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狱中对话

第五十三章 狱中对话

“你可知刚才要是而尔多言一此,某必然杀之而后快。”

“相信某,此事段然不可有假。”这一袭话说的杀气凌凌,让整个狱中都仿佛身处在寒冬腊月之中,冷的彻骨。

“你之所谋,原本可以说是算无遗策。但其中却有些两个致命的弱点。牵一发而动全身,尔太过于自信与仁慈。这可能会让你迈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且听我7说来,尔一者,杀人诛心,应斩草除根,你暗中调查城阳侯府的几十年年来的陈年旧案,此一事实属多此一举,对于朝廷的这些贵族门阀世家而言,这些人命案子即使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再者有幸上达了天听被圣上所知,其后果换来的只是朝廷一顿斥责而已,上不了台面。”

“别忘了,那些人做事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了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都会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这就是千百年来所有门阀世家的作风。”

“所以你在查清这些命案的同时,便应该斩草除根,彻底做实其杀人越货的勾当。伙之民意方可手到擒来。”

“所以我帮你做了。我已经暗中命人将这些案中的有关人等,二十户一百八十人众,皆以杀之。”

李郇听之心神大震,一脸的不可思议。瞳孔无限的放大,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人之性命。可眼前之人却随随便便的的杀了。

俗话说的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难道在国法家规面前形同虚设不成。

朝廷里与那些官宦之家背后的勾当,他一介小小的书生,早就有所了解,平日里不当做一回事的他,可从他人的口中说出来这背后的勾当,那便是另一番景色。

恰在此时这震惊的一幕被李长岭看在眼中,神色之下的笑意,便是变得甚是浓厚,摇了摇头还是个稚儿啊。这天下哪有那吗多的公平公正。

“尔二者,便是这棋盘之外的对弈。这一点你似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今晚我特意抛下美人,就是想告诉你朝廷在江南道的盐道衙门出了官盐丢失的案子。”

“不日这起案子的具体查证将抵达上京城。”

“这其中的关联你应该想的到吧。”

李郇闻此一脸的疑惑,默不作声,这跟山阳的境况有何关联。

李长岭接着说到,“江南道,河北道,等南方七道府地衙门,皆是朝廷的税收之地,朝廷近七成的税收都出自那里,而在这七成的税收中,有近四成的税收来自朝廷主持的盐道。”

“如此重要的税收来源,居然有人堂而皇之的劫持,这背后的角力角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参与的。”

“朝廷不可能在南北两地,双面开花,收拾这些听调不听宣的门阀侯爵。所以只能采取先南后北的策略。朝廷的税收之地不容有失。话说至此尔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乎。”

“与其担忧后事如何,当下你应考虑如何留下自己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言至此处。卿当做一听。早作打算。”

他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李郇的身上,想从这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小子身上看到些沮丧的神情的时候。到那时他定然会哭爹喊娘的求自己,想想心中就有着无限的憧憬。不过这愿望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郇耷拉着脑袋,振聋发聩的声音再一次的响彻在自己的耳边,就像被人一股脑的塞进碗口大小的瓦罐中,心中即使想要否定,但又不知从何处下手,脑中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他的话可信不可信,他不知道,毕竟他只是个升斗小民。

不过可要是从另一种方向去看的话,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自己身处于其中就仿佛一缕尘埃中的一丝灰粒,太过于渺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当做赌注,沉思着李长岭说的话,从中反思而来,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朝廷对于帝国的从上至下的治理,本就是通过与门阀世家的平衡关系,使天下得到长治久安的局面。

朝廷如今既想削爵,又想天下能够在繁荣昌盛中度过,何其难也。

若眼前之人所言不虚,那自己如今的确有性命之忧。不得不防啊。

就在李郇思虑解决的办法的时候,接下来李长岭的话,却给自己提了一个醒。

“闻言,鹿鸣书院的先生可是你的恩师。你不防特意去拜访一下。”

“夫子?”

