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初次见面
此时的李珀林正走在名为殇亡谷的峡谷之中,他有些苦恼于下山之时没有牵一匹马了,现在就算全力以赴地跑向申城,那也得接近半夜了。而他不知道,在不到十里(米)的崖上,正有五头狼饥饿地盯着他,可好巧不巧,当李珀林走到一转弯处时,一头灰白狼失脚,掉落了一个小石头下去,另外四头狼瞬间盯着它,灰白狼一下没了气势,呜咽了一声。
咚咚咚的声音出现在了李珀林身后,他警惕地转身,没发现异常,但他仍没有放松,反而抬头,就刚好和那五头狼对视,有一头狼浑身上下都有着伤疤,气势也与其他狼不同,看来,它就是领头的,看样子还是一只“被麻鬼影响”的麻兽,李珀林初步推断它在不凡境,这样的话可以一战。
从包裹里拿出刀,李珀林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非常犀利,这让伤疤狼变得警惕,可他身边的一头黑狼却忍受不了饥饿,不顾头领就直直地扑了上去。
“来的好。”说着用刀向狼的嘴劈下去,毫不费力地就将狼劈成了两半,这情况一发生,其它狼都不敢妄动,纷纷望向伤疤狼。
“这刀真不亏是用天外陨石做成的。”李珀林甩了甩刀上的血,看向了其它狼,若手里是普通刀,恐怕早就断了。
伤疤狼没有下令,只是盯着李珀林,看样子有些忌惮,它虽然不惧,但是它的手下却很可能直接被抹杀,一旦这样它就会成为光杆司令,这对族群发展没有任何益处,可现在所有狼都很饥饿,在这殇亡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猎物,这是难得的机会。
李珀林看它不动,又看向了太阳估算时间,叹了口气,现在它们不主动进攻,那之后在殇亡谷里赶路,很有可能会被偷袭,到时更惨!或许他也应该主动出击,可这崖的高度,即使上去了,也会有一瞬间不稳而被偷袭。而现在也不能僵持下去,不然赶路的时间都不够了。
“没办法了。”李珀林边说边往包裹里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坨腌肉,放在地上“量应该够了。”说着就往后退,继续赶路。就在其它狼盯着肉流口水时,唯有伤疤狼盯着李珀林的背影许久。
万物有灵,李珀林相信给了“过路费”他们就不会跟着他了,边想边继续赶路,但他几乎将午饭和晚饭大半都给了出去,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跑到申城时,没有关城门。
正午时,李珀林赶到了殇亡谷里的分叉路口,那里有一潭死水,仿佛在告知人们,这里以前是一片河流,一片养育周围众生的河流。
“可惜了。”李珀林又望向了潭水旁边的剑豖,这片河流,也是400多年前冒出第一批麻兽的地址之一,那时为了平定这里死亡十万余人,当时又称殇亡谷,一直沿用至今。
李珀林走向那潭水,靠近不到五里,水里暴动突起,一条庞大的鱼跳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直逼李珀林的脑袋,李珀林吓得只往后退,一不小心倒了下去,躲过了那条鱼。
“这不到八十里大的一潭水居然有一条长达十里的鱼!”李珀林被震惊到了,而且他无法估计这鱼的境界,之前估计刀疤狼只是靠感觉,现在这鱼直接给他一个庞大的压迫感,感觉不可靠了!
李珀林狼狈地爬了起来,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里仍然叫殇亡谷,因为这里卧虎藏龙!之前的刀疤狼很有可能不是这里的主,这潭死水也不在谷的中央,该死!下山的时候就不应该贪图离申城的路近,虽然也有一定程度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现在如果退出去殇亡谷,那就真的太晚了,去申城的时间本就只有三天,回去就会浪费一天的时间,他可不想给别人落下不守时间的印象。那就只能全力奔跑,甩掉他们。于是他气喘吁吁地跑出了殇亡谷。
事实上,殇亡谷里除了那条鱼不好移动以及刀疤狼群实力弱小外,谷里的其它麻兽早就不知道去了哪了,包括李珀林口中的谷主。
李珀林跑到申城的城门时早已入夜,一士兵正要关门,看来是子时快到,要宵禁了。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众士兵回过神来就已经看到一位身上有血迹的身穿白衣的正在气喘吁吁男子进了城。来者正是李珀林。
士兵一看到他身上有血迹纷纷警惕,一百夫长大喝道:“什么人!”
