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宋瑶月:我要和离!顾……

115. 第 115 章 宋瑶月:我要和离!顾……

宋瑶月望着端顺王妃离开的背影,不禁攥紧了衣袖下的手。

前世她是琰郡王妃,每每同端顺王妃见面,纵然端顺王妃待她客气疏离,从不像对旁人般亲密多言,但她也只需行个姐妹间的平礼,而不是像今日这般,毕恭毕敬,甚是磕头恳求。

她尚记得前世顾希文发迹后,端顺王妃见到宋寻月后的模样,见了面,宋寻月尚未来及行礼,就已被她亲昵的扶住手,免去礼节。她至今记得端顺王妃在宋寻月跟前,没话也要硬找话拉关系的那副讨好姿态。

为何今时今日,重生一回,她分明已经占了顾夫人的位置,却还是得不到曾经宋寻月得到的尊重和风光?那种被人围着,众星捧月,人人都来讨好时的感觉,该是何等优越,何等叫人身心畅快?她多想像前世的宋寻月一样,做手握实权得陛下看重的名臣夫人,便是贵如端顺王妃,也得对她极力讨好。

一想到这些往事,宋瑶月指尖近乎扣进掌心的肉里,恨得她牙根痒痒!心里又悔又气,早知她运气这么差,何必多此一举去献书呢?

就好似天赐宝物,分明已经到了她的手里,却因为她的保存不当,害其损毁。事到如今她甘心吗?根本不甘心!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一切,甚至连前世都不如!她如何甘心啊……

她运气当真是差,前世买通人给端顺王下毒,运气差到买通人家外祖母,如今献书,分明是为了顾希文好,却偏生被端顺王知晓,将事情闹到这等地步。为什么老天这般不开眼,给她重生的机会,却又不肯施舍她一些运道。

如今她还能怎么办?顾希文这等阎罗一样的恶鬼,她多一天都没法在他身边呆下去。

娘亲还弃了她,不知这次见到娘亲后,娘亲还会不会帮她?不甘心又能如何,她现在只想从顾希文身边离开。终归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只要能和他分开,再将顾希文不为人道的消息放出去,想来她父亲还是能做主,再给她挑个好人家。

宋瑶月想去前世在琰郡王府衣食无忧的生活,即便没有管家权,即便谢尧臣不理她,即便因谢尧臣之故外人都瞧不上她,可他到底不曾苛待她,衣食住行,皆按规制。

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嫁去琰郡王府做王妃,虽然没有如宋寻月般众星捧月的风光,但她至少还有琰郡王妃这个身份,如今却是连这都没有了……

宋瑶月闭目深吸一口气,咽下心头近乎发狂的悔意和不甘,拖着疲惫的身躯,趴在一旁的罗汉床上。

端顺王妃同宋瑶月分开后,便去了端顺王的书房,见书房门还关着,外头有人把手,便知里头端顺王尚未忙完,便在门口廊下等了一会儿。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从里面打开,顾希文从里头走了出来,端顺王妃这才朝书房走去,顾希文见之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端顺王妃和善笑道:“顾先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

顾希文温润颔首,行礼告退。端顺王妃来到书房门外,对门外护卫道:“通报王爷,我有要事找他。”

那护卫进去通报,不多时,护卫出来,请了端顺王妃进去。

端顺王坐在书桌上高高几摞卷宗后,端顺王妃上前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端顺王头都没有抬,只问道:“有事直说,本王忙着。”

见夫君这般态度,端顺王妃莫名便想起元宵节金明夜宴上,琰郡王亲自来房中接琰郡王妃的那一幕,心头闪过一丝酸涩,开口道:“顾夫人娘亲病重,已移去别苑养病,顾夫人心下担忧,想去宋家别苑探视母亲。”

端顺王抬起头来,眉心锁着,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本王这些时日一直派人留意宋家,也听说了宋夫人病重的事。若病情严重,女儿不去的话,似乎确实说不过去。”

顾希文毕竟是朝廷命官的女婿,他须得时时留意宋家的动静,孙氏病重一事,确非作假。

即便他完全能将顾希文夫妻的命和自由攥在手里,不叫去便不叫去了。但麻烦的是宋俊,若生母病重,顾夫人不去,宋俊因此发怒,从而发现端倪,上报父皇,会很麻烦。

端顺王想了想道:“明日夜里,找个人少的时候,派人送顾夫人去宋家别苑探望母亲。你再去库里,选些上等的药材,叫顾夫人带着,一并送去,就说是本王心意。届时命人看好顾夫人,除了探病侍疾,其余任何事,都不许她做。”

端顺王妃行礼应下,本该就此离开的她,却踟躇片刻,终是开口道:“王爷这些日子劳累,今晚若不然回妾身院里,妾身准备药浴,给您解解乏。”

