信,谢墨赟曲起食指剐蹭了一下时若先的侧脸。
“你从大启逃走还留下信,到底是真的不想让我来呢,还是验证我是不是真的能为你放弃一切?”
时若先张了张嘴,“你看出来了?”
谢墨赟说:“我不傻,但可惜,我是个聪明的情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