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玉县有女大夫,姓余)
莫朗与伏危分道而行后回到了牧云山,急急寻到父亲,说了伏危去寻他的事情。
——关于沈太守被刺杀的猜测,还有伏危的要求。
伏危的要求且先不说,但听到沈太守被刺杀的猜测时,莫叔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正好寨主来了,我现在就去与寨主商议这事。”
莫朗喊住了父亲:“爹,伏危是个人才,何不招为咱们牧云寨所用?”
莫叔停下步子,想起那个气质卓然的青年,哪怕是坐在素舆上,腰骨一直都是挺直的。
论模样,伏震比较像他父亲,可论性子和行事,伏危则与他父亲比较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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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伏危的腿脚已经恢复正常了。”莫朗忽然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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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朗:“他自己一个人骑马从郡治到合浦,自然是真的。”
莫朗惊喜过后,再听到这话,仔细一想,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都能骑马了,那便代表着早已经治好了。
可若是伏危的双腿已经治好了,那早早就该有消息到他这里了,可却没有半点消息,唯一一个可能就是……
莫朗与他父亲是一样的猜测,径自道:“他这是卧薪尝胆呢。我猜想他这腿老早就治好了,但为了隐瞒那霍家人,才会继续扮作瘸子,隐忍到现在,可见是个击沉得住气的,他若能来牧云山谋事,我们牧云山……”
莫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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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愿,朝廷那样的腐败,他难不成还要给朝廷效力不成?”
莫叔叹了一口气,道:“人各有志,至少现在他是活得敞亮,我们始终是活在见不得光之处,再者……”
无奈的笑了笑,看向儿子继而道:“再者,你都说他在收粮了,云县也在推行种植草药,你以为他真的什么没有准备吗?”
莫朗想到伏危去合浦寻自己时说的话,要牧云寨不要动云县的皱眉应:“他定是预料到些什么的。”
莫叔笑了笑:“他知道,却没有极力上荐,而是只要护住云县那一亩三分地,你觉得他对这朝廷还有什么期望?”
莫朗沉默了一下:“可他效忠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知县,若是世道真的乱了,那知县有什么本事能庇护得了他?”
莫叔却是笑道:“莫忘了,那苍梧云县的知县,本家是豫章周家。”
莫朗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可那周知县纵使先前在周家有些本事,可现在不过是周家的一枚弃子而已,如何能逆风翻盘?”
“往后如何,谁能说得准。”莫叔摇了摇头,随即道:“寨主在寨中,我先去与他商量一下沈太守被刺杀的事情,旁的事情你先别提。”
嘱咐后,莫叔便出了屋子,去了寨主所在的屋子。
才到屋子外头,就见牧云寨的大夫提着医箱,愁云惨淡地从屋中出来。
见着莫叔,大夫一拱手:“莫当家。”
莫叔点了点头,往屋子里边瞧了一眼,语气担忧:“寨主的头疾又犯了?”
大夫无奈叹了一口气:“都是老朽医术不精,才治不好寨主的头疾。”
莫叔劝慰道:“寨主头疾已经数年了,也不是没寻过其他的大夫,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实属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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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郡治回来已过去半个月,虞滢回了一趟陵水村。
田里的稻谷可以收了,就是药材也要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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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药材长势很好,虽然只种一年,药效低,可等到药材短缺的时候,这些也是抢手货。
虞滢去看了粮食的稻谷和药田之后,又去了一趟山坡上的药田。
坡地有十几亩的药田,虞滢自然是出钱请人打理,而也给了工钱让何叔何婶来做管事。
何婶与虞滢上山坡察看药田,药田里边有几人在打理,见着虞滢都纷纷停下来唤一声余娘子,比她上回来时还要恭敬,让她不仅纳闷,问了身边的何婶。
何婶感叹道:“咱们家多亏了你们家,今年的赋税才不成问题,不说咱们家,便是村子里头一些人都好过了许多,也不至于因为赋税寻死觅活的。”
虞滢闻言,不禁问:“菽豆不是还没有收成吗?”
何婶笑道:“便是没有收成,但这不是你家地多,先前村民给你们家开垦赚了些工钱么。”
“后来衙门又专门差人来教我们辨认一些草药,采得草药后依着衙门的定价卖给医馆,家家户户都存了些银钱,赋税可不就有了着落,就是这交完赋税,这日子怕就难过了,更别说到年后还要再交一会赋税。”
说到最后,何婶恹恹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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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滢在心底也无奈地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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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举家都搬到了玉县,但一些物件还是留在了村里,例如伏危之前用过的拐杖。
何婶送虞滢时,见她拿了拐杖,疑惑道:“你家二郎不是有那把带轮子的椅子了么,怎还要这拐杖?”
