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第95章 第 95 章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翻了几个身后终于懒懒的伸展一下自己的腰,推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早上吃什么……是银耳莲子羹还是鲜肉小馄饨?如果有乳糕、糖饼、豌豆黄就再好不过了……

云缓现在确实饿了,是该起床吃些东西。

他掀开床帐,正准备下床的时候看到睡在地上的公仪镝。

不得不说公仪镝长得确实很好看,眉飞入鬓,高鼻薄唇,比云缓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走秀的欧美男模还要帅气。

这样一张俊美的脸再搭配上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放在云缓原来的世界里,可以直接出道当明星,压根不用在这个府上受各种欺负。

云缓轻轻推了一下公仪镝的肩膀:“公仪,现在天亮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公仪镝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反而伸手搂住了云缓的肩膀,把云缓按在了他的怀里。

云缓猜想公仪镝还没有睡醒。

早上神志不清醒的人确实会有这样的举动。

云缓趴在公仪镝的胸口,为了不碰到对方的伤口,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挣扎,声音略有几分委屈:“公仪,我想出去吃饭,你松开我。”

片刻之后,公仪镝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向睡眠很浅且不需要太多的休息,大概天生精力充足,这么多年才能做出这么多的事情。

早在云缓苏醒前半个时辰,公仪镝就已经苏醒了。

但是,云缓涉世未深,素来简单好欺骗,欺负云缓本就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

“云缓。”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因为距离太近,他的声音又太磁性低沉,无端的让人觉着心口酥麻。

云缓单手按在公仪镝的胸口,挣扎着坐了起来:“嗯?”

公仪镝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被压到了,很痛。”

云缓担心公仪镝的伤势,赶紧去翻出药膏给他上药。

公仪镝痛感并不强烈,天生就不畏惧疼痛,大概天生冷血无情的人,对自己也会冷淡,受伤轻重都不在意。

云缓却很关心他的伤势,这次把剩下的血玉膏都用光了,认真细致的将公仪镝的伤口全部包扎好。

下人们陆陆续续的进来送水给他们梳洗。云缓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去,看到桌子上的早膳后,他的心情顿时好转许多。

餐桌上的食物果真都是云缓最喜欢的。

公仪镝饭量不大,只看着云缓优雅又迅速的吃完绿豆粥,再不紧不慢的吃完了一盘红豆饼,最后接过了下人递来的水晶虾饺。

云缓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他的兄长从来不吃这么多食物,府上好像只有自己吃得最多。

为了自己的面子,云缓解释道:“我母妃说,吃得多代表我要长个子了。”

公仪镝唇角微微上扬:“确实是这样。”

云缓心情更好了。

除了他的母妃以外,这里也会有其他很好很理解他的人。

这边早膳还未用完,淡竹就从外面进来了:“小公子,二公子那边出了一些事情。”

云缓端了茶盏喝水:“父王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要惩罚他?”

“不是,凛王打猎没有回来,应该在外面扎营了。”淡竹看起来受了不少惊吓,脸色都变白了,“昨天晚上,二公子养的猎鹰、猎犬、豹子都被杀了,被血淋淋的放在他的卧室门口和窗边,据说他刚刚醒来看到这些差点被

吓疯。”

云缓一口水没有咽下去,他瞬间被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公仪镝面无表情的把云缓拉到自己的身侧给他拍后背。

云缓不敢相信府上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是谁干的好事?”

