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自己,也能这么狠么?

第十四章 对自己,也能这么狠么?

李木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看到过最多血的一次。

或许…

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因为生理的结构,根本没有看到大量血液涌出的机会!

第一次,是很新鲜,却也触目惊心!

不过…在这份触目惊心中,李木突然明悟…貂蝉,她要做的是什么!

对自己也能这么狠么?

果然…

瓷碗碎裂的声音吸引到了周围宫人的注意。

当看到貂蝉胳膊处那不断涌出、殷红的血迹。

任凭谁也知道…这个貂蝉官定然是被瓷器划破了胳膊!

可…这么多血?这么深?

这是划出了多大的伤口呢?

“啊…”

只一刹那…就有三到四名宫女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些尖叫,将龙阶之上的太医令张奉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

张奉一边朝这边走,一边询问。

“似乎是貂蝉官不小心被瓷器划破了胳膊,流了好多血!”有宫女回答道。

张奉望向貂蝉…

果不其然,大量的血液正从她的胳膊处涌出,血流了一地,到处都是。

“你这宫娥,差事真是越做越回去了,晦气!真晦气!”

张奉抱怨一声。

俨然,作为太医令的他并没有半点立刻帮貂蝉止血的想法,他一挥手:“今儿这么大的盛会,若是让主子们知道德阳殿见了血,那还不知道要怎么责怪咱家。”

反观貂蝉,她瘫坐在地上,无助的咬着牙,期期艾艾的张口:“太医令,是奴婢的罪过,求太医令允准奴婢先去处理下伤口,再…再来接受太医令的责罚!”

“哼…”

一声冷哼,张奉凝着眉,不耐烦的吩咐道:“把这貂蝉官送去太医署,先处理了伤口,等午时这宴会结束了,咱家再处置你…”一边吩咐…张奉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咱家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晦气,晦气到极点了。”

本欲离开…

可他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张奉转过身,大声道:“把那案几上,地上的血迹给咱家擦拭干净,你们一个个的也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若然让主子知道这德阳殿见血,咱家可饶不了你们。”

张奉的语气恶狠狠的。

似乎是见宫人无动于衷,他再度提高了声调,“还愣着干嘛?都动起来呀,血,还有那貂蝉官,就是说你呢?快把她送到医署去,晦气,真晦气!”

最后那句“就是说你呢”…

张奉是朝着李木喊的。

俨然…因为最靠近貂蝉的缘故,送貂蝉去医署这个“任务”自然就委派给了他。

李木回过神来,连忙蹲下,打算抱起貂蝉送去医署。

可问题来了,要怎么送去医署呢?

按理说,应该走正门,可正门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住了,冒然前去…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无法打开,然后惊动张奉,从而逼迫纵火者提前引燃宫殿。

可除了正门,还能去哪呢?

就连御道通往的宫门都被锁住了,还…还会有哪个门能打开?

李木感觉,他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无论怎么做,这都是一个死局!

“走,走啊…”

就在这时,貂蝉发出了极其虚弱的声音,她抬起另外一个没有被划伤的胳膊,指向宫门,眼神中满是期翼。

李木小声提醒,“宫门被反锁住了,出不去的。”

这道声音传出,貂蝉很明显的怔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御道通往的那处宫门,在那里,你踩在我的肩膀上,逃出去过一次。”为了避免引人怀疑,李木撕下虎纹衣的一角,一边给貂蝉绑伤口先止住血,一边小声的说话。

“那你为何?”貂蝉惊呼出声。

这一道声音声调极高,一改方才的期期艾艾,像是语气中带着许多嗔怒,许多责怪。

“因为我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

李木的回答很坚决。

他正想进一步的去解释,可貂蝉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错看你了!”

这一句话落下,貂蝉也不让李木为他继续包扎了,她强撑着胳膊处的疼痛,另一只手捂住伤口,摇摇欲坠的往宫门处行去。

因为她方才第一句“你怎么知道”声调极高,她与李木的对话,吸引了不少宫人的注意。

而她与李木的交谈,她表现出的嗔怒与责怪,就像是青梅竹马的男女,因为某件事而争执起来了一般。

不少宫娥疑惑不解,甚至有的纷纷议论,议论这虎贲兵,是不是与貂蝉官背地里存在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貂蝉朝宫门处决然的走去。

李木凝着眉,他只能跟上、

他一边强行搀扶住踉跄前行的貂蝉,一边小声说:“你这些方法我都试过…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然后呢?”貂蝉又瞪了李木一眼,“因为失败了,就什么也不做么?”

她原本以为…

只有她貂蝉一个人保留着那份不堪回首的记忆。

也正因为这样,哪怕上一次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帮助她,她也不会责怪任何人。

可现在,李木…明明他也有这份“被火舌吞噬”的记忆,可他为什么就不能帮帮自己呢?

自救的同时,也救下这一宫殿的人,难道就不行么?

可以说。

那次李木用肩膀撑起她,助她逃生…所留下的所有好感,因为对方的不作为,已经在貂蝉这边消失殆尽。

剩下唯有厌烦。

就算失败,至少…也…也要去尝试吧!

看出貂蝉在生李木的气。

周围宫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想不到,驻守宫门的虎贲兵能勾搭上打理貂蝉帽的女官,这虎贲兵艳福不浅哪!”

“皇宫里的规矩,侍卫与女官似乎不能这样吧?”

“呵呵,皇宫里…宦官都能与女官对食,侍卫与女官,这算什么?咱们太医令不还娶了何皇后的妹妹?”

“嘘…别说了,会掉脑袋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周围人的议论,貂蝉用力去推李木。

“你别跟着我。”

“这一次我不拦你,可你下一次睁开眼时,能不能冷静下来,听听我的话!”李木的语气中带着莫大的恨铁不成钢。

“听你的?”貂蝉望向李木,她摇了摇头,“听一个失败了一次,就不敢再尝试的懦夫的话么?”

这话脱口…李木脚步顿住,他不再跟着貂蝉。

任凭貂蝉迈着踉跄的步伐朝宫门处走去。

他其实想说!

你错了,我不是失败了一次,而是失败了整整…呵呵,算上这一次,是整整八次了!

貂蝉哪貂蝉,你经历的这一切,我都经历过。

你所做的一切抗争,不过是在步我的后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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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快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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