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栾安舒叹息着摇摇头。

戚令世本人,并不觉得自己拍照技术有问题。

他眼睫低垂，看向栾安舒手中的照片。

一黑一白两只人类幼崽，基本轮廓能够看清楚。

难道不够吗？

戚令世由衷认为,人类只是宇宙中的过客，没有必要留下那么清楚的影像。

栾安舒当然不知道,仅仅只是拍个照片,戚令世的思想已经上升到宇宙与哲学的高度。

“你啊,想要学那么多事情,不打算学拍照吗？”

栾安舒严重怀疑：分手之后，戚令世再也没碰过摄像机。

但是,如果他要参与栾小乖的成长过程,怎么可能不拍照呢？

宝宝的幼崽期只有区区几年,可爱又短暂。做家长的，谁能忍心不记录下来？

栾安舒如是想着,重新打开相机,切换成自拍模式。

“拍照其实很简单,你看。”栾安舒举起手机,另一只手比了个小树杈。

对,网友们猜的没错。

栾安舒拍照，只会比小树杈。

“等到取景框里的画面变清晰，就可以按下拍照键了。”栾安舒认真地教。

戚令世配合的看过去,脸离得很近。

栾安舒颈侧的皮肤薄，比较敏感。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手一抖,按下拍照键。

拍出来的照片瞬间模糊,只能隐隐分辨出两个相依偎的身影。

戚令世瞧见成品图,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没必要拍的那么清晰。

“妈妈！”栾小乖已经忘记生气,蹦蹦跳跳跑过来，兴奋地拍手手，“妈妈，拍小乖~”

“好。”栾安舒耳侧一片滚烫，趁机退后半步，随口问道，“小乖想要拍什么样的照片？”

“让我看看~”小乖踮起脚尖，扒拉栾安舒的手。

栾安舒没有防备，被她抢过照片，看到刚才那张模糊的照片。

“哇！”小乖嘴巴长出‘o’字型，“亲亲热热，小乖不能看。”

哪有不能看？

只不过因为手抖，显得本来就暧昧的场景，更加暧昧罢了。

小乖煞有介事点点头，接受了亲妈的解释。

然后，她伸出小手，点点栾安舒与戚令世中间的位置。

“小乖要在这里~”栾小乖大声要求。

“这……”栾安舒犹豫。

小乖要在他们中间拍照，岂不是代表，自己与戚令世，又要靠得那么近？

饶了她吧。

颈侧的热度还没有降下去呢。

“不可以。”栾安舒断然拒绝，并且随便扯了个理由，“这样的照片，要从远一点的地方拍，

妈妈举不到那么远。”

“那……”戚令世启唇。

栾安舒瞪了他一眼，用口型凉飕飕威胁，“你不行！你拍得太糊了！”

虽然她没有将‘不行’两个字说出口，戚令世还是听到了。

他眸色深沉，默默想：看来，有必要认真学习拍照。

免得栾安舒再说他‘不行’。

“好嘛。”栾小乖失望的拱拱鼻子。

栾安舒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此劫。

突然——

“我！”薛尧打了个滚，从地上爬起来，高高举起手，“我来拍！我两岁就会帮妈妈拍照啦

~”

“……你真厉害。”栾安舒违心的夸奖。

薛尧骄傲的接过手机，自信满满地说，“我最会拍全家福啦！”

栾安舒笑得很勉强。

栾小乖歪了下脑袋，“全家福？那素升麻？”

没等大人开口，薛尧有模有样解释，“就是我们和爸爸妈妈拍的照片！”

“哦！”栾小乖豁然开朗，眼睛亮起来，“小乖喜欢！小乖要拍！”