虞滢浅笑:“二郎的腿已经慢慢恢复了,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何婶听到这话,愣了半会后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真的能站起来了!?”
虞滢点了头:“再过一两个月应该就能走了。”
毕竟伏危也不能突然好起来,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说着在桌前坐下。
行至床边的伏危低声一笑,嗓音如珠玉落盘,让人耳朵发酥。
虞滢想起第一回见伏危的时候,说他消沉颓废,可他却干净整洁,没有半分颓废之感。
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双眼睛,毫无生气。
何婶一抚掌,语声激动:“六娘,你的医术可真了不得!”
“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伏危说了这话,并没有说太多劝慰的话,他明白的道理,她也明白。
玉县的周知县有个双腿残疾的幕僚,在去年年底,经过苍梧郡太守府的晚宴后,七县知县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
玉县有女大夫,姓余。余大夫原为太医女,后为伏家妇。
*
头皮酥麻舒服,也很舒心。
去年伏危被自家男人和儿子抬回来的时候,什么情况她是最清楚的,就是大夫瞧了,都非常确定筋骨被打断了,会终身残疾。
永熹堂被讹的事情在这玉县沸沸扬扬的。
毕竟她是在和平年代里长大的,聊到这些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波动。
在帐幔倾泻而下的时候,颀长的身体也随之压下。
七月中旬,伏危依靠着拐杖也可行走。
双手搂住伏危的脖子,仰头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亲,小声应:“好。”
月色溶溶,淡淡的柔光落在虞滢的身上,很是柔美。
虞滢关上了房门,绞着发走了过去:“用饭了?”
自然,是他娘子给他医治的事,也一同传了出去。
虽然对他那双眼神记忆深刻,但现在总归不一样,她也不在意了。
伏危望着她有些欲动,走过去把窗户阖上后,便把她抱起来。
伏危沐浴回来时,她的头发也干了,但还是披散着头发坐在窗前。
看了眼她绞发的帕子,伸手过去,温声道:“我来。”
虞滢则开了窗吹着头发。
虞滢的名声也就这样传了出去。
与何婶话别后,虞滢便回了城。
可现在都能站起来了,可见六娘的医术有多么了得!
永熹堂被封了两日,后来开门后门庭冷清,没人敢来。
可她也明白,她虽然有些小本事,可还不足以撼动什么,所以只能在自保的情况之下,能帮得了才会去帮。
虞滢沉默了下来。
伏危站到她的身后,把乌黑的长发包裹在帕子中,力道适中的按揉,让帕子汲取乌发中的水汽。
伏危点头:“回来时在衙门用过了。”
头发也已经半干,不需要再擦,伏危便放下帕子,寻了衣裳去洗漱。
她舒服得微微眯眼,声音清而缓:“你这腿一恢复,永熹堂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
虞滢笑了笑:“我不矫情,但有时候就是觉得难受。”
虞滢道:“来看病的百姓是少了,但二楼的客人却不曾少。”
伏危动作温柔地把怀中的人放在了榻上,再放下勾上的帐幔。
“明日我便把这拐杖带去衙门,适时用一下。”
虞滢摇了摇头:“那倒算不上,就是会忙碌。”
他嗓音低了一个调:“该歇下了。”
闻言,何婶也不得不佩服道:“你家二郎确实与常人不同,常人落得他那样,也不知要消沉多久,可他短短半年便扛了过来。”
“现在医馆什么情况?”
七个县城的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伏危的事情,所以当这伏幕僚的腿治好了,传播得也很快。
往后可不平静了,趁着现在还有几天安生日子,自然是得珍惜着过。
虽然做夫妻时间短,却伏危总是一派清心寡欲的模样,但虞滢是了解他的。
伏危“嗯”了一声,随而道:“会有困扰吗?”
这大半个月的账和之前比太过凄凉,好在虞滢名声好,旁人听说她回来了,觉得她本事大,可靠,所以又陆续有人预约,二楼的生意也逐渐恢复,但一楼的病患却逐渐减少。
余大夫能治疫,能治疾,更能治断腿,医术极其了得。
虞滢把帕子给了他,暼了眼拐杖,道:“有些旧了,但还是结实的。”
因伏危与周知县去较远的村子视察,所以暮色已深,也还未见人回来。
后来周知县把调查出来的事情让人敲锣传出去后,真相大白了,才慢慢又有了些客人,但相对比之前,却是少了很多。
虞滢笑道:“是二郎意志坚定,我才能治好他,若是他意志消沉,我也治不好。”
伏危的动作很温柔,让虞滢觉得自己是珍宝一般。
直到天色黑了,虞滢沐浴回房时,伏危已经在屋中看着他曾用过的拐杖。
伏危:“大概是因这赋税加重的原因,所以百姓生了病,也只能硬生生扛着。”
虞滢回房的时候,伏危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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