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二十·曦日驱峭寒,千年不忘约

记二十·曦日驱峭寒,千年不忘约

“我们应该分散些,各自找角度进攻吧!起码拖住她们!”探女前辈的声音从前边吹了过来,有些模糊不清。身边几人闻言都飞起了身、向着各个方向分开,躲过了迎面撞来的巨大光球。

我也在低空飞浮着,极速地前进。妹红以高速的奔跑和我并行——她看了看我,依旧是严肃的神情。我倒是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现在必须集中注意。我和她一起前进到了面目全非的最后一道壕沟,随着她背上的炽热火光亮起,我也开始向上飞去。

是了……那就是我的敌人、我们的敌人。

远处的黑色天空之中立着三个身影,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压迫。她们周围可怕的力场竟然能把射来的火炮全数吹飞、使其砸落在地,连我们也不得不将力量均匀地逸散出来保护自身。站立在正中的一人,瘦削的身材、红目微睁,身着绣有复杂纹路的金红二色袍子,下身连着暗色的超长裙;她头上戴着冠状的宽帽,其下是几乎和她身高一样长的麦色头发,此刻随风飘散在身后,混杂着周身环绕的暗紫色灵气。

右边远一些那位则身着奇怪的黑色短袖与三色短裙、三个颜色不一的球体环绕在周身,那幅样子总让我觉得在哪里看见过。至于我的身前、离我最近的,是那个之前被我重创赶走的、手持火把的奇怪家伙,脸上仍然挂着奇妙的诡异笑容,似乎带着复仇的欲望,她直视着我,我迎上了她略带疯狂的目光。

短暂的对峙,两边都没有轻举妄动。

“蕾米,左边的那个家伙,她……”

“我明白。那家伙最弱的话,先从她开始吧。”她脸上慢慢地显现出了战斗时才有的凶残,咬紧的牙齿缝之间微微渗出红色。一道亮光自她手中而起,是她的长枪。

“……嗯。”我微点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突然听到了她们的声音:“啊、你们就是,月都最后的防御力量吗?真好笑……算了,就陪你们玩玩。赫卡,你也这么想吧?”

是中间那位姿态端庄的女子,仅仅站在她面前都让我感觉浑身不适——虽然语言还算正常,但哪怕只是用第三只眼瞥那么浅浅一下……能感受到的仇恨,几乎能让我窒息。心境的红色深得难以形容、烈得促人逃避,一时间我都差点忘记自己的处境了。纯粹,如此纯粹的疯狂,多看一眼的话恐怕我也要疯了。

“当然。”红发女子很随意地悬立,眼光瞟向别处、语气也漫不经心,看起来完全没有准备战斗的样子,“我倒是随你……再者,我也想看看当今的月都到底有几何的实力,居然能闲余到发动内战?”

“开打之前,稍稍说一下吧……出于礼仪。我名叫纯狐,我是为了毁灭月之都而来。当然,根本的目的是月宫里的一个家伙。”

纯狐,就是她吗。她摊了摊手,似乎是示意着我们攻击。

我听见右面、探女前辈“嘁”了一声,也毫不客气地向着她甩出了一排激光弹幕——霎时间,我们一列的阵型全数散开,准备对她们成包围攻击之势!我和蕾米一同向着左侧绕去,弹幕交叉之间能见到,她们似乎也顺应着我们的意思、毫不顾忌地背靠背进行防守。

她们如果想要防守,我们也许根本没法冲散这样的防御……红色的火焰在我面前不远处炽烈地燃烧起来,我趁着这时候提醒了蕾米不要盯着那东西。

“开始了吗?去吧、皮丝,玩得开心!”

“咻——”几发弹幕擦着我的耳鬓过去,我向着斜下方单向移动、闪了过去,是她!她并没有继续和那二女子待在一起,而是直直地向着我追了过来。我向着身后放出弹幕阻拦她,可是她竟然在全数躲过的同时,牢牢地锁住了我和她的距离,好快的速度!

一阵近处的枪鸣声,同时便有火光亮起,盈蓝色的光束划破空气,咻咻地向上射来,那是惜理子小姐!不知为何,身后的敌人显得有些忌惮这样的武器,稍稍迟疑了一下——有机会!我反应过来,在她迟疑的瞬间转过了身开始反击。圆形的弹幕混杂着从第三只眼喷薄出的激光扫向她,我似乎也不太在意力量的消耗了。

凭借我的慢速弹,她的移动很大程度地被限制了,加之一直盯着她射击的惜理子小姐,她的行动已经慢慢地可以捉摸了。那道细利的红光正在她身后不远处,我知道这是个好机……

一发巨大的红色光球映入眼帘,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蕾米、小心边上!”

