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前尘现世
韩亦静的意识在一点点涣散,她究竟在哪里?
是谁在拖着她走路?要去哪里啊?
韩亦静本能的想要挣脱,可是那个人身上却传来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呢?她仔细地回想着。
是她家床上那只北极熊玩偶大白吗?胖乎乎的吗?她于是伸手在大白的脸上又揉又捏。
沈煜虽然很想和韩亦静回到从前的模样,但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实在让沈煜有点接受不了,特别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沈煜竭尽全力地想把韩亦静扶正了走路,可是这个想法在这个时候却有很多的不现实。他以往保持了多年的高冷形象在此一下子被毁的一无所有,简直是狼狈至极。他现在就是希望不要碰到熟人,短短的三四十米的距离,他感觉走了有几万米。
好不容易,沈煜把她放在了副驾驶上,她却还是不老实,趁他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她一下子深深的吻在沈煜的额头上。
沈煜一下子愣住了,他抬起目光看向她,他想知道她的这一吻有几分的认真。
却听到她嘟囔:“臭大白,我都亲你脑壳了。你还不开心什么?不要以为你是他送的,我就舍不得把你扔掉。明天天亮了,就把你扔垃圾桶。”
大白?那只北极熊吗?
沈煜这时候的怒气全部被她的这句口齿不清的话全部融化掉了。
沈煜内心的窃喜,让他感觉自己比签了几千万的大单子都开心。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么多年了,幸好没把她弄丢。
这家伙平日里把自己装的什么也不在乎,却舍不得扔我送给她的礼物吗?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今天怎么出来的这么晚?再晚点我可是不等了啊。”沈煜装出一副唬人的模样他可是在自习室里外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韩亦静也很配合地撒娇地说:“今天作业真的是太多了嘛,所以就在自习室里多待了会儿啊。”
沈煜从背后拿出一个北极熊塞到韩亦静的手里,深情地说:“丫头,生日快乐。”
“生日?”韩亦静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马上恍然大悟地说:“对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记了。你怎么知道的?”
“阅读卡啊,上面不是有你的身份信息?”沈煜实在是不想和这个连自己生日都会忘记的家伙说话。
韩亦静噢了一声后,继续抱怨说:“都怪那英语测试?每次英语测试,我就紧张的把什么都忘记了。前几天我妈爱说,我生日的时候记得往家里打个电话,他们要和我说生日快乐呢。全忘了,我妈一定又要唠叨我了。”
抱怨完,她眼眸像是闪烁了万千星辰,歪着头对他说:“谢谢啦。你是这个生日里唯一一个送我生日礼物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生日的,你自豪吧?”
沈煜刚开始听着的时候,还感觉挺感动的,怎么越听越不对味了。他伸手在她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到底是谁给了这丫头的自豪感。
韩亦静假装生气地说:“干嘛啊。都打疼我了,把我脑袋打坏了,你准备养我一辈子啊?”
沈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养了。”
韩亦静听后,满脸笑意地低下了头,眼眸一转,忽然抬头说:“沈煜,我们把它叫大白吧。北极熊这么可爱。”
可爱吗?北极熊是陆地上最大的陆地食肉动物,在北极及其严酷的环境下造就了它凶猛、爆发力极强的特性,他送给她北极熊可是为了表达他对她想要的保护欲望。怎么在她这里就变成可爱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这话讲给她听,她觉得可爱就可爱吧,她开心就好了。
韩亦静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说:“想什么呢?”
是韩亦静的手突然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把他的回忆给打乱了。
韩亦静摇晃摇晃脑袋,不就一杯酒嘛,怎么还头疼上了呢?以前也没这症状啊,胡彬宋歌他们昨天到底喝的是什么酒啊?他们怎么都没事。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吓了自己一大跳,自己怎么会出现在病房,更出奇的是沈煜怎么还守在床前,还拉着自己的手。
如果自己出现紧急情况不是应该宋歌在吗?见色忘友的家伙。
韩亦静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用力地抽了出来,尴尬的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沈煜好像并没有关注到她的不自然,只见他欣喜地按了一下病床上的床铃,说:“你终于醒了。”
护士这时也走了进来说:“醒了就没什么,您不用担心了。”
护士是在对沈煜说?他担心我?韩亦静心里有点不解。
护士又俯下身子,一边给韩亦静测量体温,一边夸赞沈煜:“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啊。一整晚都守在你的床前,连手被划破了都不肯包扎,就那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韩亦静刚想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她还没发出声音,就听见沈煜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留院观察一下,没事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回答道。
沈煜关切地问:“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韩亦静摇摇头,说:“我只记得去酒吧给宋歌的男朋友过生日,在那里遇见了你,我喝了一杯酒。剩下的我就不记得了。”
沈煜听后眉毛不自主地挑了挑,长吁一口气说:“幸好,酒吧里有监控视频,不然因为你这证词我估计得去局子里待一阵啊。”
韩亦静不明所以的看着沈煜。
沈煜想想就觉得很恼火,万幸的是昨天晚上他恰好在啊,他装作凶狠的样子说:“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去那种地方,知道不能喝,还要喝。”
韩亦静看到自己喝酒喝到医院的现实,不得不像犯了错的孩子说:“我就只是想试一下啊,我也没想到一杯就倒了,在家明明还是可以一杯不倒的啊。”
“以后不允许你去那种地方了,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事,怎么办?”沈煜继续演着,必须戒了她这去酒吧喝酒的毛病。
韩亦静嘟囔道:“不去就不去呗。怎么那么大火气。”
嘟囔完后,韩亦静才突然感到不太对劲,为什么要对他有歉疚感啊,我们现在不是陌生人吗?
我一定是喝酒把自己的脑子喝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