说话同时，她举起手手，比了个小树杈。

挺好。

继承了妈妈的不会摆pose，又继承了爸爸的不会拍照。

**

十月中旬，麟城开始大降温。

几场秋雨结束，栾安舒换上新买的当季大牌秋装，美美的;投入新工作中。

《金麟财谈》带给她的不止有名声，还有远超往年的收入。所谓红气养人，栾安舒身为幕后，

竟然也能享受到做女明星的待遇。

俗话说，人红是非多。

这个规律放到栾安舒身上，依然成立。

她从麟城电视台离职的消息传出，立刻有人故意引导舆论，声称栾安舒抛弃老东家，是个白眼

狼。

当时，《金麟财谈》还有最后两期没播出。麟城电视台姑且要维持体面，发了一纸声明，表示

栾安舒与本台和平解约。

当今娱乐圈，官方声明与律师函地位相同，并成为两大可信度为0的废纸。

网友们被官方声明伤过太多次，又怎么可能买小小电视台的帐？

对此，栾安舒本人毫无波澜。

经历过几次莫名其妙的抹黑，她现在已暴风成长，并不在意所谓的‘路人缘’。

她又不出道，在意什么路人缘呢？

假如栾安舒真打算出道，更不用在意所谓的风评。圈里有一句话，黑红也是红。

混这个圈子，最害怕无人问津，糊得安静如鸡。

栾安舒唯独后悔：她应该穿越到过去，把最开始那个承受能力差，因为一丁点舆论风波，就委

屈的哭鼻子的栾安舒，拎起来好好教训一番。

她，栾安舒。

永远年轻，永远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反省。

本次全网黑风波，由于当事人懒得搭理，闹了几天便结束了。

唯一的贡献是，让业内外所有人都知道：栾安舒跳槽了。

那位做财经访谈也能红、叱咤综艺界的新人导演栾安舒，打算策划一个娃综。

而且，新综艺刚刚立项，已经拥有大腿最粗的金主爸爸。

戚令世所经营的诺泊特公司，主要发展新兴科技领域。近些年，由于赚得太多，开始投资其它

项目。

公司的影视娱乐部，注册至今足足有半年多，唯一的动态是上上个月的晚会，大boss亲临现

场，捐出一大笔慈善基金。

明星们的收入问题，早已经不是秘密。影视娱乐业的税率偏高，艺人成立工作室，做慈善、大

部分愿意是为了合法避税。

然而，戚令世的公司还未正式营业，有什么税需要避？

他纯粹是钱太多，随便撒撒。

十月初，喜欢到处撒币的影视娱乐部，终于公布第一项新工作。

制作栾安舒导演的新综艺。

消息一出，即使对综艺制作了解甚少的人，动动脚趾也能猜到：无论栾安舒的新综艺，最终决

定叫什么名字。反正，它现在叫钱多多。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况且，栾安舒热度正高，业务能力更是有目共睹。听说她的新娃综进入拟邀阶段，圈内有孩子

的艺人，纷纷向栾安舒抛出橄榄枝。

栾安舒十分感动。

然后全部婉拒了。

她知道，明星的宝宝们继承父母的优秀基因，多半长得可爱、见过世面、大大方方、有综艺细

胞。

邀请他们参加，能够增加综艺效果，让观众们感受明星孩子的成长方式，亲眼见证什么叫‘出

生就在罗马’。

可，栾安舒制作娃综的初衷，是为了给新手期父母和启蒙期的宝宝，提供一点点帮助，让家长

们能够看到宝宝眼中的世界，也让宝宝拥有幸福快乐的童年。

所以，栾安舒婉拒了各路大大小小的明星，用节目组的官微发布招募公告。

公告写得很清楚，这次综艺面相素人，也就是芸芸众生。没有星二代，没有网红。综艺录制过

程中，也不会为了所谓‘综艺感’，故意难为宝宝。

网友们看见公告，觉得新鲜。有几个胆大的，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提交报名表。

而业内人士的看法，与《金麟财谈》刚开始的情况相同，一片唱衰。

娃综本来就属于冷题材，栾安舒还主动放弃明星的热度，选择普通小孩。

咋？

生活中见不到普通小孩吗？

记录普通小孩的成长，还不搞综艺感。这么无趣的节目，谁愿意看啊？

之前，业内预测栾安舒是天降紫微星，真是大错特错。

她只是运气好，碰到了拿手的项目而已。跳出舒适圈，立马现原形了。

商界投资之神戚令世，把宝压在她身上，看来要血本无归了。

“安舒。”跟随她一起跳槽的肖湘，已经从助理升级为导演助理。

虽然还带着‘助理’两个字，在剧组的地位，等同于副导演，完全有独立裁决的能力。

不过肖湘对栾安舒有滤镜，盲目崇拜，无论什么都要请示一下。

“负责审核报名资料的员工，筛选了一下现在的报名者，符合条件的寥寥无几。”肖湘发愁地

说，“咱们的条件不高，只是好多人对于咱们节目不了解，填报名表很敷衍。这还没有第二轮审核

呢，咋办？”

“现在合格的有多少人？”栾安舒问。

“十几个。”肖湘悠悠叹息，“按照你的计划，每期拍五个家庭，顶多拍到第三期。要是复审

严格点，恐怕第一期都凑不够人。”

情况比预想中还要糟糕，栾安舒揉揉眉心，稳住肖湘，“别急，观众还不了解我们节目，所以

大多数家庭处于观望状态。等先导片和第一期播出，报名的人肯定会增加。”

肖湘挠挠头，“现在问题在于，人凑不够，第一期怎么拍啊？”

栾安舒双手拖下巴，思索半晌，咬咬牙说，“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两个孩子。”

“啊？”肖湘愣住，“您自己带孩子上？牺牲这么大！”

