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阿虎莉莉的神明誓言
黛尔是精灵，瓦妮莎作为高等龙族能活几万年。
阿忒塔娜是神明。
莉莉的话……迟早成为阿忒塔娜的使徒吧？
这么看来，好像真的只有自己和克萝茜薇弥尔没多久可活了？！
洛芙礼突然多了一阵没理由的担忧，逐渐老去，最后躺在坟墓里面变成骨头，而他们全员都在外面好好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一想到自己人老珠黄躺在病床上，连粥都咽不下了，那个杂鱼还是和现在一样生龙活虎站在她旁边，她就觉得那一幕非常恐怖。
而克萝茜却在意的是另外的事情。
“诶！？”她惊讶看着阿奈凝和阿依凝两姐妹，“你们才十九岁就有这种实力了吗？！”
“没错，我可是个天才！”阿奈凝一本正经。
你也太高看天才了。
罗维懒得吐槽她匪夷所思的天赋水准，而且她们的样貌准确来说是在十八岁。
说起来，虽然他穿越前后年龄对接，但有上一轮完整的体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实际上的表面年龄。
《薄暮之剑》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并不相同，他过完白港镇兽潮剧情短暂登出的时候，外面才过了没多久。发现这点后，这也是导致他之后疯狂爆肝的原因。
破游戏果然害人不浅。
不过他那时候毕竟认为只是个游戏，心态并没有自以为是到在游戏里打穿了结局，去社会上自己就是拯救世界的人上人了。两边的世界规则并不相同，他也就欺负下她们这些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原始人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感觉阿依凝和伊露丝如果能去他穿越前的世界，会比他混得好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们不是普通人类吗？”菲莉卡朝她们看了过来。
“当然是，”阿依凝明白姐姐没解释清楚，为难道，“只不过我们……有一些修行的功法能调理生息，和东方汲取天地灵气的理论有关，需要搭配药材和器物使用，并且像姐姐那样达到剑圣境界的话，各方面本身都已经超越人类原本的束缚了。”
“那么在哪里才能学到这种功法呢？”克箩茜不假思索问。
“这恐怕……很难，”阿依凝无奈说道，“我们的师父是一直都想广收弟子的，毕竟那可以顺理成章收酒钱……但建宗三百年过去，如今的内门弟子就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其他的外门弟子都在山下苦修，却始终没能诞生有资格入内门的人选，因为看不到希望，现在已经算是人丁凋零了。”
罗维想到阿奈凝之前还让他去东方拜师来着。
这怕是十年二十年都太高看自己了，一辈子乖乖在山下给这师徒三人付酒钱吧。
她们的师父怎么听上去不像什么正经剑仙，给人一种处心积虑坑人过来拜师的感觉，然后天天在山上撒泼打滚怎么没有酒钱，简直是个大号的阿奈凝。
“这、这又怎么了！”洛芙礼嘴硬道，“能够名垂青史的都是那些为王国奉献了完整一生的伟大王者，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休息。”
“喔！”露意兴奋说道，“那等你死后我们应该也能在书上看到你的事迹吧？好厉害！洛芙礼是古人耶！”
洛芙礼：“……”
罗维撇了撇嘴，其实洛芙礼的说法不算有错，但关于狮苑王族也有一些她不知道的隐秘。
狮苑是人治的王国，过去秉承传统的他们，的确将建立荣耀功绩和子民的歌颂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为了王国的延续，宁可将王位传给下一代也不愿自身落得一个有辱王族之名的下场，过去统治得太久的狮苑国王的确很多变成了暴君，有些现在都落得一个被封进王城地下的后果。
但洛芙礼不知道的是——
狮苑历代国王又不是傻子，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没有长生的欲望，其实那些在位建立过丰功伟绩的君王，有一些返老还童和自己的王妃过隐姓埋名没羞没臊的日子去了，有一些只是单纯在王陵“睡着”，同时也有不少继续恪守职责，以英灵的方式存在，在地下镇压那些沦为暴君的祖先。
她家族谱亮堂着呢。
只不过这些一般不会告诉王位继承人，等到真正的国王继位进入王陵，来自祖先们的压迫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然而——
包括这一点在内，现在这件事开始让他感到有些在意了。
……
当天夜晚。
看了眼身边因脱力而睡过去的犬娘，出了一身汗的罗维靠着床头慢慢坐了起来。
“怎么了？”阿虎莉莉睁开眼问道。
见她睁着眼睛，罗维笑了笑温柔看她一眼。
“抱歉，吵醒你了吗？”
“……”
犬娘睡在枕头上，掖着被子对他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是因为近期王都的状况吧？”