回过气来的李珀林不慌不忙地将将放在包裹里的令牌交了出来,接过的士兵一看,慌忙说到:“稍等一下,我去喊吕将军。”说完就往城墙上走,不一会,一个身材魁梧身披盔甲的吕将军从城墙上下来。
吕将军,吕威,正是杨巅峰的武师,不过,一般像这种的都是去挣点钱,有名无实罢了。吕将军一下来就是对李珀林敬礼,李珀林回礼,吕将军再把令牌交给李珀林,李珀林收回,吕将军又敬礼,转身就走了。全程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李珀林也明白吕将军的想法,虽然身披盔甲但从相貌中看出,他现在阳气极旺,欲有喷发之迹象。李珀林保证,如果他再晚几秒钟,大概得多等十几分钟。李珀林也没有多顾虑,《申国街言录》里就说过吕威将军武艺高强却极其好色。
士兵们一看到这场景就明白令牌为真,也对李珀林敬礼放了行,目送远去,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李珀林现在很苦恼,真的来晚了。民宿满了!这一家满的,那一家满的,这一家还是满的!虽然自己一拿出来令牌,没有人不答应,但是这样他所学的又去了哪呢?
现在就去城府家?不行不行,打扰人家休息。李珀林正走出一家店面,掌柜看见他如此落魄的样子,身上还有血迹,于是说:“离这里向西大概两百里地,他们家大而且多,应该还有余的……”
李珀林一听,转身告谢,撒腿就跑,搞得掌柜还有一句话没说完,人就没影了;“这么急?我还没说那是一家妓院呢,很贵的……”
李珀林跑到这富丽堂皇的妓院下面,看到这门面叫春生堂立马就明白这是妓院。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一个问题。不过身为圣贤弟子,他毅然决然地决定,即使风餐露宿也不花天酒地!边想着边向右转身,正好与一名端着木桶的着装邋遢的小女孩对视。
“先生?”小女孩看着好像不到十岁,整个脸蜡黄黄的,牙齿也残缺不堪,从她的衣服来看,她是这春生堂的奴隶!李珀林一愣,他记得没错的话,奴隶法案规定不得虐待奴隶。
就在李珀林思考期间,小女孩仍喋喋不休,“先生,现在这么晚了,不如就在此处过一晚吧,还能…共度……”
“共度春宵,是吧?”李珀林回过神来接过话说道。
“是的!先生。”小女孩想不出来的话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眼睛里仿佛在冒星星。李珀林又愣住了,她才多少岁,都知道共度春宵了?
“你多少岁了?”说着就开始往里面走。
“14岁,先生。”小女孩边说边跟了上去。而听到这话的李珀林明显停顿了一下,14岁,但是看起来却不过10岁……他没有再问什么,一直走到店里,小女孩以为拉到一位顾客,有点沾沾自喜,殊不知他一进去就发难:“老鸨呢?”说着还拿出他的令牌。
老鸨一听以为来了单大的连忙跑过来,虽然看见了后面的小女孩,但是并没有在意,对着李珀林笑嘻嘻地欢迎:“客官好,客官不知到这里想要什么服务?我们店的名牌啊,还剩几个,要不要小的去……”
没想到这老鸨话语极快,转眼间就把她的营销话说了一大半,不过李珀林还是反应过来,斩钉截铁地说:“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事。”说着把手上的令牌递了过去,老鸨接过来,先是脸上一喜,以为圣贤子弟也爱这个,随后又被李珀林的话语整迷糊了,思索中看见了李珀林身后的小女孩,脸色一下就阴沉了,“是不是你给大人添麻烦了!”满脸的怒色,左手指着小女孩不顾青红皂白地就发问。小女孩瞬间抱紧了木桶,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李珀林正气不打一处来,左拳头狠狠打在左边的桌子上,响声之大让众人都看向这边,这一拳把老鸨吓得放下了手,圣贤子弟大都心系民生,见女孩如此模样,大抵是让他心生怜悯,不过她仍想再试一试:“客官,她是奴隶啊……”
“奴隶?呵,根据奴隶法案规定,奴隶主不得虐待奴隶。违者可打三十大板!”李珀林这一说直接让老鸨身体一颤,颤巍巍地跪下道:“大人息怒,小的绝没有虐待她,小的这里对他们的饭菜都是一碗饭,一碗菜,一块肉啊!小的对贤圣发誓!”
