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晚上的时候，因为杰森近期处理的事情，他不让詹蒂斯再出去找他，他本以为詹蒂斯会闹腾的，但她看了他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并没有出现杰森想象中的撒泼吵闹，他摩挲下颚，这样不挺好的？但是女孩不闹着要和他一起出去，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回忆近期她的行为，又想不起来她哪里比较怪异。

便将这个疑问放下了，他要去处理一下冰山餐厅的事情，是的，没错，这段时间，他将企鹅人的冰山餐厅接管了，麻烦事一件接一件，女孩不跟着他出去才是正确的。

詹蒂斯没有出去，但是她还是能够和杰森通讯，她现在学习各种东西都付出了十分的努力，她希望自己能够早点给他提供帮助。

詹蒂斯：蝙蝠侠都有助手，红头罩怎么能没有？！

但是现在，一切都还停留在最开始的阶段，她必须武装起自己的知识，听杰森说他找人按照她的习惯给她制作了一些武器，过段时间就能拿到了。

詹蒂斯觉得自己简直要爱死杰森了，他怎么可以那么好！

回到现在，詹蒂斯一边注意着通讯频道里的动静，杰森会和她说一些话，大部分时候通讯频道里都很安静。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家伙身上，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管看多少次，她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即便杰森已经确定她是可以被打败的。

辛德瑞拉待在窗外，静静地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她，没有再出现那种划拉玻璃吸引人注意力的情况发生。

杰森说过这个家伙可能知道她失忆之前的事情，这才是她想去接近她的原因，她自己也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自己往前十多年过的是好是坏，是不是有许多的仇人什么的，她主要是不想给杰森添麻烦。

“我待会放你进来，但是你不能吓我。”詹蒂斯一步一步挪到窗边，眼神犹疑，忐忑地说。

如果杰森在的话，他必定不会同意詹蒂斯这样危险的行为，就算知道女鬼确实为了詹蒂斯而来，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女鬼不会伤害她。

辛德瑞拉慢慢地缓缓地点了下头，詹蒂斯内心的忐忑少了些。

她从内打开窗户，固定好不让窗户掉落，下一秒以迅雷不可及的速度去到了沙发后，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辛德瑞拉。

她慢慢地往里面爬，速度完全没有被杰森追赶和杀人时的迅捷，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女孩的害怕一样。

轻巧地落在地面上，她待在窗口没有继续动弹，只是眼神一直盯着詹蒂斯，她想要做出什么表情来安慰女孩，可僵硬的面部并没有如她所想。

詹蒂斯颤了一下，往沙发后缩了缩，声音不可抑制带着颤抖，“你别一直盯着我嘛。”

女孩可怜的声音让女鬼移开了视线，她似乎也对自己总是吓到她有些不解，又似乎想说些什么，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后闭上了嘴。

不再被一直盯着看之后，詹蒂斯放松了一点，说出自己的等了这么久等到她来又叫她进来的原因，“杰森说女鬼的外形总是吓人的，所以我觉得……我觉得你改变一下形象，这样我可能就不怕你了。”

辛德瑞拉歪歪头，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詹蒂斯谨慎地拿出了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各种发圈，但没有靠近她，“你看，梳个头发是不是会好一点？”

梳子和发圈都是新买的，詹蒂斯想到这件事之后就攒了不多的零花钱买了这些，不用自己的是担心对方会不喜欢。

辛德瑞拉：……

她没有拒绝，詹蒂斯缓慢的，一步一步挪到了她的身边，心跳的飞快，她知道自己需要踏出这一步，总不能一直这么害怕，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要做杰森的助手，怎么可以怕鬼！

可再次近距离看到她，詹蒂斯的心跳还是慢了一拍，她偏过头，闭上眼缓了缓，迟疑地睁开一只眼，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伸出的手，对方乖乖的没有动弹。

梳子即将落在她的头发上的时候，她猛地抬起头，完全没有了回复詹蒂斯时的缓慢，那一瞬间，她凶相毕露。

詹蒂斯僵硬着没有动弹，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明明答应了不吓唬她的。

下一秒，她觉得对方有许多的时间对她动手，但是她没有，所以——詹蒂斯缓缓顺着辛德瑞拉的视线扭过头，她睁大了眼睛。

在安全屋的角落里，有一个小男孩，苍白的透明的眼神怨毒的男孩，静谧的环境里，周身似乎还散发着什么气息，阴森又恐怖，詹蒂斯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努力遏制自己颤抖的身躯，小男孩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努力安慰自己，但辛德瑞拉并不这么想。

