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

心计

乐庸坐在那儿思考,南朝即不能动又不能出声,焦急无奈。

乐庸笑:“我本来想立刻走,不过,应该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所以,你看,既然你说你要跑去向我父亲告状,我也不好不成全你的忠诚,劝你不要去。可要是你去告了状……”

南朝愣了愣,别啊!我特么只是担心你!你父子又不是政敌,上升不到忠于一个就不忠另一个的地步!

嗯?

南朝刹那间,感觉有点凉。

不会吧?

帝王家,父子为权利相互残杀的事,还真是常有。

我以为小孩子胡闹,其实人家在清理父亲的老臣子了?

乐庸皱着眉:“啧,你看起来在想象什么很不好的事,我看看,惊慌恐惧。看起来你真的在想像很可怕的事啊。”

乐庸着急地:“这可怎么办?我不能让你这个谗臣跑去跟我爹说坏话,怎么才能让你意外死亡呢?”

南朝瞪大眼睛,看着小朋友一脸戏谑表情渐渐变得阴郁,于是,他的惊恐里夹杂着失望与愤怒。

乐庸有点无奈:“啧,你还当真。”

南朝想说:我没有,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所以,你快点把我放了吧。

然而,乐庸没有解开他的哑穴。只是自己托着下巴在那儿思考:“这可怎么办?”

南朝一脸焦急,想露出个真诚表情来,却只让恐慌表情更加明显了。

不过没等乐庸思考出个结果,韩宇已经跟着韩敬之过来了:“教主!”

乐庸抬头:“什么事?”

韩宇看看跪在地上一脸焦灼拼命转眼睛的南朝:“教主是要将南朝逐出魔教了吗?”

乐庸淡淡地:“他在魔教何职?”

韩宇顿了顿:“他负责情报工作。”

乐庸点点头:“对谁负责?”

韩宇道:“对……教主负责。”

乐庸道:“明显不是,他的机密只告诉冷家掌门不告诉教主。”

韩宇愣了一下:“呃?有这等事?”呃,这个,以前可能是有过吧,看起来现在的小教主不打算容忍这种事。

乐庸点头:“你找个地方把他关两天,等我走了,再把他放出来。对了,刑堂现在谁管呢?把他关刑堂去。”

南朝那瞪大的双眼,终于让乐庸微笑:“你看起来又在使用你的想像力。”

韩宇无奈地回答:“刑堂现在没人负责,其实咱们挺长时间没人入狱了。小事堂主们自己就处理了,大事往往会被冷迪传唤去调查。所以,副堂主管些杂事。”

乐庸问:“冷平现在做什么呢?”

韩宇想了想:“掌门当初是让冷平做堂主,也领着堂主的银子,但没说哪个堂。所以,其实冷平就是在打杂,什么事不太危险又临时需要个够级别有功夫的人,会安排他去做,但一般掌门不许他到比较危险的地方。通常他都在京城或者问天堡。”

乐庸道:“那正好,让他先管刑堂吧。”

韩宇差点没被自己唾沫呛死:“咳咳,刑堂?”

乐庸笑:“看起来你意见很大啊!”

韩宇无奈地:“这么说吧,他是那种见不得血的人,看到李唐自杀,他都会阻止。刑堂是问案的地方,让他来,不成了临终关怀了吗?”

乐庸道:“反正我现在也没想杀谁。我想冷平这么善良,应该不会把别人想太坏,正好让他同南朝聊聊,总把顶头上司当贼防是不对的。”

韩宇顺着乐庸那讽刺的目光,看到惊恐的南朝终于恢复正常了,忍不住嘴角微弯:“南朝……又犯病了?那教主直接下令,先杖八十再关押吧,不然,冷平可下不去手打人。我觉得这种明明自己人品不咋地,还总觉得上司不是东西的人,确实应该揍两顿。”

乐庸终于开心点:“你也这么觉得?我觉得也是。”斜着眼睛,笑看南朝急得一个劲地眨眼睛,南朝内心怒骂: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然而他动不了,光靠眼睛硬是整不出苦苦哀求的表情。他倒是气得翻了个白眼。

乐庸哈哈大笑:“小韩伯伯,他翻你白眼。”

韩宇过去踹一脚:“你再翻个我看看。”

南朝无力地望天,你就趁着我动不了欺负我吧。韩宇果然又踹一脚:“胆大了!你还真敢翻啊!”

南朝想说:我没有,我这叫无语问苍天!呜呜……

乐庸终于重又开心了:“行了行了,小韩伯伯,你就把他关起来就得了。好吃好喝地养着,可别把他放跑了。等我先跑远,你再放他出来。”

韩宇欠身:“是!”

