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月儿,表哥回来了
萧令月今日一早便去了城门口等着,但是直到天色擦黑都没等到陆珩。
怎么回事?
“殿下,入秋了风大,回去吧,陆大人估计有事耽搁了。”
萧令月眉头微蹙,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复又怪他,“这个陆珩,尽让我担心!”
遥清据说今日孩子出生了,她都没来得及去看望,全用来等陆珩了,结果还未等到。
“罢了,回府吧。”
萧令月从城楼上下来,夜风裹挟着丝丝凉意,她不禁把披风紧了紧。
大军都回京了,这个陆珩在做什么啊。
不知道她在等着他嘛。
回了府中,萧令月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才不等他呢!
像个深闺怨妇一般!
“去烧水吧,本宫要安寝了。”
萧令月简单地把自己收拾收拾,盖上锦被强迫自己睡着了。
梦,虚妄无度。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究竟在哪里。
绿柳河堤,白塔城廓,错错落落的青山起伏绵延,哪里是盛京之景色。
这是哪儿?
“子玠,往哪儿跑呢?”
陆珩?
她猛地扭头看过去,黑衣人一把刀剑直插入他的胸膛,鲜血涌注。
“陆珩!”
她着急的跑过去,却见陆珩对着那人笑地讥讽,齿缝里溢出止不住的鲜血。
他的刀撑着地,背脊不肯弯下一寸。
几声笑,凉薄带着冷意。
“呵。”
他握着那把刀直接从自己胸口拔出,喷涌的血溅了那人一身。
“陆珩!”
萧令月看得见摸不着,只觉得心尖儿都是颤抖着的。
“不要,不要!陆珩,你还没娶我呢!”
别,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别死。
陆珩最后倒地之时,膝弯都没碰一下地。
只是那袭染了血的黑衣,若不是地上那滩血迹,仿佛如往常一样。
“陆珩。”
萧令月猛地惊醒,还是在公主府里。
那场景如此的真实,心悸的让人害怕。
她再也睡不着了,披着衣服坐起身来,心还慌乱地厉害。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陆珩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不会真的遭遇什么不测吧。
越想她越心慌,她想再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不会,他肯定不会有事的。m.
萧令月跑的匆忙,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心里有种撕扯着的疼,逼着眼泪都流下来。
夜里冷风吹到面上,有种被小刀子喇的疼。
“萧令月,哪儿去呢?”
这是,……陆珩的声音。
熟悉又有几分欠揍。
萧令月猛地回头,却不见他。
人呢?
她明明听见了,难道是幻听了。
“抬头。”
她顺着声音往上看,陆珩斜着倚靠在墙角之上,懒懒散散地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萧令月倏地就流下了眼泪,止也止不住。
陆珩眸色一变,慌忙从墙头上翻身下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
语气中满是慌张和心疼。
萧令月拍打着他,“都怪你,我梦到你死了!”
陆珩猛地眉头一跳,“什么玩意儿,凭我的功夫,干什么不是跟玩儿一样。”
“可是……可是我……”
她依旧抽抽搭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珩心一软,心疼地不行。
把她抱入怀里给她顺着气,“好了好了,月儿乖,表哥这不回来了嘛。”
萧令月本来还靠着他,觉得有了几分安慰。
但随即,她一把推开了他。
陆珩一个趄趔,随即站稳,不满道,“你干什么?”
萧令月揉揉鼻子,“你几日未洗澡了,臭死了。”
陆珩,“……”
老子日夜兼程,为了谁啊。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去去去,我叫人给你热水去。”
萧令月故作捂着鼻子,扯着他的袖子拉他。
“好好好,服了你了。”
但他被拉了一段距离,才又反应过来。
“月儿,我在公主府沐浴啊?那我可不走了啊。”
他语气带了几分轻佻,又含着笑意。
萧令月闷闷地应了一声,拉着他走着。
陆珩脚步一顿,绕到他身前,“当真?”
萧令月脸色微微发红,“……嗯。”
“那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萧令月倏地抬头看向他,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想的美!”
