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弑人
“再见了,柳军师。”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打法,藏士彬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武器打在对方身体上,那血肉横飞的画面,心中寻思凭这份功劳,改向主公要点什么赏赐,想到美处,藏士彬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向上扬起。
不过下一秒。藏士彬就愣住了,他的家伙事尽数落了个空。
“人呢。”话音未落,一道影子,从半空落下,柳甫龙手中的剑如镰刀一般,向着藏士彬当头劈下。
藏士彬虽惊不乱,向腰上一拍,一条二龙棍从藏士彬腰间飞出,将剑荡开,随后双臂一抬,将二龙棍握在手中。
这时,一道形同白昼的剑光向着藏士彬袭来,藏士彬挥棒欲挡,孰料一阵强烈光芒乍现,刺的藏士彬闭目抵挡。
处在上风的柳甫龙见对方目不视物,剑势登时慢了几分,却不曾想,藏士彬的闻声辨形功夫练得炉火纯青,纵然目不视物,亦不慌不乱,从容不迫的将柳甫龙的剑气尽数挡下,不愧是“铁壁”,当真了得。
柳甫龙不欲久战,于是向藏士彬面上虚刺一剑,藏士彬急闪。柳甫龙倒拖其剑,飞马便回。藏士彬怎能放柳甫龙离开,拍马赶来,柳甫龙看的真切,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忽失前蹄,藏士彬辨其方位,一棍扫出,怎奈目不视物,这一棍虽秒,却还是击在了空处。柳甫龙侧身一避,手臂迭出,手中之剑宛如灵蛇一般,刺进藏士彬咽喉。
藏士彬愕然仰头,朝着老天喷出无数血花。血花如箭,直射天空。
柳甫龙手臂扬起,抽剑的同时亦将藏士彬的身体扔到半空中,藏士彬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地下落去。
身在半空的藏士彬终于从失明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以奇妙的角度凝望这美丽的世界,意识渐渐模糊,在陷入无尽黑暗前的一刹那,耳边听到了一句微不可查的话,“女娲娘娘是不会让一个弃短取长的人获得胜利的。”
那一刻,藏士彬释然了,在笑容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望着已经去另一个世界报道的藏士彬,柳甫龙心中一黯,不由回想起二人一起南征北战的时光。
藏士彬是柳甫龙杀得第一个人,可杀人的感觉却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想起藏士彬不能目睹江山之绚烂,戎马数载却无缘洞房绵延香火,这都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而牺牲的,他和孙祯的狠,即使用天下最清澈的水,也无法洗清。
“他杀了将军!”,“杀了他。”不远处的嘈杂声,将柳甫龙从回忆中唤醒。柳甫龙苦笑一声,一拉缰绳,竟纵马向着敌军冲了过去。
“咦,这。”柳甫龙纵马而来,突然看到对面这些士兵虽身着“披靡”的盔甲,但与披靡军那所向披靡的气势相距甚远,军队的阵型更是杂乱无章,他忽然明白了藏士彬为何执着的要与自己斗将。嘴角间竟留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披靡军见柳甫龙纵马而来,本就杀意凛然,如今他这轻蔑一笑更是将他们的仇恨值拉满,原本只能使用七八成实力的士兵,发挥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实力。手上的家伙事从四面八方向着柳甫龙招呼过去。
“嘶!”只听马儿一声惨叫,不过刹那功夫,就无数刀剑穿肠破肚,不待血液溅射而出,已被撞飞到半空中。
柳甫龙似早已料到一般,在马儿毙命前的那一刻,已双脚一蹬飞入半空,接着一个“鲤鱼跃龙门”,落到了一骑兵马鞍上。
柳甫龙刚刚落下,无数刀剑从侧面刺来,他不及稳住身形,元气急速运转,将刀剑尽数荡开,随后伸手一抄,将被他撞翻的前排兵抄在手中,一个“左拨右扫”,向着左右扫去。只听“碰碰”数声,左右两侧十数人就这么被柳甫龙抽飞。
在这电光火石形成的空隙里,柳甫龙不敢大意,迅速屏气凝神,将元气集中于双掌之上,继而双臂摆起架势,周身幻化出数条金龙盘旋转动,是劲招的节奏。
行功已足,圣龙掌法第二式“龙行天下”悍然爆发。数条金龙合为一体,携风雷之势向前飞出。
龙掌所过之处无坚不摧,披靡军只有被其宰割的份,纵有些许修武之人运功相抗,亦被打的血肉模糊。
披靡军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这小白脸一样的家伙,竟凭一己之力,就杀出一条路来。周边的幸存之人,迅速拉住缰绳,心有余悸的向后退去。
远处埋伏的北地军望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甫龙就出了一招,就在敌阵里面打通了一条道路。
“若他全力施为,必然大获全胜。”一些关系好的士兵已经在用眼神交流了。
殊不知,阵中的柳甫龙确实叫苦不迭,这次是他第一次征战沙场,血脉偾张的他将“在战场上用最小的力道造成最大的杀伤。”这条真理抛在了脑后。一招“龙行天下”耗尽了他八成元气,如今的也就剩下两成功力。
更关键的是,柳甫龙只是下意识的在马上稳住身形,错过了乘胜追击或者突出重围的机会。
披靡中几位能征惯战的校尉有所察觉,迅速发号施令,手下的士兵依令而行,又重新将柳甫龙包围起来。余下的失了头领的士兵照葫芦画瓢,将柳甫龙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刻的披靡军,吸取了教训,收起了轻敌之心,手中的刀剑犬牙交错,互为攻守,渐渐压缩着柳龙的活动空间。
“以前常听老师说关二爷大意失荆州的故事,我当时还嗤之以鼻呢,想不到……”看着周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柳甫龙顿时绝望不已。
“想不到我一介书生,竟能享受关二爷的待遇。哈哈、哈哈。”柳甫龙仰天大笑,笑声中尽是悲凉。
“马是匹好马,可惜不是关二爷的赤兔,哈哈、哈,咦。”摸着那冰冷的马鞍,柳甫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竟从刚刚悲凉的情绪中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