肖湘跟随她好几年，知道栾安舒有多么抗拒镜头。

她容易紧张，上节目吃亏，很容易人设崩塌。

太冒险了。

“我参加节目，谁负拍摄？”栾安舒斜了她一眼，含糊地说，“具体的情况，我回家再商量一

下。”

反正戚令世有时间。

反正他之前上过综艺节目。

现在只是带两个小拖油瓶而已，应该问题不……吧？

其他父母照顾一个宝宝，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让戚令世同时带着栾小乖和薛尧上节目，等于让他提前享受地狱的待遇。

栾安舒回到家，斟酌再三，犹豫怎么开口。

戚令世看出她的纠结，主动问，“有事？”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栾安舒舔舔下唇，笑容里一股子心虚的意味。

戚令世顿悟。

有大事。

“说吧。”戚令世来到她对面，坐下与栾安舒平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其实呢，我正在策划的新综艺，找不到合适的嘉宾。你别误会，我没有强迫你参加的意思。

如果你正好有时间，又正好有兴趣……”

栾安舒越说越紧张。

即使添加再多的修饰与限定，也无法隐藏自己的‘贼心’。

她就是想让戚令世带着两个崽子，累死累活参加节目。

戚令世听出她的意思，非但没有拒绝，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笑什么？”栾安舒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娃综和访谈节目不同，以真人秀的形式进行录

制，挺辛苦的。”

“嗯。”戚令世淡淡应了声，突兀地说，“你第一次正式的邀请我。”

“啊？”栾安舒懵懵地问，“上次没有邀请吗？”

“没有。”戚令世回答非常坚定，“上次是我提出的。”

对。

栾安舒想起来了。

著名的商界大佬倒贴事件。

“具体的企划，我早就发给你了。所以，你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戚令世确实没有思索，直接了当回答，“我参加。”

栾安舒抿唇，飞快的扫是他，欲言又止。

她很想说：收起你不值钱的样子。

倒贴上瘾是吧？

但是吐槽归吐槽，万一真的说出来，过足嘴瘾，却惹戚令世生气，综艺录制的事情就该泡汤了。

“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们来谈谈具体的流程。”

栾安舒坐直身体，从包包里翻出记录本和笔，准备立刻把事情敲定。

戚令世密切注视她的举动，提醒，“录音笔。”

“哦，今天不用那个。”栾安舒回答。

她随身携带录音笔，主要防止谈判的过程中发生意见冲突，被对方反咬一口。

为了保险起见，栾安舒甚至准备两支录音笔，以防有人会在起争执之前，要求她停止录音。

但是对方是戚令世。

栾安舒完全没有录音防备他的必要。

戚令世这个人言出必行，而且，从某个层面上来说，还挺好骗的。

否则，当年怎么会被她骗到手呢？

戚令世瞧瞧她包里的录音笔，没有多说什么，配合的与栾安舒达成初步合作意向。

按照最初的计划，录制一期节目，需要五个崽崽。

现在，自己家里就有两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五分之二。

栾安舒顿时有了底气。

问题在于——

她搞定戚令世之后，才意识到，崽崽本人还没同意呢。

就算孩子年纪小，也要尊重宝贝的意见。

“小乖，尧尧，你们过来。”栾安舒找到正在玩黏土的两只幼崽，温声软语问他们，“你们想

不想上电视呀？”

“电视？”栾小乖看向嵌入墙壁的电视。

怎么上去呢？

飞檐走壁吗？

薛尧聪明多了，高高举起手，“阿姨，我有问题。”

“你问。”栾安舒示意。

“你是不是想让我，去你的节目。”

“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偷听你和舅舅的话。”薛尧毕竟大几个月，阅历更加丰富，像个小大人似的说，“我

愿意，但是，需要妈妈同意。”

“好的。”栾安舒比了个‘ok’的手势，“我负责和你的家长沟通。”

栾安舒没有与薛尧的妈妈打过交道，听戚令世说，是个很好说话又温柔的大美人。

栾安舒可太喜欢与大美人沟通了。

“还有，”栾安舒转向栾小乖，“你呢？”

“不要！”小乖头摇得像拨浪鼓。

“咦？”栾安舒震惊。

自家崽子，什么时候这么内敛啦？

“上电视，”栾小乖指向电视上方，奶呼呼说，“会摔下来，痛痛。”

宝宝的骨折还没好呢，不想遭受二次伤害。

“谁让你爬到电视上面啊？你想不想在电视里出现？”

栾小乖听到能在电视里出现，激动地问，“跟懒羊羊一起吗？”

“当然不是。”

“和小猪佩奇一起！”

“有点难。”栾安舒揉揉额角，诚实地说，“你只能跟薛尧一起。”