“是有点……”罗维苦涩撇了撇嘴，随即又愣了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该不会是从……”
“吼……”
阿虎莉莉喉咙里低沉响起了咕噜声，一副要咬人的架势。
罗维收回目光笑了笑。
我就说嘛……做那种事的时候自己可不会三心二意，她难得回来住一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有什么让你很在意吗？”她问道。
“嗯……”罗维沉思闭了闭眼，这样夜谈的氛围下让他不由自主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怎么说呢？最近的事情总给我一些若有似无的违和感，就好像站在一扇上锁的大门前，但是这道门来自未来，所以钥匙还没有来得及造出来。”
“钥匙虽然很小，却是能解开问题的关键。”阿虎莉莉寻思道。
“对，就是这样。”
古德曼意外拿到的手杖，代行者平白无故的送死行为，以及为什么第三世界能把据点建在狮苑的王陵范围里，都给罗维一种微妙的差异感。
埋在地下的那么多狮苑先王，难道对这件事完全不管吗？
贤者时间或许能有助于思考，所以他在想，这些让他感到违和的地方，彼此之间是不是能找到某种联系罢了。
两人没打扰对方地互相思考了一阵。
‘嗷……’
阿虎莉莉最终在心里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
她没和他们一起经历这些事情，所以要说她能看出什么线索，那肯定是不切实际的，在她知道的有限情报里，没有察觉出什么违和的地方。
她抬头看了罗维一眼，随后把自己尾巴搭在了他身上。
“哈哈……”
罗维被她弄得一阵痒意，双手却很自然地抱了上去，毛茸茸的给人一种很蓬松的感觉。
“怎么了，你竟然愿意主动给我尾巴？”
阿虎莉莉的尾巴尖尖不自觉地在他胸口摆了摆。
“我帮不上什么忙，找不到能帮你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能做的就只有唱歌带给人们力量而已。”
“那也很厉害了。”
知道她是想替自己分担，罗维轻轻捏了捏她的尾巴芯，上面的毛顿时都竖了起来。
“呼噜……”
阿虎莉莉缩着头抗拒地忍耐着，但却没有把尾巴挪开。
罗维连忙顺了顺她的毛，轻轻地捧在怀里转变了话题说道：“你的寿命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有那一天的。”
犬娘低着头没说话。
罗维知道兽人族的平均寿命不长，大部分兽人族在超过四十岁之后就会比较快速地老去，这是阿忒塔娜身为地方神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像以前她们颠沛流离的时候，能活过三十岁的族人都不多。
或许是这个种族自诞生起便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年迈者需要及时给年轻一辈腾出资源，为了将种族延续下去，换来的是强大的繁衍能力。
但实际上就连这点都让现在的人类误解了，实际上阿忒塔娜心里应该也很清楚，以他们的人口数量，就算再过几百年兽人族也是大陆上的数量稀缺种族。人们在认为他们繁衍能力很强的同时往往都忽略了，兽人族如今的族群构成其实相当复杂，像翼人和犬耳族之间，蛇人和猫耳族之间是无法培育出后代的，也并不在彼此的配偶审美当中，不然生出来的都是些什么，长翅膀的狗？有猫头的蛇？要真有飞天狗、猫头蛇这种东西，他们就该改叫猎奇族了。
而且他们的生活习性，也导致在野外发生意外的概率很高，尤其是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像真正的动物那样起到保护作用。
所以阿忒塔娜的目标，一直都是像无冠城北侧铁桶岭里的矮人那样，能有一片和谐共处的安身之地作为家园就很满足了。
“其实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事情，”罗维看着犬娘那张姣好可人的面容，“我觉得光是交给你护身符还不够保险。”
其他人都有自保能力，克萝茜基本都在庄园。
洛芙礼那边是行动的重点，每次出去都会有主力跟着，但是对于阿虎莉莉这边，她们人数又多而且不是那么频繁能接触到，光靠军队的保护总还是让人觉得不放心，尤其是在最近的事情总给人违和感的情况下。
阿虎莉莉：“？”
“我的意思是……”罗维犹豫道，“也许等阿忒塔娜的状态变得更好，到了可以负担的时候也没关系，但是现在的话……嗯，我……”
“你……负担？”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罗维撇了撇嘴望向一旁。
阿虎莉莉却摇了摇头。
“虽然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是为了要保护我而要你折损一部分的力量，这样的事情我不同意。”
“也不会特别严重，毕竟……”
