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迎着那片清水河地带着雾气朦胧的落地窗,让昏暗的房间洒满懒懒的阳光。

顾南风带着慵懒的气息慢慢地起身拿起靠在床侧的衣裳,将它穿上,光折射进他灵动的双眸,让一切变得格外温柔祥和。

“小兔崽子,快点起来洗漱,上课时间到了!”忽地,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原有的平静,顾父严厉的话语从屋外传出,还伴随着开门声,一把揪住顾南风的耳朵。

“知道了爸!你可是成年人,欺负我这个弱小不太好吧,再说你打我属于家暴,我可以拿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现在是文明社会,咱们得讲道理来解决问题!而且现在社会竞争那么激烈,实力硬才是真的硬,向你这种只会那武力解决问题的粗人只会被时代抛弃……”

“爸,你能不能松开,你这样我也不能去洗漱啊,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赖在这不去读书了”

顾父倒也不跟他废话,将揪耳朵的手更加用力,顾南风吃痛的哀嚎声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只好顺着顾父往屋外走去,又开始嘴碎起来:“老是用物理方法叫我起床,没文化真可怕!”

“我没文化?我天天下乡送货供你读书,不就是希望你别跟我一样,我是没机会读书懂吗?你给我好好在学校里学习,别给我专门整些幺蛾子出来!”顾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摆在顾南风面前,转过身来帮顾南风将车推出去。

刚步入高一的顾南风身高就已一米八五,清秀中带着英气,可他自己认为这优秀的基因完全来源于他的母亲。耳朵得到解放后,直接从进洗漱间远离顾父,嘴上道一句:“知道了!我不过就只是睡晚点嘛,有必要给我讲这么多东西吗?”

顾父见状一脸无奈,冷哼一声,在洗漱间门口停下,“我送货去了,你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年少时的顾南风就是一个问题少年,从小就嚯嚯周围的邻居,不是打碎了玻璃,就是把他们刚种好的水稻给一个一个拔掉,为此他没少挨过顾父的毒打。当老师苦口婆心地教导他要尊老爱幼,他直接摆出一副街溜子的模样,抬着脑袋跟老师讲他的大道理,令老师哭笑不得,付出的代价就是他时常是班级的倒数……

邻居开导顾父说南风还小,等他长大就不会了,然而事与愿违,顾南风的街溜子气质一直延续到现在,被迫从县城转学到老家读书,顾父总感觉他就是一个大祸害。

想到这,原本平息怒火的顾父又如同火上浇油般,脸都丢干净了。顾南风见势头不对,为了免遭再次的皮肉之苦,拿起书包骑上自行车夺门而出,一溜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年的大雪比以往下得格外大,雪停后的操场像纯白花嫁一般柔美。

顾南风的教室临近操场,教室里暖气充足,偶尔从空调里吹出来的热风直击脸颊,让本就有困意的同学更加感到昏昏欲睡。

数学老师却不管这些,慷慨激昂地讲解三角函数的相关内容,黑板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顾南风坐在教室最后靠窗户的位置,无心听课,望着窗外的风景入了神。

忽地,远处被白雪覆盖的操场上冒出了一个橘黄色小点,那是学校里的小橘猫,同学们都称呼它为“小橘”。它步履蹒跚,但显得格外可爱,一步一步走得甚是艰难。

“快看,操场上小橘在走着,多冷的天啊。”前排的同学同样望见此景,语调中充斥着怜惜与难过。

“怎么没人给它穿见衣服啊,

我感觉小橘撑不过这个冬天”

“还没下课呢?有谁快去帮帮它,有没有好心人,我的天啊!”

顾南风听着同学们的话渐渐被这只可爱的小橘猫所吸引。的确,这么冷的天,即使猫身上的绒毛再多也扛不住几天,必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度过这漫长的冬季。可现在离下课还有二十多分钟之久,数学老师就没有提早下课的先例。

小橘仍在大雪覆盖的操场上艰难地行走,看它颤颤巍巍的模样怕是要撑不过十分钟了。就在顾南风考虑要不要找借口上厕所去挽救这只猫时,一个少女出现在了雪地上。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一袭乌黑的秀发,楚楚动人。

她弯下腰,一把将发抖着的小橘抱在怀里,转身离去。因为是侧窗,顾南风很清楚地望见那少女的五官,她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灵巧,似乎是坠入人间的仙子一般。

阳光慵懒地洒在雪地上,在她肩上飘落着的小雪花化成水,嘀嗒而下,与阳光相衬和着,宛如碎金的丝带。

小橘开心地在她的怀里不停示好,仰着小脑袋软绵绵地发出几声喵喵。

她不经意间莞尔一笑,轻轻地抚摸着小橘的脑袋,逗弄着它。

她的手修长而白泽,搭在猫毛上,格外漂亮。

忽地,顾南风嘴角上扬,脑海间浮现一首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你别人的梦

那是顾南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蓦然间停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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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知我意,星河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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