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五(3)
琴酒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烦躁的情绪了,他和希欧多尔对视着,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希欧多尔的愚钝。
希欧多尔感觉到了他的烦躁,不明所以,可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有一点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把触手放在琴酒面前:“黑泽先生,我把触手给你捏捏吧。”
虽然他并不喜欢被别人碰到触手,但如果是黑泽先生的话,好像也可以。
琴酒低头看着他送过来的触手,落在身边的手动了一下,却没有抬起来。
“不需要。”琴酒冷淡地说。本来小怪物的每一根触手,自己都可以随意玩弄。现在这种施舍一般的安慰,他并不需要。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说:“我出门一趟,你在这里待着。”
希欧多尔只好把触手收回来,有点可惜地说:“我以为你会想捏捏它,手感很好,我的……我是说阿阵一直很喜欢。”
琴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碰到触手吗?这个别人,肯定不包括他吧。既然他喜欢,你就不应该给我。”
希欧多尔没有听出其中的阴阳怪气,他愣了一下,触手尖不太受他控制地蹭到了琴酒的手边,在他手指上贴了贴。
琴酒的低垂眼眸,看着熟悉的触手尖尖,最后还是轻轻用指尖碰了碰。
小怪物以前说过,他的触手尖是听本能行动的。
所以现在是就算失忆了,希欧多尔的本能也是亲近他的。琴酒被这个认识抚平了一点烦躁。
算了,只是失忆……他会让小怪物想起来的。琴酒心想。
希欧多尔把触手扯了回去,他揪着自己的触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它有一点自我的意识。如果黑泽先生不想捏捏的话就算啦,黑泽先生放心出门吧,我会替你看家的。”
“不要出去,不要对别人暴露你不是人。”琴酒对希欧多尔说,他拉开门,在就要出去前,还是忍不住转身过来。
“希欧多尔,过来。”
希欧多尔依言走了过去,在快靠近的时候被琴酒拽着触手拉了过去。
琴酒把他的下巴抬起,盯着他的脖颈。
希欧多尔疑惑地问:“黑泽先生?”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了一下,被琴酒锁定。
琴酒轻咬上去,含住他的喉结口允口及了一下。
希欧多尔发出一声微弱的抗议,喉结滚动离开琴酒的唇。不过琴酒并没有很在意,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喉结。他把唇移开,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希欧多尔的脖颈上,很快就让希欧多尔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沾上深红的吻痕。
希欧多尔茫然地被他按着,他想要反抗,但不知为什么浑身发热,无法移动。
“走了。”琴酒后退一步,欣赏了两秒自己的成果,手指在上面抚过。
希欧多尔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他结结巴巴地问:“黑泽先生……这,这是什么?”
“是亲吻。”琴酒懒洋洋地回答,他上下扫了希欧多尔一眼,他对希欧多尔太过于熟悉,以至于一眼就看出来他想要什么。
但他此时并不想。久别重逢的第一发,应该要在这家伙恢复记忆后。琴酒在心中冷笑,他可不想被在床上叫作黑泽先生,然后做的时候这家伙心里想的可能还是阿阵而不是自己。
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但希欧多尔现在确实是把面前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当成了两个人。
希欧多尔拉着他不放,他张开嘴,想说这不是亲吻,是魔法,让他发热躁动。
“怎么?”琴酒问,“我要出门了。”
希欧多尔只好松开手,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目送琴酒离开,还是没有
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不想黑泽先生离开,会有种没有吃饱的不满,会浑身不舒服,而每一根触手都在想伸出然后把人挽留。
而且这个场景……好像很熟悉。希欧多尔努力回忆了一下,却只感觉大脑刺痛,什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希欧多尔趴在床上,开始思考之后要做什么,自己要怎样找到自己的猫。
哦……不是他的猫。好吧总之就是阿阵。他要怎样才能找到阿阵?虽然阿阵不一定会想他,但是他担心阿阵有危险。他没有养好身体就从自己的世界回来,就是担心阿阵。但是自己现在失去了能力,找不到阿阵了。
希欧多尔沮丧地想。他想着想着就抱紧了被子。带着思念和担忧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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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欧多尔是被开门声吵醒的,他这一觉睡得不好,心跳失衡,莫名的不安感让他只是浅眠。
他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是银色的长发,他喃喃地叫着:“阿阵……”
黑色的身影停了下来,琴酒站在门边没有动:“希欧多尔?”
希欧多尔眨眨眼,反应了过来,他从床上爬起来:“黑泽先生,你回来了?”
琴酒的脸色冷淡了下去,他捂住腹部,点了点头。
希欧多尔的目光落在他的捂住腹部的手上,迟钝地闻到了空气中的鲜血味,他吃惊地问:“黑泽先生,你在流血!”
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传来阵阵闷痛。这是为什么?希欧多尔想不明白,头剧烈地刺痛了一下,让他没能立刻走过去。
是,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所以为什么你不过来给我治疗。琴酒心想,他是故意受伤的,试着用一些极端的办法让希欧多尔恢复记忆。
但是中枪的时候他失望了,希欧多尔没有像过去一样感应到并且飞快地过来。
而现在他再一次失望了,因为希欧多尔在手足无措地问:“黑泽先生,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琴酒走到床边坐下,把衣服脱下,露出优美流畅的肌肉曲线和临时扎的绷带。
“帮我包扎。”琴酒说,“或者用魔法给我治疗。”
希欧多尔疑惑:“黑泽先生是怎么知道我会治疗的?”
他把触手拿了出来,差一点就要展开魔法了。
但在大脑不受控制的最后一秒,他猛地反应了过来,触手转了个方向,摸向了医药箱。
“对不起,黑泽先生,你很好,但是我……我的治疗能力要留给阿阵。”希欧多尔充满歉意地说。
“……”琴酒感觉自己被这句话气得失血速度都变快了,他急促呼吸,半晌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咬着牙:“行,你最好别后悔。给我包扎。”
我不会后悔的。希欧多尔心想,自己现在没有完全恢复,又被世界意识压制,仅余的治疗能量当然要留给阿阵。
黑泽先生当然比不上阿阵。
但他还是会对黑泽先生好的,希欧多尔心想。他细心地开始给琴酒的伤口消毒,棉签带着碘酒涂抹在伤口上。
“嘶……”琴酒发出小声的吸气。
但其实伤口并不是很严重,疼痛也在忍受范围内。
希欧多尔的手顿了顿,力道更轻了一点。
“唔……你轻点。”琴酒喘/息着,抬手抓在希欧多尔的手臂上。
希欧多尔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没用力啊?
但是伤口不能不消毒,所以他只好继续。
“嗯……嘶……”
他们挨得很久,琴酒的声音不大,却是正好落在希欧多尔的耳边、心上,又痒又热,让他脸都开始烫了起来。
希欧多尔手都开始抖了起来,他匆忙把绷带帮琴酒缠上,说:“黑泽
先生,请,请您不要发出这么让人误会的声音。”
“让人误会什么了?”琴酒没有去看伤口有没有包扎好,他和希欧多尔对视,似笑非笑地说,“你没误会。”
希欧多尔摸不着头脑,他的脸还是烫的,气势似乎也就落了下风,小声问:“什,什么?”
“我在勾引你。”琴酒慢条斯理地说,“显而易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