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你(中)
而此时的崔颖言看着这个背叛自己的泰拳哥,竟然一句话也想不出来。我该说什么呢?崔颖言在心里面问自己。
雨斜斜的下,将崔颖言的裤腿淋了个半湿,崔颖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子僵着也不是一个法子。
“同学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崔颖言装作不认识泰拳哥,或者说是故意让泰拳哥看出来他是故意的。崔颖言借助着雨势,竟然有几分真实。
“我你都不认识了?”泰拳哥恬不知耻,竟然主动和崔颖言搭讪了起来,还故意显摆了自己那无用且多余的肌肉,在手臂上,显得臃肿且肮脏!
“哦?是你呀。怎么样?在育才还过的适应吗?”崔颖言实在是想象不到泰拳哥会去接话,他可不想和他交流太多,免的惹自己不开心,也怕墨水泼在自己的身子上,脏了衣服也浪费了时间。
“挺好的,你怎么样?”
“我?也不错啊。班级氛围挺和谐的,班长兢兢业业,体委很负责,没有小混混,班级一切井然有序。”崔颖言顺着泰拳哥的话,酸了他两句,“害,不说这些了,我还有点事,我得去吃饭,要不我们改天再约吧?”
崔颖言实在是不想见到他,能躲多远最好就躲多远。崔颖言举着伞,用伞的边缘遮挡着自己的视线,企图逃脱泰拳哥的控制。
“我也没吃饭,要不我们一起吃吧?”泰拳哥追了上来,侧着身子问崔颖言。那猥琐的脸在雨帘之下,给人一种丑人出浴的感觉,很不舒服。
“可以啊,那咱们,哎,等一下!”崔颖言欲言又止,“我东西落在宿舍了,我得回去拿一下书,你瞧我这记性,啥也记不住。”
崔颖言急于逃走,宛如一只已经落入渔网中的鱼,不断用尽全身气力,逃跑。
一切都是徒劳,你永远没办法阻止一个目标很强的人。
“没事儿,我时间多,我和你一起去取。”泰拳哥紧追不舍,崔颖言有点反感了。崔颖言眉头紧锁,眉毛成了一个倒着的“八”字,如果没有这雨,相信泰拳哥可以看出来崔颖言抑制不住的怒火。
“我不想看到你。”崔颖言声音很小,却足以体现出他的愤怒。
“啊?啥?”泰拳哥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到还是刻意去装傻,但他的疑惑显然刺激到了崔颖言,崔颖言想骂人,脏话溢到了嘴边却又吞了下去。
“我说!我不想看到你!”声音很大,沿途的一些人忍不住回头看崔颖言,想知道到底是谁,一大早能有这么大的怒火。而在这寥寥无几的人中,有陈钰,她不确定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崔颖言一手将泰拳哥推开,自己向着教学楼走去,留下泰拳哥一个人在雨中,承受着他早就该承受的罪孽。
雨水积在了一起,这更应该叫做死水。崔颖言的一句话像是向死水中投下了一块石头,死水翻起微澜,浩荡的波浪即将腾起。在育才那长满青苔的校园和潜伏着蓬勃生机的宽阔教室中,怀揣着自己理想和信念的学生高声朗读着主席的《沁园春长沙》。
崔颖言忽然陷入了沉思,那同样是一个早读,同学们读的是《沁园春雪》。
那天不像是今天,阳光赶走乌云,微风吹走淫雨。一切平静安详,唯有读书声在教室里显得震耳欲聋。
“都站起来读!没吃饭吗?”一个戴着眼镜,身高一米八加的高个子年轻教师在教室里吼了一句,这是麒麟中学初二十四班的副班主任,
姓娄。深圳大学毕业,三年级的时候来的深圳,算是半个土生土长的深圳人,大学学的是古汉语文学,同时也是深圳大学辩论社的。
才高八斗,但却有一点点不着调。
他比学生还潮流,崔颖言未必知道的梗,娄老师或许已经了熟于心,他管理班级的方式很奇特。一会儿是严抓,一会儿却又是放松。他是教语文的,语文中考120分,在他那里唯有10分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默写。
一个学期的古诗词,娄老师能带着过三四遍,这不?背诵是第一步。
“行了,都坐下吧。”娄老师见班级读书的声音大了起来,给了指示,让大家坐下,他才能更好的监督学生。
“啊!”崔颖言叫出了声音,这声音惶恐、不安、害怕,给人一种未知的感觉。如孤帆在海,呼啸的海风,远处突然有一声船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崔颖言狠狠地坐在地板上,表情狰狞却又显得痛苦,他这是没坐稳板凳?不,板凳离他很远。这是坐在他后面的泰拳哥将他的椅子撤走了,但是此时的崔颖言怎么会去在意这些事情呢?他现在所想的是如何去缓解他自己的痛苦。
眼冒金星,昏昏呼呼。
娄老师闻声赶来,扶起了崔颖言,问他伤着没有。
见并无大碍,娄老师便又组织起同学们读起了书,男生心比较粗,以为这就是崔颖言没有坐稳。不过这只是小团体对于崔颖言报复的第一步。
他们现在的报复纯纯就是校园欺凌,手段残忍,心理极其变态。
哪怕崔颖言已经为他们大部分人求过了情,但是他们依旧觉得这是崔颖言欠他们的,纵然许老师已经和他们说了要对崔颖言说谢谢。
这是病吗?这当然是病。
有些病,病在身体上,用药便可以解决;有些病,病在骨头上,做手术便可以解决;有些病,病在脑子里,可能是一种不治之症。医学检测不出来,但每一个人都知道。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大抵上脑子都有病,或重或轻。
有些在别人说了之后可以治愈,有些在别人说了之后反而加重了。
那天中午崔颖言在食堂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班长突然端着自己的饭过来了,假装一个踉跄,将汤汁滴到了崔颖言身上,烫的崔颖言倒在地上,使劲地摩擦,缓解自己的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班长抑制住自己的笑,帮助着崔颖言,将身上的汤汁处理了一下。
崔颖言无话,白楞了班长。将饭菜留在了位置上,让班长自己收拾,自己则披上外套,向着校外走去。
傻子都可以知道班长这是什么居心!
一个班长在班级里面搞这种校园欺凌,实属是崔颖言所意外的。
崔颖言从回忆中将自己拉了出来,算了,不想他了,崔颖言在心里面想。反正他也没什么好报应,去了一个破学校,家里有几个破钱,自以为是!
即使崔颖言不断地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他还是止不住的回忆,这次的回忆是在中考之后,录取结果出来之后。
有一条消息:
冷酷冰箱:算了,不和你说他了!你认识他,我怕你告诉他。
LeDueFinstre(崔颖言):你说吧,没事儿,我挺好奇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