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19
第十九章
苏苏轻轻点了下头。
“可以的。”于是纪羽回身答应林晓秋，“能详细说一下是什么事情吗？”
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林晓秋带着纪羽顺着旅馆后方的小路抄近路上山，走了几个时辰之后竟真的在一处寺庙落下脚来。
但小路皆是山路，马车是过不去的。这一路林晓秋带路一路走过来的，纪羽出了一身的汗，再去看林晓秋清清爽爽站在原地，不过只有些许喘而已。
纪羽心中佩服，决定回去一定要锻炼身体。
寺庙不大，庙里的殿堂禅房也都不是很宽敞，寺庙中只有一老和尚接待几人，见到客人出来便带着几人在庙里游览。
寺庙中佛像并不出奇，但寺庙墙壁上的画却画的美轮美奂，人物栩栩如生。
林晓秋带着纪羽进门，就见正堂之中有个老和尚。
林晓秋从善如流地添了些香油钱，老和尚笑呵呵地领着她们参观寺庙，还贴心地安排的禅房。
游览过了，老和尚带着几人去禅房落宿。
纪羽原本要和衣而睡，被林晓秋拦住了，“妹妹不急着睡，今晚还有别的事情呢。”
纪羽只好撑着头努力抵挡生物钟带来的困倦。
夜半时分，寺庙里又来了个人，是个男子。
林晓秋似乎与那男子相熟，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带着纪羽溜出了禅房。
她们停在一面墙边，那个男子告诉身后跟着的纪羽和林晓秋“这进入之法我也不太懂，约莫就是看了入神就能进去了。某着急取东西，就先进去了啊。”
说着把油灯点亮放在墙面前，人盯着墙面出了神，之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林晓秋努力跟着去做，一开始入不了神，可仔细看去，描绘墙面的人确实有着鬼斧神工，便也入了神，消失在了原地。
纪羽看看空荡荡的身周，又看看苏苏，用眼神询问，“我们进去吗？”
苏苏看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急。这里毕竟是有主人的地界，是否能够进去也要听取主人的意见......”
苏苏瞄了两眼画着美轮美奂壁画的墙壁，便移开了眼，口中却赞道“这画中空间确实厉害！”
狭窄的寺庙中闪烁着昏暗的油灯灯火，又在夜半时分，十分安静，沈泽忽然开口打破宁静，油灯静静燃烧的火烛被吓得抖了一下。
却有人接话“哈哈哈，不过雕虫小技而。”
纪羽回头，只见不久前接待他们的老和尚笑呵呵地从殿门出转出来。
苏苏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面上，现出了身形，但她并未刻意掩盖自身与常人不同的相貌。
苏苏向大和尚合手行礼“方丈谦虚了，这画中空间是苏某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啊。”
油灯放在茶桌中间，三人离开了画着壁画的大殿来到后方的待客室。
老和尚泡了两杯香茶放在纪羽和苏苏面前，回答苏苏之前的问题“不过是贫僧所做的寻心小作，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其中也有些许妙处，施主不去看看吗？”
苏苏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但是也笑着说道，“我本身的存在方式与方丈画中众人并无不同，只怕能进得去却出不来了.......”
纪羽捧着香茶喝了一口，看看苏苏又看看老和尚，安静倾听。
老和尚也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位施主的来历却有些特殊......”
苏苏闻言眼睛亮了一亮，“那方丈可知道我的来历吗？”
老和尚笑着摇头，“贫僧再夸口也算是见过道的人，却也不敌施主自身特殊啊.....哪里来的能耐能看出施主的来历呢？”
苏苏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方丈也不知道啊？”
“哦？”老和尚这下惊讶了，“难道施主也不知道自己来历吗？”
苏苏十分真诚地摇了摇头，“我自从来到此世之后脑海之中就空白一片，一点记忆都没有，万般行事都凭借‘本能’二字，可就是这‘本能’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
纪羽小小声的跟着哦了一声。
在此之前她也从来不知苏苏竟然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但是没了记忆的苏苏也很厉害啊。
壁画之中自是一番别样世界，仙气弥漫，偶有人影显现，细细看去，走过去的人模样皆如仙人。
林晓秋一进来就看呆了，“这......这是.......”
身边的同伴拉了林晓秋一把，萧骅的神情有些许严肃，“别发呆，记得我们的任务......”
