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怎么样？”
距离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十年后已有数日，强尼二捕捉到了黑曜乐园的强烈指环反应。
“也有可能是敌人。”
“……不、绝对是同伴……！”沢田纲吉语气略有焦急，血脉一承与生俱来的超直感给了他太多的优势。
“重新扫描一遍。”Reborn道。
随着强尼二灵活地敲动着键盘，一则消息提示从小窗口弹出。
“好像是影像资料……”他专注地盯着信息，“是独立暗杀部队那边传过来的，再过一会就能解压完毕了。”
狱寺隼人眉心隐隐跳动，“说到暗杀部队我只能想到那些人……”
沢田纲吉也有些后知后觉地抱着手臂搓了搓，语气像是在给自己找寻最后一点的安慰，“啊啊，……不过应该还有很多其他组织存在吧……”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信了。
Reborn没有一如既往地给他来上一枪，而是面色沉着地注视着屏幕。
“要开始了！”强尼二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随后。
画面还没有完全进入视野，那振聋发聩的嗓音就几乎让所有人都打了一激灵。
“喂喂——！”
斯库瓦罗挑眉笑起来，嘴角弧度略显夸张地上扬，“脑袋都还在吧？你们这些小鬼！”
狱寺隼人：“出现了……”
沢田纲吉：“十、十年后的……”
山本武眼前一亮，“斯库瓦罗！”
拉尔·米尔奇深吸一口气捂住自己的额角，“把音量调低！”
“好的。”强尼二答道。
——虽然他已经把音量调到最低了……瓦利亚的收声器这么好吗？
“你们这群小子给我听着！就算外面有指环反应，你们也给我好好待在那里别动！”
斯库瓦罗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想起来还有着需要说教的事情。
“对了——还有聊生以太那家伙…！”
==
……终于要有她的消息了吗？
拉尔眉头微皱。自从Reborn从云雀恭弥那里得到消息后——也算是一波三折，先从瓦利亚打通讯给加百罗涅，再是加百罗涅通知风纪财团，才终于把消息传到了彭格列基地。
老实讲，她不是很担心聊生以太，至少在这个时代里没人能够威胁到她。旁观者是一个很微妙的角色，尽管她并不清楚聊生以太到底和白兰·杰索达成了什么协议。
……无所谓。拉尔想，他们所有人都和聊生以太有着足够漫长的相识时间，了解她的太多太多。可乐尼洛的死并不是只有她才有着呕心抽肠般的痛苦。她几乎无法想象因为旁观者身份的聊生以太，在怀抱着濒死的玛蒙时面对着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追兵，白兰笑眯眯又不经意地提醒着“你不会忘了吧”，然后等待着黑色短发的女人沉默地低下头。
她看着斗篷已经破破烂烂的玛蒙，七的三次方射线影响了他太多，玛蒙的二头身依旧没有变化，他这个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维持着身为幻术师最后的尊严没有发出一声恳求，躺在自己前任搭档的怀里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比起拉尔这种能够去不顾一切地仇恨和要对方付出代价的行动，只徒劳地注视着每一个友人死去却无法做出任何行动的聊生以太来讲，她的痛苦让拉尔都没有办法讲述出什么安慰语句。
活下来的人总是要背负更多的痛苦。
拉尔·米尔奇时常会想，如果最开始不是可乐尼洛代替她承受诅咒就好了，如果是她的话那么现在死去的人就将会是拉尔·米尔奇，而活下来的、承受失去他人之痛苦的人就会变成可乐尼洛……拉尔讨厌被留下来。不过也许所有的人都讨厌被留下来。她不知道聊生以太到底活了多久，至少从他们还未变成彩虹之子之前就已经是冻龄的状态了。同样的，她也根本无法去细数她失去了多少。
有记忆、有年龄、有常识、有朋友……还有其他的更多更多的呢？
拉尔注视着被她圈在怀里的聊生以太，她低下头轻轻亲吻了那双无机质望着天空的黑色眼睛，“……我会…承担你的悲伤。”拉尔微微闭眼，尖尖的下颚放在她的颈窝上。一种难以名状的怜爱自心底升起，混杂着对可乐尼洛的死的悲痛、对杰索家族的仇恨。她用力地抱紧了她。
==
看似许久的过往回忆在拉尔的思绪中翻滚而过也不过是短短的数秒，教官一向懂得该如何最好地收敛情绪。她眼睛向着Reborn的方向看去，两人目光触碰到一起后又迅速地分开转向屏幕。
……然而等到的并不是斯库瓦罗接下来的说明。
“——唔嗯！”
随着这声闷哼传出来，斯库瓦罗额角浮现了几个井字号。“喂——！！你又在搞什么！贝尔！！——宰了你啊！！”
斯库瓦罗转过身，恶狠狠地举起左手剑。然而也因此的缘故，导致他身后那副不再被遮挡的画面完全地显露了出来。
“——”
一时间彭格列基地里鸦雀无声。
