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番外:第七十七周目
虽然咱是无cp但是七夕有个表示就给大家来一个黑化版蛇蛇(?)
好孩子不要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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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开学第一天的深夜,有人轻轻打开了记录着各项事件的笔记本,用黑笔在扉页写下了“77”的字样。
啊,已经是第七十七次重启了啊……
他不禁有些出神的反复书写着这个数字,直到纸张都被划破,发出刺耳的声响方才惊醒他。
看着那本来洁白的纸张变得像是自己的内心一般凌乱不堪,脏污破损,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不禁露出了个似笑似哭的笑容。
窗帘被风吹动,惊扰了屋内诡异的气息。
粉色竖瞳的青年又无趣的冷下了脸,将窗户一把关上。
似乎是上一周目死于的烈火过于温暖炙热,这一次的他总会在微风吹来时就感到凉意。
望了一眼窗外无论多少次都依旧皎洁的月光,他又厌恶似的将窗帘拉的死死的,不让一点光芒照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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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开学两个月。
迅速熟悉起来成为好友的五人都发现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一放假就会赶回家,尽管他的家离这里真的很远。
“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松田阵平曾经这样恶狠狠的逼问过那总是笑着的粉眸青年。
被几人堵在墙角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有些疑惑的反驳。
“不,我完全没有要和任何人发展恋爱关系的想法哦。”
“说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啊……”
“还不是hara你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一放假就行踪不定,问你就说‘是秘密哦’来敷衍我们——”
萩原研二拉长了语气,显得格外的幽怨。
“……啊,这个啊。”才明白他们意思的长发青年说到这里眯起了眸子,只露出几缕意义不明的情绪笑着回答道:
“很快、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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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聚餐后的第二天。
“你看,我不是说了嘛,很快就会知道的。”
面对着自家同期们震惊复杂的眼神与被粗壮铁链拷住的手臂与脚腕,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如是说到。
“从公寓在郊区的选址、装修,到将定制的钢板和手铐脚镣固定住再加绒可都是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呢……好在在毕业前完工了!”
“怎么样!还喜欢你们接下来七年的新家吗?”
“……”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hara,而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伊达航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求证似的看向了坐在他们身边像往常一样笑着的粉眸青年。
“……这可不是开玩笑哦。”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
“看来你们还有点不明白情况,那么就让我正式的告知你们一下吧。”
“而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人身自由将完全由我掌控。”
“这点看那钉进墙里的足够长的铁链和被铁板封死的窗户就知道了吧?”
粉眸青年又心情很好似的弯起了眼睛。
“镣铐的锁孔在昨天晚上我给你们带上之后就被我封死了,而且屋里也装上了高强度的信号屏蔽仪。”
“而这里距离市区的最短距离是20公里,周围荒无人烟且没有交通工具,你们的身上都有定位器。”
“也就是说,”
“限时七年,你们被我囚/禁了哦,警察先生们。”
说到这里,他不禁又勾起更加灿烂的笑容。
“别担心,除了必要的生活物资补充,剩下的时间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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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囚禁的第一天就过去了。
在确定了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确实是认真的之后的第一个晚饭。
在看到来给自己送晚饭的长发青年时,松田阵平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粉眸青年强行克制住自己闪躲的动作,只是踉跄了几步,咽下一口混着血液的唾液,稳住了手中的餐盘,将其放下。
任由被松田阵平行动带起的锁链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抹青紫。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松田阵平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现在,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
背对着从关上的木门,他摸了摸比起微不可查的疼痛,感觉到更多的是麻意的脸庞,不知为何只感觉胸腔发闷。
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他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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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第一年。
最初大家都很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他们的好友,将来优秀的警察能做出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
但是事实却证实了他们最糟的设想。
从这一年来都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看,他不只做了,还做的非常完美。
他们六个现在在外界都是失踪人口,包括他自己。
降谷零始终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于是便在某次晚饭,粉眸青年路过时问了出口。
“为什么hara要这么做呢?”
浅金色头发的青年直视着那双仿佛冰封的竖瞳,没有丝毫退却的问到。
“明明对我们彼此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不是吗?”
这番话语一出,餐桌上五人本来还算的上是融洽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啊……”
似乎是没想到时隔一年才被问起这个问题,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罕见的明显愣怔了一下,只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看着降谷零认真的神情,本来只想随口糊弄过去的他却不知为何悄然说出了真心的话语。
“……这种时候说是为了保护你们…未免也有些过于虚伪了吧~”
“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信的谎话还是算了。”
然而,最终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也只是笑着这么说到。
“所以就当成我就是那种损人利己,见不得别人好好生活所以去破坏的人渣就好啦。”
每说一个字,他的笑容都会加深一分,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但是你的眼神…明明在哭啊。
注视着那双粉色竖瞳,不知为何,降谷零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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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第三年。
诸伏景光发现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总是喜欢缩在他们房间的门口附近的角落里睡觉。
一米七多的人在睡着时却能缩成那样小小的一团。
似乎是被细微的铁链摩擦声惊醒,看似睡熟的那人却猛的大口喘息着醒来。
明明是他囚禁了他们,到头来却仿佛是他被囚禁了似的。
想到这,诸伏景光无奈的摇了摇头,缓和了声线问到。
“做噩梦了吗?”
