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

小奶猫在孩子的大腿上蹭来蹭去，被人摸了一把屁·股后，它才意识到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于是不满地抓住孩子的手，转身就走。

杰森在一旁看着，心想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让那个孩子跟着自己回来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杰森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暗中躲避后将人抓了现行。

笨小孩又跟了上来，看到他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他给留住了。

他是在这里长大的，不会什么都抱有好的心理，小孩儿要是真的有家长最好，万一没有就算去了警局最后也要去其他的收留所。

这样一个漂亮孩子，真的能够平安长大？

杰森顿时不想再打赌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去赌。

杰森将自己护得严实的脸露了出来，让小孩儿看着：“我是杰森，杰森·托德，你要记住了，不能随便就跟一个人跑了知不知道。”

小孩儿还是一副迷惑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记住，杰森啧了一声，又指着自己叫了几声。

“杰森，JasonTodd。”

在杰森第七次重复的时候，小孩儿有了反应。

他试着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又看看杰森，继续他的尝试。

“……J”

“……Ja”

杰森听到了孩子的声音，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期待。

“Jason”

“对，杰森，是杰森。”杰森将小孩儿抱了起来，有些激动。

以前杰森从来不知道，教一个人说话是这样有成就感，特别是叫的还是他的名字。

从这个名字开始，小孩儿像是打开了开关，只要是杰森说过一遍的单词都能够重复下来，一路上还会主动询问，和之前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他们并没有回家，虽然因为小孩儿耽误了一个早上但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他们要去街头或者垃圾桶旁边看看能不能捡一些有用的东西。

有的时候运气好，还能捡到一些硬币。

杰森对这里真的很熟悉，他知道这一片都是谁的地盘，又怎样躲过那些半大的少年，捡到的东西和谁交易最合适，不用担心被揍一顿。

今天带着小孩儿让他更加谨慎，再加上还要进行教学，他们的速度更慢了。

这一处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剩下的也是完全没有用，看来他们来晚了，这里已经被搜刮干净。

杰森骂了一句。

一旁的小孩儿有模有样地学着。

杰森转过身来，捂住了自己的脸：“NO，你不应该学这个。”

小孩儿看着他，“杰森。”

奇怪的感觉更加严重，“OK，好吧，是我的问题，我会控制，不要学奇怪的东西。”

他们要去下一个地点，小孩儿穿着杰森给他找到的还算是合脚的鞋，蹦蹦跳跳，看见东西就会捡起来拿给杰森。

杰森：……

一天拿到两个硬币，总算不会空手而归。

杰森算好时间，这个时候妈妈还没有回来，而他的父亲威利斯·托德应该也不在家。

他就这样带着小孩儿回了家，将两枚硬币放在他的小熊存钱罐里后，拿着找出来的旧衣服将小孩儿带进了浴室。

脱衣服洗澡，小孩的皮肤很好，身上有些肉，怎么看都是没饿过肚子的。

杰森撇着嘴，耐心地将他身上的污点洗净。

小孩儿很开心，自从他出来后，第一次见到的就是“水”。带着小肉坑的手隐蔽地拍打水面，被溅起的水花打在肌肤上让他快乐地笑了出来。

杰森觉得可爱嘛？当然，但他还是将小孩抱了出来擦干水，套上干净的衣服让他在沙发上坐着，顺手拿起一个玩具放在他的手上。

小孩儿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房子不大，却很整洁，杰森的卧室就在一个被床单隔开的小角落里。

将浴室收拾干净后，杰森踩着凳子准备简陋的饭菜。

六岁的他在同龄人里并不高，甚至是矮小，但他知道很多事，知道妈妈很辛苦，父亲是个酒鬼没有任何用处，知道在哪里能够得到一些收入，还有周围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准备晚饭对于他来说并不难，毕竟不能要求还没有一米高的孩子能够做什么复杂的东西。

