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忌破土
“嗔!真是个废物!还得脏了杂家的手!”
大头宦官望着在墓地里刨土的村民,厌恶地连连甩手:
“地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个高手护着?”
话音未落,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他闭上了眼,释放出无形的精神力巡视周遭。
地里的老鼠战栗地吱吱狂叫,无风拂过树叶却依旧作响,无头尸浑身剧烈一颤......
精神力归来时,卷来件沾了血的破衣服落在宦官掌上,他微微愣神,诧异异常:
“奇怪,奇怪,那死娃娃呢?明明都死透了。龟息功?不,不可能......”
宦官眯起了眼,眼皮子遮住目中精光,用余光扫视着一旁满是人的墓地,嘴角不见幅度地勾起:
“看来是有猫腻呐~”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气机暴起,身影闪烁,再度消失不见。
于空中,内力汇聚指尖,侧臂胸前向前随意一划。
大半个屋顶被平滑地割下,若非那道倩影提早跳开,便早已身首异处。
宦官捏着自己不存在的胡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倒挂在树上的李疯小:“居然毫发无伤?看来你身上必然有那墓里的宝贝~”
只见两双枯爪扯着风儿,挥出数道爪风。
其中一道最为迅捷霸道,带着破空声将那郁葱的树林给削了个整洁平齐;
其余稍许慢些,陆续命中了李疯小所有可能的落脚点,击中处,青砖破碎四溅。
“啊——”
李疯小发出凄厉的惨叫,虽说躲过了爪风,她的双腿仍被数枚青砖碎屑射中,深嵌于骨头之内。
她嘴里咬牙嚼泪,一双猩红的瞳子布满杀意,浑身肌肉绷紧,伤口处的血也淌得剧烈。
“灵巧!哈哈!不急不急啊,女娃娃~再吃杂家一掌!”
宦官哈哈大笑,慈眉顺眼地轻轻推出一掌,暗地里却运上了几许暗劲。
那掌看似软绵,实则杀机在内,精神力缠绕于掌印外,化作诡异的牵引力卷袭而来。
李疯小翻身下屋,内心喊了句对不住,让整个屋子给她当了挡箭牌。
这一掌瞬间碾碎了整个村屋,尘埃之中,她反讽道:
“死阉人!这点气力我这小姑娘都感觉不到!”
借着烟雾做出反击,双掌用劲拍起几根被削下的细树杆子,脚一蹬飞跃起来,接连几脚踹在其末端上,使得树杆朝着宦官撞去:
听这话,戳中宦官内心不堪,气得他额头青筋暴起,隔空一挥手,树杆顷刻间炸裂成碎渣,脚下气机暴起,迸射出尘雾,身影消散。
随后,现身在即将落地的李疯小身下,角度歹毒刁钻令她难以防备,左手呈虎爪状,蓄满了力准备来一记黑虎掏心。
顿时,火燃,异变生。
一道血色鬼火在两人之间燃起,滚烫的热浪惊得大头宦官收了手往后退去,在李疯小即将接触的顷刻间,火焰熄灭。
“是谁!竟敢干预杂家行事!”
锦衣笑面公子从胡同间拐角的阴影处缓步走出,手里把玩着一颗雕刻得栩栩如生鬼头雪花银,
侧着头,不拿正眼看人,整个人慵懒懒散,狂妄傲慢至极:
“齐公公真是菩萨心肠,对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动用杀招。可笑哇~”
“你是弥教的人?不!鬼头银!你是弥教的郴州舵主!”
姓齐的大头宦官紧盯那颗鬼头银两吓出了公鸭嗓,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队友尚未出手,也定心了几分。
公子听了他的话不予置否,只是耸耸肩,顺带把银子甩给齐公公:
“这颗雪花银能让喜幸福那眯眯眼无偿给你做件事儿。”
瞧见齐公公接住后,又添了句:
“这个李疯小,她的命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