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处,衣服飘荡
同住一个房间,大概统称舍友。他半夜可能会出去干活,不过我睡着了,一切发生之事,很多都不会知晓。
镜子不知道是何人安装,问他话,他没有回答过一次。我也习惯了。
他喜欢照镜子,我问他为什么,他没有回答过。我有点不敢接触他了。
洗干净衣服,用衣杆晾上去,大太阳底下,大概半天不到即可干透。
他没有洗过衣服,他只会对着墙镜洗刷。我没有在意,一直有意无意保持平常。
日子这么过着,我不想出现变数。
也怪我没有太过细心,时不时中一下头奖,感觉再被那些玩意亲密接触几下,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不过我不能再过下去了!我**的不小心把镜子给踹碎了,为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过一次,甚至没有说过话。有一次,我梦到他,他结结巴巴,张开金嘴,用恐怖声音和我商量一件小事——我大概是应和了,因为一些模糊记忆,有着相关动作。
他是那么冰冷,身躯僵硬。喊着不起身呐,我推呀扯呀,太恐怖了,那些笑脸呀——他们绝对是一群陌生人!
我无计可施,恐惧感涌上心头,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被子罩着他,很厚很厚。我拿来生锈刀片,放在水泥地上打磨。轻轻割开一层,那放出来一道光芒。被子如此红艳,那么渗人。
镜子碎上一地,我没有处理,看着碎片里那些自己,我不禁哭泣。伸手捡起一片,细细打量,直到鲜血落下来才将之丢弃。
笔握得紧了,伤痕裂开。我不想污染了纸张,雪白一片染上殷红,黑字如何写上?
倾诉了不少,放下了也就没有动力了。我现在还在看着对楼,看着那些衣服,感到一阵熟悉和恐惧。他们在向我走来,朋友啊!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能够照着镜子微笑了,他们太多了。
谁在给我时间?为何又要遵从?嘿!好像我知道为什么,我应当避开灯光,感受着冰冷,在恐惧中入睡。
很久没有回过信了。还有一点时间,刷牙洗脸吃面包,顺便唤醒睡眠人。
(他感到寒冷,回去披了一件外套,沉沉睡下去。镜子还碎在地上,他爬出破被子,抖落了刀片。弯腰拾起,沿墙摸索着信封,用血水在上划出几道痕迹。
(他没有大动作,只是回到楼梯口,看向对面。灯光时常暗下,过了许久,他睁开双眼,感受着窗外寒风,大声惊叫,让恐惧吞噬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