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赛博朋克（5）
［江序先生，你还好吗，我无法与你联系。］
黎明的机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江序抬手捂住额头，闷哼了一声，大脑发疼他揉了会儿才舒口气，他看向周围的环境，皱眉：“为什么我在医院里。”
黎明贴心回答他。
［昨夜1:45:56分，您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失温，我检测到您的生命遇到了危险，将您送到医院。］
失血过多，失温。
失血？
江序下意识捂住脖子，表情微变。
［您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小榕呢。”
［小姐已经离开了，她正在去往小姐朋友们举办的派对。］
江序的动作一顿，双眸微抬，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说她丢下了我，去派对了？”
黎明没有回复他的疑问，而是人性化的反问。
［江序，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很好奇吗。”
［江序，你开始在意她了，你之前还杀了她。］
江序闭了闭眼睛，低声说：“只是一些疑惑没有搞清楚。”
而昨夜，他的疑惑更大了。
“黎明，我需要你帮我订购一批书，关于……吸血鬼的，以及，我要那天晚上小榕死在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
“哦对了，让司机来接我，去小榕那里。”
男人仰起脑袋看向窗外，他忽视掉心脏的跳动，竭力镇定的处理着文件，可两边的耳朵却是充了血般，红得不成样子。
从出生起他所有的精力都在父亲和曙光企业上，他要解决虎视眈眈的私生子，要处理四处留情的父亲，还要争夺曙光企业的继承权，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根本分不出精力管其他的，甚至冲动都要自己来疏解。
但昨晚獠牙刺破皮肤的瞬间，并不讨厌。
*
红蓝的光线伴随着劲爆的音乐，酒杯的清脆碰撞声回荡在人群中，可众人的目光都在一处卡座，甚至舞池中央跳舞的女人也在注意着这处。
“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你更迷人了，亲爱的。”
原主的塑料朋友妹妹头青年举着酒杯专注地看着辛榕：“看，她在看着你。”
舞池中央的漂亮尤物衣着清凉，她迈着轻巧的步伐坐在黑发少女的旁边，挤开了身旁的人，她手指卷着金色的长发，双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倚靠在她身上，着迷的看着少女的侧脸，细腻的肌肤像是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之前从没见过你，你真好看。”
辛榕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酒打了个哈欠，抬手像拍小猫一样拍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灰发少年，她怀疑幼因对她产生雏鸟效应了，一直黏在她身边，去哪里都要跟着，甩都甩不开。
“谢谢，你也很漂亮，不过我之前经常来这里。”
“经常？”
女人眨了下眼，暧昧的一笑，点了点耳后将自己的地址发过去。
“希望我今晚能看到你。”
“看不到，你还是早点睡吧，熬夜对皮肤不好。”
黑发少女百般无聊的后仰着，低眼看着和原主混在一起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夸赞着她。
原主的记忆里就评价，这些都是想从她身上扒下利益的吸血蚊子，趋炎附势，一有风吹草动就落井下石，冷漠的如同从没认识过。
原主应该在另一个世界当国宝当的很快乐吧。
“榕，你不喜欢这里，为什么要来。”
辛榕托腮，“毕竟没来过这里几次，还是挺好奇的。”
幼因坐起来，观察着四周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绿色的眼睛闪过荧蓝的数据，他学着刚才的女人伸手揽住黑发少女的肩膀，凑近她贴着耳畔说：“榕，你需要我服侍你吗。”
他拉下自己的衣领，微卷的灰发贴着脸颊，仿生人的脸没有丝毫的瑕疵，他垂着眼睛，一望到底的干净眼神印着她的样子：“我也想要你那样对我。”
妹妹头青年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随即挪揄一笑：“原来你现在喜欢这一款了，玩这种paly，难怪抛弃了叶未，他可真可怜。”
辛榕先推开了幼因的头飞快给他领子拉好扣到顶，然后看向他们，“啧”了一声，抬脚一脚踹在桌子上，拿起酒杯摔在地上。
“都给我滚开，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刚做完辛榕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一幕，她揉了揉头站起来，随手拿起墙上的摆件扇子抵着下巴，姿态傲慢：“我说滚，听不到吗，还要我说第二遍？”
妹妹头青年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你的脾气好像也是变得更直接了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的性质了，你们慢慢玩。”
看到他们一群人走后，辛榕“唰”的转身弯下腰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严肃：“幼因，你听着，我不需要你的服侍，你也不用让我吸血，我吸血是因为我饿了，而吸血的对象是对我生命产生威胁的人，你不需要这样。”
灰发绿眼的少年张了张口，他眼神黯淡，“如果你不需要我做什么，那我的价值是什么。”
“使用者不使用机器，那它将毫无作用。”毫无作用的机器会被放置，销毁。
难搞。
辛榕坐下，她用扇子扇着风，发丝被微风吹起，思虑着试探性开口：“你有没有想做的事，以前不能做的，现在有机会想做了。”
幼因语气平平地说：“我没有人类的情感，因为我是一个程序，我不能有期待。”
灰发少年看着桌上的酒，忽然拿起酒喝了一口，他站起来抬腿跪在沙发，双手撑在她的身后，目光锁定着她的嘴唇。
“如果非要说，我有一个，那就是请你咬我。”
“我想知道机器也会感受到快乐和欢愉吗。”
少年轻松的用指尖划破脖颈，抱住她的脖子低着头说：“做什么都可以，榕。”
他的动作有微妙地停滞，忽然侧头吻住辛榕的黑发，抬眼盯着某一处，下一秒幼因眼眸浮现出错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赫然被手铐铐住，动弹不得。
幼因：“这是额外的玩法吗。”
辛榕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摁了摁脖子，然后抬起扇子拍他的头，左右开弓拍了好几下。
“这是额外的惩罚，给我乖乖反省自己，再捣乱我就把你扔出去。”
她揉了揉眼睛才把金色弄下去，在想着，要不直接不管了，炸了曙光企业的大楼就能让江序老了瘫痪想起这件事都能气得站起来。
当她是什么啊，放点血就能扑上去吸。她又不是控制不住本能的野兽。
——“你们结束了，我可以说话了吗。”
冷气席卷而来，身后跟着一众义体猛男的江序一身黑色风衣，内搭还是万年不变的西装，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人纷纷打开终端，看到自己账户的金额相互对视，陆续离开。
江序冷冷看着被铐在卡位的幼因，看向辛榕时，表情和她如出一辙，这个时候两人勉强有了一丝的相似。
他紧抿着唇，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此刻的环境下阴恻恻的，“有了我你还碰别人，你想和父亲一样吗，他现在还脚踏多只船在医院里等死。”
“……”黑发少女沉默了，她看向义体猛男的表情，他们很懂事，纷纷挪开了视线，表示自己听不到。
辛榕：“需要我把你的嘴撕了换个义体吗，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话，脑子不要了就换个更好用的。”
她还是炸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