云永泰在云缓的兄弟当中算得上狠心的一个了。

他喜欢豢养猛兽,他的院子里养了两只猎鹰、三只猎犬,还在探月园中养了一对花色的豹子。

养些宠物不算什么,云缓便养了一只小鹿。

关键的是云永泰喜欢用他养的这些东西折磨下人。

他的猎鹰不止会捉兔子,还会啄人的眼睛,被他的猎犬分尸的下人有五六个了,至于那对豹子,在那只老虎没来之前,云永泰常常把得罪他的人投入豹笼中。

凛王知道云永泰的行径后,反而夸奖云永泰胆大勇猛像他的种。

在凛王府中,压根没有人能约束云永泰一系列暴行。

“不知道是谁干的,二公子应该会派人调查,”淡竹压低了声音,“刚刚我浑水摸鱼偷偷溜过去看热闹,二公子那两只猎鹰的翅膀被剪了下来,几只猎犬和豹子的皮血淋淋的挂在门窗上。看来做这些事情的人心性扭曲,对二公子恨得不轻。”

云缓不寒而栗,不敢想象这种血腥的画面。

他这些年很畏惧鬼神,因为自身不属于这个朝代,便相信这个世界是存在着鬼神之事。

云永泰的住处发生这种事情,正常人不可能做到,云缓只能认为惨死在这些猛禽猛兽口中的人从地府出来找云永泰讨债了。

云缓觉着身上发冷。

一转头突然发现公仪镝在自己身侧给自己拍后背。

云缓想起公仪镝身上有伤,说不定更害怕这些,他回身安慰公仪镝:“公仪,你别害怕,我的院子里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公仪镝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道:“是有几分害怕,看来我晚上不能一个人睡,不然会因为害怕而无法入眠。”

云缓听说这件事情后,正好也不敢一个人睡觉:“那你今天晚上还在我房间打地铺。”

“嗯。”

......

云永泰的住处确实乱成了一团。

他的猎鹰、猎犬都是他高价买来的,它们的性情虽然十分凶猛,却很听云永泰这个主人的话,每每云永泰发出指令让它们去做什么,它们总会完美的执行。

失去这些猛禽和猛兽,云永泰等同失去了许多乐子。

冷静下来之后,云永泰抚摸着猎鹰残败的羽翼:“我一定要找出凶手给你们报仇。”

云永泰的住处有好几名奴仆和侍卫,在不惊动这些下人的情况下杀害他的爱宠,在他看来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种事情必须几个人联手去做才能完成。

究竟会是谁呢?

云永泰觉着这件事情要么是世子干的,要么是些。

首先要排除的便是云缓。家里的兄弟那么多,云缓是唯一一个心慈手软的。

这些年几个兄弟都开始慢慢培植自己的势力,每个人暗中都有一些能办事的手下。

只有云缓只知道吃些好看的点心,画些好看的画,偶尔读读书写写字,完全没有争权夺利的意思。

现在凛王还没有回来。

就算凛王已经回来了,云永泰也不打算把这些事情捅到凛王的面前。

昨天他的老虎伤了王府的侍卫,这些侍卫的命比普通端茶倒水的下人的命要金贵。这笔账会算在他的头上,凛王一定会惩罚他

如果两件事情在同一时间被捅到凛王面前,会加重凛王的怒火。

其他几个兄弟都听说了云永泰这边发生的事情,几个清闲的都过来看望了一下。

云煜记得剧情里并没有这些。

在原有的剧情里,云缓从云永泰手中把公仪镝救走之后,云永泰对公仪镝的恨意更重,之后会用其他办法羞辱公仪镝。

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剧情?毕竟按照原剧情,那只老虎不可能挣脱锁链出来。

云煜百思不得其解,过来看了看云永泰的状况。

云永泰已经让人把房间打扫干净了,即便如此,房间里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腥臭气息。

云煜想不通原因,只好往云缓的身上推:“二哥,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小七让王妃做的?你昨天吓到了小七,王妃肯定不会放过你。”

云永泰不屑的道:“王妃?她一个江南来的小女人,全府的女人里数她最柔弱,说话语气都嗲嗲的,能想出这么血腥的招儿?”

