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罪恶
“那么首先,请杜兰夫先生自述一下,他们这支部队从进入哈默尔小镇之前到被我们抓住之间都对小镇上的居民做了那些坏事吧。”零的声音稍微提高了那么一些。
叶子在心里吐槽到:搞毛啊,这是某个侦探类的综艺节目吗?你是主持人吗?
杜兰夫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又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开始挣扎,一边挣扎一边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啊,话说,你们他妈的是谁啊?”
“现在才想起来问吗,确切地说,我们是谁……”零停顿了一下“其实和你们没有太大关系。”
“和我没关系,你们还他妈的杀我的人,还把我绑到这来!”杜兰夫觉得三观都要碎了,随后用英语破口大骂“F*ck,F*ck。”
叶剑铭凑到零的耳朵旁悄悄说:“唉,我们好像确实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啊。”
“闭嘴,不是你带的人把他们的窝给端了吗,再说了,昭弘好像还找到他弟弟了呢。”
“哦,好像是我干的,呃,当时有点上头。”
“你这个……算了,我们一会儿去找昭弘谈谈,现在先审他。”
在一边旁听,看到这个场面的奥尔加总算是开了口,他先轻咳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倒不是完全没关系,国际刑警不可能对非法武装势力掳走全镇居民的事件置之不理。”
“哦,对,我们是国际刑警来着。”
“是我,不是你,你只是个顾问。”
杜兰夫听到国际刑警4个字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零看到他安静下来便说道:“不骂了?刚才配合的不是挺好的嘛,怎么现在这么抗拒呢?”
“废话,能一样吗。”杜兰夫的表情像是快哭了。
实际上,他很清楚,之前的问题配合了也就配合了,反正他的小弟都没了,配合一下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现在不同,他要是把自己做过的那些破事都向国际刑警交代了,自己也就交代了。
他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交代了。
“我觉得你现在很清楚现在的局面呐。你干过的那些事我们都掌握着确凿的证据,无论怎样你都会被判刑。你要是把细节都交代清楚的话呢,还可以减刑。”零劝说道。
“还有啊,你早早地交代了,就可以吃晚饭了。”零诱惑道。
听了零的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伊尔吵了很长时间的架,上午喝了很多酒又没有补充水分,已经很渴了。
零不说他感觉不到,零一说他越发难以忍受,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但他更怕死,所以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零见他不说话,继续攻击他的心理防线:“你看,考虑到这里有孩子在,所以呢,我们是既没有辱骂你,也没有虐待你,只有你自己在骂个不停,当然,你要是仍旧保持沉默,我也可以给这场审讯加点料。”
说着,零拉开了桌子的抽屉。
杜兰夫一看见抽屉里的东西就变了脸色。
“你应该知道这个神经质的小玩意会对现在的你会有多么大的威胁。”零趁热打铁“想象一下,这个小东西在你脸上爬来爬去的场景。”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全招,我全招!”在多重因素的影响下杜兰夫最终放弃治疗了,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
在杜兰夫的招供下,所有的细节都一清二楚了。他们来的路上确实被一个酒鬼开车撞了,他们处决了那个酒鬼,并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
包括居民证。
居民证上写的名字的确是穆果的爸爸,穆果知道她的爸爸真得已经死了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既有解脱,也有茫然。
穆果得到了她答案,奥尔加就让小孩们离开了,因为接下来的内容不适合孩子听。
除了穆果的爸爸以外,杜兰夫还杀死了几个小镇的治安官,小镇上之所以没有留下尸体,是因为伊尔。
伊尔之前招供说是他给那些可怜人收的尸,他不忍心看到那些尸体被太阳暴晒,但他又害怕他的同伙发现他做了这样的事会揍他。
于是只是埋在了土里,没有隆起坟丘,只放了几块石头做标记。
伊尔内心中埋藏的善良,为他赢得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杜兰夫还招供说,他抓小镇居民是为了给他充当免费的苦力来挖黄金,把一部分女人和小孩关进笼子是为了方便控制。当被问及他有没有强奸过镇上的女孩时,他又沉默了。
零直接把抽屉里那关着中东金蝎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他就招了。
他说他三天的时间里强奸了五个女孩,还把她们赏给他的小弟们轮流……听到这里,性格温和的默霍先生居然上前给了他一个耳光。
“除了上述罪行,还有没有别的没交代的?”
“没,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吗?”
