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收回对她的打量，路西法故意发出走路的声响回到沙发前，坐下的时候还假装不小心撞到了旁边小茶几上插着假花的花瓶。

花瓶与木制茶几相撞，发出一声闷响，成功让塔利娅回了神。

路西法抓住时机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塔利娅神色有些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又陷入了无意义的回忆中，有些懊恼。

她想起来自己刚才说的话，于是重复道：“既然你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也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吧？”

“嗯哼，”路西法看着她，笑了笑，“我知道，被人类用禁术魔法召唤出来的。”

塔利娅原本想附和的点点头，但看着路西法脸上的笑容，却又总觉得这笑容意义深长。

于是她没有轻举妄动，谨慎的等待着路西法下一步会怎么说。

可塔利娅的心思是怎么样，路西法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如她所愿的，他继续道：“可是据我所知，那本写着如何召唤恶魔的魔法书已经许多几百年没有在人间出现过了。”

他的视线发生变化，夹杂了些试探。就在这试探之中，塔利娅淡然开口：“只是没有出现过，不代表它已经从人间消失。”

这话说得倒没错，即使是在洛杉矶定居，但路西法也知道哥谭这个城市十分离谱。

由于太过离谱，所以什么事情在这里发生都跟有可能。

就比如在人间失踪已久的魔法禁书忽然在这里被使用，也不是特别难接受的事情。

可他听了塔利娅的话却是默不作声，眼角带笑沉默的看着她，盯得塔利娅发慌。

忽然，他又开口问道：“召唤你的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塔利娅想起来今天刚从克里斯·达伦那里得到的消息，却是选择了隐瞒：“没有，哥谭的情况太复杂了，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路西法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盯着她看。

在这视线之下，塔利娅总觉得，在路西法的眼神下，她的意图、她的计划、她所有的贪念和欲望都完全的展露出来，一览无余。

最终，还是塔利娅先撇过眼神，看向别处，不敢面对他。

路西法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笑意收敛，然后站起身来说：“行了，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的，但你怎么着也要送送我吧。”

“你要走吗？”塔利娅惊讶的睁了睁眼。

路西法点点头，忧愁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洛杉矶还有点事情需要我赶回去处理。而且最近出现了很多状况，种种现象都表示那件事情很可能会偏离预计轨道，提前发生。”

塔利娅对于他说的情况十分意外：“怎么可能会提前发生呢？”

路西法将她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十分认真的喊了她的名字：“塔利娅。”

他其实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是以塔利娅听见自己被喊了名字，下意识挺直了背：“什么？”

路西法目光如炬，语气也少有的严肃起来：“你没有掺和进这件事，对吗？”

塔利娅被盯得心虚，但还是道：“你觉得以我的资格，会被允许参与进这种事情吗？”

这倒是说的实话，路西法也无法反驳。他对塔利娅招了招手：“走吧。”

塔利娅随着他的动作起身，从床边上起来。

稀奇的是，两人一直从二楼走到韦恩状元外院的正前门，都没有看见阿尔弗雷德或者是布鲁斯。

“他们很忙。”塔利娅还为他们向路西法解释了一句。

不过他也没在意，到门口之后，就对塔利娅说：“你回去吧。”

塔利娅点点头，可发现门外没有陌生的车辆，也没有等待着的出租车，于是临走前还不忘关心的问了一句：“你没有开车，你怎么走？”

这话让路西法大为震惊，他定定的看着塔利娅，又忍不住上手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才在人间待了多久，就忘记了恶魔的本事？”

被这一戳，塔利娅才想起来，原本恶魔出行是不需要和人类一样开车的，只要注意使用能力的时候不被不知情的人类看见就好。

“你回去吧，”路西法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这个稍显愚笨的徒弟而感到忧心，“还好收留你的人类是他，不然像你这样的恶魔，早晚被人类给坑了。”

塔利娅只是傻傻的笑了笑，然后与他告别，转身回庄园去了。

而大门口，其实并不着急离开的路西法看着她蹦蹦哒哒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塔利娅有了很大的变化。

疑心在他心中出现，可又紧接着被否认。

大概是人间的氛围和环境没有地狱那样枯燥阴暗，所以使得她整个恶魔都开朗张扬起来。

与此同时，位于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布鲁斯不知何时从卧室回到了这里。他坐在电脑前，看着庭院监控里显示的两人分别的画面，心底也隐隐升起不安。

之后好几天，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塔利娅的行为和情绪，确保其他恶魔来找寻她有没有导致其原本平稳的性格而发生变化。

好在塔利娅一切如常，而且康斯坦丁也向他再三保证路西法是个对人类抱有极大好感的恶魔，并且也早就回到了洛杉矶。布鲁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重新开始了对魔法书的追踪。

首先，塔利娅已经从克里斯·达伦那里知道约翰·达伦手里确实有一本魔法书，加上恶魔本人也在他身上确认过魔法气息，所以基本能断定那就是能召唤出恶魔的魔法禁书。

于是在布鲁斯的刻意下，他在约翰·达伦上任市长前这短暂的几天里，更是频繁的与其见面。而在他上任市长后忙到焦头烂额时也及时的动用韦恩集团的势力，帮其解决问题。

终于，在约翰·达伦上任哥谭市长这一职半个月后，好不容易得到了空闲时间，于是邀请布鲁斯一同出去上赏酒，也算是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帮助。

收到他邀请的那一刻，布鲁斯也知道，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