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守将郝闲重新揽在怀里,危险地眯起眼,睨视着被~“其实,以郝闲和白颜的交情,你的方法其实是有效的。可是,你犯了三个致命的错误。第一,你不该妄想和我结婚。如果你是要钱,或者我早就给你了。可能你还会赶得上洛杉矾的清晨。”
“第二,你不该等我一个小时。”指着地上的刀,尤守轻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姿势握刀一个小时,手臂和肌肉不会发麻么?只要你稍有怠慢,我的人就可以将白颜救下来。”
“第三,你实在不该打白颜的主意。因为她的老公冯则,不巧,正是我的手下之一。”说着,尤守转头,看了眼正抱着白颜的冯则。微微一笑:“他之所以会接近你,是我要他监视你,也顺便,帮你制造一些,可以不让你继续做坏事的东西。”
看着面如死灰,不断颤抖的美莎,尤守对扭着她的人笑了笑,说:“夕佳,这里交给你可以吗?”
扭住美莎的正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叶夕佳,此刻她也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手下施力将美莎牢牢地控制住。听到尤守的吩咐抬眸一笑:“放心吧,老大。”
“辛苦了。”尤守轻松地笑了笑,回头看向已对自己的命运有几分了然的刑世,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你知道,‘青云堂’吗?”
刑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尤守。
青云堂,那个黑道上的神话。那个盛极一时,却一夜之间消失的神话,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居然,惹上了青云堂的老大?
尤守无视他们的绝望,他从不是仁慈的人。对于伤害郝闲地人,更是不会心软。
他轻柔地对郝闲说:“小闲。我们回家。”
闲地目光一直看着冯则和白颜地方向。见冯则紧紧地抱着白颜。焦急和心痛使他本来英俊地容貌扭曲起来。不由得会心一笑。找了时机与躺在床上装晕倒地白颜眨了眨眼。随后跟着尤守除了房门。
只在出门地那一霎那。她突然转身。带着笑。小声地说:“冯先生。阿颜怀孕了。最好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吧。”
话音刚落。就见冯则“呼”地抱起白颜。风一样从他们身边掠过。转眼就冲到楼下。
闲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倒在尤守地臂弯里。
眼睛合上之前。她最后看到地是。尤守惊慌焦急地眸子。和那眸子中。掩饰不住地痛苦。
活该。
她笑骂。昏迷中,唇边一直勾着淡淡地笑意。
闲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纯白的医院里。
手被人紧紧的握着。
轻轻转头去看,尤守一脸疲惫地睡颜闯进她的眼中。
眼睛湿了又湿,在心里暗暗骂一声活该!
是活该。谁让他开始骗她,后来又自作主张,害她这么伤心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顺了别人的意,而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是地,她发现了。从她在酒会看到尤守就发现了。
那时的她一直低着头,而两个男人则高昂着头忙着针锋相对。
因此没有人看到她的表情。
没有人看到,她在观察到尤守插在兜里的那只手紧紧捏成拳头时的颤抖,和浑身轻微的颤栗。
因为生气?不,为了刑世,他不会。
因为害怕?不,尤守还会怕什么呢?
那么,是因为什么?
没有人看到当时地她狡黠地笑了起来。
而且,这个答案,在她看到尤守天神一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确定了。
她闲不是自怨自艾的女人,也从来不自卑。
她是自信的,她自信,尤守是爱她的。
可是,他不但骗她,害她白伤心,居然还有事情瞒着她!
青云堂?那是什么东西?
冯则,竟然是他早就认识?
叶夕佳也明显不是一般地公关秘书!
虽然她对他的过去没兴趣,也不在意。可是,胆敢瞒着她?这怎么行!
那么,该怎么办呢?
趁着尤守还没醒,郝闲慢慢地观察着四周。突然,她的视线和一抹同样闪着调皮笑意地目光对在一起。
是白颜!
真难为这两个男人,居然可以将她们安置在一个房间。
心里暖洋洋的,为他地体贴感到幸福不已。
可是功是功,过是过,这个一定要分清。
彼此眨眨眼,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收了笑,闲装出刚睡醒的样子,动了动被尤守握住地手。
尤守立刻便醒了,抬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紧张地问:“小闲,你醒了?”
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黑白分明,澄净清明:“你怎么在这里?”
“医生说,你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又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昏倒。”尤守关切地看着闲,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
?”
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在这里,我会更舒服。”
“小闲……”尤守的呼吸顿时沉重起来,艰难地说:“你还生气?”
