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怜，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哼，我的惊喜多了，还得看你能不能发掘！”江稚鱼死要面子地扬起小脸，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寻找舒服的姿势。

浑然不知这个行为点了一堆火。

沈怜深邃的轮廓沉在烛光里，神色耐人寻味。

“别乱动。”他掐一下那柔嫩的腰肢：“乖一点，本座教你写。”

江稚鱼听着那道声音慢慢染上暗哑，感受到沈怜汹涌情愫外露的表现，身子猛地定住，一下都不敢多动。

沈怜将毛笔放到她手里，把她不听话的小指头摆好。

大掌裹着小手，蘸墨，落笔。

灵曜殿里安静下来，时间似乎也慢了，笔尖捻揉宣纸的声音格外清晰。

江稚鱼绷直后背，目不转睛盯着写出来的每一个笔画，手心里全是汗。

身后那人低笑：“不要紧张。”

热气在耳边呼啸，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我没紧张！”

江稚鱼眼神上移，落在交叠的两只手上。

笔每动一下，宽掌背上的青筋也跟着浮动，纤长的骨节在白肤下若隐若现。

“好看吗？”

“嘿嘿，好看。”

江稚鱼呆呆笑着，好半天才发现手里的笔停了下来。

她缩了下脖子，偷悄悄仰头，瞬间瞧见那对曜石一般的黑眸，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我是说那字好看。”

“哦？哪儿好看了，小鱼儿说给本座听听。”

江稚鱼心虚地指向纸上那字，这才发现刚才写出来的是“沈怜”二字。

“这字丰姿隽爽，灼灼其华，神清骨秀，湛然若仙！”

她骄傲地挺起胸脯：【不就是夸沈怜吗，小菜一碟。】

006叹气：【我看你现在是一碟小菜。】

说完自觉进到小黑屋里。

沈怜听着小姑娘抑扬顿挫的话，心头一震，松开她的手，音色幽哑道：“既然娘子如此喜欢‘沈怜’，不如多写几个赠予为夫？”

“啊？好。”江稚鱼被耳边风吹得晕头转向，开始照猫画虎。

没注意身后那人一遍又一遍轻吻着她的青丝。

月色迷蒙，殿里却不得安宁。

“你扒拉我做什么！”

“娘子继续写，为夫还等着呢。”

“你离我这么近，妨碍到我了！我怎么写？”

“为何写不得？”某人眉眼含情：“嗯？为夫刚教过娘子如何执笔，怎么才过一会儿就忘了，该罚。”

“登徒子，我不写了！”某鱼把笔愤恨一摔，杏眼下面挂着泪珠子：“回榻上好不好？”

“呵，不好。”

*

练字的最后以小鱼两眼翻白告终。

沈怜亲一下江稚鱼汗涔涔的脸蛋，指尖轻抬，桌上的毛笔“唰”地立起来，在空白宣纸上不停书写。

他将桌上写有自己名字的宣纸一一收好，回到床边默默凝视睡梦中的人。

荒唐的欢愉并没有填补他心中的空缺，反而像一把利刃，剜掉更多的心脏。

长久的缺失早已让他掉入无底深渊，迟来的回应似乎不起作用。

明明人就在身边，可一切美好得像是泡影，极致的幸福感下，是更大的惶恐。

“小鱼儿，本座想要的似乎越来越多了。”

沈怜听着床上传来的清浅呼吸声，黯然垂首。

“怎么办？”

*

天将破晓，江稚鱼从睡梦中惊醒。

她梦见沈怜跳下诛仙台，被天雷劈得粉身碎骨。

转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泛着凉气。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沈怜，却在书房门口看见追风。

她大概猜到了。

追风看见夜半游荡的女主人，赶紧把她拦下来：“夫人，主子在处理公务，劳烦夫人先回灵曜殿休息。”

主子吩咐过，书房不能让夫人进。

“处理公务？”江稚鱼双手抱胸，鼻音不屑：“不就是躲在里头给我写信，偷偷画我的画像吗，这是哪门子公务？”

追风目瞪口呆：“夫人您……”怎么知道的？！

眼前人已经绕过他，径直走向书房。

追风不再阻拦，过去半年夫人一直与主子不和，近来莫名好转，兴许真的开眼了，终于看到主子的好。

江稚鱼蹑手蹑脚推开门，一眼瞧见弱光下凝神提笔的人。

她一下抱住那人，探出个小脑袋，不满地嘟囔:“画的不错，就是嘴太红啦！”

“小鱼儿……”沈怜慌神。

“沈怜，你怎么这么可爱呀。”江稚鱼第一次见他慌乱，笑意难掩。

她捧起他的脸，在他唇边亲一下：“怎么办，我好心动。”

“那小鱼儿可不可以试着爱上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