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谢至清没想到陆景策就在身后,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他现在只要一看到陆景策就想到之前屈辱的审讯,心中难免有些害怕。尤其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他更怕陆景策当着轻罗要对他做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陆景策道。他这句话很是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让人猜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轻罗跪在一旁额头已经见了汗,闻言连忙利落的起身,步伐轻盈迅速的离开。
现在不算大的厨房里就只剩下谢至清和陆景策两个人。
陆景策应该是刚从外边回来,一身的寒气,就连身上的黑狐皮大氅都沾着点点雪花。青年容姿挺拔,芝兰玉树,端正严明,不染丝毫烟火气,仿佛乘风而来的雪神。
谢至清下意识的握紧双手,不敢与之对视,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谢至清往后退,陆景策便不紧不慢的往前追。他就像是一只气定神闲的高傲白猫,大局在握,偏偏还要逗弄已经是囊中之物的小老鼠。
“看来师尊同我的侍女聊的很是高兴。”陆景策已经走到了谢至清面前。此时谢至清背后就是橱柜,再也无路可退。
“我没有。”谢至清无力的辩驳道。陆景策的气场太强,离他又近,让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出去,让他紧张到呼吸不畅,只能偏过头去缓解压力。
“没有吗?”陆景策微微低头,贴在谢至清耳边轻声重复道。
温热的呼吸扑在谢至清的耳边,他似乎能感觉到陆景策柔软的嘴唇在某一瞬已经擦过他的耳廓,呼吸里满满都是陆景策带来的清甜的风雪味道。
他想要反抗,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也不敢反抗。毕竟陆景策现在可是明律宗的人,他虽不知道陆景策在明律宗地位如何,单就是明律宗这三个字他就惹不起。
明律宗并非是修仙界的门派,更像是一个超脱在国家地域之外的一个组织。明律宗位于大陆最中央的位置,占地不大,是一处很少有人能找到的隐世之地。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明律宗相当于整个修仙界最高的律法,每一位明律宗成员都是最严格的执法者。
据传说,在千余年前曾有一位修炼大能走火入魔,为祸苍生。众门派皆无可奈何,无辜百姓也受此魔头屠戮。彼时有一仙君,身负奇特血脉,可祛除污秽,净化邪祟。那位仙君以一己之力生擒魔头,由此创立明律宗,修订律法,警诫世人。
后来明律宗便成为约束修仙界的一道枷锁,若是有人胆敢违反,便会被执法者按律审判并施以刑罚。罪大恶极之人,则会堕入“苦海”,受尽折磨。中陆十八州皆在明律宗管辖范围内,闻之无人不胆寒色变。
陆景策既然是明律宗之人,自然懂得许多折磨人的刑罚,甚至还有权力让他堕入“苦海”之中。
谢至清从没感到如此的无力过,他低下头装作顺从的样子,心里却在想暂且听话安抚住陆景策。从明律宗手里逃跑实在是太难,他必须先获得陆景策的信任,想办法解除囚禁,再想办法逃跑。
“当然没有。”谢至清低着头咬着牙,故意身子微颤露出一副可怜模样。他向来知道如何发挥自己皮相的优势,声音也放得柔软温驯,“一直待在房间里实在是无趣……只是想要找人说说话罢了。”
陆景策明明知道面前的人只是演戏,却还是被这样温软的话语说得心头一荡,恨不得立刻把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抚。
“撒谎。”陆景策很快调整好情绪,他伸手把人半困在怀里。以他的五感,怎么会感知不到谢至清的那点小情绪。
他就是喜欢极了——往日里什么都看不惯看不起的师尊被他欺负得不得不露出真面目,还要勉强着依附他,对他露出听话乖巧的一面。
陆景策决定更坏一点,他轻吻上已经困在他怀里的师尊的耳尖,轻轻地吮吸□□,时不时的轻咬一下。怀里的人从没有被这样轻佻的对待过,气得浑身发抖,又无可奈何。
“景策……”谢至清的声音颤抖且隐忍,身子僵硬成一块木头。耳边的舔吻充满着暗示的意味,避无可避,逗弄得他身子发软。他想要逃跑,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顺从,应该靠到陆景策怀里,这才有逃脱的可能。
最终理智战胜一切,谢至清尽量软下身子,柔顺的靠在陆景策的怀里。温暖的身躯包裹着他,像是有无数的藤蔓缠绕,把他拉进潮湿的沼泽里。
师尊真是好乖,陆景策心头微动,心里的满足感一瞬间升到最高。“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同我问便好,不需要问外人。”
谢至清深吸一口气,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我问你怎么逃跑,那不是找罪受吗?
“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谢至清心中大惊,他都这样献身怎么还是有惩罚。一时之间双拳紧握,恨不得给陆景策一巴掌。然而陆景策似乎看穿谢至清,左手握住谢至清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缓缓掰开,插进指缝里十指相扣。
陆景策的手暖意融融,谢至清的手冰冰凉凉。
紧接着陆景策抬起了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抚摸上谢至清的左耳。谢至清不知道陆景策到底要做什么,却有不好的预感,警惕的想躲。
然而陆景策根本没有给他躲的机会和余地,谢至清感觉到耳朵被捏了一下,随即便传来轻微的疼痛烧灼感,然后耳垂一沉,似乎是挂上了什么东西。
陆景策收回去的手上有点点血迹,被他送到口中轻轻抿了一下。
“你竟然……”谢至清大骇。他因为平日生的好看略微有些女相,是最讨厌这类挂饰的,根本没有耳孔。看现在这个情况,陆景策竟然直接给他打了耳孔,还挂上了耳饰!他慌张的想要把耳饰摘下来,手还没碰到耳饰就被陆景策阻拦下来。
“这是对师尊的一点点惩罚。”陆景策一只手就轻易的制住谢至清的双手,他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危险和警告的意味,另一只手从谢至清的喉结缓缓滑到胸口,刚好点在左侧。“如果师尊不听话,下一次就挂在此处。”
谢至清瞪大双眼,瞳孔紧缩,身子也因为陆景策的触碰而轻颤。
“如果再不听话,下一次……”陆景策低头望向谢至清的下半身,神色和语气充满轻松愉悦的期待意味。“我会选个漂亮的小铃铛亲手挂在上边,让师尊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十分美妙的声音。”
谢至清脸色发白,他在推人下山崖的时候从没考虑过有朝一日会被受害者如此欺辱。早知道他根本不应该不忍心,应该直接一剑贯心永绝后患。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会听话的,不要铃铛。”谢至清的脸色白得可怕。他往日虽然自嘲不择手段不要脸皮,实则比任何人都有自尊心,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景策也知道自己把师尊欺负狠了,看着师尊被吓得像个无助的小可怜,只能拉着他的袖子求饶,他心中既心疼又满足。
这样的师尊,他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看到的。最好关起门来,任由他细细欣赏。
“师尊会听话的,对吗?”陆景策才不会相信他的师尊会如此轻言放弃。为了报杀母之仇可以隐忍数十年,为了吸收他的修为也可以隐忍十几年,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的听话,不过是在找寻机会罢了。
谢至清连连点头,漂亮的桃花眼故意微微低垂露出一副无辜之色,大大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掉眼泪。
看啊,还在和他装模作样,陆景策在心底暗笑。不过他不介意师尊对他阳奉阴违,因为他还可以更加过分。
“那师尊主动……亲我一下。”
怎么会……!谢至清顿时演不下去,惊诧的看着面前的人,连表情都忘记收回去,呆愣愣的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