乐庸笑嘻嘻地走到南朝面前,一只手指抬起他下巴:“放心吧,你因为担心我遇到危险,就把不该说的事都说了,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老实呆在里面,不然,你要害得我提前跑路,没准我就被你害死了。”

顺手摸摸头:“乖。”

南朝好想吐他一脸唾沫,却只能再次以一脸良家子被调戏了的忠贞表情无语问苍天。

不过,南朝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小教主在那独自思考时,有段时间表情真是不太善良。倒是韩宇哄了两句,小教主才重新春风化雨了。

冷不易看着韩宇把南朝拎出去了,忍不住进来问一声:“怎么回事?”

乐庸眨了会儿眼睛,思考一下:“嗯,哥,你看我这眼色,是啥意思?”

冷不易看乐庸那个斜过来的一眼,嘴角抽了一下,怒吼:“我看你特么就是找抽!”

乐庸给他耐心解释:“这种眼神,是让你别再说下去,我一会儿给你解释。我再给示范个让你出去的眼神。”

乐庸看一眼冷不易,目光往门外一划,解释:“这意思就是哥你静静地滚出去。”

于是韦乐庸的脸上挨了“啪”的一记大耳光。

乐庸一脸惊愕,瞪着冷不易,然后变成委屈伤心,慢慢红了眼圈,眼泪汪汪地看着冷不易。

冷不易看着乐庸那张白皙面孔上慢慢凸出的巴掌印,然后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怒火——似乎是过了。

正常你这么没眼色的下属,上司应该给你个脸色看,让你自己体会。就算是兄弟间打个配合,你也应该看看兄弟眼色的。

乐庸慢慢挤出个可怜兮兮的笑容:“你生气了?”

冷不易忽然间愧疚了,慌乱地:“没有。”

乐庸摸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微微笑一下,然后眼睛鼻子都泛红,似乎想说什么,却喉咙肿痛,只得继续微笑。

冷不易沉默一会儿,轻声:“对不起。”然后欠欠身,转身出去。

乐庸急得:“喂!”

立刻追出去,冷不易正好打开门,两人差点撞到一起。冷不易问:“这回做对了吗?”

乐庸那惊骇表情,终于变成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眼睛里两滴眼泪正好掉下来,他扑过去抱住冷不易:“我以为你跑了。”委委屈屈地哭出来。

冷不易望天:“教主,外面有人看着你哭呢。”

乐庸立刻后退一步,顺手带上门,冷不易差点没绊倒在他身上,却也只得无奈地抱一下:“我不太习惯别人直接指出我傻,所以,刚才有点反应过激。”

乐庸嘿嘿笑:“我错了我错了,你只要在别人面前装个样子就行,回头你打我出气我也不生气。”

冷不易再次望天:“我,我不是那种无聊的人!”

乐庸点头:“对,不易哥哥最好了。”

冷不易只得再说一声:“滚!”

乐庸笑嘻嘻要去看他的财报,冷不易忽然想起来:“咦,我是来问,南朝怎么回事?”

乐庸望天,啧,我打了这么大个岔,也没打过去?

冷不易道:“教主这表情,是不想告诉我?现在没别人,正常我是应该揍你一顿,还是说教主不告诉我我就不想知道啊?”

乐庸无奈地:“嗯,我问他话,他不肯说。所以,送刑堂去关起来,让他反省两天。”

冷不易愣一下:“南朝似乎是你爹的心腹。”

乐庸点头:“对啊!我爹的心腹最好也变成我的心腹,是不是?不然他不成我心腹大患了吗?”

冷不易困惑地:“什么意思?”

乐庸道:“老子问他事,他不说,然后老子问了啥,他要跑去告诉我爹,特么,正常他一搞情报的,是替老子监控别人的,现在他成了监控我的了,我同你说,他必须改,他要不改……嗯,他必然得以某种方式不存在。”

冷不易看他一会儿:“你好象在同你父亲夺权。”

乐庸支着头:“就是啊,我觉得好象也在同我爹争夺这些下属的使用权似的。可是,我特么现在是教主,这些人当我是教主家的小孩儿,没事就要去请示我爹,这活怎么干?我感觉我应该让我爹表个态,他倒底是需要了一个教主儿子,还是需要一个傀儡儿子。他也没说我处理教务得先请教他一下啊。特么我现在办个啥事,人家都说你爹的意见呢?那还费这事干嘛,你们就直接问我爹去得了。要是将来你做教主时,他们也总问,韦教主不是这么想的吧?你说你想不想打人?”

冷不易代入思考一下:“嗯,是挺想。但是,如果我把你的魔教手下关起来,你也会不高兴吧?”

乐庸点点头:“嗯,恐怕是会不高兴的,我又不是你爹,惯着你干嘛。”

冷不易直接给他个冲拳,乐庸伸着五个爪子就照他脸上挠去,冷不易只得闪开。乐庸哈哈大笑,伸缩手指:“小心我把你挠成大花脸。”于是肚子上挨了一脚,乐庸很给面子地飞起来,直接从桌子这头飞到桌子那头,一屁股摔在椅子上。

乐庸笑道:“看,天意,我要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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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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