他慌起来,想起刑世家里那个反应淡漠的郝闲,他突然就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一阵阵的不确定袭上他的心头。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郝闲凉凉地说,眨巴着渐渐泛起潮湿的眼:“我是你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
“这其中有误会,我只是为了保护你。因为刑世他用你威胁我。”尤守费力地说,他一生没对谁低头,自然也从没对任何人做过任何解释,因此当他想解释的时候,居然不知道怎样开口。顿了顿,他咬牙:“小闲,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伤害?所以欺骗?所以隐瞒?”郝闲瞪着眼,轻哼一声:“尤先生,你的爱可真伟大!”心里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原来真的是这样。
不禁又气又恨,关于她的事情,他怎么就不和她商量一下呢!就因为他自以为是男人?哼!
本来想用表白解释什么的尤守,没有因为郝闲地不信任而感到愤怒。反而心中一痛,为她氤氲的眸子,也为她隐忍的感情。
当闲的眼睛冰凉凉地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伤害是需要弥补的,而不是在这里平白用语言喋喋不休。
闲想要的东西,她一直在不停地对他表达。无关身份和地位,男女的区别,能力的高低,她只想要一对普通男女正常的交往,相互坦诚,相互尊重。
而他,一开始就错过了这个步骤,接下来也一直没有领会。还用保护地理由伤害了她。
这样看来,郝闲与他耍耍脾气也是应该的。
尤守多么精明,就算是在情绪低落的现在,也没有忽略郝闲眼底那一抹算计。
既然她高兴,那么,他就陪她。
他一向是行动派,打定主意之后,目光突然灼灼地亮了起来:“小闲,无论如何,把身体养好再出院好吗?”
“废话,免费检查身体地事情,谁不干?”闲瞪他一眼,怎么看怎么像和男朋友闹脾气时的赌气样子。
当然,尤守也将这样的郝闲收入眼中。淡淡笑了笑,尤守突然觉得轻松起来,毕竟闲只是和他赌气,并没有说出别的绝情地话。
想起很久以前的那碗方便面,尤守在那一瞬间领悟,郝闲是想让他吃些苦头,却从不忍心真正让他吃苦头。
这次,显然也是这样。
虽然摸不清楚郝闲真正的意思,但是爱上这样一个女人,纵容她,宠爱她,他甘愿。
轻轻吻了下郝闲的手,然后不舍地松开,深深地凝视郝闲一会儿,尤守突然转身,默然无语地出了门。
他就这么走了?
闲愤愤地捶着床,看来,她真是太心软了。她应该直接和他说断绝关系!
还有,居然妄想用一句“我爱你”就掩饰一切!
很好,罪名又多一条!
闲这么想着,突然门被推开,一束火红的玫瑰放在她的床头。
“是小姐吗?有位先生送您地花,请签收。”送花的姑娘笑眯眯地看着她,眼中有着深深的羡慕。
哎?
闲愣住,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飞快地签了字,郝闲立刻翻身下地,也顾不得穿鞋就跑到窗边向下一望,见尤守正倚着车子,抬头对她微微一笑。
掩住发烫的脸颊,郝闲又怒又甜蜜,这男人,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索性趴在窗前,看着尤守进了车子扬长而去,听着身后冯则小心翼翼地对好友说着赔不是地话。
闲微微笑了起来,她们真幸福,不是吗?
半个月后。
“我说,你要让尤先生追你追到什么程度?”郝闲的小家里,白颜正削一个苹果。
坐在电脑前的郝闲顿了一顿,微微歪了头,笑:“谁让他总追不上呢!”
这个半个月,尤守几乎用遍了所有老土地追女人的方式,连在郝闲家楼下摆心形蜡烛这么丢脸地事情都做过了。
可是闲依然不冷热。
因为她在享受的同时,每见尤守做一件傻事,就在心里骂他一次笨蛋。
她是要平等正常地恋爱没错,可是没有让他做这样的事情啊?她喜欢尤守的傲然和自信,还有那种不可一世的霸道。
她只希望,他能在这种霸道中,多多考虑她的想法而已。
这对他来说,太难了吗?
“我觉得他好可怜。”白颜清脆地咬着苹果,同情地摇头:“能让刑世和美莎死得那么惨的青云堂老大,数十家公司的大总裁,居然要陪你玩过家家,还被你挑三捡四,真是好可怜。”
闲微微一笑。想起那件事第二天看到的报纸,上面报道着美莎因为深爱刑世,不满他的风流情事,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刑世毒死,然后自杀殉情。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将目光移到电脑上,郝闲露出一个神秘地笑容:“他不会再被我挑剔很久的。”说着扭头去看白颜:“你比我好多少吗?冯则天天守在我家门口,你居然还赖着不走,你想让他直接搬过来住吗?”
