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所有位列开始暗自反省,刚才姬嫡儿的话,似乎就是个影子投射出了他们最真实质朴的一面
若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和其他,他们所认知的贱民也没什么区别,表面上称兄道弟,但在本性上确还是那么勾心斗角,哪怕一句无心之言,也处处流露着害死自己兄弟的意识。冷泠,其实已经够可怜了,从幼时悲催不堪回首的过往,到艰难的摸爬滚打活到现在,明明都将生死相交的兄弟,现在从本性上却想害死他。这如果换成别人,又有哪个能够接受得了?
冷泠,此刻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在场,如果姬嫡儿说的是无心之言的话,那说明就是没有经过思考,那是最质朴,最本心,最真实的想法,冷泠,不相信所有位列都没有想过他身负重载,若连弥补的渠道都没有了,很难想象他自己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甚至如果负债过大等自己死后,自己的子孙也会被社会要求偿还,这无利于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或许大家可以不用把那虚伪的面皮带上,反正我现在是处于失利一方你们大可用所有的手段将我折磨,不必用你们那所谓的虚伪圣言!”冷泠就被捆跪在下面,眼神之中蕴含冷色,扫视着每一位,坐在那上面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位列。表面上看起来谁都不会为难谁?但本心上哪一个不想置他于死地,现在就有一个最蠢的暴露了自己本性。
冷泠,说的话,每一个字儿都没有情绪,但谁都听得出来那是气话,很明显的在埋怨在场的所有人,而这就是人情社会,哪怕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但只是因为一句话,在公共场合其味道便变得不一,便可以决定某个人的思维的走向,冷泠,毫无疑问被刚才的那么一句话给彻底引向了与众人决裂的深渊。而现在所有的位列,想着不是安慰冷泠,因为朝夕相处,非常了解冷泠的品性,你的安慰反倒证明了你的心虚,现在想的是如何找机会解释。
姬嫡儿事情闹大,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听我解释……”
没等姬嫡儿说完,整个天地之间似乎受到了某种磁场的变故,那坐在最中心的主座之上,圣象绯眸光之中充满了冷酷:“闹的还不够吗?”
“这件事明明就不该发生,随着时间的磨损,你们倒是真的变糊涂了!我看惩戒的不是冷泠,而是你们!”
那强横的威压碾压着周围的所有,那霸绝天下的气势龙族的现任主宰的强横让每一个臣属都不由一颤,本来好端端的审判,硬是被这些不经过思考的话变成了一番不可收拾的闹剧。冷泠虽然在整个社会上的人缘或许并不好,但正直的人往往不会否定他的功绩,就像刚才自己身旁的苏柏所说的那样,真正会毁袒他的,不过是那些不清事理的贱民,中央军只看到了他造成的破坏,这反映了人性的丑陋,人们往往只会看到某一个上位者错误的一面,而往往忽视了对方值得学习和表扬正确的一面,冷泠这几百年所做的贡献绝对不比他们其他位列少,甚至有过之,虽然军队是由苏柏在操纵,但军队大部分的后勤基本上都是冷泠一个人在操劳。冷泠从没有一丝怨言,然而,大多数人却还认为其做的不够好开始各种的诽谤到了,现在甚至连最亲的兄弟姐妹都是如此,作为老大和现任统领的圣象绯怎能不心痛?甚至冷泠的怒火可比他更加可怕,他不希望因为一句话而让整个龙族陪葬,冷泠如果失去理智,控制不了自己没谁是其对手,因为没有谁能杀死他,因为冷泠和寒冷同在世间生命需要物质和能量,
而他在疯狂和丧失理智的时候,物质和能量只会成为拖累,这基本上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特性,若真正发威所造成的毁灭性损失,没有谁可以承受。
圣象绯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那个献祭次元的家伙说过的一句话,冷泠从小是从痛苦中走来,哪怕他不断的掩盖自己痛苦,但内心的阴暗是没法消除的,不断的虚伪掩盖于自身,形成一个不伤害其他人的保护色,然而总是有人不自觉会变为犯贱的尖刺将其刺破,让整个世界都承受那刺破之人的恶果。
这无疑是当初那位献祭次元的家伙给他的一个忠告,冷泠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若有一天连他自己都承受不了,么带给他痛苦的世界将承受恶果。圣象绯正是因此,哪怕冷泠真的犯了什么错,他所站在的立场,往往是在冷泠这一边,姬嫡儿此刻有些害怕这是几百年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情绪,那高不可攀的上位者的怒火,还有因为自己一句话引起那个最为恐怖的家伙的记恨,这种种哪一个都是自己要掂量着承受的。
“你们多演也没有什么作用,给予处罚吧!”
冷泠很清楚自己其实不应该拥有那么多资源,毕竟自己并不适合天道,所谓天之道世间循环,上位者的人,总是要接近那无形的邪恶就比如那些在获得资产后成为新的上位者逐步开始堕落,甚至被时间磨损之后,连当初生命火种该有的气质都不在随意的一句话都暗藏着,要陷害同胞的邪念。
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带着有些失落和哀叹的语气,极为虚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因为刚才他心的消耗是极大的,就在那么一瞬间,他有毁了整个世界的想法,但很快理智战胜了冲动,他答应过那个献祭次元的人会好好守护现在这个世界,或许这个世界与他格格不入,但答应的诺言一定要做到,不为别的,只为他那心中有些虚无缥缈的信仰。
圣象绯此刻,将目光重新转向冷泠,作为大哥,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内心也是很心痛的,就因为一句无意识的话,让原本还好好的关系彻底破碎,冷泠过于执拗但毕竟是从痛苦中活到现在的这一点,圣象绯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对于这个兄弟,将这件事彻底认定,还是有些伤他的心,圣象绯没说什么,就连自己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有些糟糕兄弟之间的内耗是最伤人的,此刻,他淡淡的看着周围所有人一眼:“重新给予你们的裁决!”