“哇啊!”我看见她勉强地刹住了,紧接着,又一发红色光球向我砸来,我也只好抬升高度,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了它如烈阳般的灼热。

可恶……刚刚露出苗头的夹击优势一下子消失,接下来,我以余光瞥见探女前辈、袿姬与妹红她们,刚刚围住那两人,就被爆发出的漩涡状纷杂弹幕逼得后退,陷入了苦战。我在弹幕的星辰之间翻身闪避,大风吹得眼睛干涩。

烈火燃烧的声音,不知何时,那身着红蓝二色衣的家伙,不肯放弃似的又和我拉近了距离。我下意识地感受身后,她们的弹幕失去推力后向下坠落,仿佛形成了紧密的落网,罩住了这里,看来这一次没有退路了。我再一次向侧面飞冲以迷惑她,然后直接对着她冲了上去。

她挥舞着火把向我袭来,但长度的优势其实在我的触手面前并不明显。我用触手作为防守、边打边退——突然地,我在挡下她攻击之后顺势用触手将她的火把钩缠住,她大力地拉扯着,仿佛要用蛮力挣脱!我触手上没有卸力,因此身子被她拉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另一手的拳头就已经逼过来了。

“呜啊!”我强忍着脸上传来麻了般的痛意,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再施加妖力!我只感觉浑身紧绷、每一处都使上了全力。她和我的手紧架在一起,我抓住她持火把的手略略放松的瞬间把触手向着左下方一按,她便失去平衡、身体向着我的左侧倾斜,我闭上眼、咬牙加力,把膝盖撞了上去。

好痛!她……直接用腿和我对撞在了一起,我在吃痛之余也确实感到了惊慌。这、这是……我和她对视了一眼,瞳孔之中的疯狂并没有减退,那是一种扭曲近似癫狂的笑容。

“又是你这讨厌的家伙……最好去死吧!”她深吸一气、向后空翻,为了不被她旋转的力道带走,我不得不脱开了缠绕,她也就和我拉开了距离。

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大概真的气到神志不清了?那我可不能跟着一起生气。想让我死?哼……我在这里,不光不会死,还会把敌人击败给她看。这就是我的意志……来吧。我短暂地喘歇,看着她大幅度地后退、盘旋着,而蕾米追了上去,二人之间迸发着有如红色颜料肆意挥洒般的红光。

蕾米大概是借着武器的长度优势把她逼得后退了。我见状,放出一阵弹幕、便向着她的背后冲去,紧盯着那双翅膀。

“等一下、觉!不要!——”

什……什么?我听见蕾米的声音。紧接着,我看见她手中红亮的长枪扩大化了、向着我的身后掷了过来,与此同时,我感到后背处有如火焰熊熊燃起!……这是……

“轰!”

一阵红光侵染了眼界,背后剧烈的爆炸,使得我一瞬间耳鸣了。耳旁仅仅听见了身体和空气剧烈摩擦的风声,我感觉到伤口被掀开、散落出血沫的剧痛。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那二人十分轻易地面对着探女前辈她们的联攻,甚至还有闲暇在那妖精每次陷入不利的时候给以掩护……不过我现在明白好像太迟了。那冲击力太过巨大,我用上了全力试图把身体刹住,但依然全速地向着前下方的地面如流星般坠落!

只好尝试着把力量集中在减轻伤害上了……

我紧咬住牙,没感觉到疼,耳旁空气的那想让人呕吐的巨大噪声,却一瞬间静下来了。于是我的身体也轻了一大截、失重感突然消失了,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吹起。

我……我怎么了?

“喂喂、再不睁开眼说句话,我就当你死了松手了哦,觉?”气流很平稳,是在飞行之中?身下有托举般的触感,我难以置信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面庞,我还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宽大的魔法帽之下、金黄色长发之间,她的澄金瞳孔好像微微闪烁着星光;在这种时候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怎么想也只能是她了吧。

“呜呼……咳咳!”虽然恍然大悟,但我感觉肺里还灌着被强冲进来的空气,不得不在说话前咳了几声,“魔理沙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

“我的动作是最快的、一向如此。”她龇着牙对我挑了挑眉,单边小辫在飞行中微微晃动、抚过了我右臂上的伤口,才让我感到一阵撕裂的疼。

她、她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一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刚刚差点被那东西击中的惊吓好像又一消而散了。

“要小心啊。如果我没接住你,你大概要完蛋了。处理一下伤势,然后再回去战斗吧?”她低头看了看我,身下的大扫帚缓缓加速了。飞行的横风吹裹她的长发,看起来很潇洒的样子。