“他啊,谁让他和你那个尤先生同流合污来骗我!”白颜脸上一红,却是理所当然地说:“自然要让他吃些苦头!”
“你想等多久?孩子出生之后?”扫一眼白颜的肚皮,郝闲凉凉地说。
“这就要看你了,你什么时候被你家的接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白颜摊手:“毕竟,你一走,我的免费保姆没了,只能回去奴役他了。”
“这么说的话,冯则真的不会辛苦很久了。”闲笃定一笑,一副胸有成绣的样子。
果不其然,下午,郝闲家的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冷不防地闯进一个人。
“小闲!是不是你黑了我公司的电脑?”
低沉而魅惑地声音,深邃而贪恋的目光,勾起了郝闲一直隐忍的思念。
原来,他一直留着她家里地钥匙。眼珠转来转去,免得泪水太快地落下来。闲勾起一抹笑:“你说呢?尤先生?”
慢慢地走近她,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腰,尤守为熟悉的手感悸动不已:“我可以问问,是什么原因吗?”
“因为我看你太忙了,怕你累坏了身体。”郝闲笑,没有躲闪尤守的轻吻。
“如果你担心我地话,那么来照顾我好不好?”
“你想找一个保姆?”郝闲挑眉。
“不,我来找回我的妻子。”尤守闪过一抹狡诈,低低地说:“我接受你的求婚。”
“哎?”郝闲愣住,随即生气地看着尤守:“我什么时候向你求婚了?”
“那天,在刑世的家里,白颜被威胁的时候,你说:‘难道你让我为了和你结婚,就不顾阿颜的死活了吗?’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脸腾地一下红到脖根,这确实是她说地没错,可是那是在情况危急时脱口而出的话,怎么能算做求婚呢?
尤守欣赏地看着郝闲染着淡淡愠怒的眼睛,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一枚精致的戒指套上她地手指:“我用我自己,买你一辈子做我的妻子。”随后,将另一枚略大的戒指放在她地手心,低低地说:“可以帮我戴上吗?”
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表情是愤怒的,眼角是带着笑地。
这男人,开窍了吗?
握住手心的戒指,又松开,不小心落了一滴眼泪,使本来就灿烂地戒指看起来更加晶莹。闲轻轻地帮尤守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终于幸福地笑了起来,轻轻吻上他等候已久的唇。
“亲爱的,你想去哪里结婚?”尤守低喃着问。
“结婚之前,我得先把你公司的电脑解开。”
“随它去。如果技术部的人解不开,就扣他们工资!”尤守打横抱起闲,斩钉截铁地说:“走,我们去结婚!”
“等等!”郝闲大叫:“你还没说过爱我。”
“我说过了。”尤守无奈地看着她。
“那次不算!”
“那好,我爱你。”尤守爽快地说。
“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快?”郝闲不满:“听起来一点都不诚心。”
“小姐,我爱你就是我爱你,我都爱你了还有什么诚心不诚心!”尤守佯怒地瞪起眼睛:“我还没想你讨这句话呢!走,先结婚去!”
“等等,我的身份证户口本……”
“是在说这个么?”尤守手一扬,郝闲的全部证件居然在他的手里!
“你怎么拿到的!”
“秘密!”
闲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手臂揽上尤守的脖子,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亲爱的,我也有个秘密。”
被尤守抱到门口,和屋子里正探头谈脑往外看的白颜挤了挤眼睛,然后回头,看见楼梯那边站着的英俊男子。
闲微笑着闭上眼睛,舒服地窝在尤守的怀里,无视尤守好奇地追问。
满足地叹息一声:“别吵,我要睡一觉。”
耳边就真的安静下来,只听见尤守缓慢深长的呼吸,和他有力的心跳。
“我爱你。”她喃喃地说,很清楚,很缓慢。
“这是你想告诉我的秘密?”尤守的声音很轻,动作很轻,生怕吵到她。可是他的心却是动容的。
他知道她爱他,所以他没有要求。可是没想到,亲口听到她说爱他,感觉竟然这么美妙。
“不,秘密,是另外一个。”
闲猫儿一样蜷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问柔柔地落在她的唇上,痒痒的。
外面阳光很暖,这个季节,很适合三个人的婚礼吧。
她偷笑。
这秘密,等等再告诉他吧,到时,让他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