拉尔感觉手有点痒，她收回之前的话——不放心。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
“……那个、那个家伙……”狱寺隼人耳根攀上红色，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半张脸。
山本武眨了眨眼，“啊呀……”
至于一旁是混着『终于看到脑子里被切成片但现实依旧好端端的聊生以太』和『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在做什么这个人是聊生桑吗』的沢田纲吉。一瞬间过多的思绪让他的脑子有些宕机了。
“安静。”Reborn平静地开口道。他一如往常般那样冷静，只是头顶的列恩有些蠢蠢欲动。
……然而这样富有冲击力的场景又该如何地进行描述呢？割裂感混着诡异的协调，像只有电影里才存在着的情节，穿着红色哥特风华丽裙装的女性长发几乎披至脚踝……
==
鸦羽般柔软的发丝匐在她的脊背上，温顺的、光泽如上好的锦缎……斯库瓦罗对于一向长发的护理有着罕见的耐性。
聊生以太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地扣紧了另一只手，她的指甲上涂上了之前从未见到过的黑色指甲油，颜色显得尤为鲜明且令人难以移开眼。而她五指交叠握紧的那只手也涂着黑色指甲油，看起来竟然有些微妙地般配。
啊啊，般配。真是个可怕的词汇。
看看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吧：早在年幼时期就已经能残忍杀害自己孪生兄弟的杀人天才、开膛王子，被她迷乱地压在瓦利亚的皮质沙发上凹陷进去。贝尔菲戈尔的金发凌乱地落在眼前，原本就戴的歪斜的王冠此刻更是近几要从他的发型上掉落下去。聊生以太几乎整个人都和他紧贴，而岚之火焰贴着luo露皮肤的接触从他的身体里中流转疯涌入另一个人的身体。
无休止的怒涛的岚——火焰属性便是如此，贝尔只能极力地减缓火焰流失速度。他隐忍着身体本能所带来的被抽离的快意，岚的速度最为迅猛热烈，不像雨能使她镇静也不像晴的活性能把她的头发变得很长。岚让意识混沌的聊生以太行动变得粗鲁；她掌握着主权，十四岁的小女孩把二十六岁的贝尔菲戈尔压得死死不能动弹。金发王子回握反扣住她的五指，另一只手则费力地扳过她的脑袋。
“哈啊、喂……那里可不是能随便咬的地方……”
贝尔菲戈尔狼狈地扯着嘴角，连往日尖利的笑声都勾起隐隐的颤意。聊生以太咬在他颈动脉上的牙齿没能深陷进去，转而一口狠咬在贝尔的锁骨上。剧烈的钝痛让贝尔菲戈尔的瞳孔剧烈摇晃起来。
……王族的血。
在他透过眼前厚重卷曲的金色发丝里所看到的景象、王族的血流淌出来，染上这个女孩洁白的贝齿，岚之火焰顺着血液流淌出来被吞入她的口腔。
理智开始逐渐分离，贝尔菲戈尔一旦见到自己的血就会变得开始嗜杀。他自身所流淌出的王族的血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时那股淋漓尽致的痛快——啊啊。终于杀掉了和他留着相同血液的孪生兄弟，是多么的一种喜悦啊。
他的脑子一半被杀意控制，手骨不断颤dou着要去摸身上的小刀宰了这个让他流出王族血液的人，好像势必要把她浑身都割成一片一片的血淋淋，必定要用这个人浑身上下全部的血液来组成狂欢的喷泉才能令他得以安宁；而另一半则被抽离火焰的快意搞的不上不下，火焰贴着骨头缝钻过皮肉流淌进另一个的人的身体，红莲之火汹涌的怒涛逼的他简直要发疯了一样。
聊生以太的本能察觉到了他的杀意，于是手上动作更加用力地把他压进柔软的沙发。两只十指交叠的手几乎严丝合缝，指腹牢牢嵌在彼此的皮肉上。疼痛与不适让贝尔菲戈尔更加剧烈地想要挣脱，他的血也因此流出的更多了。
岚火焰急促而迅猛，好在终于有了足以来调和的镇静的雨，在维持了好一段的僵持后他终于甚甚地找回了理智，另一只手搭在聊生以太的腰上，有些克制地用力。
“啧……搞什么。”
斯库瓦罗略有粗鲁地拎起黑色长发的小女孩，换来对方平静的一次眨眼。和刚才那股咬破贝尔皮肤的无理智完全是两个样子。他把她面瘫着的脸朝着镜头前面晃了几下，“喂！我才懒得重录了——总而言之就是这样，这家伙现在会吃别人的火焰被影响——挂了！”
视频突然变得一片漆黑，隐约能传来几句对话：
“在乱来我就直接宰了你！”
“嘻嘻嘻……有种就试试看。”
“天呐……不要波及到小以太酱的裙子啊你们，这可是路斯大姐今天选了好久的……~！”
随后一阵凌乱的打斗声响起，接着啪嗒一声，声音戛然而止，视频这才算是真正地结束了。
==
至于另一边……金发王子被他的好队长狂锤一通，无处可逃地掉进十四岁小女孩的怀里，差点又要丢人地发出声来。
……快点他妈的完事吧。
贝尔菲戈尔如此想着，涂着与聊生以太相同黑色指甲油的手掀.开了她的上衣伸进去，按住她的腰把他们的距离贴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