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蓉,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走廊里,费正明与罗蓉正通着电话;他休息得很好,力气恢复了大半,脸色也有些红润了。
电话那边只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小蓉,回答我。'',费正明仍追问着。
电话却被挂断了。
这并未让费正明感到意外。
她的高傲,终究没有让她主动低头。
费正明看着走廊的另一头:那里的塑料长椅已被阳光晒得热了;一旁花盆里的竹子刚被浇过水,叶子上的水珠不断地掉落到地上;窗子也不知被谁打开了,吹进来的风稀释了消毒水呛人的气味。
''费少爷用过早餐了?''
费正明在想着些什么,竟不知袁管家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头来,说道:
''费少爷?你十年都没这么称呼过我了。''
''是吗,时间过得真快。'',袁管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先应付过去。
费正明侧靠在椅子上,轻哼了一声。他本该卧床静养,可他坐了太久,背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袁管家见状,问道:
''少爷,你还是回屋休息吧,这里是私人医院,闲杂人是不会来打扰的。''
费正明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袁管家的眼睛。
这目光好似利箭,穿破了袁管家奸笑的面具。
''老袁,告诉我,罗蓉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费正明没有给袁管家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事实在说来话长啊。''
袁管家往常就像一条泥鳅,极难被人握住把柄。
可如今,他明白,自己在为鸿云社立下汗马功劳的费正明面前不过是一只蚂蚁。他如若不将此事和盘托出,必定会落得和张铭一样的下场。
他战战兢兢地说:
''这事,还要从宴会前的那个下午说起。''
他咽了下口水,详细地讲述起来:
''想必费少爷您清楚,自打您十六岁进了罗家那年,小姐一直对您十分倾慕。
老爷虽一直反对,可他也拗不过小姐的性子。
这不,那天宴会前,老爷得知了少爷您被小姐邀请参会,大发雷霆。他找到小姐,当着外人的面,训斥了小姐。
小姐的脸红的简直比那大红枣儿还红呢。
她被骄纵惯了,哪儿受的了这种委屈啊。
她哭啼啼地找到我,非求着我帮帮她。你说,她是我从小伺候到大的,看着她那个样子,怎能不施以援手呢?
只是这丫头,想的主意实在是太荒唐。她竟不征求你的同意,就要想方设法把那生米煮成熟饭。
我是费尽口舌,劝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看来,是白费工夫啊。''
费正明看袁管家侃侃而谈,还不时的比划着几个手势,心想:
''这个老家伙还是如此的油嘴滑舌,他东拉西扯,对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只字未提。由此可见,那日在我办公室放置录音器的事,定是他一手策划的。''
袁管家又接着高谈阔论了一番,看费正明许久没有说话,才停了下来。
''老袁。'',费正明说。
''唉,少爷有呵吩咐?''
袁管家习惯性地站起身,又点了点头。
''没什么,只是,上次见你时,你何故与我如此生分呢?''
费正明话里有话,
他有意捉弄捉弄这个滑头的对手。
袁管家见招拆招,说道:
''罗老爷身体抱恙,与少爷您又尚未和解,袁某为了不拂逆老爷,才称呼您为费先生。''
费正明见他心口不一,还故作镇定,便话锋一转:
''你做得很好。不说这个了,你去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备好车,我要出去逛逛。''
袁管家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赶快下楼,只过了一会儿,就带回了几套新衣服。
这些衣服被整齐地摆放在床上,费正明略看了看,见其中有着:
一件皮毛衬里的大衣、两条羊毛围巾、三四件米黄色的衬衫、五条裤子,和七八件花花绿绿的毛衣。
这些东西要是穿在谁身上,一准儿会引得旁人哄堂大笑。
费正明却毫不在乎;他想着牢里的张铭要是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心里还能舒坦点儿。
陡峭的山崖下,在几块碎石后,有一条曲折的小道。
除了四处觅食的小鸟,无人光顾这里。
今日天气回暖,不时有松动的雪块滚落,山石上的冰也都化了。
费正明穿着有防滑钉的靴子,拉着袁管家的胳膊,在路上小心的走着。
袁管家紧闭着眼睛,上身打了个哆嗦。他靠着崖壁,大声地嚷着:
''少爷,您可真行,去哪儿不好啊,非要来这儿,这后山有什么可看的啊,这小道又窄又滑,可不能再往前走了。''
费正明戴着一个毛线帽子,脸颊已经冻的微红,却笑着说:
''老袁,你看,这是什么?''
山壁上隐约地有着一个方形的轮廓,费正明按下它正中心的圆形图案,一旁的石门便自动打开。门内只有一条昏暗又狭长的路;而路的尽头,有数点微弱的光闪在不断地闪烁。
袁管家瞪大了眼睛,他未曾想过这后山脚下竟有这样一个隐秘的监牢。
他在费正明身后,蹑手蹑脚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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