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推论
“扎坦娜，小心。”
乔尼再次进入梦境世界，发现科林斯的黑雾竟然小了一圈。
科林斯果然有个本体，在回收他的力量？
扎坦娜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接触梦境之力，她也不敢大意，赶紧给自己的精神意识上了一道又一道魔法防护。
“……”
然而两人大眼瞪小眼，盯着那团黑雾半天，也没感知到任何异状。
扎坦娜环视周围一圈，然后释放了一个侦测魔法，感觉到如同在现实中施法一般，不由得啧啧称奇，“果然是超越时空、超越现实的概念，这几乎就是创造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嗯？”
扎坦娜忽然一愣，乔尼也是。
两人都感知到，因为扎坦娜释放了一个魔法，这个世界在感知中，没有那么真实了，有了一种朦胧的不真实感。
如同在梦中一般。
乔尼不确定的说道，“因为科林斯的梦境之力减少，这个梦境世界快维持不住了？”
扎坦娜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我的侦测魔法碰触黑雾，毫无反应，没能得出任何结论……如果照你所说，你击溃了科林斯的意志，那么这就是他的身躯，他的本源力量，这是梦境国度的本源力量，这可不是什么魔法都能解析的。”
“真是麻烦……我最担心的，就是这只是科林斯的一部分意识和力量，甚至只是他的一小部分。”
“有这种可能，如果他真是他说的，梦境之王亲自制造的梦魇使者……不过既然你击败了他一次，他在不明原因之前，最多是收回他的力量，轻易不会找上你的。”
“……也唯有希望他足够谨慎了。扎坦娜，请你再帮我调查一下梦境国度的信息。”
“嗯，你也不用太有压力，先专心眼前的事情。”
扎坦娜拍拍乔尼的肩膀，若是这次哥谭的事情能办好，就说明这小子有点担当了。
再次回归现实，乔尼虽然从扎坦娜那里得到了一些梦境国度的信息，却仍不足以解决他的梦境的问题。
也只有如扎坦娜所说，将这事情先放一边……怎么可能啊！
感知到梦境空间变得逐渐朦胧，科林斯的梦魇黑雾逐渐缩小，乔尼真的无法置之不理啊。
用精神意识进入梦魇……乔尼深吸一口气，忍住脑袋快要裂开的疼痛，再次分出一缕精神意识进入梦境。
他必须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必须要知道科林斯是不是还活着，必须要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个潜在的敌人。
梦境世界中，乔尼一步步接近梦魇黑雾，逐渐感知到更强烈的恐惧气息，要引发他潜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他谨守意念，专注于一个意志，专注于自我认知，摒弃一切杂念。
走到触手可及的距离，乔尼顿了顿，一伸手，碰触到了梦魇黑雾。
一瞬间，冻住灵魂的极寒顺着手臂直冲大脑，让乔尼一瞬间思维都被冻住，意识都凝滞了。
这极寒冲入乔尼的内心，找到了他最深的恐惧，与其融合，不断放大。
害怕庸庸碌碌，害怕一事无成，害怕活得毫无意义，害怕在这世上留不下一丝痕迹……恐惧的感觉无法阻挡的从心底升起，冲击乔尼的思维，动摇乔尼的意志。
我的意志，岂是恐惧可以动摇的！
害怕如果有用，还要勇气做什么！
害怕唯一的作用，就是激起不甘，激起愤怒，激起勇气！
乔尼的意志，
直视他的恐惧，压倒他的恐惧，征服他的恐惧！
他永远不会被畏惧击倒，畏惧也终将为他所用，成为他前行的动力！
科林斯的梦魇黑雾，逐渐进入乔尼的身体，让他浑身黑气缭绕，彻骨的极寒，却激发他燃起意志之火！
黑雾被点燃，让意志之火更加明亮，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烧尽了梦魇。
更让整个梦境世界燃烧起来！
虚空之中，乔尼回过神来。
他心底的恐惧，完全被燃烧成勇气，意志之火让他如同虚空中的太阳。
“这……这不是记忆梦吗？”
乔尼发现他将梦境世界燃烧殆尽，并不是醒来，而是进入了记忆梦。
然后他就发现，记忆梦也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真实，每一个记忆碎片，仿佛都包含着一个小小的空间，那些记忆都具现成了梦境。
科林斯的梦境之力，竟然是跑来了他的记忆梦？
法克！
乔尼瞬间一惊，记忆梦可是他最深的秘密，科林斯要是入侵这里……
然而瞬间拉满警惕的乔尼，却没有任何危险的感知。
他倒是感知到一道道黑色的细丝，链接着一块块记忆碎片，以他为中心，不断地拉近，要将所有记忆碎片拉向他。
只不过他身上的黑色细丝，被意志之火烧成了白金色，而这种颜色还在缓慢的往外延伸，就这一会儿，就让他成了一只白金色的刺猬。
或许真的是记忆梦吸收了梦魇之力？
乔尼意念一动，意志之火更加剧烈地燃烧，让其更快的改变丝线的颜色。
黑色的丝线便也如被点燃的梦魇黑雾一般，飞速改变颜色，很快就变成了白金色的丝线，拉住一个个记忆碎片。
但拉扯记忆碎片的速度，和记忆碎片的真实感，反而减弱了一些。
乔尼心中一动，这是因为他改变了科林斯的梦魇之力，没有梦魇的恐惧，力量也随之削弱了？
科林斯真的被他彻底干翻了，他这是夺走科林斯的力量了？
这可能吗？
梦境之王被囚禁，梦境国度大乱，领主们纷纷封闭自己的领地。
概念的化身的意识背离了概念，放弃了概念的权柄。
乔尼不由得想起科林斯和扎坦娜说的这两句话。
科林斯产生了自我质疑，他心生恐惧，不再是恐惧的主人，不再是梦魇的主人，他背弃了他的权能。
他如同梦境之主被囚禁一般，被乔尼磨灭意识，被乔尼夺走了他的权能，他的梦魇之力。
梦境之王出了问题，梦境乱了，梦境之力因此受到了影响，科林斯的梦魇之力，因此被乔尼夺走，并被乔尼改变了“梦魇”这一属性，变成了无属性的梦境之力——乔尼仔细分析所有的信息，得出了这样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