“难道我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也要说吗。”
“呃,那倒不用。”零看了看奥尔加。奥尔加说道:“那就到这里,我们出去讨论一下。”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帐篷,只留下一个士兵看守杜兰夫。
“看样子,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伙武装势力。”奥尔加先下了个结论。
“也不一定,万一是他们其他部队为了找黄金才去炸石油厂的呢?”零说出自己的看法。
“看来我们还需要更多线索。”
“那个伊尔是什么情况?”叶剑铭问道。
“他?他是主动投诚的。我看他不是无药可救的样子也没有伤害过这里的镇民,我们商量着就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把握住了,仅此而已。”零回答道。
“队长,我有一个请求。”默霍先生难得开了口“我希望您能够帮一帮那几个女孩。”
零和叶剑铭对视了一眼。奥尔加有些疑惑,问道:“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
默霍先生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叙述:“队长先生,我的童年也是在和哈默尔小镇里一样的村子里长大的,那里人们同样有着男尊女卑的腐朽思想。”
“我的母亲十分的温柔善良,但是有一天,一个歹徒强奸了她。然而我的父亲在知道以后,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殴打她、虐待她,说她丢尽了他的脸。最终,我的母亲被父亲无情地赶出了家门。同样知道这件事的村民们对被赶出家门的母亲随意的羞辱,嘴里满是污言秽语,甚至还有一些男人想要占母亲的便宜……”
默霍先生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他继续说道:“难以忍受羞辱的母亲在村子外面的一个山洞里栖身,靠吃野菜和杂草为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悄悄地……给母亲送饭。后来被父亲发现,我挨了一顿毒打,被关在家里不准出去。”
“三天后,我忍不住对母亲的思念,我偷拿家里一些食物,趁着父亲不在家逃了出去,去找我的母亲。”
“但是,但是……”说到这里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一边哭着一边说“我没有在那个山洞里找到我的母亲,她被……她被村子里的混混们拖到野地里轮奸。”
“我去找父亲帮忙,回来的时候那些流氓已经走了。但是,我的父亲见到了母亲样子,竟然……竟然在我面前亲手勒死了我的母亲……”
“我和家里彻底决裂了,那天晚上我就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去过。队长,我听到了那些女孩的遭遇,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的母亲,我真的不想看到她们会有和我母亲一样的结果。所以,我求你帮帮他们。”
良久,零才喃喃开口道:“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总是要在至亲之人受到伤害之后,继续伤害他们?”
奥尔加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他说道:“我……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她们,我需要先向上面打个报告,等待下一步指示,请你们耐心等待。”
奥尔加离开了,叶剑铭安慰着默霍先生:“我对你的遭遇表示遗憾,我们一定能够想到办法帮到她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在其他人相继离开后,叶剑铭转头看向零,他低着头,眼里包含泪光。
叶剑铭上前抚慰着,零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我以为我童年时的经历就够折磨了……可能是我在学校了待太久了,有些自以为是……唔,他刚才讲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仿佛就在现场,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叶剑铭拍了拍他的头,说道:“有些时候,苦难无法避免,无法摆脱,身处苦难中的人,只有站起来走下去,才能继续发出自己的光芒,如果默霍先生当时崩溃了,放弃了,那他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与我们对话,或许他会死在离家出走那个晚上,死在野外,或是街头。”
零抬起头来,仰望天空,今天的夜晚格外黑,可依旧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烁。
“好了,收拾一下情绪,我们去找昭弘吧。”
想起报告中昭弘在任务中的表现,零苦笑道:“或许今天晚上,我应该睡不着觉了。”
……
塔姆伊看到回家的沙木特脑袋上多了一块纱布,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怎么还伤到了?”
“为了混进去才把自己打伤的,没事,都包扎好了。”
“哦,那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沙木特把他听到的内容都告诉了他,塔姆伊先是一惊,然后一喜,然后再是一忧。
惊的是这件事好像和***有关,喜的是黄金的数量着实夸张,十辈子都花不完,忧的是他没有任何实力能在两股武装势力之间抢到黄金。
思量了一会儿,他对自己的小儿子说:“去把你科尔法叔叔找来。”
“啊,可是已经很晚了。”
“让你去你就去,这是很重要的事。”
不一会儿,科尔法来了。他看上去是一个精瘦精瘦的中年男子,眉宇间似是一股奸诈的气质,好像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
“弟弟啊,哥哥这里有一个能让咱们家发大财的消息啊。”塔姆伊见一来就开门见山,将有关黄金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好似很信任他。
这也难怪,毕竟塔姆伊是靠着这个弟弟在县城里的那丁点儿的“关系”才当上镇长的,平时也是科尔法出谋划策来“管理”居民。
塔姆伊刚想发问,就看见门口有人经过。
科尔法见状,说道:“哥哥,我们去里屋说吧,外面有好几个巡逻的士兵,别被他们听见了。”
事实上,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巡逻的警员并不会阿拉伯语,他们也只是在那5个女孩的住处附近重点巡逻,防止有人夜里行猥琐之事。
到了屋里,科尔法来回的踱步,看样子是在思考,而塔姆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生怕干扰了弟弟的思路。
“我亲爱的哥哥,-我也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够保证我们拿到那笔黄金。”科尔法说道。
“啊?”塔姆伊颇为泄气。
“不过……”科尔法这边话锋一转“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居民先把他们恶心走,这样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科尔法和塔姆伊商量好了办法就离开了。
离塔姆伊家稍微远一点儿四下无人的地方,科尔法暴露了真实想法,他碎碎念道:“就这个脑子还想当富翁?呸!天天眯了个眼睛假装自己很聪明的样子,可真让人恶心。”
他兴奋的搓了搓手,望着这道路两边的房子念道:“三百吨黄金全是老爷我的,等我赶走了那帮人,你这镇长还有这居民都给老爷我当奴隶去挖黄金吧,哈哈哈。”
他就这么说着,全然不知一只小蜜蜂趴在自己身上,跟了自己一路。科尔法一路想着美事,甚至想要到那五个不守礼教的淫妇家里发泄一下,不小心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什么人?”一个士兵从他身后窜出来,用英语质问他。
“我……是我,嗯,我是住在这个镇子上的,我,我是镇长的弟弟。”他举起双手,语无伦次地用英语答道。
“嗷,原来是镇长的弟弟,大晚上不要乱跑,我还以为是恐怖分子呢。”
“哈……哈哈。”科尔法尴尬地笑了笑。
“行了,赶紧回家吧。”
科尔法听到这话,立刻手脚并用,屁滚尿流的窜回了家,嘴里还念叨着“吓死我了。”
科尔法进家门的瞬间,那只蜜蜂悄然无息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