林晓秋被他一拉也走动起来，她从手心里拿出来一个小圆球，伸手一放，那个圆球像是活了过来一样长出来两个翅膀，一个360度旋转的镜头，自动在空间之中飞舞，开始搜集资料来。
两人在沿着广场的梯子下去，林晓秋这才反应过来，“纪羽呢？她怎么没有下来？”
萧骅一回头，身后空空荡荡的，哪里有纪羽的人影？
——
纪羽此时给自己倒了第二杯热茶，一边捧着暖手，一边听着苏苏和老和尚在探讨‘道’。
说实话，她听不太懂。
然后她就见苏苏请求老和尚教她些保命的手段。
然后老和尚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纪羽，开口说道，“施主的资质并不适合佛道，我身上并无合适施主的功法......”
纪羽有些失望地谈起，却听老和尚说道，“画中世界里面有我之前收集的功法，或许你可以去画中世界找找，找到合适的就都是你的了。”
纪羽的眼睛biu一下亮了起来，苏苏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先去，纪羽就转身出了门，奔向大厅里的壁画。
而苏苏似乎跟老和尚还有别的话要说。
——
这时，远远传来说话声，萧骅赶忙拉着林晓秋快步离开这里“不管了她若是不进来也不会有危险的，我们先走吧。”
林晓秋被萧骅拉着快步离开。
萧骅与林晓秋二人离开不久，广场上出现一群貌美女子。
这群女子各个貌若天仙，装扮虽然不同但都极美，众女子在广场上笑闹而过。
萧骅带着林晓秋走过一段弯弯折折的栏杆，摸进了一件屋子。
屋子内设古香古色，木屏风，浅床榻，还有女子的衣裙散落在梳妆台前，这分明是个女子的房间。
林晓秋看了一愣，伸手想拦萧骅“这......”
萧骅却快步穿过屏风，进了里间，见林晓秋没跟上赶紧回头叫她“快点！”
林晓秋有所不解，跟上后才发现萧骅掀开床榻，直接从地下钻了进去，“这里楼阁都在云上，中间没有连接能走的地方，她们能飞过去，但是我们就不行了，我可不会飞......”
走在床铺下的隧道中，萧骅才给林晓秋解释道“我偶然发现这处通道能通向这处空间里的各个地方，也算是个捷径。”
确实是捷径，但捷径难走，黑暗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萧骅着急快走，不愿意在此过多停留多生是非，于是回头对林晓秋嘱咐了句“要紧跟着我，不要掉队。”
就顺着窄窄的小路一路往前，连头都没回。
林晓秋嘴上答应着，却停下了脚步。
零星的火苗在黑暗中点缀着，看似温和无害，林晓秋却不敢轻易掉以轻心，这火苗是灵魂地狱火，沾上之后燃烧灵魂。”
画中空间与现实世界流速不同。
这画中空间原本就是老和尚领悟佛道的产物，这面墙壁或许一开始只是老和尚用存放收服妖精的普通空间，但后来各种精灵妖邪被老和尚关入其中，久而久之画中便自成世界，有了秩序。
又因老和尚的普渡世人的善念，给画中被关押的妖精一次悔悟修行的机会，于是定期有人讲佛授道，墙中众人皆受裨益，画中世界越发完整，楼阁建筑依次而成，最后竟如同仙境一般。
苏苏与老和尚一边喝着茶，一边透过铜镜看着进入画中空间两人的动向。
萧骅无意在画中久留，一路直接向他的任务目标而去。
林晓秋却在各个楼阁之间辗转，不知在找些什么。
老和尚忽然开口“异世来魂。”
“哦？怎么看出来的？”异界来魂？苏苏十分好奇。
她虽然知道异界来魂这回事，但她是以纪羽为参照来辨认的，却不知道他是怎么辨认的。
“贫僧于凡世修行，见过的人多了，这样的异世来魂也有两三个，有了经验了。”老和尚微微一笑说道。
两人静静看着老和尚变出来的水镜，不一会儿纪羽凭空出现在水镜之中老和尚向着水镜凭空一指，纪羽的手中就多出一块古朴的木质令牌。
纪羽把令牌拿在手中翻看，莫名地就明白了这个令牌就是能够让她在这里光明正大翻看典籍的令牌了。
正在此时，远处一队仙女靠近，纪羽手拿令牌不躲不避，等着这对飘飘欲仙的女孩到来。
老和尚此时忽地对苏苏说了一句话，“若是.......将这画中世界交由苏道友掌管，不知道道友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