她就如同被侵占了地盘的猛兽，喉咙里发生嘶哑的威胁声。

詹蒂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能同样身为鬼的小男孩听懂了，在辛德瑞拉冲出去之前，他消失了，詹蒂斯认为他是打不过所以跑掉了。

辛德瑞拉扭过身对詹蒂斯低吼了几句什么，很快就翻出了窗户。

詹蒂斯：……等等啊！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她想过要对杰森说，但她想到杰森现在应该在忙，作为一个让大人省心的小孩，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可是……詹蒂斯看了眼当时小男孩出现的角落，确定大门完好无损，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霎时间一股阴森感从右手边传来，詹蒂斯僵硬地扭过头，仿佛能听见她的脖子发出的咔咔声，那个她以为已经离开的小男孩，正站在她身侧顶着奇怪的黑眼圈盯着她。

詹蒂斯：？！

咻的一下，她从窗户跳了出去。

…

跳窗对于詹蒂斯来说很简单又很轻松，轻盈落地之后，她仰头看了眼三楼的窗户，如鬼一样的小男孩死死地盯着她。

詹蒂斯：……

不跑是不可能的，她辨别了一下方向，抬腿就跑。

跑的远远的之后，詹蒂斯的恐惧退下，智商占据了高地，既然那个小男孩还在，并没有离开，辛德瑞拉为什么要离开？似乎还很生气的样子？

那个小男孩为什么要找她？詹蒂斯可不信他和辛德瑞拉一样，世界上哪有那样的巧合。

詹蒂斯停下之后，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那个诡异的身影之后才放松了些许。

而被她关注的小男孩并没有立马去追她，而是来到了其他的房子里，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奇，他就站在角落里，发现他的人无一例外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将这附近的一片都吓过之后，小男孩才满意的离开。

“啊啊啊鬼啊！”

“啊啊那是什么？！”

无数惊恐的声音在夜半响起，由远及近，詹蒂斯敏锐的听力让她无法忽视这些异常的动静，没什么表情的脸孔带着些紧张。

她并不清楚那些惊叫的怒骂的原因，直觉却告诉她是那个小男孩，只有小孩才是这样的顽劣，辛德瑞拉出现了数次，没有一次是惊扰到别人家的。

这或许就是成年人……鬼的稳重吧。

深夜的哥谭，在詹蒂斯的眼里很适合闹鬼，即便她一点都不情愿出现那样的事情。

她后退了几步，正当想要离开的时候，撞到了什么，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在往上一看，带着头盔的人正低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处被白色的东西阻隔，詹蒂斯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从他抿紧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很严肃。

黑漆漆的家伙本就吓人，原本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詹蒂斯吓得一颤，眼眶瞬间一红，盈满了眼泪，可怜又可爱。

蝙蝠侠：……

“抱歉，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蝙蝠侠的咽喉癌尽量温和下来，面对小孩子，他不让自己那样严肃。

他蹲下，尽量与女孩平视，女孩的亚裔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很清晰，她的白发是那么显眼，他从蝙蝠腰带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当做歉礼。

女孩含着泪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看看他手里的糖，又看看他勾起的微笑嘴角。

詹蒂斯在变成鸟之后见过蝙蝠侠，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追赶着杰森，并且和他大打出手，很凶，很可恶，她对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好感。

可是，他不认识她，却给她一颗糖。

詹蒂斯带着几分谨慎地接过，小声地说，“谢谢。”

软糯着的小奶音还带着颤音，蝙蝠侠心里一软，女孩身上还穿着家居服，脚上穿着拖鞋，这里是东区，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在夜晚自己乱跑？她很紧张，有些害怕。

是发生了什么？她的家人呢？

蝙蝠侠见女孩在糖果的安抚下紧张消退了些许，便问道，“怎么不回家？你的家人呢？”

詹蒂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神透露出紧张，“他出去工作了，我自己在家。”

蝙蝠侠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女孩又是一抖，她还是在害怕，他安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知道我是谁吗？”

詹蒂斯含着嘴里甜滋滋的糖果，紧张的情绪已经被安抚下去了，她点点头，小声回答，“蝙蝠侠。”

“所以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问道。

詹蒂斯想到出现在家里的小鬼，猛地摇头，“不要不要。”

“为什么？”

“因为……”詹蒂斯紧张道，“家里有鬼。”

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