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押入大牢
一番话说完,四周俱静,大理寺卿未听到萧丞相的言语,心下疑惑,不由得微微抬头,却见萧丞相面露沧桑,而一旁的李公公面无表情。
见场面不对,大理寺卿忙不迭地跑到禁卫军首领旁边。
“大人,这是……”
禁卫军首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大理寺卿,他低声说道:“今早传陛下圣旨,萧丞相包藏祸心,意图谋权篡位,查抄家产,押入大牢。”
大理寺卿才知发生了何事。
他罔顾李公公在此,低声替萧丞相洗白:“丞相一辈子为民操劳,心中装的是陛下的江山社稷,是个廉洁奉公的好官啊!会不会……是弄错了?”
大理寺卿犹犹豫豫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话音未落,一旁的李公公冷哼一声,他看都不看大理寺卿,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弄错了不成?”
大理寺卿忙擦了擦头上的汗:“公公慎言!本官可没有这个意思!大理寺还有些许事物待我处理,本官先行离开了!”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招呼大理寺的官兵离开。
这一番功夫下来,已经有不少百姓围在了丞相府门口。
萧丞相深得民心,拖沓的时间越久,激起的民愤越大。
禁卫军首领面色难看,他环顾四周,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眼神中带着无一例外地鄙夷。
“谁不知道丞相大人对社稷忠心耿耿!”
“快放了丞相大人!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萧丞相感动的热泪盈眶。
“感谢大家如此信任!萧某自认上不愧君,下不愧民!”
眼见百姓奋起昂然,禁卫军首领忙走到李公公身侧,附在其耳侧低声询问。
倪书心冷眼旁观,虽不知禁卫军首领在李公公耳边说了什么,但凭此情景也知,禁卫军首领在向李公公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以霍成岚的性子,自然不会放了萧丞相一家老小,所以……
果然,只见禁卫军首领,在得到李公公的指示后,站直了身体。
他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萧家众人,下了命令。
“禁卫军听令,将欺君罔上的犯人,押入大牢,等待陛下处理!”
众人哗然。
禁卫军只听吩咐,只见禁卫军首领一声令下,围在他们身边的禁卫军,忙过来押住他们。
萧丞相面色不忿,在两个禁卫军即将押着他的时候,一拂袖,就避开了两个禁卫军的手。
“本官清清白白,这等污蔑之词,绝不认下!用不着劳烦禁卫军的官兵,本官自己走!”
萧丞相眉眼中带着几分薄怒,他笔直地站在那里,身上是丞相上朝时的品阶正装,一身的浩然正气,浑然一幅为民造福的衣食父母样子。仟仟尛哾
倪书心心中感叹:这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的为官者。
倪书心扶着气急攻心的萧心柔,跟在了萧丞相的身后。
被甩开的禁卫军也没有气恼,两人站在了萧丞相的身侧,一左一右防止他逃跑。
其他的男女老少,没有那么硬的骨气,他们束手就擒。
一行人全被禁卫军押住。
丞相府上上下下都在哀嚎。
李公公满意地说:“事情办完了,剩下的还要麻烦大人处理了,咱家要回去给陛下复命了。”
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些许意外,没能将萧丞相府内的财产充公,但大局已定。
他已按照吩咐将萧府老少全部收监,这应该也算是没有辜负陛下的信任。
“公公客气了。您请。”
倪书心跟竹子一起扶着萧心柔,三人默默地跟在萧丞相身后,萧丞相的白发多了几许,许是好久未步行这么长的路程,萧丞相微喘,面上带着运动后的潮红。
四人走在最前面,与其说是被禁卫军收押,倒不如说是四人带着禁卫军来巡街。
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倪书心几人走过,听到后面的人鬼哭狼嚎,大声喊冤才恍知何事,顿时议论纷纷。
好容易到了大牢,禁卫军将萧府众人关入大牢后就不见了踪影,应是马不停蹄地回去复命了。
牢房应该是随机分配,萧丞相独自一间,而倪书心,竹子和萧心柔关在了一间,剩下的零零散散地关在了其他牢房。
萧府上下进了牢房里,反倒没有那么哀怨,或许是真的认清现实了,不少人倚在栏杆上,独自悲伤自己未来的命运。
这真是难得的消停。
倪书心扶着萧心柔,命竹子将牢房中的稻草堆在一处。
竹子听话的将牢房里的稻草放在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然后伸手接过萧心柔的臂膀,轻轻扶住他。
倪书心上前一步,走到了稻草堆旁边,趁众人不注意,忙在稻草下铺了一层被褥,然后慢慢将萧心柔放在了稻草上。
只见这时,牢门又开,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人伸颈望去,然后又失望低头。
倪书心侧头瞥去,原是牢头又押着一帮人进了大牢。
为首的那人的面相跟萧丞相颇有几分相似,但面上多了几丝阴狠,他比萧丞相狼狈得多,一身的衣袍,成了灰黑色,束住的发也垂落了不少,十分狼狈。
“陛下,臣冤枉啊!造反的是萧天誉,与臣无关啊!”
“陛下,我们一家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萧天凯不断挣扎,押着他的两名禁卫军脸上呈现了厌烦的神色。
大喊冤枉的萧天凯,被关进了萧丞相旁边的监狱里。
“萧天誉!”
应该是萧天凯看清楚了旁边牢房里是谁后,萧天凯咬牙切齿地直呼萧丞相的大名。
倪书心坐在萧心柔的一边,冷眼看着。
“萧天誉,你自己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欺压民众,你为何要拉着我去送死!
“你想要篡权夺位,你不得好死!陛下,臣实在是冤啊!”
萧天凯底气中足地哭喊,整个牢房里全是他哭诉的声音。
没人搭理萧天凯,这一切仿佛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萧天凯不甘地发出咆哮:“萧天誉,你看看,萧家阖府上下,全都被你送到这里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害了自己一家还不够,还要拉着我们二房给你陪葬,你好狠的心啊!”
萧天凯双眼通红,他眼中爆发了强烈的恨意,似是吃人的怪物。他一字一字地控诉道:“要不是你爱慕权势,我怎会被没收家产!”
“要不是你包藏祸心,我怎会被压入大牢!”
“要不是你欺君罔上,我怎会沦落至此!”
整个牢房里都回荡着萧天凯的怒吼。萧丞相面色铁青,他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萧天凯,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许是大家太过愤怒,原本只有萧天凯一个人在发泄不甘,待听了萧天凯的咆哮,萧天凯明媒正娶的夫人秦芳雅也愤然出声。
“大哥居心不良,可别拉着我们一家陪葬。我家老爷老实本分,从来不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秦芳雅一脸委屈地说。
“我的老天爷啊,我们和这等包藏祸心的人,可没有半点关系啊!早年前也是堂堂正正的分了家,这些年他们飞黄腾达的时候,我们一家也没想着攀附,为什么他们要祸殃全家的时候,会牵连到我们!”
“老天爷啊,这世上没有公理啊!”秦芳雅跪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天喊地。
声音百转千回,若不是场景不对,这活脱脱的就是唱戏的戏子哭诉。
听完秦芳雅的一番哭诉,众人默然。倪书心安抚着攥着萧心柔的手,她轻蔑勾唇,开口道:“当日阿公你们一家好容易攀上了丞相府,那样风光无两,权势,财富拿到手软,现在真是树倒猢狲散,可怜我丞相府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反倒被养的犬狗反咬一口!真真是世风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