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号NO.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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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人物?”云迹眨了眨眼。

明明对方完全不认识自己,可是张挚柔提起骆杭却是满脸的骄傲。

她对云迹晃了晃食指,然后坐正,咳了一声:“这样吧,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崇航5系。”

“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分为航天和航空两个种类,我们航空呢在学校的系统里专业序号是05,所以大家都叫5系。”

“5系作为崇京航空的发家学系,是咱们学校的龙头招牌专业,这几年上这个专业的分都够去南城华大了,你可见…”张挚柔说着,颇为自傲地抛了个媚眼,让她自己意会,“有多牛逼。”

“华大吗??”云迹惊讶,虽然她失忆,但是华大是全国最顶尖学府还是记得的。

“骆杭不仅是校草,那更是我们5系全体师生眼里的未来之光。我首先说明,我对骆杭可不仅仅是皮囊欣赏。”她跟云迹讲述着,一同回忆着那段:“我们大一刚开学的时候,老师带着我们参观了一场大三的设计竞赛。”

“有一个学长设计了个超级好的东西,结果台下的教授评委问他创新点在哪。”

“学长就说,以前这东西要进口,现在如果有这样的一个设计,未来在这一环节我们就可以自己造了,不用花那么多的钱进口。”

“我当时听得热血沸腾,真的就是我来到这个专业的抱负。结果你知道那个老师说什么?”张挚柔回忆到那个时候,眼里燃起了一股愤懑,她讲得生动,连云迹这个听者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

“那教授说,既然国外有,完全可以直接买。”

“当时气得我心肺都堵了。”张挚柔小幅度拍了拍桌子,重点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骆杭,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坐在那儿懒洋洋地举起手,喊了声老师——”

【我想请问,既然什么都能买。】

【那国家耗费心力培养我们,培养您这么优秀的教师…】

【干什么吃的啊。】

“他就坐在那儿,举着手,笑得又慵懒又挑衅。”张挚柔双手扶在胸口上,摇摇头,“那一瞬间我就敢笃定,这个人绝对会超级牛逼。”

“他当众对老师说那样的话,全场都静止了,我们大家都在心里疯狂喊牛逼,牛逼啊这个人!”

云迹听完,忍不住扑哧笑了好几声,食指曲在唇前,眼眸愉悦。

“后来这个老师下半学期的时候正好带我们一科很难的专业课。”她原本瘦瘦扁扁的脸都被气鼓了:“那老师针对骆杭简直不要太明显,我们同学都看不下去了,结果他完全不在意,老师怎么刁难他都能圆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在哪里把专业书都学过了。”

“最后人家骆杭平时成绩全满,还是以全班第一的分修过了。”

云迹看着她,附和般地点点头。

张挚柔这副模样在她眼里,那俨然就是一狂热粉丝,非常癫狂。

“但是其他老师都很看重他。他是第一个大一就被特聘教授带进研究所旁观学习的人。”

张挚柔肩膀塌了塌,喝了口果汁平复刚才的激动:“虽然我也想去,但是咱有自知之明,基础都没打好进去了也学不到东西。”

肉肉的描述并没有推翻云迹之前对骆杭的印象。

首先,肉肉对骆杭明显带有滤镜,是不是真那么厉害还两说。

其次…云迹更愿意相信自己感受到的。

她对他的印象依旧是,他站在她家浴室里,懒散散地擦着头发,用眼神笑弄她的模样。

那股子不正经已经根深蒂固了。

学生模范?这跟他可不搭。

云迹小嘴一撅。

不反驳,也不信。

“我还没说完呢。”说到这儿,张挚柔松开吸管,一说起自己崇拜的帅哥同学就没完,露出一副憋笑的模样,“你知道在学校论坛他有什么外号吗?”

“什么?”

“超级证人。”张挚柔笑着给她把帖子找出来。

“我们大一只知道吃喝玩乐糊弄成绩。他倒好,又搞专业又搞竞赛又兼职,跟着导师进研究所,然后还考了一堆证书,一,堆。”

“咱学校关于这些证书考试的结果一般会有公示。”张挚柔给她翻看手机,一个个介绍:“因为这人的名字在类别证书公示上出现太多次了,大家直接给他开了一个帖。”

“骆杭每每又考下来一个证,大家就帮他记一笔,都在看他毕业前到底能不能收集齐国内全部的职业资格证。”

“英语四六级,计算机二级,教资这些太普通的我都不说了。”她照着帖子上的,掰着手指给云迹数。

NISP

计算机辅助设计师

演出经纪人资格证

广电编辑记者资格证

国际汉语教师执业证书

调酒师证书

营养保健师证书…

考到后面越来越怪…

“帖子里大伙都在猜他下一个证是不是都要去考育儿师了哈哈哈。”

云迹盯着手机,快认不得“证”这个字了,这些公示出来的东西倒是不会骗人。

她两眼茫然地感叹:“他怎么没累死。”