阿虎莉莉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带着体温从被子里坐起，往前吻在了他唇上。
罗维忍不住闭起眼。
阿虎莉莉：“……”
罗维：“……”
待到情绪平定，阿虎莉莉拉开视线，于夜色下毫不遮掩地看着他。
“我不希望你在这种事情上折损任何一点力量，”她郑重说道，“你拯救了兽人族，给了我们新生的希望，在无冠城的时候你也和异常强大的敌人战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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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办法能帮到你，但你的力量在关键时期能拿来做更多的事情，我不想在这种地方拖后腿。”
罗维怔神看了她片刻。
她既是万人崇拜的偶像，也是恸哭山谷的阿虎莉莉公主，能唱出那样的歌声，代表她的内心绝不会脆弱。
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做这种事情我原本也是担心你不同意。”
罗维重新看向了她。
“毕竟这样一来，从今往后你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人了。”
“咕呜…？”阿虎莉莉呆愣地抖了抖耳朵，身前跟着晃了晃。
他的人？
这样的状态下两人没什么遮掩，犬娘疑惑地摇了摇尾巴。
“也就是说，把你的灵魂献给我，从此生命和我绑定在一起，与我共度今后所有的岁月，至死不渝。没有我的许可你别说老去了，就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
阿虎莉莉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但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薇弥尔。
“咕呜嗷嗷……”
“我……没奢求过能有机会和你天长地久，因为你是个人渣、大坏蛋！呜嗷嗷……”
“那现在呢？”罗维看着她轻声问。
“……”
阿虎莉莉没有回答。
她一开始只是想躲着，只打算远远看着，就算他不理会抛弃自己也……
可是他每次……
她只是不敢去想这样的事情。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女人。”
“呜！”
听见他这样说，犬娘猛的闭紧了眼。
犬娘一生只有一位配偶，她又处于青春芳华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渴求爱情。
罗维这次主动吻了她。
端起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的嘴唇靠近，阿虎莉莉只是微微缩了缩下巴，就全方位接受了他。
爱情里能献给他的。
自己都已经全部献给他了。
成为他的人吗。
永远……？
给了她心满意足的吻，罗维短暂分开，正色看着她说道：“既然你不想我现在分出力量，我可以把这件事延后，甚至如果你将来后悔了，同样的事情也可以去找阿忒塔娜，但我需要你的誓言，这对我很重要，你能够答应吗？”
阿虎莉莉无需质疑地摇了摇头。
她摇头的原因是她不会去找母神做这种事，等他把这里的事情结束，她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和他联系在一起。
罗维自然看得出她的想法，既然她已经有这样的决心，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他睁开金瞳，周身涌起灰色神力。
位格逐渐叠加至他所能拥有的最大限度，伴随声音涌起气浪，周围空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不定起来。
神的话语即是契约：
『阿虎莉莉，你愿意把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给我吗？即，位僭吾之使徒。』
“嗯，我愿意！”
阿虎莉莉毫不犹豫笑着答道。
一枚纯灰的楔子没入她的胸口，由此一来作为凭证的契约就写下了。
四周重新回归现实。
罗维松了口气，幸好他是一级神神格者，这样之后的步骤也不会有闪失了。
而正当他打算告诉对方已经可以的时候，却发现阿虎莉莉正以一种快要融化的眼神看着自己。
罗维：“……”
看着她坐了下去，被接纳的感觉让他虎躯一震，立马精神地抬起了头。
她现在的样子……
温柔得快要把他绞化了。
罗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甚至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他自己都没想到过的声音。
“……”
这……不对劲。
我怎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