听到这,李珀林反而愣住了,敢发这样的誓,说明她所言为真,“那这样就把虐待她的人找出来。”说这话时候语气明显舒缓。这让老鸨舒了一口气,给了下手一个眼神,下手得令后缓缓退下,老鸨则再次开口说:“等会就让……”刚说出口,李珀林就知道她的意思为何,便打断她说:“不必了,给她好好洗洗,好好照顾。”
老鸨刚才就是想让当事人给小女孩道歉,但是目前看这春生堂对奴隶的态度,等会带过来的肯定是血淋淋的,对小女孩不好。
老鸨再次得了命令,带着小女孩走向了后房。
李珀林这才看向了周围,都在盯着他,而看到这春光无限,不经叹息,他看向了舞台,说道“别愣着,接着舞,接着奏。”说完就转头走向了下手所去的地方。
阴冷而潮湿的地方,不远处传来喝骂声,李珀林不慌不忙,恶人因由恶人磨,走到之处,原来是奴隶的宿舍,正有五个人跪在下手面前,最大的好像有16岁,最小的应该是14岁,16岁看样子是领头的,因为他被下手打的最惨,李珀林没有管他们,反而在观察宿舍,10张床,整个环境还算干净,没有想象中的臭气熏天,乌烟瘴气。还有14个人畏缩在一个角落,目光胆怯地看向这边,“20个奴隶?”李珀林这一问把下手吓了一跳,下手之前还没察觉到李珀林的到来,畏手畏脚地到李珀林面前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20个奴隶,10张床?”李珀林指着床问。“是啊,大人,不久前新来了10人左右。”李珀林得到这回复皱起眉头,因为奴隶法案颁发的原因,现在没有多少人愿意养奴隶,奴隶法案规定,所购买的奴隶,奴隶主只是购买了奴隶的人生选择权力,但是得确保奴隶的人生安全,确保奴隶的基本生活。这法案一出,让全国的奴隶一下消失一大半,与其说是奴隶倒不如说是被卖身的普通人,消耗太多没人愿意购买了,基本只有像妓院这种特殊场所会有一些,但一般不会超过10个,就像这家只准备了10张床一样,不过对于部分达官贵人来说奴隶依然有价值。
说起来,奴隶法案也是一代申帝的美谈,原本是想废除奴隶制,但被臣子阻拦,最后申帝退一步说不废除奴隶制但要给奴隶制定一个法案,臣子见申帝都退了一步,如果再步步紧逼,就是对申帝的不尊重,也就答应了,结果申帝比他们多几个心眼,奴隶法案一出,臣子都傻了,这跟废除奴隶制有什么区别,但法案都发布了,也不得不从。
下手见李珀林皱起眉头,又赶紧说:“最近一些村庄又闹饥荒了,没办法,许多爹娘将他们的儿女贬为奴隶,希望依靠法案能让儿女活下去。”
“刚才那小女孩来了多久?”李珀林看了一眼下手,又看向了受罚的五人,目光十分冷淡。
“好像是一年多了,来的比我还早哩。”下手毕恭毕敬地回答,同时察觉到李珀林的目光所在,“请大人放心,他们会被正当惩处的。”下手说到这显得非常凶狠,李珀林没有说什么,也不会同情。
当弱者抽刀向更弱者时,他已经不再是弱者了。
而且,以宿舍的情况来看,春生堂对奴隶的准备已经不错了,没有任何有问题的地方,而态度问题,那大概是认为奴隶是吃饭不办事的,浪费资源的,甚至还窝里斗,以至于让老鸨焦头烂额,到最后的不给奴隶好脸色罢了,小女孩倒不错,知道帮忙。
李珀林边想边离开,都快走到前台的时候,一侍女正等着他:“大人,已经安排好了,要不要去看看?”李珀林本想拒绝并离开妓院,可不知道为什么跟上了侍女的脚步,还是想着去看一看,刚上了几个台阶,突然想起怎么是一位侍女来引导,他倒不是会因此生气,而是想会是谁的架子比他都大,让老鸨放弃来招待自己而选择去招待这位人,正想着眼角就瞥到了老鸨,正想转过头去看,侍女开口了;“大人,还请您,随我一同去看看。”刚转过去的头此时立马转了回去,侍女的眼睛泛着红光。
该死,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惑。此人就如此神秘?连我都防范。
侍女此时嘴角微微上扬,大概是觉得圣贤子弟不过如此,不还是被迷惑住了。侍女缓步走了下去,拉起了李珀林的手,“走吧,大人。”侍女盯着他的眼睛“她还在等你哩。”侍女此时红光更为明显,显然想迷惑的更进一步。若非李珀林没有面具,不然也不至于被迷惑至此。