云煜笑笑:“如果不是她,谁还会针对二哥呢?有能力和大哥争斗的只有二哥,昨天吓到小七的也是二哥,王妃不喜欢二哥,理所应当。”

云永泰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云煜挑唆。

他认识王妃这么多年,知道王妃的性子有几分刻薄高傲,把他们都当成没见识的蛮人看待,却不至于刻薄到这种份上。

但是,如云煜所说,王妃并不喜欢他。

他咳嗽一声:“王妃是我们的母亲,就算不喜欢我,我们也该孝顺她。老五,你回去吧。”

但他骑不了半刻钟便累了,从马背上下来之后,淡竹上前给云缓拿了帕子:“小公子身上是不是出汗了?咱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淡竹回过头,只见云尧和云煜坐在马背上,云尧不冷不热的道:“七哥早早回去,倘若伯伯看到,又要挨骂了吧?若是只骑片刻,何苦换这身衣服来?你的骑术当真配不上这身衣服。”

云缓今天的装束和平常不同,既然骑马自然穿凛州本地的服饰更合适一些。

麒朝以黑、紫、朱、黄四色为尊,黑色与明黄是天子常用的颜色。

凛州以白色与朱色为尊,朱为烈日,白为凛州草原上最常见的月阆花。这一族并不像其他部落那样以各种猛兽为图腾,衣物上刺绣多是日月星辰。

云缓曾经瞎想觉着是这里太冷了,穿白色的衣服本就耀眼,加点大红就更显得很热,崇拜太阳是觉得太阳能给他们温暖,但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几个凛州的朋友,几个朋友居然没一个认同云缓,可见有相同观点的知己是多么难得。

云缓今日穿得便是凛族服饰,银白色的三寸宽腰带将整个腰身束得格外清瘦,黑色羊皮靴扣着修长的小腿,让云缓本就修长的双腿更显修长。

他两侧墨发被编成细小的辫子,银子和红珊瑚做的头饰将这些小辫子牢牢束起,只在尾部留下一串银色的流苏。

这是凛州贵族骑马打猎时一贯的衣着。肤色微黑一脸胡茬的猛男打扮成这样会增添几分野性威猛,云缓穿成这样……大概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明秀。

云缓懒得理会云尧。

云尧喜欢阴阳怪气不是一年半载了,他只装作看不见对方。

云缓对淡竹道:“已经中午了,王妃明天要去灵云寺,咱们回去吃饭吧。”

每次王妃带云缓去灵云寺,当天早上和前天晚上都是不准云缓吃任何荤腥的。云缓不是特别喜欢吃绿叶蔬菜,他想中午回去多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云尧见云缓不理会自己,他更加生气了:“你听不到我和你说话么?”

云缓抬眸:“啊,你是谁?”

云尧脸色铁青,拿着马鞭指向云缓。

云缓淡淡的道:“评价我的骑术,你并没有资格,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云缓不骑马是有他不喜欢的缘故,但他同样不喜欢文言文,这些年却能将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背得滚瓜烂熟。

倘若他身子骨受得起颠簸,即便不喜欢,他也能做得很好。起码不会像云尧这个没病装病的家伙一样。

云缓在原来的世界也好,在如今的世界也好,都拖着一副病体勉强生存,所以格外不喜那些明明很健康却非要装得很病弱的人。

云缓对淡竹道:“我们走吧。”

淡竹牵着马跟在云缓的身后,两人慢慢走远了。

云尧脸色铁青的道:“自从王妃的地位被抬高,他也越发嚣张了。”

云煜看着云缓远去的背影:“倘若王妃没有了,小七的靠山也就没有了。”

云尧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云煜道:“伯山族的人是不是要凛州做客?他们应该给父王写信了吧?”

云尧常在凛王的身边,凛王许多东西都不避讳着他,云尧常常能得到一些其他兄弟不知道的消息。

云尧道:“伯山族的王子过来,就在这个月内,听说这次来的是陌那持和他的姐姐陌那鸢,陌那持是伯山族大汗最小的儿子。”

西北每个部落的习俗都不同,按照伯山族的习俗,继承汗位的往往是正妻生的最小的儿子,所以说,只要陌那持的母亲不给他再生个弟弟,他就是伯山族未来的大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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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能再靠近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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