我被她带着落到了远处的壕沟之内,周围同样是被爆炸漆上焦黑颜色的坑洞。她把我放下来之后、微微眯眼,抬起手,那白色衣袖已经有些变灰——她咬住它的一段,然后把它呲啦一声撕开下来。

“魔理沙小姐……实在感谢。”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先象征性地来了一句。突然出现的她实在是让我惊喜万分啊。

“我还挺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咧,不过想必说来话长,你可以之后再告诉我。很显然,月之民突然进犯幻想乡,也和刚刚那里的战斗有关系吧!”她动作干练地把袖带扯成的布缠到我的伤口上方围紧、打成了活结,一阵血珠顺着横向的伤口渗出了皮肉——我听着她一边把最重要的事情提了起来。

“啊、我差点忘了,”我感到麻了的右手臂上有些轻勒的疼痛,“不太好解释,但是,干掉那几个家伙,月都人便不会再出现在幻想乡了。我会在这里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大概。”

正说着,魔理沙小姐忽而抬头,对着上空招了招手。

“唔……来了吗?”我连忙问。

“除了众所周知的‘那个家伙’,还有……虽然不知道她们俩为什么要来啦。”

她们俩?谁呢?我也随之望向上空,然而却被这一望吓了个激灵——

随之出现在黑色天空里的身影,红白色的是灵梦,绿白色的是早苗小姐,可是旁边那个……虽然离得很远,我还是看清楚,头上的兔耳朵、浅紫色的长发,那是永远亭的药师学徒,铃仙小姐……我感觉很奇妙,当然总体是挺糟糕的。

刚放下的心又有些紧张起来,自然是因为这相隔甚远的对望。铃仙的出现,甚至让我突然有了几分想要逃走的欲望。我忐忑不安地看着灵梦领着那二人缓缓降落停在我面前的地上,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

我没来得及看一眼兔子小姐的神色,灵梦先发话了:“哈?……魔理沙,觉为什么会在这里?最好有合理的解释。”她手中的驱魔棒微微摇了一摇。我猜我应该知道她会往哪方面想?

“我不知道啦,我只是从一个正打得激烈的地方刚好把她救下而已,你之后再问她吧。只不过我知道要做什么了。”

“咳、灵梦小姐,就在那边,”我连忙为她们指出方向,“有一个手拿火把的家伙,还有另二人,一个穿黑色长袍、橙黄色头发,另一个是黑色短衫、红发,她们三个,就是月都的敌人。如果击败她们,月都人就不会再为寻找新的住地而进犯幻想乡……这就是我目前知道的所有了。”

“……明白了。那,我们走吧。”她点了点头、回身望向了那一边,蝴蝶结被不太好闻的风吹得缓缓晃动。

“等一等、你们先去。”我听见铃仙的声音、心里有点紧紧的,是愧疚感吧。她的语气看似正常,然而我还是听出了那一丝丝的冷漠与厌恶。我知道这下子是避免不了的了。“她受伤了,我来看看。右手伤口还蛮大的,不处理的话不好说会不会瘫痪哦。”

正说着,她便蹲伏到了我身前,抬起我的右手来了。我不太敢动,觉得这情况似乎还稍稍有点复杂。

“唔……觉小姐,铃仙小姐,要小心啊。我们先去那边了。”早苗小姐关心地看着这里、边说着慢慢退了两步。

三声轻轻的空气爆破,她们离开了这里,我感到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这倒是给了我和她一点点单独对话的时间,可以让我解释些什么,……虽然我想不到我还有些什么好说的。

“铃仙小姐……我……”

“不必了、我知道。”她微微叹了口气,我这才敢稍稍看向她的脸,虽然仍然是冷冰冰的神情,“你真的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这些天,师傅大人连觉都睡不好,最后,所以我还是来这里了。她说,你不能死;我也知道月都和幻想乡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是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试探地问着。她的态度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坏,虽然我自己倒是快被负罪感压碎了。

她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一只棕色小瓶,慢慢地让那液体流上了我的伤口,渗进去的痛感无比清晰、被风吹得冷飕飕的,我感觉精神慢慢集中起来。

“……可别以为就这么算了、我可还没原谅你。要是你真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就给我重新回去战斗,打赢敌人吧。毕竟我们都不想让月人对幻想乡搞大清洗对吧?”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了。现在我战斗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了。

我们从下边重新接近了战场。至少这一刻我和她是站在一起的……不过,我觉得,也许她也料到了,妹红也在这里吧。希望别出什么状况就是。正在战斗的她们在视距的远处凝结成小小的亮光,能见到灵梦小姐她们已经加入了战斗,而我这个位置是稍显安全的。我想到了什么——连忙把背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好远啊……这样的距离真的能打得到吗。我半是歇息半是赶往战场地快步走向那边,感到自己的脚步略显沉重,以至于在松散的月壤留下了浅浅的印痕。

“你这玩意是哪里来的?你也会用?”铃仙手中的棕色小瓶子,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月都上一把常见的手枪,粉白相间,大概还经过了她自己的改造。

“诶?”我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铃仙小姐……不是地上的兔子?”