“昔年身为贫寒子弟的夫子还是个刚刚中第的秀才公,平日里为了赡养双亲,扶养幼儿,只能通过教书育人的方式贴补家用。多少年下来来不知教了多少子弟。在这些子弟中也不乏米名声显赫之人。这也是为神马一个到了花甲之年的老头子,一个小小的不能在小的秀才公,凭什么能够在山阳诸多读书人的眼中有如此大的威望的缘故。”

“在这些子弟中却有一人不得不提。凤阳府的府尊何横何大人少小曾拜过李夫子为师。人们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人之伦理常情。情比金艰。”

“看来你想到了。凤阳府是朝廷应对羌,狄等诸多异族窥视西北边防的一道重镇,非圣上的心腹之人难堪任此职。

李郇微仰着自己的脑袋,使脖颈不那吗感觉吃力静如处子般看着李长岭,能将朝廷内外的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之人,当真是可怕至极。

他缓缓立起身子,一只手扶着黝黑的土坯墙,虽然浑身上下火辣辣的一股疼,像是在被架在火中炙烤一般。好不容易将折了的腰椎挺直了。

紧接着出现在李长岭眼中的是,一幅向着他执礼且微躬成三十度表情中带着严肃的李郇的样子。

这一礼不仅代表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是代表着他李家避免了灭顶之灾的祸患。孰轻孰重他都清楚,这一礼值。

李长岭见此深表欣慰,孺子可教也,他李家在上京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至此朝廷多事之秋,人才难得。从他第一次见着李郇他就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之处,之后的几次见面虽然都只是匆匆度过,几次考量,也便有了惜才之意。然其不到冠礼的年纪,能有如此的算计,其中有不足之处,但稍稍打磨一番,也是个不错的谋士。

古往今来门阀世家,皇家贵胄都有畜养门客的做法。

他伸出手去就想拍拍李郇瘦削的肩膀,可就在这一刹那,李郇顺势便躲开了去。身子半倾而过。,有了送客之意。

只留下尴尬至极的一只手落在半空之中。

“好好,那此事你得多多留意,莫要浪费时间。不然后果何其惨也。”

李长岭招呼着牢门外的当班衙役,打开了门去,一双脚再一次踏入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串清脆的地板声,带着回音,来来回回的冲刷着耳膜。

与此同时在甬道快要到了尽头的暗角的地方,正有一具穿着衙役役衣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任凭鲜血四溢。将整个地面都给染的通红一片。

李长岭默默看着这一切,像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的神色。

“处理掉,莫要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诺,主子。”

“真是是神马狗都想凑凑这一番风水。”

回过头望向李郇的牢房嘴里念叨着。

“小子,自求多福吧。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终究难逃一死。”

在不远处的李郇自然没有看到这副场景,他不是在盘算着如何去寻来自己的恩师,因为不用那吗的多费工夫,只要一幅书信便足矣。

自己与恩师不对付,那只是外人以讹传讹所致的,事实是自己与恩师的不对付纯粹是理念不同而已。在情分上他们依旧是师徒的关系。

他如今只是有点想念远在王家庄李家用篱笆围城一圈的独门小院,鸡鸭叽叽喳喳的叫食声,还有堂屋那家只要一道深夜就传来吱呀吱呀的织布机织布的声音,连同俯动的身影。

阿爹伤势可有好转,吩咐赖狗儿的话可一一做到。

姐姐的下落虽有了着落,但如今看来事态的发展已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过好在还有一条路可走。这也是刚刚李长岭给他提的一个醒。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从自己的裤脚的地方,沿着线路的方向顺势撕下从中掉出三张五两的银票,还有五张一两的银票。然后走到牢房门前,大声呼喊着衙役。不多时便有一贼眉鼠眼的年有二十余岁的瘦弱衙役,比此时李郇还要瘦弱,操着一口的乡音就来问候李郇全家十八辈祖宗了。

李郇当然不会惯着他,他从怀中拿出书章银票,潇洒的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有请,哥哥能够送份书信可好,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当眼前的散发着亮眼光芒的银票出现在眼前,衙役眼中就宛如定海神针一样,一步也挪不开了。

“可以,算你小子识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等着”。

“等等”衙役还没有走几步李郇喊住了他。

“能否与他人换一下牢房,此地太过于潮湿,小子这些日子身子骨太差有些硌得慌。”

“多事。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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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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