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采灵芝
洪威出生在南太山区一个山村的普通农家里,洪家岭是南太山区最大的村子,有一千多口人,以洪姓为主,还有王、张、韩、刘、李、田等几个小姓氏。
在洪威14岁上初一的这一年的一个星期天里,放牛倌邀洪威一路到村后的大山里去玩。
当时正值国家改革开放之际,村里家家户户都分得有牛,与生产队时不一样,每家每户轮替着放牛,今天轮到哪一家,哪家便派自己家里的一个人赶着全村的牛上山去放牧。
洪家岭总共6个生产队,洪威是属于第6生产队的。
今天赶星期天,该轮到洪威家门囗李千家放牛,一大早李千便吆喝着要出坡了,各家各户便把自家的牛赶了出来,聚在一起,洪威牵着自家的那头大黄牛来时,李千已等侯多时了。
李千说要到背后深山里的石梯去,洪威听了不以为然。
石梯那个地方洪威去过,说是石梯,近看没有一点梯子的样子,其实就是跨度比较大的几个较平整的石台阶,远看像梯子罢了,没有什么神奇的。
出了村子,沿村顶的大路一直向北,过了红土圪道,进入石全沟,踏上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算是正式进入了大山。
路过一片土质较为灰白的地段,洪家岭村民称为小白洞的地方,小路一直蜿蜒曲折向下,路边荆棘丛生,不时有大石横亘路上,就这样又行了七八里路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满山遍野的都是绿,近处的草地里有蜜蜂飞来飞去,忙忙碌碌的,鸟儿的鸣叫悦耳动听,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无形中增添了一股盎然生机与诗情画意。
眺望左前方一处削壁耸立,洪威知道那削壁下便是石梯所在。
洪威跳下大石,看着李千把牛群赶向了草地,便沿山路一溜小跑来到石梯绝壁的正面观看。
但见绝壁上两株草药随风摇曳,那不是灵芝还能是什么?
等等,那上边是不是潜伏了一个人?
大清早的,谁下这么大工夫进山,来采灵芝了?
洪威定睛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但绝对不是洪家岭人,很确定百分百没有见过,不是洪家岭人!
既然不是洪家岭人,绝壁上有两株灵芝,可不能让她一人采了去,忖度至此,洪威展开身法,于羊肠小道中避开两边伸出来的荆棘,两只脚交错开来,避免碰到路上横亘出来的大石,一溜小跑,眨眼就到了沟底。
沟底荆棘纵横,长势非常的茂盛,但地势比较开阔,洪威几个跳跃,窜过沟底,来到石梯左方绝壁的一侧,找到那条小路,再次展开身法,眨眼来到了绝壁的上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脑袋,上身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衣,下身普通的蓝色裤子,一双半新的球鞋,静静地趴伏在绝壁顶的草丛里,小脑袋不时前探,想必前下方就是生长两株灵芝之处。
洪家岭对于外来人员来山里采摘灵芝的人,所给予的处罚是……没收所得外,另加严重警告。
因为南太山里就这一带盛产灵芝,灵芝作为修者修行途中不可或缺的资源,是极其珍贵和稀少的,所以引起了洪家岭决策层人物的极大重视。
这些从出生懂事起就耳濡目染的常识,洪威自是了然在胸,但忖度片刻,洪威仍是不动声色,准备好了一切,蹑足潜踪,悄无声息靠近女孩,伏在了悬崖边。
女孩扭头的一瞬间,洪威顿感整个天地都明艳了起来,天是那么高,地是那么广,花草灿烂无比,整个石梯河底霎时充满了勃勃生机,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动之际,仿若梦幻般深邃无比,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带着一丝忧郁,令人沉醉迷恋其中,鹅蛋形的一张脸,白里透红,仿佛一掐就能滴下水来,唯有那晃动的马尾显示出女孩的一丝调皮与灵动。
“嘘!”
洪威食指竖起在唇边,朝女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而后头往前伸,只见两株灵芝就在悬崖边上,触手可及。
就在此时。
“轰隆隆……啪--!”
一道雷声从头顶炸响,整个山谷被照得一片通明。
趁此机会,洪威蓦地伸出两手,悬空放在两株灵芝之上,动也不敢动。
扭头看女孩之时,也是一脸紧张之色,担心极了。
故老相传,灵芝这种草药极具灵性,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有风吹草动,便立马逃之夭夭,若再去寻找捕捉,那将千难万难。
二人很有默契的不发一言,静静地等待着,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轰隆隆……啪--!”
第二道雷声在头顶炸响的一瞬间,洪威两手猛地下握,同时捉住了悬崖上的两株灵芝。
包好一株往左手手指上的空间戒指里一扔,洪威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为何来此采摘灵芝?”
女孩双目瞬也不瞬盯着洪威手上的另一株灵芝,道:
“我名陆慧,怀爱县城十街人,为给母亲治病,特来此地守侯,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此时洪威发现,女孩身高几乎和自己一样,这已是罕有的身高了,发白的牛仔衣前面,已湿了一片,想是来的早,趴伏时间过长,被崖顶草上的露水浸染所致。
“这株给你。”
陆慧接过的一瞬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但还是小心翼翼包好灵芝,揣在了怀里。
“走,石梯上有避雨的地方。”
洪威伸手拉住陆慧,左躲右闪,避开两旁斜伸出来的荆条,快速远离了崖顶,到了沟底,往右一转,只见靠绝壁处伸出一块大石,离地约有一人高,周围用玉米杆简单一围,有一个口子,里边隐隐传来嘻笑声。
洪威走到门口探头一看,只见除李千外,还有东村一个与李千年龄相仿的,洪威记的姓杨,名唤大山,另有两名女子,一个是本村姓田名唤田绣的,一个是东村姓赵名唤成花的,四个人坐在里边,挤在一起,正嘻嘻哈哈说笑着。
洪威看剩下的地方尚大,便朝外一摆手,示意陆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