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南天门犁到三十二重天
鲲鹏甩完黑剑,便立马遁离此处是非之地。
唯余妖族二皇与天庭八圣。
一干祖巫面色很是不好,他们能感觉到,帝俊手中的那柄黑剑似乎是专门克制巫族。
便在巫妖两方沉默间,东皇太一忽而祭出东皇钟,同时一口精血喷在东皇钟上。
顿时,那口古钟妖光大盛,以滔天之威势横压十二祖巫,将眼前十二祖巫尽皆拍飞。
“走。”东皇太一吼道。
在十二祖巫尚未反应过来时,帝俊祭出河图洛书将山谷中的九具金乌尸体尽数收走,妖族一众化作虹光向天庭远遁而去,徒留十二祖巫在远处干瞪眼。
......
“安敢如此欺我人族?”
“安敢如此欺我人族?”
“安敢如此欺我人族?”
虞人众气血逆流间,似疯似癫,自我呢喃。
那疯魔之貌吓得陪在一旁的字牛哞哞直叫。
直至天际那杆桃杖箭身落下,插在虞人众眼前,虞人众的眼神方才逐渐清明起来。
桃杖箭箭头磨损在刚刚那场爆炸中,桃杖箭杆上那八个工工整整的大字此时早已黯淡失色。
虞人众抽出插在眼前的桃杖箭杆,细细抚摸已黯然失色八个大字。
字牛听得清楚,自己的主人到底在呢喃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声比一声响,直至怒吼起来。
虞人众再不顾自己伤势,骑上字牛,便向天庭南天门遁去。
此刻,天庭妖族的一干中坚力量已完全进入南天门,南天门禁制刚刚闭合。
“帝俊!!!”
南天门旁云层中忽传一声怒吼惊醒了正在值岗的南天门将士。
待怒吼声落,便见一虚弱之人骑着一头青牛立在南天门前。
“何方宵小,竟敢擅闯吾天庭南天门?”
此刻,那如同疯魔一般的虞人众眼里只有帝俊。
他只是想把帝俊砸个稀巴烂而已。
虞人众解下腰间造人鞭,以鞭作棍,只一棍甩出,便敲得南天门禁制动荡起来。
一棍又一棍,一棍接着一棍,这南天门的禁制终是敌不过后天功德灵宝造人鞭的持续击打,最终碎作点点星光散尽。
眼见禁制碎裂,南天门守将提起藏银虎头刀便砍向晃晃悠悠的虞人众。
这南天门守将乃是一初入大罗金仙的妖将,境界与虞人众一般高。
二人兵戈交击间,字牛拱起牛角在一旁压阵,将那些妖兵一个接着一个自南天门挑落洪荒大地。
便在二人又一次借力分离间,虞人众拼尽全力将造人鞭甩向那南天门守将。
南天门守将不敌造人鞭之力被击落洪荒。
造人鞭其势不减,紧跟着南天门守将坠入洪荒大地不知去向。
虞人众的喘息愈发细弱。
踉跄之间,他扯下脖颈间女娲娘娘所赠予的青丝,用那截青丝将宝莲灯系在了字牛的角上。
他拍了拍牛角,自藏皇葫芦倒出两粒九转金丹。
虞人众硬撑着昏昏欲坠的头颅,将两颗九转金丹塞在字牛嘴中,而后趴在字牛耳边以一副虚弱之音喃喃道:“乖,往前冲吧。”
话罢,虞人众自南天门坠入云层,再无身影可寻。
“哞——”
字牛呆呆地立在南天门边儿上,瞪着红眼瞧着自己的主人没入云层消失不见。
字牛长哞一声悲怆音,昂首噙泪,果决回首。
字牛不懂什么狗屁大义,他只知道主人说的便是字牛的义。
鼻息喷涌间,有一头青牛自南天门低颅自奔,直插三十三重天庭。
有了女娲圣人的一截青丝,天庭群妖无敢再拦者。
那截青丝携圣人之威,压得众妖喘不过气来。
一重天。
二重天。
三重天。
......
杀眼红的字牛全然不管那些戳向自己的刀枪剑戟地风水火,只顾埋低头颅向前冲杀。
“主人说了,只管前冲。”
百丈鼻息喷涌间,字牛便自天庭一重天冲至三十二重天,直至被拦于一口大钟之前。
字牛长哞一声,甩甩牛尾,抹蹄冲杀。
脸色惨白的东皇太一一脸凝重,眼前这头浑身刻满字的奇怪青牛身上的圣人气息作不得假。
东皇太一是认识宝莲灯的。
当年分宝崖分宝时,宝莲灯被女娲以山河社稷图卷走,而后被女娲丢给了人族文祖。
如今宝莲灯挂在这字牛牛角上,字牛身份便呼之欲出。
这字牛便是那人族文祖的坐骑。
此刻,东皇太一觉得帝俊的路可能走错了。
炼制一柄屠巫剑很可能让人族也站在妖族的对立面。
表面上看,如今的人族仍旧孱弱,可让东皇太一无法忽视地便是人族与两位天道圣人之间那复杂的关系。
这头牛是来替主人寻仇的,不能轻易打杀,只能以计诱惑,使之自坠洪荒。
便在东皇太一苦苦思索间,字牛双角撞在东皇钟壁上。
东皇之钟音响彻三十三重天。
一次又一次,那头字牛似乎是不知疲倦。
直至双角尽裂,字牛悲怆长哞。
“哞——”
帝俊的河图洛书忽而从三十三重天飘出,只一挥扫便将那头虚弱的字牛击落三十二重天。
穿过无数云层,最终字牛坠在了一副遮天太极图上。
伤痕累累的字牛趴在太极图上,弱弱喘息。
鼻息乱打,牛首乱扑。
恍惚间,他瞧见了自己的主人,还有那个从小到大经常骑着自己胡闹的小儿。
字牛轻轻哞了一声,再也抵制不住睡意,沉沉闭眼。
“哎——”一脸苍白的玄都独自叹道,“妈蛋!!老牛把鼻涕抹在了太极图上,师尊会打死我的!”
玄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为了撑起这方太极图,玄都连着磕了九粒九转金丹,这才勉强将太极图撑起。
撑起太极图看似贸然,其实问题不大。
如今九大金乌皆亡,最后一只小金乌还在太阳星上嚼扶桑叶,洪荒暂无白日。
这太极图撑多大都没问题,毕竟星月也不是每个夜晚都挂在天上。
玄都抬首,瞥了眼混沌,口中呢喃着乱七八糟的话。
而后,他盘起双腿便在这太极图上静静打起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