“咳、这不重要。它不是制式射手步枪,被改装过……这蓝色的电子目镜,看来是出自一个我认识的家伙之手?我还挺想知道你们在月都干了什么的。”

“之后再说吧,若无他事,我会来拜访永远亭的,大概是为了登门道歉吧。现在,我倒是在想,怎么把那个手里拿着火把的妖精打下来。”我说着,右手将目镜上的旋钮转到了三百米多。

“我记得她的口头禅是,‘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想试试看吗?”

“当然。看我的吧。”我慢慢伏下身子,静静地看着镜中被放大许多的画面,接下来淡蓝的子弹飞行轨迹被显示出来。我一边调节着旋钮,把目光跟住了一直在和蕾米鏖战着的妖精。

“再往上一点。”铃仙小姐的声音轻轻的,从我耳边传来,大概是她也蹲下来了。我微微地挪移着手臂,把轨迹对准在了那妖精的身后。蕾米直持着长枪直直地飞向了她,看样子是一次刺击。我想到了什么,再次把枪口往左上方抬了一些,随后不假思索地扣动了食指。

“砰!”

如我所料,妖精的闪避是往上的!蓝色光弹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过去,直直地撞向了她!不过……似乎还是太早了一些,她察觉到了攻击,我看见她伸直火把画出一道火焰,仍旧像之前一样,那火焰直接把攻击吞噬了。我皱了皱眉头,却又看见:

这个瞬间,我又看见闪亮的天里,她三色的身影猛地一僵,血红色贯穿她的身体飞溅了出来,蕾米也在这时全力进攻,弹幕与长枪一同袭向了她;最后,瞄准镜里视野的边缘闪现出一个红白色的身影,灵梦小姐手间微光亮起,七色灵珠包围了她、最后聚在一起,响亮的彩色爆炸之后,那家伙的火把脱手了,人也飞了出去。

“等、等等,那一枪,那一枪不是你打的对吧?”我从瞄准镜前缩回脑袋,一手搭在枪栓上,便听见铃仙小姐如此问我,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不是我。你觉得呢?”

“……”她愣了愣,站起了身,微微仰视着战场的方向,用手顺了顺耳朵、使之竖起,“……鉴璃,鉴璃?你在那边上吗?”

我看着她嘴唇微张、浅红色的瞳孔慢慢地放大、放大。

“我们走!”片刻之后,我还没来的及看清她最后的神情,她却已经发力、全速飞向了那边,只对我抛下了三个字。

三十多秒时间,我跟着她一起冲到了阵中。很显然,随着一名敌人的倒下,局势已经有了些许变化,我们加上到来的灵梦小姐几人,围住了背靠背站在正中的两个黑衣女子,然而她们对比那妖精的力量又绝非同一个层级,戒备还不能放松。

“觉!刚刚,怎么回事?”探女前辈短暂地悬在我身边问,“不……等等,之后再细说吧。”

她向我打了个手势,我明白示意、紧接着和更强的两人稍稍拉近了距离。她们大概见人数骤增,比刚刚认真了一些,协同着召唤出了大量的红黄二色弹幕,甚至快把我眼前的天都盖住了。众人的攻击为何完全不起作用?她们身边的力场有如不可冲破的屏障,弹幕打在上面,仅仅只能激起轻微的波纹。

混乱的战场里,她们二人用巨大的弹幕与光束恣意横扫,我们只得上下乱窜着闪躲。不多时,除去地面上给以掩护的惜理子小姐与鉴璃小姐二人,我们被封锁在了同一个方向。

“各位、……我有个想法!”灵梦小姐喊着,她们很自然地就加入了战斗,看起来探女前辈也辨认出她们并不是敌人了,大家都注意着这话,“从一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冲破她们的防御!我不相信她们能强到强行挡下来!”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各位!……我先动手了!”魔理沙小姐的声音从左侧远远传来,“恋符!【极限火花】——!”

“灵符【梦想封印】!”“光符【白昼客星】。”“幻波【赤眼催眠·心灵风暴】!”

