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利尔曼·阿郑
“阿白少爷好些了吗？”
他还在神游天外，额头上的毛巾忽然被人拿走，然后重新垫了一块温热的上来。
“赫拉夫人叫我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她说，一会儿的早餐会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鱼片粥。”
缓缓睁开眼，一个侧分发型穿着及膝连衣裙的漂亮姐姐看着他露出微笑。
“你来啦，小雨姐姐。”
阿白飞快看了对方一眼，随即有点心虚地收回眼神，“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吧？你们要为一船的人准备食物，就先别管我了。”
“你也知道，赫拉夫人一旦打算亲自下厨，就不会单单只准备属于你的那一份。通常，她会为整个船上的人都安排好相同的食物...”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女仆完全能够胜任辅助的工作，我没什么能够插手的地方。”
女仆长小雨伸出手温柔地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烧好像退得差不多了，阿白少爷的身体还不错嘛。”
小雨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生命卡:小雨】
【生命卡状态：正常】
【力量之路≈20】
【敏捷之路≈22】
【智力之路≈0】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三项数据普遍都超过了身为水手的石头哥，还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不管是和你，还是和阿郑哥哥，我都没法比啦。对了，你有看见他吗？”
“我之前麻烦他去通知大家。但刚才大家都来过了，阿郑哥哥却还没出现。”
“阿郑少爷就在门口。是我和他说，有重要的事想要单独和阿白少爷聊一聊。”
啊？
阿白别过脸，有些心慌：“是什么事情？”
难道石头哥虽然没有表白成功，但还是把和我打赌的事告诉了你？
那就太糟糕了。
“是石头偷来阿提拉先生的特效药，害你发烧昏迷这件事。”
小雨说道，“之前本来打算问一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刚才来的路上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那么，我有必要代石头向你道歉，阿白少爷。”
“是这样啊？没关系啦，我早就不在意了。再说石头哥做的事和你有什么...”
“不，有关系的。”
小雨的语气忽然变得非常冷酷。
“阿白少爷，石头是跟着我一起被阿提拉先生雇到这艘船上来的。所以如果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有需要承担的责任！”
“万分抱歉！他的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竟敢私自去偷阿提拉先生的特效药，还自作聪明地把它交给了你，让你这两天如此遭罪。”
有必要这么严肃嘛，说起来...
因为那个和石头一样的石头哥，好像又没办法和小雨姐姐好好解释这回事。
阿白情不自禁往被条里缩了缩。同时，他可怜巴巴地看向对方。
“我会将一切如实禀告给阿提拉先生。不管是我还是石头，都必须受到惩罚。”
“用这种眼神祈求我也没用。阿白少爷，你知道的。”
“我比任何人都更珍惜留在这里的机会。”
小雨说着，举起手缓缓将自己的侧分发型掀开。
然后，她露出了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到处都是如碳一般黑色皮革状皮肤和结疤伤口的半张脸庞。
...
阿郑在阿白的房间外面等了许久，最后看到翘着嘴角的小雨姐，一手牵着自己的弟弟走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厨房帮赫拉夫人完成最后的上餐程序。阿郑少爷，先带阿白少爷去餐厅那边等一会儿吧。”
英俊的阿郑点了点头，他正是为此来的。
视线中的小雨姐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缓缓蹲下，在阿郑的意料之外轻轻吻了一口弟弟的脸颊。
“阿白少爷，谢谢你的那些话。”
“我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话而已。还有，小雨姐姐别老把我当个小孩子！”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得小雨姐心情这么好？
在弟弟摆摆手、酷酷地送走了那位在阿郑八九岁时来到他们家的女仆后，他走过去，同样也蹲下来。
“干嘛啊哥，你不会也想亲我一口吧，还是说打算让我亲你一口？真是诡计多端的...”
“上来啦。还是说现在你想自己用脚走去餐厅？”
在阿郑的提醒下，弟弟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上自己的背，然后骑到自己的脖子上。
“当然不是。谢谢哥，你总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和无所不能！”
“你的脸变得真快。小白，有时我都想和你学习这门你称之为‘川剧特技’的本领。”
“是吗？特不特技先不说，哥你又叫我小白了！”
“都说了那是狗的名字，你不能那么喊我！”
“哪里会有狗叫那种名字啊？”
“真的，我记得蜡笔小新就有一条！只是...”
说到这里，身上的弟弟似乎想起了什么，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怎么了？”
阿郑有点担心弟弟。
“哥，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现在经历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梦？”
“那是什么话？”
“因为有的时候我有一点点感到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只是有太多东西让我舍不得去放手而已。比如——”
弟弟又开始说阿郑听不懂的话了，这让他有点着急，只能顺着弟弟的话问下去：
“比如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阿郑听到了弟弟的答案。
“比如，这辈子有一个这么棒的哥哥。”
说了半天，原来又是拍我的马屁啊，你这个小不点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吗？
原本有些担忧的阿郑会心一笑，突然理解了小雨姐为什么会被这个只有五岁的弟弟哄成那样。
...
【生命卡:利尔曼·阿郑】
【生命卡状态：正常】
【力量之路≈206】
【敏捷之路≈202】
【智力之路≈0】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生命卡面板数据在整个家族只比曾经上刀山下火海多年的侍卫统领吉布弱，这合理吗？
反正阿白觉得...
比较合理。
因为哥哥可是被乌托邦镇子上的人盛赞为“龙虎兄弟”中的“虎”！
至于“龙”么。
那必须是我了。
他骑在哥哥的脖子上，左顾右盼后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哥哥很厉害，可你怎么老是穿得这么少，万一像我这样生病了怎么办？”
不管到了哪个海域都是一身单薄青衣，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利尔曼家破产了呢。
阿郑没有回头，只是无语道：“你又不是因为穿得少而生病。”
“再说，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即使现在去参加海军肯定也会立即被录取。”
“不要一直吹嘘你很厉害，哥哥难道不知道善泳者溺的道理吗？”
“善泳者溺？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往往被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因为只有这种觉得自己征服了大海的人才会不把神奇莫测的大海当一回事！”
阿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哥哥，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要去逞英雄！”
“明明大海只会淹死那些吃了恶魔果实的人。”
阿郑回头露出一张帅脸，发现阿白一脸认真，便又转过去，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知道啦，哥哥不说了，你的道理最多。”
“还有，刚才我去帮你通知大家的时候顺便去船舵那边看了看。今天的大海和风都格外的温柔，最多再有半天...”
“最多再有半天的时间，我们就能重返奥哈拉岛了。”
“这么快？”
阿白惊喜，“我还以为至少得明天才能到。这么说我马上就能见到海德叔叔、吉布和罗宾了。”
背着他的阿郑顿了顿，说话的语气带了一点揶揄。
“我看对于你来说见到海德叔叔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想见到小罗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