这一刻没谁立马说话,在一旁,苏柏和沈世勋第一个发表自己的看法:“冷泠本就无罪,若是有,其实我们全部都有罪,不是吗?这起因是我们的贪婪,因此,要么我们一起受罚,要么就此无罪论处,你看着办吧!”
苏柏很强硬的说道,要论唯一敢与圣象绯叫板的存在,当属这个存在感最弱的龙族二把手。
圣象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立马变明白了什么,苏柏如此袒护冷泠不只是为了公正而已,更多的怕是因为当初的岁月所沉淀的关系,要知道当初那个献祭次元的人唯二的朋友,就是现在的龙族二把手还有冷泠,圣象绯一直视当初献祭次元的那位为对手,然而,内心却清楚得很,那个人的优秀远非自己所能及,如果不是那个人消失了自己也不可能登上这龙族之主的宝座,然而,当初的三人组虽然少了一个,但并不影响其他两人的感情,甚至因为少了一个剩下的两人更加彼此珍惜,平时一向信奉低调从来不显山露水,甚至让所有位列差点遗忘的存在在自己兄弟的最关键时刻,可以无视所谓的正义和理由挺身而出。这龙族第二把手可同样是个高危特性,发起疯来也不好惹。不过这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既然这龙族二把手公开和他叫板,他便顺了这个人情,没有再问其他的庄严的宣布:“冷泠位列的损害起因皆由我们所在,最终罪过因有我们一起承担,因为有其苦功且罪过不大,由此特赦无罪,诸位可有意义?”
圣象绯这最后一句明显是多余的,有意义,但谁敢说?
冷泠望着这所谓的最终处决,依旧高兴不起来,现在心真的很累只想好好休息,或许这统治世界的位列根本就不适合他,他曾经想要的,只不过是在未来太平盛世,自己能成为那不受苦的上位一方,然而,最终哪怕圣战结束他也承受着很多苦果,或许当初那位献祭次元的家伙就是因为知道哪怕圣战也不会终结世间的罪恶,所以才选择了献祭次元以后世歌颂的无上荣耀来结束那痛苦的一生。
随着冷泠身上的枷锁解除,这一刻,这位成名几百岁月的位列终于支撑不住,在即将瘫倒之时,一只臂膀将其扶住,苏柏神冷淡扫视了周围一圈:“今日言行,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必将百倍奉还!”
说完这一句,那气场释放,随之消失的是那两位位列。结束这一切的圣象绯瘫倒在椅子上,双手狠狠的锤向桌面,整个长桌瞬间龟裂,很明显,周围的人都会感受的到周围这位龙族之首的怒火。
“世间所起皆有起因,有因自然将承受其果!
姬嫡儿此事的善后,你自己来做,冷泠在后世造成的恶果,你自己来背。”
说完这句圣象绯怒气冲冲的便消失不见,剩下的就仍然处于几位大佬威严之后,未曾反应过来的几个
吴勋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骂道,“姬嫡儿你有病吧?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怎么你儿子老的要死了?你也跟着老了?”
“你有病吧,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何必出言侮辱?姬嫡儿不过是个弱女子加上家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难免说错话就不能体谅一下吗?”对于某人的辱骂,姬嫡儿还没反应,在其一旁的姚澜庭别没好气的看着他一眼,然后说道
沈世勋面对对方的谴责,很明显是站在吴勋一边“老吴骂的也没错呀,刚才那是公共场合,明显就应该明白,有些事就不该说,说话的时候就应该动动脑子,姚澜庭如果你是冷泠我想你早就忍不住动手了,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知道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有些事情就不应该说,不是吗?”
就连原行听到此话,都不免一阵呆愣,这些婊子说的是些什么玩意?在意不平的时候愤怒的道:“那我们体谅她,那她体没体谅过冷泠,凭什么我们都要让着她?这可是新时代社会绝对公平的完美盛世,咱们新时代的女性如此优秀,你们倒好跟个旧时代的泼妇一样,当初革命怎么没把你们革掉?别把你们老旧社会的那一套拿出来丢人现眼,新时代的女性在享受平等权利的时候都会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倒是你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位列,在这个时候,却想着推卸责任,太丢脸了,你们都把你们女性的脸丢光了!”
毫无疑问,刚才的那场闹剧就如同一个影子,将这几年位列之中的矛盾彻底激化,此刻,三位男性位列哪一个不是目光不善?对于这几个女人想推脱责任的行为,感到非常可耻,果然是年龄老了,脸也变厚,这样的人都可以成为他们龙族优质妇女的榜样简直是把他们龙族人的脸丢光了。
在场的几个女性想说什么,但在反驳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理由,尤其是原行那一句很伤人,但却更没法反驳的话。他们是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存在,每一句都代表着整个族群的颜面。他们刚才那些话确实有些自私想要推脱的味道,而正是这些话,被这几个不懂谦让的人抓住机会一阵数落
要知道人情社会之中一句无心之言,所透露出的意思总会引得千变万化,不可预料的结果。
吴勋最终是忍受不了说的:“算了,不想和这几个女的计较,兄弟们走!”
然后三人各自散场,最终只留下几大女性相互安慰
面对这场不欢而散的聚会,姬嫡儿此刻深感愧疚,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似乎让他们曾经和睦的关系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