张挚柔不知道云迹在想什么,还在对骆杭的崇拜中没有出来,她叹了口气,说:“我甚至觉得,要不是对航空的一腔抱负,骆杭干别的也会很牛逼。”

“搞航空航天专业啊,想要大富大贵是不可能的,可惜了,他看上去一副很能挣钱的模样。”

云迹听着,垂下眼睫,半晌。

她偏转视线,穿过书架空格子的间隙,瞟向远处正在为客人做饮料的骆杭。

不锈钢螺旋把勺在他指间玩转,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黑色面料和他偏白的肤色产生扎眼的对比,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又富有力量感。

骆杭摇雪克壶的时候下颌都是微抬的,与其说是服务,倒给别人一种“能喝上老子调的东西是tm你三生有幸”的架势。

云迹一点点上移,被他始终注视的漆黑目光抓个正着。

骆杭扬了下眉,意味深长。

她脑子嗡的一下,臊得后背倏地冒汗。

在他眼尾上挑的瞬间,云迹躲开了频眨的眼睛。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果汁杯,等待脸上的热度一点点褪去。

不对啊。

云迹颦眉,不服的想。

看就看了,她有什么可躲的?

……

“网友见面”太激动,云迹和张挚柔在书店一坐就是一下午,聊够了以后已经是傍晚了。

“走吧,要不要跟我去学校食堂提前踩踩点儿?”张挚柔邀请她。

云迹望了一眼外面渐晚的天色,摇摇头,对她笑道:“等开学有的是时间。”

张挚柔一米七五的个子揽着云迹像是鸡妈妈护小鸡崽似的,揽着她往门口走。

两人出了书店的门,扑面而来的晚风招惹着她的鬓发。

街道两边的梧桐摇曳着绿色,炙热烤了一整个白昼,此刻落日金铺在柏油路上,和川流不息的车辆鸣笛声构成傍晚的氛围音乐。

书店门口的铃铛声再次响起,腿后感受到一股从里而来的空调冷气。

在意识到身后又有人出了书店的瞬间,云迹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云朵。”低沉悦耳,又含着股随意。

云迹和张挚柔齐刷刷回头,看向从店里面出来的骆杭。

骆杭身上没了书店调酒师穿的棕色围裙,此刻能把他的私服看得更整体。

黑衬衫敞领,黑灰拼接工装裤,马丁靴,腰间的柳钉皮带十分有质感。

简洁,又完全可以体现出他气质里那股不羁纨绔。

骆杭在她们的目光注视下走向店门口旁边停着的那辆机车,他捞起头盔,看向云迹说:“送你回去。”

张挚柔凑到她耳边,贼兮兮地小声八卦:“唔哟~他要送你回家耶~他叫你云朵耶~”

云迹无奈地推了下张挚柔,半边身子鸡皮都起来了。

“不需要。”她直接拒绝骆杭,甚至觉得他在怀疑她的自理能力,无辜又正经:“我会自己回家,真的。”

骆杭鼻间轻出一声叱,走过去把硕大的头盔塞到她怀里。

他转向视线,看向张挚柔,说起另外一回事:“待会儿看一眼班群,班导找你有事。”

“你记得我?”张挚柔不敢相信这大人物竟然会记得自己。

“同班一年了,怎么不认得?”骆杭抬了抬下颌,示意她,“注意安全。”

张挚柔瞬间懂了,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跟云迹道了声别:“你们聊,我先回学校了。”

“开学见啊云迹!”

云迹看向快速跑走的张挚柔,脸颊鼓了起来。

再转头,对上骆杭好整以暇的眼神,嘴唇瘪得像拱形门,瞪他。

十分不满,这四个字已经写在脸上了。

她再次重申:“我叫云迹。”

“季之恒叫你云朵。”骆杭偏头,环胸。

“那是因为我小名叫朵…”云迹说到一半,自行打断。

不对啊,她跟他解释这干什么!

“啊。”骆杭拖腔带调地来了这么一声。

他偏开视线望向日落大道,上扬的眼尾昭然,语气轻飘飘的含着恍然:“朵朵?”

骆杭声音条件本来就优越,磁性的嗓音尾音上挑,叫出这一声“朵朵”,把云迹耳根子都听软了。

她抱着他的头盔,羞愤道:“不许那样叫我。”

“你,你说完了拿走,我要回…”她‘家’字刚说到一半,面前的人忽然凑近。

云迹瞬间噤声。

骆杭一把抄起她怀里的头盔,吓了云迹一跳,下一刻他把头盔罩在她的脑袋上,扣好,拇指把她眼前的挡风罩推上去。

他瞄着她被头盔挤得鼓起来的圆白脸蛋,对上她不悦的眼神,丝毫不慌,半是带笑道:“我去你家找季之恒拿东西,真顺路,懂?”