她们之中的另外三位,马上也跟着宣告了符卡。几种颜色的光在我左右亮起,白色的巨大光束伴随着彩色灵力炸弹直冲而去,夹杂着幻影般白亮的弹幕,霎时间看不见敌人了。我身处这种强度的力场之中,不由得有些目眩。我看了看身边同样把符卡捏在手指间的蕾米,没再等待什么,也大概地把剩余的力量凝聚了些在手中。

我把形成的符卡抛了出去,“想起,【恐怖催眠术】。”

早减少了读心的我,用起了自己的符卡。我的力量散发出去、形成金色弹幕覆盖向那边,加入了攻击,接下来是从第三只眼凝聚成的灼热激光。我用三只眼睛一起盯着那个白得快刺瞎我的地方,手中也释放出弹幕。

“夜之符【深红之星】!”“几何造物【不规则的Idola】!”

马上,蕾米和袿姬也跟上了我。迎面的暴风如此强烈啊——!

七张符卡的联攻,真是想没点作用都不行。好久好久之后,光芒散去、在我的视线中心烙下久久不散的光斑。

“等等……她们?”勉强看清之后,我才发现,我们攻击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只是空荡荡的黑天,什么也不剩下……?

“上面、小心!”“就让我看看你们为了幻想乡能做到什么地步吧!我的复仇——永远,永远的复仇啊——!【杀意的百合】!”

我们众人连忙向后远远拉开、观察阵势。她们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上空,而在那符卡宣言响起的时候,了无疑问,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无比的紧张。轰鸣声从远处滚滚而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我抬头一看,渺远的星辰之间仿佛亮起了血红的光,极快地放大着!

那是向下砸来的光束!向着我身旁……

“蕾米、小心!——”我向着右手边扑了过去,把她带离了原地。紧接着,又是几道鲜红的巨大光柱从天上投下,好像落雷一般地砸向我们众人。

“哇啊、觉,谢谢——不对、边上!”

勉强闪过第一道红光之后,那东西竟然同时从上空和我们的侧边出现了!我们加速而各自闪避,而那热量已经可见一斑。我察觉到周边气流的异常,看向了那个爆发出我熟悉的能量的方向,不由得略带惊慌地瞪大了眼睛。

雪白色的身影慢慢模糊我的眼界,她孤身一人地向着敌人攻了过去,独翼挥动着、在我眼中好似化为了慢动作,一点一点,我看着她慢慢升高着,手中是一张水晶般的符卡。她,她在想什么?为什么?

“不、不要,探女前辈!不要!”我大声地呼唤着她,只感觉声音被光束沸腾空气的声音淹没。

“喝啊啊啊!……【孤翼的白鹭】!”

骤然的闪光迸发出来,随后染上了深红色的光亮。我紧盯着那撞击点,心口猛地疼了一阵。这、这是……

我注意到脖颈下的项链,那白色的光芒忽然熄灭了。

什么……

这个瞬间在我眼中静止了。我若有若无地看见,黑色天幕里,弹幕的亮光消散熄灭之后,一个洁白的影子似乎被夺去了所有气力,僵硬地停滞在空中。仅仅一眼的时间,在红发女子漠然的微笑前,她没有半点挣扎地向着地面直直坠落……她身后的翅膀似乎再也不能扇动,风漩之中,几片白羽在她以身体画出的轨迹上滞留着、飘飞消失。我无法控制自己地直接向她疾飞而去——

但……不够!太远……太远了!不……不要!!

“交给我、觉!”

身旁传来炽热的温度,我视野的左侧也一点点白亮起来!我忍不住睁大了双眼,随着一阵炎风向下吹刮而过,背上附着着烈火构造的巨大凤凰的少女,咻地掠过了我、冲向那里,沿途画出两道存留于我眼前的火弧。我无意之间看见那似乎仍然留着残影的轨迹上,两片白色羽毛被那热量炙得上升着……而妹红已经快够到她了。

“咻——”

火凤着地、熄灭了。我随着落在她们边上,妹红正把失力的探女前辈稳稳接在怀里,接着动作轻缓地把她放下在了地上,让她平躺住了。她的胸口缓缓起伏、眼睛迷离地半睁着,嘴角流出让人恐怖的暗红色,浸染苍白的脸与耳根,最后是地面。

“……您……”我感觉脑袋空空的。心在颤抖。

“我……我没事。至少,不会……我只是,累了。”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微的笑容,“让我再,再歇息一下吧,觉……你,你一定要亲口告诉我胜利的消息……”

“我……我,”我近距离地看着她渐渐黯淡的瞳孔,“前辈……您好好休息吧。我不会辜负您的。”

“嗯。交给,你了。”

她闭上了眼睛,身体各处也在这一刹那彻底软了下去……我……究竟……

“探女大人!探女大——什么?!这、这……”

是惜理子小姐的声音,她飞奔过来了,带着鉴璃小姐。

“你们俩,……快点带她撤吧,越早,越好。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回来,知道么……知道么!!”妹红的话音颤抖着,她咬着牙、用拳面狠狠捶了一下石质的地面,擦出的鲜红色上燃起火苗,一瞬间血痕便不复存在。

惜理子小姐咬了咬牙、望了望阵地后方的方向,“当然……她,没时间了、鉴璃,赶快!”