“啊？”栾小乖瞅瞅薛尧，脸上露出一点嫌弃。

如果只能跟薛尧一起，上电视有什么意义呢？

栾安舒补充，“还有戚令世。”

“嗯？”栾小乖的记忆力和智商稳定发挥，呆呆地问，“他是谁。”

“……是我。”戚令世适时刷存在感。

“哇！”栾小乖总算兴奋起来，蹦蹦跳跳的说，“我要去！我要去！”

“乖——”薛尧伸出尔康手，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他，陪小乖玩积木，荡秋千，去幼儿园。

结果，在小乖的心里，自己远远比不过冷漠的舅舅。

真让崽难过！

栾安舒与薛尧的母亲沟通，对方原本有些犹豫，不放心年幼的孩子参加节目。听说有戚令世陪

同，她秒速同意。

听语气的迫切程度，恨不得立刻把薛尧打包卖给戚令世，还倒贴钱那种。

年幼的薛尧，再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

幸亏自家孩子多，一下子占了两个录制名额。节目组那边经过仔细审核，精挑细选，选中其它三个符合条件的家庭。

正式录制前，五个同期的宝宝需要先熟悉，共同录制节目的先导片。

先导片的意义，主要让观众了解节目的基调，为正片做铺垫。

为了加深观众们对小嘉宾的印象，节目组决定，从他们出发之前，打包行李的场景开始录制。

此次选中的家庭，都是温馨幸福的三口之家。孩子们年纪和栾小乖差不多，最小三岁，最大五岁，正处于求知欲最旺盛的阶段。

摄制组首先拍摄1号家庭，镜头穿过长长的小巷，来到一片老小区。

1号宝宝的父母，是典型的双工薪族，平常忙着工作，把宝宝交给老人照顾。

趁着这次录制的机会，宝宝听说能跟母亲单独相处两天两夜，高兴的没睡好觉，早早起来收拾

书包。

拉开门，看见摄制组的摄影机。他有点畏怯，却很懂事的挥挥手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壮

壮。”

摄影机背后，冒出一个奶呼呼的团子，同样挥挥小手，“你好，我是小乖。”

“过来。”栾安舒按住她，“还没到你呢。”

——栾小乖属于‘内部人员’，直接从剧组出发。

她精力旺盛，吵吵嚷嚷要和各位叔叔阿姨一起，见其他小伙伴。

壮壮看到同龄人，情绪顿时放松许多，关心的问，“你的手怎么了？”

栾小乖动动自己打石膏的手，煞有介事说，“姨姨说，小乖的翅膀断啦，要捏个盘子！”

“那叫涅槃重生。”栾安舒揪住她的领子，不给面子的拆台，“我女儿玩滑滑梯，把胳膊摔断

了。”

“哈哈哈哈哈！”壮壮笑出声，又觉得这样不好，亡羊补牢式捂住嘴巴。

接下来，壮壮兴冲冲的跟随他们，来到2号家庭。

考虑到样本应该具有多样性，节目组选择的家庭，都有特殊的情况。

2号家庭虽然父母双全，也有时间照顾宝宝。但是，宝宝跟父母没有亲缘关系。根据2号夫妇的

说法，宝宝是男主人战友的遗腹子。因为2号夫妻没有生育的打算，所以答应旧友的请求，把他的

孩子养在身边视如己出。

节目组推开门，两位尽职尽责的养父母，正在替孩子挑选衣服。衣柜里摆满了还没拆吊牌的新衣服，足以见得他们对家里的公主非常宠爱。

“你好~”2号宝宝拎起裙摆，以芭蕾的姿势向镜头行礼，“我叫景悦，很高兴认识你们。”

栾小乖又不甘寂寞的冒出来，“我叫小乖！”

“好可爱的小妹妹~”景悦明显比其他孩子大方一些，主动走过来，牵起小乖的左手，“我们做好朋友吧。”

“哇！”栾小乖眼巴巴看着她，“你像洋娃娃，小乖喜欢你！”

“……”栾安舒默认无语。

她敢肯定，小乖绝对继承了自己的颜控基因。

节目组挑选的最后一个孩子，母亲离异又带着他再婚，是重组家庭。

推开门，家里只有父亲。父亲自觉身份尴尬，主动躲开摄影机。

3号宝宝是几位小嘉宾中，年纪最大、最胆小的。他躲在妈妈身后，甚至不敢看摄影机，更不敢主动打招呼。

栾小乖见状，摇摇晃晃跑过去，拉起3号宝宝的手。

“我是小乖！”栾小乖煞有介事地说，“你要讲礼貌，跟小乖打招呼！”

“笨蛋。”栾安舒表示没眼看，“你算老几啊？真以为大家是跟你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