“如果有人非想犯傻,在三十八度的天儿里冒着中途犯哮喘的风险走回去,也成。”

“你怎么知道?”云迹惊讶。

刚说着,一阵热风飘过来,燥腻催发着她的汗腺,呼吸都禁不得变重了。

“季之恒。”骆杭懒得动嘴,把他的名儿搬上来足够解释一切。

“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说。”云迹小声嘟囔,扶正头盔,率先走向他的机车。

她往前走着,听见身后的骆杭还在逗她。

“小名儿叫朵朵这事儿没说。”

云迹一眼瞪过去,怒嗔的眼刀融化在他那轻佻的笑里。

骆杭挎着机车,等云迹上来。

他的机车太高,她稍微跳了个脚才坐到后面,云迹瞥见他走向很好看的短发发尾,问:“你不戴头盔?”

“在你头上呢。”他打火,给油,机车转向猛地往道路上驶去。

随着惯性,云迹没扶好,直接扑到他的后背上,撞得胸口生疼。

骆杭后背僵了一瞬,放慢了几分车速。

机车鸣着高调的声音,穿梭在街道中。

街边的一家开得很大的熟食店竟然外放的是迷醉昏绻的蒸汽波音乐,悠绵清凉的蒸汽波为傍晚的夏日降低了几分热度。

回家路上的行人们在熟食店,甜品店这样的窗口外排着队,有几个年轻的女生排着队,跟着这样的音乐不自禁地摇摆着身体,脸上带笑。

此刻,连呛人的汽车尾气在这样的街道氛围中都显得浪漫了几分,像无情的工业钢铁蒸腾出了人情味。

云迹从来没坐过摩托车,而且还是坐一个并不熟的男生的车。

骆杭这车左右根本没有扶的地方,她被晃的次数多了,怕得如今紧紧抓着他后背的衣服,黑衬衫被她抓皱了。

红灯在眼前的路口亮起,骆杭停下车。

云迹瞄见行人道上路过的几个女生都在打量驾驶位的骆杭。

同时,她侧着耳,听见他与自己说:“刚才跟张挚柔都议论我什么了?”

云迹一怔,小声反驳:“没议论你啊,想太多。”

然后,她听见骆杭自喉口溢笑出一声,不屑,不信。

“她每跟你说三句话就会看我一眼,你是觉着我瞎么。”

“云朵同学,又撒谎?”

云迹听见他这慢悠悠的话,尤其从他那副自带蛊惑力的嗓音出来,让人耳根子犯痒。

她脸颊连带着耳朵热了热,有些愧,直接点出他那外号:“说你——超级证人。”

视线里,眼前的人愣了会儿,然后云迹看着他那宽阔的肩膀抖了抖,似乎笑了两下,完全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这戏称。

“怎么,羡慕啊。”

绿灯亮,骆杭拧动油门的瞬间,语气游惰道:“不用太眼热,开学以后你也能考。”

云迹眉毛一横,“你!你从哪句话里听出我羡慕你啦——”

尽管她喊得很大声,但是这句还是迅速被融在了风噪声中,被街道的热闹所拉拢,消散而去。

*

季之恒拎着袋子从楼上下来,看见骆杭靠在机车边,在单元楼下等着。

他走过去,把袋子递给骆杭,一脸无奈又诧异地问:“大哥,你又怎么把她惹了?”

“你不会欺负我妹了吧!”

骆杭把袋子挂在一边儿,投给他一记眼刀,“我有病?”

“你他丫最好没有。”季之恒从兜里掏出一罐冰可乐,扔给他,“云朵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差点把我家防盗门甩烂开,那个力度,老子腿都软。”

“一提到你的名儿,那毛都炸开了。”

听见季之恒这形容,仿佛在眼前有了画面。

像个气鼓起来的河豚。

骆杭勾了勾唇角,扬起下颌灌了口可乐解暑,喉结滚动。

他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干。”

“哎,你说我也就你这么一个铁的哥们儿,你稍微让着她点儿。”季之恒跟他说正事,“喝了我的可乐,就得帮我。”

骆杭一手把喝空的易拉罐捏瘪,铝罐扭曲的咯吱声响起,他挑眉,用动作警告。

“在学校里帮我照顾着点云朵,我怕她住校受委屈。”

“她也5系的?”他问。

季之恒摇头,“不是啊,她英语的。”

“英语的。”骆杭一字一顿地复述,把捏瘪的易拉罐塞到他裤兜里,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季之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他妈上哪给你照顾。”

他戴上头盔,跨上机车,拇指把挡风板推上去。

骆杭斜着黑眸瞥了眼季之恒,撂下句:“没那闲工夫。”

说完,他一给油门,机车猛地一下冲了出去。

季之恒被尾烟呛的咳嗽几声,骂骂咧咧的:“我就他妈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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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迹云形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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