“嗯、我知道。”鉴璃小姐眼里噙着微微的泪花,她一边托举起探女前辈,一边很慢、很慢地在说些什么,“铃仙……你都听到了。接下来都交给你了……”

我和妹红站在近处目送着她们抬着不知是在睡还是昏迷着的她走远。一定要,坚持住……对不起,对不起您……我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紧接着又回忆起了很久的以前,仅仅一瞬间。我又抬起了头、看向逐渐静谧着的上空,察觉到自己的语调变得有点寂然,“我们回去吧……战斗还没结束。”

她很低很低地应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你也明白,为了她,我们虽动机各异,却都没有退路。”

“哒”的一个清脆响指过后,我身边又炙热起来——那火凤凰又凝结出现了。她微微伏身、奋力地带着那道烈亮的白虹飞跃而去,远远只留下了,“不死【凤翼天翔】!”

“……”她的意思,一时之间我想不明白。强压住回头的欲望,我自言自语着,“……不会再有了吧。”向上追去。

很快我便重新处在了战斗的中心。刚刚探女前辈的一击,似乎真的为她们创造了机会,战场被强硬地分割成了两半,纯狐在左、红发女子在右。我努力地放下暂时的担忧,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解决事情的途径上、这几近崩毁的上空,才发现不知何时起,所有人都停止了攻击,包括她们二人。左右两旁静无动息,仅仅能听到喘息声。

“她们,在干嘛?”早苗小姐的声音。显然这问题得不到答案,但也打破了奇怪的沉默。这时候,袿姬缓缓靠近了我些,我突然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觉……探女,在哪里?你们刚刚从乱流之中撑过来了吗?”她问。不出所料。

我犹豫了一下,短暂地向着后下方回头看看,瞥了那芝麻般大小的三人。收回眼神与袿姬对视时,她愣了愣,眼神里随后带上几分惶恐。

“什、什么意思……不会是说……”她声音有些发抖,我也是。

“她……昏过去了。似乎,已经用尽力量了吧。对不起,袿姬……我,我还是没做到吗……”

“那……是我该做的。”这之后,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慢慢地开口,“不……不要现在说什么‘没做到’,这事还没完呢。”

“袿姬……”她提醒了我。我重新抬头看向敌人,心中百感交集。

这里从好一会儿之前就没有攻击再来去了,八对二,而她们的神情看起来如此平常,让我如坐针毡。

“喂,我说,你们啊。太天真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是那红发的女子。左右手中的异色球体微微晃动,她脸上挂着蔑视加无奈的奇怪笑容,而看向了另一人,又道,“呐,纯狐,这时候,你怎么看呢。”

“我吗?”我的视线也随之转向另一位,她的语气则淡淡的,却能听出一点点别的情感,“……我早就不想打下去了,赫卡。我们已经输了啊,不是么?一开始,在见到地上的人类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那种隐隐的悲哀绝不是出于认输,绝不是。但,为什么她突然这样说呢?

“……也是呢,这么说的话。但,你看……战斗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出于礼仪’,你也想为它画下完美的句号吧?”

“啊……”另一人微微叹息着,我仍然惊讶于那一瞬间透出的悲凉,“好吧。姑且,最后一回合吧。对面的诸位,请准备好接受我最后的……”

此言一出,我们纷纷重整架势,做好了战斗准备。难道,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战斗早已不是入侵战争,而仅仅停留在一场决定一切的比试上吗。无论我心里有多么不好的预感,此时,她也已经将双手慢慢放在胸前、掌心之中悬托着一张红紫色的符卡。

最后……要开始了吗。

“不共戴天之敌,嫦娥啊,你在看着吗?——最初与最后,我,全都带来了!这一次,就算……”她顿了顿,念出了我并不知道的其人之名,“若能撑过生死的境界,那么,对于你们来说,一切也就结束了吧。……”

“纯符【纯粹的弹幕地狱】——!”

这似乎集结了毕生力量的怒吼,十数次地在广袤的大地上回荡,深深地冲击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人。

纵然做好了准备,迎面而来的力量仍然还是像超越了一切般扑来,要把我们给撕碎!那符卡绽放于空中的瞬间,我好像见到了绚丽到让人昏迷的盛景。天地间的所有,每颗星辰之间的每道空隙,都已然被红蓝二色的弹幕填埋,它们缓缓地移动,只是不紧不慢地向着彼此毫无规律的滚动着。

“只是这样吗?……不管了,继续吧,各位,进攻!”灵梦小姐喊了一声,随后便向着弹幕的海洋里猛地扎去了。随之,眼花缭乱之间,只是隐隐地能看见她们在如梦如幻的神迹之中飞舞……

直到那弹幕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越来越让我们避无可避。只是弹幕、弹幕,还是弹幕,毫无规律、毫无踪迹,世界,已经被纯粹的弹幕淹没了吗?

