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所以……你试了吗？”

见喝醉的约翰·达伦不开口，布鲁斯压抑着自己的紧张又问了一句。

新任市长先生静静的看着布鲁斯，就当男人以为他要点头或者说些令人震惊的东西时，他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布鲁斯，你怎么也会相信这种东西哈哈哈哈哈，我当然不会那样做了。”

听到他的回答，布鲁斯终于是松了口气，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很快反应过来。如果他真的不在意这本魔法书的话，为什么又会像克里斯所说，将其放进了保险箱。

这时，约翰·达伦又拉了把他。

布鲁斯因为他的动作回神，低头望过去，然后就听见他收敛了笑意，继续道：“我是无神论者，我知道这在美国很奇怪。”

约翰·达伦自嘲的笑了笑。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天使和恶魔，可能他们确实真实存在，毕竟这个世界上都有雷神索尔和超人的存在，但我还是不信。所以在家里发现这个尘封已久的魔法书时，我第一反应是把它藏起来。”

藏起来？布鲁斯不是很明白他的脑回路。

想把他藏起来居然还带在自己身边？

估计是猜到了男人的想法，约翰·达伦苦笑道：“大概是真的老了，我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我把它带在了身边，就放在我家的保险柜里。”

布鲁斯敛下睫毛，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本书可能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老家的房子要拆除了，所以我才专门回去一趟收拾以前长辈们留下来的东西，我把它们都带到了哥谭，甚至专门购置了一间房屋来放置，除了那本书。”

约翰·达伦仍然在说着，但布鲁斯却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再看过去时，他眼底竟然已经蓄了些眼泪。

先不说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是一副怎样的场面，对于布鲁斯来说，哭泣本身就是能令蝙蝠侠为数不多手足无措的事情之一。

正当他在思考要不要拿上一边的餐巾纸递给约翰·达伦让他擦擦眼泪，那边手臂就已经被人紧紧的抓住。

“我以为我把那本书随时看管着就不会有别人拿到手，毕竟我不相信恶魔的存在，不代表别人不会相信……”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布鲁斯其实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准备克里斯·达伦，或者是他的助理。

总之就是随便一个什么人看见了那本书并且悄无声息的拿走了。

可就在这时，约翰·达伦眼里久久未落下的眼泪，此刻居然顺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布鲁斯明白了，恐怕带走那本书的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圣诞节第二天，双面人来了我家。”约翰继续说。

心里不好的预感逐渐加深，布鲁斯好像知道是谁带走了那本书了。

“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哈维·丹特平等的厌恶着每一个在哥谭当上市长的人，但是我没想到他在圣诞节第二天来到我家，他没对我们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带走了那本书。”

“书不是在保险柜里吗？怎么会被他带走？”布鲁斯发誓他现在的惊讶和茫然不是装出来的。

可他不问还好，一问约翰·达伦居然还掩面哭了起来。

“……他们逼我打开了保险柜。”约翰·达伦说着，忽然又笑了一下，不由得庆幸起来，“好在那晚我的儿女们都离开了哥谭，就连克里斯也参加派对彻夜未归。我和妻子也就没有选择将这个事情告诉他。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反而是最大的保护，否则依照他的性格，肯定会受到伤害。”

双面人拿到魔法书这个消息对于布鲁斯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事，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醉酒痛苦的约翰，先起身拿过纸塞进他怀里。市长先生倒是很有礼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还不忘向布鲁斯道谢。

“对不起。”布鲁斯却说，下一秒，他探身过去，打晕了约翰·达伦。

这实在是因为没办法而出此下策，此时此刻布鲁斯也后悔自己将他灌醉好趁机套出来这些话。

虽然想要的东西全部都知道了，但看他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竟然也升起了不忍。可又觉得这些日子以来他一定都背负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借着这样的机会说出来也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掏出手机联系在蝙蝠洞等着的提姆，电话很快被接通，他语速飞快：“魔法书被双面人带走了，现在你赶紧联系市长的司机，让他来接醉酒的市长回家。”

提姆很快应下，甚至开始着手查找市长司机的电话，但在布鲁斯即将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却喊了他一声。

布鲁斯停下即将要摁断电话的手指：“怎么了？”

提姆看了眼旁边坐着玩游戏的达米安，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

“什么事？”布鲁斯停下动作，再次询问他。

语气和态度都要比之前严肃了很多。

提姆犹豫道：“你让我们一直关注着克里斯·达伦有关的信息，我们刚才查到了他有一单在黑市的交易记录。”

“什么时候？”布鲁斯问。

“今天下午，算算时间就是在来家里接塔利娅之前，但这不是重点。”提姆说。

布鲁斯没再开口，等待着他的下文。

“重点是，他在黑市购买的是一种药物。”提姆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黑市购买记录，看着那个药名不知道怎么开口。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的开口，在此之前布鲁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吞吞吐吐过，此刻却因为一种药物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拥有那样混乱的私生活的男人，在和一个女人约会之前，能买什么药物？都不用动脑子思考，答案轻而易举。

反应过来这一点的布鲁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他拿起旁边椅背上搭着的外套，不再管被打晕的约翰·达伦，一边大步往包厢外部走，一边一字一顿询问提姆：“他、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