“考虑考虑。”
“月儿,月儿……”
“慢点儿走。”
……
萧令月听到室内的水声,有些脸热。
她这里也没别的男子衣物啊。
像是想到什么,她偷偷地笑了笑,拿了一套干净的小厮的衣物放到水房外面。
陆珩沐浴完,拿衣服的手一顿,这粗布衣衫,呵,定然是萧令月想整他。
不过,他又不是贵公子哥儿,皮糙肉厚的,不贪图这些。
换好衣服,他抬步就推开了萧令月的房门。
萧令月一惊,看着他墨色的黑发披着还带着水汽。
眉眼较平日多了几分温和气,减弱几分凌厉。
果然,再粗糙的衣服他穿上也是极好看的。
不过,“你怎么进来了?”
她赶紧把衣服拢了拢。
陆珩阔步过来,很自然的坐到她的床榻上,一把把她拉过来搂住。
萧令月想挣开,可是他力气大,挣不开。
“月儿,你乖一些,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嗯?什么东西?”
陆珩从身后摸出一个不算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萧令月瞥了一眼,“什么玩意儿,这么糙。”
“看看呗。”
“神神秘秘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带着笑意的。
但是打开的时候手顿了一下,“不是又是什么蛇虫蚁之类的吧?”
小时候,他可没少这么捉弄于她。
陆珩扶额,“我错了,这个是好东西。”
萧令月打开,是一串泛着莹莹粉色光泽的珍珠手钏,极其漂亮。
个个圆润,她只需一眼便知道这珠子绝对上品。
“哇——”
饶是再见过那么多奢华珠宝的她,都不由地惊讶。
太漂亮了。
“你,你在哪儿弄得?”
陆珩见她满意地很,得意道,“这可是我自己采的,寻了许久呢。”
那边沿海,盛产鲛珠,只一眼他便觉得萧令月肯定喜欢。
平日里那般稀罕珠宝首饰,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吧。
萧令月抿了抿唇,抬眼看着他,“……谢了。”
陆珩挑挑眉,“怎么谢?就一句话?不给亲一下?”
“你!死皮赖脸。”
“嗯,我就是,所以,亲一下吧。”
……
夜,浓稠极静。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萧令月也没想到,几个月未见,一串珍珠手钏她就这么把自己身心交给了陆珩。
真是引狼入室!
之后,陆珩揽着她,声音里的情欲还未褪下。
“月儿,如何,可还满意?”
萧令月根本不想搭理他,“呸,禽兽。”
陆珩攥住她的手腕,“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作势手又要往她腰上搭,萧令月立马把他打下来,“行了,没节制了!”
陆珩轻笑搂住她,亲了亲她。
“还是习武之人身子好吧,你若找个书生还说不定能不能行呢。”
萧令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内涵谁呢?”
陆珩餍足地笑笑,“没有啊,我只是想让月儿明白,你表哥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萧令月被他抱着,心慌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大约真的就是一个梦吧。
这夜,陆珩也做了同样的梦。
只不过梦见的是萧令月削发为尼,她一向爱惜那一头青丝,怎么会出了家。
“月儿,你怎么回事?”
萧令月看不见她,满头青丝落了一地。
陆珩想去接住,却从他的手里掉落。
“月儿?萧令月!”
她依然不答不语。
站起身来,双手合十。
“贫尼尘世已了,皈依我佛。”
陆珩急了,忙着想拉住她,“归什么归。”
你昨夜刚刚……
他跟着她,却见她身旁的婢女眼泪汪汪的扶着她的胳膊。
“殿下,您何苦。”
萧令月转动手中的佛珠,“日后唤我法号,我不是大梁公主了。”
“您何必呢!”
亲弟弟是皇上,母妃是太后,您何必要如此。
萧令月笑了笑却看着无奈凄惨。
“陆珩……他,他的尸体我都未寻见。”
陆珩听见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他不是活地好好的。
“萧令月,我还活着呢。”
他拼命地想摆摆手,却发现她是看不见的。
“萧令月!”
“萧令月!!!”
……
他猛地惊醒,天色还未亮,萧令月依旧睡在他的身侧。
青丝铺满床榻。
怎么回事?
“月儿,月儿……”
萧令月把他的手拍开,眼睛惺忪地睁开,看了看天色,骂道,“陆珩你有病吧,这才什么时辰,昨夜你多没谱你忘了。”
“不,不是,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绞发出家了。”
萧令月瞥了他一眼,拉着被子把头蒙住,声音闷闷地。
“有病。”
陆珩,“……”
——
ps:陆大哥和令月就是做梦梦到前世了,但按照二人唯物思想(bushi),都没深想。
但是互相感情更进了一步,进到深处。
(对于陆大哥多嘴的那句话)
谦谦,“陆珩,锦衣卫裁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