……她在哪里,她们在哪里?这已经是我不知第几次咬紧牙关了。星空,也在向着大地崩塌吗?

“觉!恋!……”

谁在呼唤我?不、不对……这里没有任何人啊。应该说,根本没听见什么,只是幻觉吗?

我的手心又一次现出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符卡。

“……你,终于愿意出来了啊……”我看着镌刻在上面的宣言,它的微光一点点地越来越亮,生死关头的我,又该怎么做呢?探女前辈……这次,我大概有答案了。

“觉,”灵梦小姐的声音让我终于稍稍回过了神,“只能到那边去攻击她们,你、可以吗?我要上了!”

“……知道了!一起吧!”我感到自己的眼神变得灼热,无论是哪只眼睛。我飞冲到灵梦小姐身边,余光注意着她的手心,了无疑问,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梦符,【梦想·天生】——!!”

只一瞬间,我们二人同时出现在了“纯狐”的身后,一并显现出的结界把周围的弹幕炸了个粉碎,静止的空间中,我把符卡掷向了她,“心界【碎心秘镜】——”

“嗡——”

这一次是黑暗的深空。我站在这里、周围微风浮动,面前十多尺远,那个女子孤独地站立着,背向我。我向着她走过去,一步、两步。

“封儿……封儿……”我看见,她低着头、轻轻地呢喃着,手中捏着三柱长茗的香,“告慰……啊,是你,你来了。”

她回过头来,我微微仰着头,这才真正与她对视。红色……

“抱歉打扰。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无以复加的吧。”我缓缓地更踏一步,直到她身前不过一臂之距,“但,若再继续,这样的痛苦,要在不同于您的生灵身上,重演多少次呢。毕竟,我……也失去了至亲。请您就此收手吧。”

“……”她闭上了眼睛。

纯一的黑色慢慢减淡下去,其间亮起了无垠的星辰。静谧在瞬间被打破,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我仍然在混乱的高空之中。

“恋符,——【FinalSpark】!”“大奇迹【八坂之神风】!”

“【永恒的绯之宿命】——”“【IdolaDiabolus】!”

“【不死鸟,涅槃】——!”“幻月【静海的疯狂回声】——”

……

呜……

再反应过来时,我居然已经躺在几十米之外的地上了。勉强着睁开眼睛,我只感觉口中像在冒火,身体各处也燃烧着,从骨髓,一路到皮肤,无限的疼痛,侵蚀着全身,让我动弹不得。重力压着我的颈部转动,让我看见了伏在身边的最后一刻的战友,灵梦。

我能看见她的脸上、手臂上遍布着伤痕,我想我也一样吧。她有些惊慌地看着我,同时又大喘着气,“觉、觉,你……还好吗?”

“……动不了了。”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看看天空,却已经什么也不剩下了,没有敌人,没有弹幕,什么都没有,连星光也没有。和战斗之时有些不一样的天幕,从被摧毁得不留痕迹的结界之后露出。啊、原来如此……已经是黎明了,月都的黎明。黑色天顶的边缘缓缓浸透成蓝色,一点一点地变亮着,星星的海洋,也游移着向隐匿去了。

不知何时,我身边亮起一缕霞光,密切地盈握在我的左手。也许是伤口被这一点点微微的热量照得发疼,我竟颤抖着握住了它。几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身旁响起,我明白,那是与我们一起的各位。

“灵梦!还有觉!你们……啊,都还好好的呢!”魔理沙小姐飞奔而来,抱住灵梦哈哈大笑着,“赢了啦,灵梦,真的赢了啊!啊哈哈哈——”

我看着蕾米一点点俯下身,双手轻抚我早就乱得一塌糊涂的淡粉头发。我的心脏跳动有些失衡,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看不清她的脸庞。

“觉,刚刚……真是的,吓坏我了……”

“蕾米……你应该,明白的吧。”

“——嗯。命运,就是这样的啊。”她抱住了我,“我知道的,觉。哪怕担心你的安危……有些事情,还是一定要去做的吧。”

伴随着什么触碰,那股什么东西在流动的感觉还是来了。我的意识变得模糊了些,不知不觉间,我又受了多少伤呢……随着剧痛,我所剩无几的余力仿佛又一次被抽去,逼得我闭上了双眼。好累、又好疼……和曾经有一次昏过去的感觉出奇的相似。为了我的“责任”,这一次,我战斗了多久?