端顺王已是埋头在案,只道不必了,没再多看王妃一眼。

端顺王妃讨了个没趣,心下轻叹,曾经瞧不上弟纨绔的行径,但自那日见过他的王妃,她却又着实羡慕的紧,她从未得到过那般的在意。端顺王妃抿抿唇,退出书房,去库里挑选药材。

这一晚,宋瑶月又在顾希文身边熬过难熬的一夜,根本没睡足一个时辰,第二日又伺候顾希文一整日,直到端顺王放值将他召走,她方才得以喘息,忙着人带路,去找端顺王妃。

她生怕顾希文等下从端顺王处回来又折腾她,左右现在王爷看重顾希文,端顺王妃不会薄待她,即便烦她也会忍着,何不借此机会去躲一躲,躲到夜里出府去见娘亲就成。

宋瑶月一直在端顺王妃身边,同她捡闲话聊着,熬到了坐上马车,被护送出府,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马车才驶出王府后门,尚未来及绕过拐角,宋瑶月便靠在车壁上睡了过去,她实在太累,太累。

不知过了多久,宋瑶月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到了,她方才转醒过来。王府不仅派了护卫,还派了两名正值壮年的嬷嬷陪着她,她其实明白,说是照顾,实则监视。

两位嬷嬷扶她下马车,又拿好所有药材,陪着宋瑶月进了别苑。

而孙氏,自到别苑的这些时日,日子过得确实难受,陪了她半辈子的嬷嬷、婢女全被宋俊发配去了庄子上,而她的待遇,也被降到同低等婢女无异,在别苑里,不仅不得自由,还得跟着几个婆子干活,被人吆喝四,委实过得煎熬。

宋瑶月来时,孙氏堪堪回到自己屋里,干了一天活,连梳洗的力气都没有,一进屋就躺倒在了榻上。心里不住的咒骂,这些个见风使舵的低贱东西,现在竟是将她当牛马使唤,把活儿都扔给她,他们自个儿倒得了清闲,坐去一旁嗑瓜子闲聊。

也不知何时她才能找到机会翻身?这种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

就在孙氏迷迷糊糊快睡着之际,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娘,你在屋里吗?娘?”

一听是宋瑶月的声音,孙氏忽地睁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她之前确实是不想再要这个女儿,毕竟她嫁了个穷秀才,日后少不得找她哭穷,眼看着是个无底洞,她便果断舍了。

但眼下,在这世上,只有这唯一的女儿同她血脉相连,哪怕宋瑶月去宋俊跟前哭一哭,她的日子兴许都能过得好些。

念及此,孙氏朗声道:“进来。”说罢,起身点灯。

门外传来一个从未听过的婆子的声音:“顾夫人好生照看夫人,我等就在门外等着。”

“好。”宋瑶月应下,随即孙氏便见门被推开,自己女儿走了进来。

宋瑶月借着烛光看清孙氏的瞬间,人愣了一瞬,不由上下一番打量,她娘亲的穿着,怎么落魄成这幅模样?而且,瞧着也不像重病的样子?

宋瑶月现在拿不住娘亲对她的态度,舔了舔唇,上前行礼道:“女儿给娘亲请安。”

孙氏闻言冲她抿唇一笑,伸手拉住了宋瑶月的手,问道:“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说着,便将她拉至边,母女二人挨着坐下。

宋瑶月满心里困惑,着急问道:“娘不是病了吗?”说着复又重新打量两眼孙氏的衣着,万分不解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孙氏冷嗤一声道:“还不是府里琰郡王送来的那两个丫头,不知从何处挖出些积年旧事来,全当枕头风吹进了你爹耳里。如今你爹怪我苛待长女,斥我为毒妇,将我软禁在这里,整日里当牛做马。”

宋瑶月闻言心头一慌:“爹都知道了?”

若是如此的话,她欺辱长姐那些事,爹想来也已知晓,那她要和离的话,爹可否会同意?即便能顺利和离,爹可还愿意费心给她找更好的人家?

孙氏叹道:“约莫是知道了。”

说话间,孙氏扫了一眼宋瑶月大包小包提进来的东西,且有几个匣子,瞧着分外精致,不解问道:“这都是些什么?”穷秀才家里出得起这些东西?

宋瑶月回道:“顾希文得了端顺王看重,如今入王府做了幕僚,这些是王爷知道你病重后,托我给你送来的。”

一听顾希文攀上了端顺王的路子,孙氏眼中立时一亮,唇边亦出现笑意,道:“这小子,竟还有几分本事。”

如果她这女婿攀上了端顺王,那她岂不是有了机会翻身?

