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僵硬的战局
杨五福将自己的力气全部使出,砍向黢黑的车内。他并不是盲目去刺杀,而是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
从马车深浅不一的行走痕迹来看,他很确定他要找的人就在这个马车这个位置,他经常背负这样的使命。
瞄向脖颈,然后人首分离,他决心一击致死,然后逃走,这是他之前任务的步骤,现在也是一样。
真正的杀人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计划,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往往简单的计划能取得想象不到的效果。
简单往往意味着快捷。
没有想象中利器进入到体内后,那种血肉破碎的声音,而是另一种他没有想到的声音。
“铿”的一声,竟像是金石相撞的声音,感觉到十分不对劲,于是他右脚用力地踩在马车的边缘处,身体猛然后倒。
正准备逃走的他,看到马车中突如其来闪出巨大的光亮,白光从他刚才砍裂的缝隙渗了出来,瞬间那白色如海一般的光芒充斥在他视线中。
如此强的刺激令他的身体本能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失去了视线的他,像是失去控制一样,身体直直地望下坠去,如同尸体一般,不再如刚才那般灵敏多变。
待到他的身体重重地摔下地面的时候,发出声响的时候,感受了疼痛的他才瞬间清醒过来,明白此时此刻他正准备刺杀别人。
但是他的脑袋还是有少许眩晕,这是刚才的光芒所致。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确保自己的眼睛还十分完整,这样可以计算之后的战斗中眼睛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满是老茧的手掌上一片潮湿,那是他的眼睛不断流出眼泪的结果。
他没有猜错,刚才那应该只是防身的法器或者符器,并不具备进攻的作用。如此强的光芒也应该只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不然那么近的距离,自己早就没有性命了。
看样子马车上的人应该就是那位了,他抿起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动作轻柔地取下腰间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车熟路地从袖子上割下一块不大不小的布。
根据自己的经验,稍微缠绕修改一下,就做好了简易版的眼纱,将它蒙在自己的眼上。
有相似经验的他深知被强光照射后的眼睛,更加需要保护,以避免多次伤害,军中的多位兄弟就是这样失明的。
而眼纱就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
做好这一切的他,也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逃跑,而是缓缓地挪动自己的身子,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此时他身体蠕动如蛆虫一般,显得十分可笑,让人联想不到刚才刺杀时凶狠的模样。
而这一切恰恰被马车上的陈权所看到,他的脸上一片苍白,显得十分虚弱的样子,其实这不是惊吓所致,而是他体内灵气干涸的后果。
刚才正是手上的令牌不计后果地吸入他的灵气,在他的体外形成的铠甲,这才挡下刺客的袭击。
突然的暴起杀人让他猝不及防,甚至在刀进入窗子前的那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在自己的感知中对方明明还有几米外。
现在还萦绕自己周围的铠甲让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他十岁生日时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至今都没有触发过。因为自己平时出行都有侍卫跟随,且这太平城谁不知道他什么身份。
只记得父亲用心地交代他必须要在关键时候才可以触发。
就算是家族中的恩怨也不会祸及他的头上,不然这城中早就乱套了,你刺杀我,我刺杀你,要规矩有何用。
“凡事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方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平衡才是至关重要。”
“怎样保持平衡,然后从平衡中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想起了父亲在书房给自己说的那番话,他若有所思。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肯定不能出去,因为他不知道外面的状况,马车这边应该是暂时安全的。
若是让外面三人知道他现在陷入思考,想必肯定会吐血。这边三人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他竟然还有闲心思索。
靠在柔软的用棉花制成的垫子上,他冷静地分析现在的战局。
而在马车的前方,背后长着巨大翅膀的男人还在与那位弓箭手纠缠,他不断地躲着飞过来的箭矢,一边也在观察自家的后面。
他这边又面临着远程攻击,不断有箭矢从某一处飞来,而且都指向了马车上。
看到马车爆发出巨大的白光,他的心中也在颤动,若是自家的少爷真被刺杀成功,那自己也不用回去了。
他本想马上过去支援,可另一处的箭矢像是长着眼睛似的,射出的频率高的惊人,在空中形成剑雨铺天盖地的下来。
于是他又不得不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巨大的翅膀将自己完全地包裹住,从外面看就像形成一个白色的茧。
箭根本射不穿他的防御,发出砰砰的声音,后就无力地掉落了,只留下淡淡地黑色痕迹。
随着时间推长,他可以感受对面箭力度在不断渐弱,只不过准星依旧高的吓人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埋怨另外一个随从,也就是那个早早被射死的那位,若是他还在,自己就可以腾出手来,现在战局根本不会这么僵的。
“真是蠢蛋。”他带着怨恨的口气。
他现在必须要护着马车,因为在刚才的感知中,刺客应该有三位,只有待在马车上,才能有一线生机。
并没有因为敌人在变弱就开始骄傲,他很清楚这刺杀带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样,层层相扣。
草丛旁,弓箭手正大口大口地咳嗽,往外吐的东西夹杂着些许血,将他牛皮胸甲都染上红色了。
鲜血顺着衣服留下,就连所在的位置处都有一小片的血迹。
他的右手此时已经抽搐不已,手臂上的肌肉已经高高隆起来了。
他艰难地将搭在弓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温暖的胸膛带来一丝温度,这是长时间射箭所带来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