没办法了……姑且在面对探女前辈之前,先……睡会儿吧……

……

人迷迷糊糊地睡了个半醒,又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明亮的光,偌大的白色屋室,和三张大白棉床。我正躺在中间的床上,右边落地大窗的光辉,把我身上的被子照了个半亮。被窝里十分暖和,但我动了动身体、把手向外一舒,被外便是明显的寒气,呛得我忙缩了回来。我慢慢地翻个身,享受着被子带来的温暖摩擦,同时看了看靠近窗户的那张床。灵梦披着层花纹红羽织,静静地靠坐在白色软缎的床头,听见了动静便扭头看我。

“呀、觉,醒了吗。早上好。”她面带微笑地用不太大的音量说着。

“嗯……早上好、灵梦小姐……”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卡了一大口痰,也许睡了很久,“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有一天一夜了吧……这样的战斗,感觉如何呢?”

“……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最好不要再来一次了。不过想到这身伤含有的意义,至少心里会舒服一点。”

“我也是这么觉得。起码,她们的进攻停止,幻想乡也便不会受到波及了。啊、对了,你看那边。那才是你真正要关心的人吧?”她指了指我的身后,我于是又慢慢翻身看去,如我猜想的一样,白色的身影正紧闭双眼、蜷缩在同样白色的被褥里,显得有点瘦弱的胸脯微微起落,“她一直没有醒过,伤得很重啊。我不太明白事情的经过……觉,能和我说说她的事情吗?以及,为什么你会在月之都呢?”

“唔……”我在心里稍微理了理要说的话,“她是月之都的建立者与领导者之一,名为稀神探女的神灵大人。也……是创造了幻想乡大结界的,嗯,你知道的。”

“哦?原来和那家伙有关系。我记得你找我问过迷途之家在哪里?”

“……是吧。我可以从那个时间开始讲起,这个故事还蛮复杂的。”

不知不觉间,墙上的时钟走过了一个时辰。“……那么,我后来又回到了月都,也就是这时候纯狐那二人发动了所谓的总攻。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思考些什么。站在这一代秩序守护者的立场,她眼中的这个故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那个老太婆还有这一面啊……呼,真是长了见识。我大概又不小心小看你了呢、觉。”

“唔……我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只是,我总是会发现,二度月之都和地狱也好,和那种恐怖的敌人交战也好,都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话音刚落,门开的声音就从左前方四十五度传来。人数比我猜的稍微多了点,蕾米、袿姬、妹红以及与灵梦同来的三人,惜理子小姐二人,还有另外两个我不认识的月兔、一蓝一橙。最后走进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白金色长发的女子,身着白衬衫与风格另类的深紫色连衣长裙,气宇不凡;她看了看睡着的探女前辈、又看了看我,向着我这边迈着均匀的步子走来了。月兔为她搬来了椅子,她也就坐在了我的床边。

“那么,你,是叫觉吧?”她的声音很柔和、温婉,和幽幽子姐姐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嗯、是的。您……”她让人觉得和蔼可亲,我也就回应着她。另一边,我注意到袿姬把另一张椅子放在她的椅背后边,背对着我坐下、低着身子,一言不发地看着探女前辈。

“我就是绵月丰姬,相信你在这里也多少听过我的名字了。关于之前的决定,对不起……真的很抱歉。那时我只觉得,我们,也无路可退了吧……然而,探女的所为,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她竟然能做到引来幻想乡的人类,什么的。总之,这次月之都脱险,多亏了她,也多亏了你们诸位。我可以很确信地说,你们是月之都的英雄。只是,她……付出的代价,显得有些大了。一向谨慎的她,这一次……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猜想,不只是为了月之都吧。”

“……这么说的话,”我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月之都……救不了她了吗?”

刚刚想到的故事还在脑海中。对了,毕竟我一直还记得,我还有个地方要去。也许,这也是个机会吧,也许……

“……的确如此。抱歉。她大概撑不了多久了。”

“呜……”隐约地听见了袿姬的啜泣。

“不……我还有个想法。”我稍稍坐直身子,“我们要尽快回幻想乡,在她彻底支持不住之前,把她带到那里……对,就这么做。”

“幻想乡?等等,难道你是说……永琳?我的老师?”

“……嗯。我愿意赌一把。”

“好、我知道了。”她金色的眼瞳中燃起了一点点希望的火苗,语气稍显明快了起来,“那,也带上我的一份期望吧,一定要救她回来。再过几个时辰,等你好些了,我就用我的能力把你们送回去。”

“……明白。”我的脑海中还回荡着永琳的言语。她,会愿意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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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心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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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二十·曦日驱峭寒,千年不忘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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