“就你?”侍女脑中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大脑就瞬间疼痛一下,红光不经意间暗淡下来,但没有消失,侍女如同受过训练一样不动声色,她发现只要不加大催眠力度就不会被反击,再加上李珀林依然被控制没有其它反应,于是她猜测是孔贤人给的防护措施,她也只能收起其它心思,乖乖地将李珀林带到了小女孩房间的门前,并解除了魅惑。
正准备进时,李珀林看了看浑身沾有血迹的衣服,侍女看了道“大人,等会有人来换洗。还请大人在房间里待好。”李珀林点了点头,侍女就慢慢退下了。听着下楼的脚步声,李珀林松了口气,其实侍女只要说不让看,李珀林是绝对不会看的,毕竟好奇心害死猫这种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人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更何况这种大集团。李珀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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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院的各女子都集合在了一块,女子各个朱唇粉面,放在任何地方都会让人不经意的去探望。妓院刚才还夜夜笙歌,现在一阵安静,门口,轿子落下的声音传来,微小的声音却让所有人的神经再次绷紧,紧随其后的脚步声更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一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所有女子的美貌都黯然失色,这还是在她蒙着面,闭着眼睛的情况之下。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都无法形容她,宛如天上神女下凡,令世间无数折腰。但她的气场却无比的可怕。
她说话也如泉水、涓涓细流般好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说话间还往楼梯间望了一眼。
“回小姐,她们已经去了,现在应该办的差不多了。”老鸨毕恭毕敬地回答。
“好,虽然吕将军好色,但是他的实力不容小视,能加入我们必定是一大助力。”话说间她又问起“今日有哪位大能入住?看这气息比我都强大。”她有些皱眉,觉得这会打扰她的计划。
“回小姐,是孔贤人的弟子。”
“哦?是那位刀狂李珀林?”她话一说完,老鸨就点头。
“孔贤人的弟子也对这里感兴趣?有趣~”最后两字,她语气一转,显得十分魅惑,妖娆。
“回小姐,其实他刚来不久,从他来的目的来看,并不是来住宿的,只是为了一奴隶来的。”
听老鸨说话间,她挪动着轻柔的身子,飘飘然坐在一把椅子上。
“哦~那是谁动了他?”她依然闭着眼,但是所有人仿佛都被她盯着一般。
“回小姐,是为了回避你进行的举措。”
“难道我连魅惑的程度都不熟悉?”话语刚落,老鸨就一惊,猛地回头看向了一女子。
“梨花!你怎么搞得!不是说让李大人回避就好了嘛!”
梨花一听满脸惊恐,腿一抖,连忙跪了下了;“小姐息怒!小的罪该万死!”
“这倒不用,”她开口了,“让李大人定夺吧。”边说话边走向了门口,“哦,对了,既然李大人喜欢那奴隶,那就把那奴隶放了吧。”
“是,小姐。”老鸨回答。她也早已远去,等轿夫的脚步声远去,众人才纷纷放下心来,也有人连忙去扶起梨花,短短几秒钟就让梨花经历了人生最危险的时刻,现在的她仍然惊魂未定。
老鸨看了看她摇摇头,“还好是小姐高兴的时候,不想下手见血。你得好好把握,争取明天夺得原谅。”梨花点点头,被她的姐妹扶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