孙氏忙握紧宋瑶月的手,叮嘱道:“既如此,你可得抓紧他!是娘亲错怪了你,你这条路,看来不算差。”

宋瑶月看着孙氏冒着精光的眼,心下不禁叹息。只是王府幕僚,娘亲便这般高兴,可惜她运气太差了些,若不是出现这意外,顾希文还像前世一般飞黄腾达,娘亲得高兴成什么样?可惜……看不到了。

宋瑶月看了一眼门外,凑到孙氏耳边,低声道:“娘,我这次来找您,其实是有要紧事。”

孙氏问道:“什么事?”

宋瑶月抿抿唇,生怕王府的人听见,尽力压着声音道:“其实一直没有同娘亲说,顾希文有隐疾,行不了房事,我至今还是完璧之身。”前世她也是完璧之身,成了两次亲,却都不知夫妻到底该如何做。

孙氏闻言一愣,心间方才腾起的些许希望之光,再次暗淡下去,不禁皱眉:“若如此的话,顾希文日渐高升,日后你生不出孩子,怕是会为人诟病,且他死后,你也很难拿到他的财产。”

宋瑶月咬咬唇,问道:“娘亲这些日子在别苑,可听闻端顺王献书一事?”

孙氏点点头:“院里的婆子们闲话时听见过,说是叫什么《治国论》,深得帝心,那书要成大魏传世之作。”

宋瑶月眼底闪过一丝悲伤,接着对孙氏道:“那书其实是顾希文所写。”

孙氏闻言大震,格外诧异的看向宋瑶月,似是不信她所言,听闻此书助端顺王让陛下有了易储之心,若这本书是顾希文献给了皇帝,那他岂非要飞黄腾达?

孙氏惊骇不已,一把握住宋瑶月手腕,即便压着声音,但还是控制不住语气中的激动:“若他有这等本事,为何要将这功劳拱手让人?”莫不是和端顺王达成了什么更有利的交易?

看来宋俊的眼光确实不错,这顾希文果然是有大才之人!

宋瑶月听孙氏这般问,头愈发的低,踟蹰片刻后道:“他本打算参加今年春闱,考中后再向陛下献书,是我……”

孙氏心底一沉:“你做了什么?”

宋瑶月眼泪顺着眼眶滑了下来,无比难过的看了孙氏一眼,回道:“娘亲不要我,也不信顾希文很有才华,我心下着急,便想着帮他献书,提前叫此书现世,却不知献书遇上点波折,不仅书没献成,反倒叫端顺王发现,给占了去。”

孙氏听罢,心间一阵绞痛,痛得她恨不能捶胸顿足!这滋味,仿佛刚捡到几百万两的银票,转头银票却丢了一般,叫人痛悔锥心。

孙氏痛心问道:“你瞒着他做的?”

宋瑶月紧紧咬着唇,痛苦的点了点头。

“啪”一声脆响,孙氏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了宋瑶月的脸上,厉声骂道:“蠢货!”

宋瑶月脸上立时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连忙跪倒在孙氏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孙氏站起身,手指紧紧拧着,在原地焦急的踱步。

这女婿这般有本事,即便日后拿不回《治国论》,想必也会深得端顺王器重。可她这蠢女儿,竟做出这种事。顾希文写这本书,想来用心至极,如今心血被人占了去,心里定是厌极了她这个女儿!

她好不容易看到点翻身的希望,却又这般化为乌有!

她要是顾希文,现在杀了她这蠢女儿的心都有,遑论借他之手帮她重新翻身?

这顾希文已是不堪用了。

就在孙氏焦心之际,宋瑶月伸出双手拉住她的手,顶着脸上的指印,对她哭道:“娘,那顾希文现在恨极了我,日日虐待我,我在他身边当真一刻钟都呆不下!娘,让我和离成不成?娘……你帮帮我,你再帮帮我!我求求你……”

孙氏任由宋瑶月甩着她的衣袖,锁眉沉默许久,她现在翻身的唯一机会,只有这个女儿,她须得利用好这个机会!再气,也只能忍着,再想法子。

许久之后,孙氏眼底怒意散去,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宋瑶月,弯腰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孙氏安抚宋瑶月在塌边坐下,抽出帕子,边帮她擦眼泪,边问道:“和离之后,即便你是完璧之身,但到底成过亲,你再嫁,怕是也嫁不到什么极好的人家,你甘心吗?”

宋瑶月听罢,紧紧咬住了唇,心间的不甘如海啸般泛滥!

她前世再不济也是个王妃,今生不仅权贵夫人没做成,连前世的王妃之位也失去了。诚如娘亲所言,她再嫁,怕是怎么也比不上琰郡王妃和顾夫人的位置,她如何甘心?如何甘心啊?

宋瑶月的不甘之意,近乎从她心里满溢出来,孙氏如何瞧不见?孙氏见此,对宋瑶月道:“别担心,娘亲倒是有个一箭雕的好法子!”

宋瑶月望向孙氏,神色间重新燃起希望:“娘,您说,女儿定会尽全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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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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