“……嗯。”
似乎是不愿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人看到,长发青年将脸埋进了怀里,遮住了那双几乎要落泪的眼睛闷闷的回答道。
“要来一杯热牛奶吗?稍等一下哦。”
没给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反驳的机会,诸伏景光就出去了。
于是,很快就变成了两个人在角落里抱着牛奶杯默默的小口啜饮。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诸伏景光温柔的笑着,看着身边几乎要将自己缩进墙里的粉眸青年。
“……”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
最终,有着蓝色猫眼的男人也只能帮沉默的那青年再倒上一杯热牛奶。
“想说什么的时候欢迎来找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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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第五年。
大概是长期不透光的幽闭环境给他们的心态都造成了一定影响,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总感觉他最近能听见另一个心底的声音。
准确的来说不是突然能听见,而是一直都有,但是之前的“他”的想法都与他相同,因此不易被察觉。
但是也许是这样的环境和那五人越发萎靡的精神状态让他变得软弱了,变得开始怀疑他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了。
还真是废物啊,我。
虽然这样几乎嘲讽的想着,但是他脑中翻涌的思绪却未曾停息过。
……
在一次洗碗的时候,看着水中倒映出的那个冷漠而陌生的人,他的思绪却又一次飘远。
他想要他们活下来,活到七年后,甚至活到百年以后。
但是,但是,这样的被养在囚笼中的,折断了翅膀的他们,真的还是当初他所向往追寻的,或是意气风发或是千帆阅尽的他们吗?
可是只要他们活下来不就好了吗?一切目标实现的前提不都是人还活着吗?现在限制了他们的自由却能让他们活命,多么划算的交易啊。
脑海中的想法又开始了争吵,随之而来的便是熟悉的头痛。
出神间,他听到耳边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再然后就是手臂被触碰的感觉。
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回过神来,却发现正对着他的是萩原研二带着担忧与关切的脸。
“hara!快松手!”
大脑没能彻底冷静的粉眸青年依言松开了手,只是目光也跟着看向了手掌。
却发现不知何时那只盛着水正要洗的碗被已经他捏碎,而不少锋锐的碎片因为他没有卸力的动作深深扎进了手掌。
醒目的猩红血液正顺着手掌的纹路下滑,在水池中染出一片淡淡的红色。
“……对不起。”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几乎没有想的脱口而出一句抱歉。
“和我说什么抱歉!我去拿医疗箱!”萩原研二飞速的跑走了。
淌血的手上的血液依旧滴答滴答的击打在本来平静无暇的水面,留下一片片难看的红痕。
注视着那红痕中倒映出的难堪的自己,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忍不住活动了一下受伤的那只手,任由鲜血流得更加欢快。
……
一路跑来的萩原研二刚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你还乱动!不疼是吧?!”
“……对不起,对不起……”
粉眸青年这才回过神来的样子,猛的收回了手,颤抖着想要捂着头蹲下。
萩原研二害怕他再把伤口扩大,连忙拉住他没受伤的手臂。
鲜血滴到洁白的瓷砖上,映出小小的两人。
看着对面依旧在微微颤抖低垂着头,精神状态明显不对的长发青年,萩原研二放缓了语气,一点一点接近。
“……对不起,是我刚才说话太重了,是我的错,所以我能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吗?”
良久之后,久到地板上的血渍都快要扩散到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的脚下,萩原研二终于听见了一声应答。
“……嗯。”
可明明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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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第七年。
这两年期间,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头痛的症状越发严重,从偶尔到几乎无时不刻不在痛。
脑海中的声音争吵的也越发激烈。
这只是一个像往常一样,出门补充食材以及各种物资的日子。
伪装了自己的那些明显特征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照常去各家店铺买好了东西。
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除了他遇到了那位伊达航班长的未婚妻——娜塔莉。
浅金发的女人明显能看出憔悴,此时此刻正有些恍惚的穿过马路。
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的脑袋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就几乎疼的要炸开,永不止息的争吵戏剧又一次在脑海中爆发。
但表面上,他依旧只是漠然的跟着向前走。
……
——直到他余光中看到那辆超速的大货车闯过红灯,目标明确的向着那正晃神的女性撞去。
很难说,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当时的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
也许是某个周目没能活下来的伊达航和很快就随他去了的娜塔莉?
也许是某个周目伊达航活下来,他去参加两人婚礼时看到的笑容幸福的伊达航和娜塔莉?
总之,不管是哪种,最终他还是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抢在货车撞到人之前把人推了出去。
看着娜塔莉眼角干涸的泪痕,感受着周围仿佛放慢了的时间,他清楚的知道。
如果他想的话,可以他们两个人都毫发无伤。
但也许是头痛拖累了他的动作,也许是脑海中的声音动摇了他的意志。
……也许是他累了。
最终他还是毫无动作,直到熟悉的疼痛袭来。
在略微的失重感之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他看着逐渐变暗的天空,脑海中一直上演的戏剧也终于迎接落幕。
他不禁勾起嘴角,想要嘲笑自己的软弱,可到头来,破碎的肺部只允许他咳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
……
……对不起,对不起……不管什么都是啊……
可在视野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堪解由小路冰木原还是不禁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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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蛇蜕,正是在一次次的新生中走向死亡。
所以再来一次吧,再一次,走向新生。
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