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程舟
此物全身呈现暗影银色,乃是圆形的珠子,在珠子表面甚至有细微的电弧缭绕,经久不散,凑近一看可以看到珠子表面分布有细细的纹理,少年修士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向珠子打入一道法诀之后,珠子光芒大盛,冲向人面熔岩珠。
张凡心里隐约有些期待,原来在他的储物袋中也有三颗一样的珠子,正是天雷珠,他对于天雷珠的威力很是期待,想看一下是徒有其名还是名不虚传。
人面熔岩珠正在和一些余家侍卫缠斗,虽然他的蛛眼已经看到了天雷珠的到来,并且已经尽全力摆脱,但还是有半个身子与天雷珠解除了。
在天雷珠和人面熔岩蛛接触到一瞬间,一道亮眼的银光吞噬了人面熔岩蛛和一众余家侍卫,银光映照在少年修士的眼中,少年修士看出喜怒。
痛苦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少年修士无动于衷,只是看向挣扎的人面熔岩蛛。
轰!
地面裂开了,土壤被天雷吞噬了,岩浆迸发出来,一位离得较远的余家侍卫赶忙退出好几步,稍晚一点的直接被岩浆和天雷重伤。
当场面一度变为平静的时候,众人终于看清楚了是这么一回事,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人面熔岩蛛只剩下了半个身子,随着蜘蛛腿最后的动了一下,人面熔岩蛛被宣告陨落。
少年修士等了一会儿,待残留的雷暴恢复平静,方才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蜘蛛卵,只有两只蜘蛛乱幸村了下来,少年修士一脸懊恼之色,大骂身边之人皆是废物,一只人面熔岩蛛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嘿嘿,余公子,可不要这么说,成年的人面熔岩蛛可是相当于实力较强的筑基修士,你们余家不过几个练气期杂碎,凭借众星列位大阵的玄妙能够将那人面熔岩蛛逼到这样已经值得吹嘘好久呢。”
少年修士眼中闪过一丝杀鸡,面露阴寒之色,转过头,说道。
“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给本公子滚出来受死!”
“呵呵,余家公子好大的架子,像你们这些修仙家族的公子不过是仗着有背景有资源而已,有什么好神气的,如果你们是散修,恐怕修行都是一个问题?!”
余姓少年看向刚才的程姓修士的尸处,只见刚才明明被人面熔岩蛛腿给洞穿的憔悴中年人已经站了起来,身体之上隐隐约约冒着几股黑气,身披一黑金宝甲,笑嘻嘻地看向前者。
“程舟,这气息?!你竟然是魔修?!”
“嘿嘿,魔修妖修剑修不都是修士吗,可不要给本人区别对待啊。”
“你竟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就不怕被青玄宗得知,然后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吗,只要你现在离去,本公子可以当作没有看见过。”
“余布,你觉得我程舟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而且在场又不止我们这些人,就算你们当作没有看到,出去之后我还不是得被青玄宗追杀。”
少年修士原来名为余布。余布听到程舟这么一说,顿时有点不明所以,程舟微微一笑,道。
“仁兄还有在一旁偷听到几时,难道非要让程某将仁兄揪出来吗。”
张凡一听,知道藏下去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只得从一旁显露出身形,问道。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嘿嘿,阁下怜惜之术高明,我起初还真的没有发现的,不过我豢养有一种灵虫名为食心虫,此虫喜爱以人心为食,刚才我暗中将食心虫传播出去的时候,一只食心虫竟然直接身死了,所以我这才推断出当场还有一人。”
张凡听完恍然大悟,刚才他躲藏在一旁的时候有一只暗红色的虫子往他的胸口钻,他还没有发现,可是他炼体极为强大,虫子无法钻进胸口,反而被张凡的神识探查到,张凡随手便掐死了那只虫子。张凡当时没有多项还以为是此处自然生成的灵虫,没想到竟然是程舟豢养的,看来他还是不够谨慎。
张凡眼神微眯,道。
“你,是御兽宗的人。”
御兽宗,乃是一个鼎鼎有名的魔道宗,因为使得一手御兽术而闻名,御兽宗弟子为了提升灵宠实力大多喜欢滥杀凡人,其中的高阶修士更是喜欢抽魂夺魄。
“阁下好眼力。”
余布一听,大惊失色,他本以为程舟乃是一位偶然得到魔道修炼法门的散修,没想到竟然是一位魔道谱牒修士,那更加不可阻挡了。于是,他看向一旁的张凡。
“这位道友,魔道修士乃是我正道修士之共同敌人,我们应当不妨联手御敌,等事成之后我一定会给道友一个满意的报酬,道友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请一定相信我们余家。”m.
张凡转过头瞥了余步一眼,便没有说话。余布作为余家公子,余天喜最疼爱的儿子,每天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道。
“你!”
可是他实在忌惮对方的程舟,也只能保持沉默。只是下一刻,他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内视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什么异常,不仅他这样,就连他身边的侍卫也是如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阵痛苦的哀嚎声中,余布和他的侍卫缓缓倒下,张凡摇了摇头。
“世界上竟然还有快要死了都不知道的笨蛋。”
然后,张凡看向程舟,道。
“阁下还不速速离去,就不怕我将阁下魔修的身份放出去,引来青玄宗等名门大宗的追杀。”
程舟咧嘴一笑,几只全身血红色,粗壮细长的虫子飞到他的手中,在他的手心处静静盘旋,道。
“只要我将阁下斩于此处,到时候我魔修的身份天知地知宗门知,其他谁也不知,我还不是高枕无忧?”
“哼哼,阁下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啊,正巧,我对阁下身上的物品很敢兴趣,不知阁下是否愿意交予我一用。”
“什么东西?”