做好这些后，他看向小孩儿。

他没有给小孩儿取名字，因为他还不是小孩儿的家人。

橙色的头发，宝石一样透彻的蓝色眼睛，带着肉嘟嘟的脸蛋，真的很像是个天使，和哥谭格格不入。

拿出他最喜欢的故事书，杰森准备和小孩儿分享自己的最爱。

小孩儿很好奇，他对什么都很好奇，这个时候他靠在杰森的身上，看着书中的小人，听着杰森读书的声音，感觉外面的一切真的是太好了。

他有了杰森，会给他吃的，陪他玩，给他洗干净的“同类”。

不知不觉眼皮有些沉重，脑袋一点一点地随时都能倒下去，杰森的声音很好听，就在他的耳边能够一直听下去……

看着完全睡着的小孩儿，杰森无奈地放下书，小心将人抱在自己的床上，这一移动完全没有影响他睡觉，手里还无意识地抓着玩具，在这个破旧的小床上真像是掉落人间的天使。

“咔嚓”一声，是钥匙插|入了门里。

杰森将帘子拉好确定没有露出什么，将椅子摆放好，等到凯瑟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切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和自己的孩子拥抱了一下，两人一起吃饭，没有人问威利斯·托德去了哪里。

杰森下意识地盯着自己的小房间，作为母亲凯瑟琳注意到他的行为，等到两人都吃完，她才开始询问。

“杰森，这一天过得怎么样？”

杰森：“很好，我今天很充实……额有打扫卫生……还有……”

凯瑟琳挑眉，继续看着杰森，慢慢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不再出声。

“我想你可以说出你的全部，这样才能确保我能帮助到你。”

林森依然低着头：“事实上，我的一天确实很充实。”

面对妈妈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确定自己做得是不是对的。

他带着凯瑟琳拨开帘子，里面的小人影露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梦还吧唧下嘴巴。

“天啊，”凯瑟琳捂住嘴，降低音量，和杰森一样他也觉得这个孩子和哥谭格格不入，更别说是犯罪巷这种地方。

“杰森，你要交代清楚。”凯瑟琳严肃道：“这并不是开玩笑。”

杰森：“我没有开玩笑，在我出去的时候捡到了他，那时候他被人贩子盯上了，我把他送到警局，可是他并不喜欢那里。”他更喜欢跟着我。这句话杰森没有说。

凯瑟琳看着自己的孩子，比别的孩子矮小，但聪明，敏感，善解人意，这绝对不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夸大，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她蹲下来与杰森平视：“你做得很好，只是我们不能阻止这个孩子与他的家人见面，没有什么是比让他在自己父母身边更好的事。而我们只是哥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没有我们这里还是这样，我们生活在犯罪巷，这里贫穷，充满罪恶没有能力让一个干净的孩子在这里好好生活。”

她抚摸自己孩子的头，“我是多么希望你不要这么懂事，这么懂事的你应该有更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和我一起，在这里忍受一切。”

“这没什么，也不要这么说，”杰森握住凯瑟琳的手，“我很幸运你是我的妈妈，即使在犯罪巷我也有一个家。”

他看了眼小孩儿，郑重道：“我会留意任何寻找小孩儿的消息，毕竟只有在意他的父母才是真正的父母，到时候我也不会阻挡他与父母见面，在这之前，让他待在这里好吗？他还不会说话，还有很多没有明白，他还这么漂亮……”

“可以。”凯瑟琳答应下来。

凯瑟琳真的是个称职的妈妈，会在意杰森的生活，考虑他的感受，满足他的要求，即使不怎么合理。

“既然让他留下，你就要照顾好他。”

“好。”杰森高兴地应了下来。

小孩儿睁开眼睛，面对的是发黄的天花板还有旁边条纹的帘子。

他是和杰森一起的，现在杰森呢？

“杰森。”小孩儿的声音软软的。

“在的。”帘子掀开杰森撸了一把小孩儿的头发，将他抱了起来。

“你这一觉睡得真够久的，要是你晚上不睡觉我会打你的屁股。”

“杰森，不要吓唬他。”凯瑟琳走了过来，与小孩儿打了招呼，“哈喽，孩子，我是杰森的妈妈。”

对于小孩儿来说，大人比他大了太多，与他一点也不像并不是他的“同类”，在看到凯瑟琳后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杰森耸了耸肩，表示他就这个样子。

凯瑟琳没有在意，让杰森带人来吃饭。

虽然没相处多久，但小孩儿对于吃比较执着这件事杰森是深有体会，不管是看见什么都想尝尝味道。

现在看到普通的食物，他更加激动了，伸手就想把它递给杰森。

“好吧，好吧，我吃过了，你要自己吃，喏，用叉子。”杰森耐心地教小孩儿怎么吃东西，一旁的凯瑟琳不自禁地扬起眉角。

感觉这样好像也不错。

凯瑟琳摇了摇头，看着手机中的照片，她不能完全靠杰森去寻找小孩儿的父母，明天她会去警局询问一下，这样效果更快。

虽然哥谭市的警局总是慢半拍，但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