“你的头颅!”
“找死!”
程舟张开双臂,几股黑烟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下一刻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股黑压压的乌云,乌云遮天蔽日,诡异的是,竟然有隐隐约约的沙沙声音从乌云之中传了出来。原来,细微一看,这乌云竟然是由无数的灵虫组成的。
“驱虫之术!”
在程舟的驱使之下,灵宠像一只锋利的矛冲向张凡,所过之处,岩浆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岩浆岩已经被他给啃食了个干干净净。
张凡无言,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近乎三十多张冰雨符。张凡催动冰雨符冲向那些灵虫。
下一刻,寒气大盛,一些眼睛甚至直接熄灭了,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乌云下一刻竟然化成了无数个细小冰块连接在一起的巨大冰块。然后,坠入岩浆之中。
张凡知道灵虫岩浆是无法直接将它们燃烧没了的,于是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百多张火丹符。
轰轰轰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声想起了,这些灵虫被灵力火焰给吞噬了干干净净。程舟眼神微眯,道。
“原来是符修。”
这些灵虫虽然级别地下,但是都是他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对方既然能够轻而易举地便取出这么多符箓,那便是符修无疑了。对待符修,这些低级别的灵虫是无法取得成效的。于是,程舟一拍灵兽袋,只见灵兽袋动了一动,下一刻,一只全身包裹着坚硬甲胄,身材魁梧,有着一双大钳子,长有六双灵翅的灵虫悬浮在岩浆上空。
程舟站在灵虫头上,在灵虫的头部,有一个坚硬的独角,程舟居高临下,拿出一把长琴,一件极品法器。在程舟的操纵之下,灵虫吐出刀刃一样的灵光。
灵光速度很快,一些灵光直接将岩浆都斩出痕迹来。张凡一拍风离玉带,狂风围绕在张帆的身边,灵光打在护体狂风之上,灵光虽然势大力沉,但是对于张凡却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不过,程舟连续演奏长琴,琴声高昂,在琴声的刺激之下,灵虫双眼冒红,竟然陷入了癫狂之色。同时在琴声的作用之下,张凡发现他身上的灵力竟然运转越来越慢,而且有意志消沉的痕迹。
这长琴乃是一作用于神识的极品法器,张凡微微一笑,顿时心生一计。
张凡慢慢撤退,而灵那灵虫却是不知疲倦,不断发动攻击,下一刻,震动虫翅,冲向张凡。告诉震动的虫翅不慎打到岩石上的时候,直接将岩石都给打碎开了。
待灵虫靠近到张凡面前的时候,灵虫吐落一道璀璨的灵光,不过被风离玉带的防御给抵抗了下来。
“这防御法器还真是烦人。”
程舟轻喝一声,下一刻,弹了一声长琴,灵虫伸出自己的前肢,直接斩向张凡,它的前肢锋利异常,隐约间可以一窥寒光,同时上面竟然有绿光覆盖,有毒!不仅如此,琴音成了一道匹练,斩向张凡。
在琴声之下,张凡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风离玉带的防御出现了一瞬间的疏忽,灵虫和程舟的攻击透过了风离玉带的防御,打在了张凡的身上。
程舟微微一笑,大局已定,他曾靠着他与灵虫的这套组合不知斩落了多少敌人,其中就有如同他一样的练气九层修士。
当!
程舟目瞪口呆,灵虫和他的攻击就像是打在铜墙铁壁之上,原来,在张凡的表面有清新的湛蓝色防护层保护住了他,不仅如此,隐隐约约间,有一道虚幻的龙影游动在张凡洁白的身躯之上。
不知不觉,张凡的手中,又多了一面旗子—游龙旗。张凡的炼神经修炼到了第二层之后,他的神识大幅度增强,对于法器的使用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又一件顶尖法器?!”
程舟猜测起张凡的身份起来,能够同时拥有两件顶尖法器,不可能是岌岌无名的散修才对,想到此处,程舟就更为恼火起来。他曾是一位没有资源背景的散修,因为出生的亏经常收到谱牒修士的欺负,但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御兽宗,并且在一位长老底下办事,得到了许多赏赐方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谱牒修士真的该死啊!”
对面的程舟竟然怒喝一声,下一刻,长琴碎裂,从长琴中一把剑现身出来,剑身古朴,长剑修长,锐利寒光,这就是琴中剑。
长琴主攻神识,但是却不是最致命的,大多数的时候起的只是一个辅助的效果,而长琴之中的琴中剑才是最致命的杀招。
程舟得到这长琴时曾听到一个传闻,铸造这把长琴的锻造师当时锻造这件法器的时候心怀怨气,尤其是炼制这把琴中剑的时候更是加入了一点诅咒之力。一旦有修士被这琴中剑刺入身体,哪怕是筑基修士也难逃一名呜呼。
不过,驱动着琴中剑的时机似乎有点长。只听程舟念念有词,道。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
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
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
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斗酒诗百篇,
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
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又道。
“回首前尘迷茫多,而今过后又如何;默诵佛呗三千卷,轻咏黄庭五更还;青牛倒骑登山去,金龟漫步访蓬莱;闲居深山无尘染,一枕天风晚清凉;宫商角羽广陵散,一局便是一千年;人间驻足皆风景,太虚神游问自然;到底还是神仙好,无餐无饮照常眠
神仙哪般好,朝游北海暮苍梧,醉卧云霞食朝露。闲时偷看涛生灭,千古不过酒一壶。凡人何逍遥,三百日月寒酷暑,始来便知世间苦。半日浮生还须偷,一朝散尽终归土。”
一瞬间,张凡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