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第119章 第 119 章

元宵买了两支发钗自己不好意思拿出来,都推给了粽棕。

回到东院还不忘提醒:“你买了那么多礼物,早点给爹娘拿过去看看。”

粽棕大包小包的搬到薛彩樱面前,“娘,这是我和大哥送您的,这些是给爹的。”

又拿出两支珠花,“这个是给年年的,还有两个发钗……”

他看向水笙笑了,“是大哥亲自选的,水笙姐你看看喜欢吧?”

“大哥选的?”水笙羞羞答答的没好意思接,倒是年年抢了过去,仔细打量一番,道,“大哥眼光真好,”转手递给了水笙,“姐你戴上看看。”

水笙不好意思戴,接过发钗就收了起来,“这又没有镜子,改天再戴。”

年年不同意,非要给她戴上,元宵看出水笙害羞,适时转移了话题,“娘是不是新做了点心,我和粽棕还没吃过。”

薛彩樱险些忘了这事,命婢女端过来,“我还以为你们暂时没肚子吃了,明天早上再做新鲜的。”

婢女没去,水笙去了后厨,她知道元宵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帮忙的时候特意做了几个咸的。

分开两个小盘子放着,进屋后他把咸的放在了元宵面前,甜的给了粽棕。

粽棕总觉得水笙有猫腻:“为什么那个放到大哥那边,我要吃大哥面前的。”

他嘴快手快,在水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点心换了。

水笙不好意思说实话,只道:“明明是一样的。”

年年知道这里的猫腻,笑着嘲讽粽棕:“人家水笙姐知道大哥喜欢吃咸的,特意做的咸口,你一个单身狗抢什么。”

粽棕吃了一口点心确定是咸的,又把甜的换了回来,酸溜溜的说道:“欺负我单身是吧?娘,您也给订门亲事,让她天天给我做点心,就做甜的。”

薛彩樱忍不住笑道:“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定亲的事急什么,等你大哥成亲了再说。”

粽棕不愿意了:“万一大哥一辈子不成亲,我还不娶媳妇了?”

元宵和水笙早就订婚了,怎么可能不成亲,这话说的太不合道理,年年讥讽道:“你一辈子娶不上媳妇还差不多,大哥和水笙姐情比金坚,等大哥科举完事就办婚礼了。”

粽棕被人挤兑了,不服气的嘀咕道:“那谁说得准,没准我都有媳妇了,他们还没成。”

粽棕这话,大家谁也不会当真,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还是薛彩樱赶着大家回去休息,明天好早点起。

粽棕的话别人没有当真,可水笙心里总悬着。

元宵对她什么心思,她从来都不知道。

公主那边又不安分,前几天听说皇上打算赐婚,又被曹贵妃给挡了。

他们认定了元宵,只怕没那么容易平息。

水笙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元宵也失眠了。

他还在想楚遂假设的话,如果水笙是平阳,而他是楚遂,她会选择和他留在乡下生活,还是回到官老爷的父亲身边?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很多愁思都来自于无中生有。

这话他只要开口问问就能得到答案,可他偏偏说不出口。

第二天,他早起读了会书,注意薛彩樱在窗外浇花,他走过去接过薛彩樱手里的水壶,一边浇花,一边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娘,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薛彩樱笑道:“当然能了。”

元宵纠结着开了口:“就是假如您是平阳妹妹,爹是楚遂,您是选择亲生父母还是爹?”

薛彩樱毫不犹豫的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爹啊。”

元宵不明白:“为什么?”

薛彩樱笑了:“其实如果我是平阳,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选,我是站在现在的角度上回答你的,你外公家里对我什么样,你都知道,你爹对我什么样,你也知道,我永远没办法站在平阳的角度去想这个问题。”

元宵又问:“那娘,您觉得爹哪里对您好?”

要说赵雪窝对薛彩樱的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可让她开口,她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你爹这个人吧,有时候傻兮兮的,有时候比谁都精明,要我详细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你还记得你爹坐过牢的事吗?”

元宵当然记得:“那年回赵家镇过年,您跟我说过。”

薛彩樱问道:“那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会被当成杀人凶吗?”

元宵当时想过这事,可路上时间短,娘没讲那么多,后来又忘记了。

一晃都过去这么久了,薛彩樱却仍然记忆如新,她笑着说道:“那年杀年猪,王屠户来咱们家帮忙,碰到了我,你爹把人打了一顿……”

详细的情形薛彩樱没办法说出来,只能简化,“你爹那个力道,王屠户三个月没下来炕,整天扯着嗓子骂你爹,后来他被人害死,他老娘耳聋眼盲,也没看到凶手是谁,到了衙门一口咬定是你爹做的。

就是因为你爹坐牢,我动了胎气,否则你还会晚一个月出生。

那个时候,你爹担心我,中途跑回家安慰我,生怕我出什么事。

好在很幸运,平安生下了你……”

薛彩樱絮絮叨叨的从赵雪窝坐牢开始,讲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元宵认认真真的听着。

中间薛彩樱还不忘感叹:“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夫妻间得互相体贴才行,这感情也得经营,它不是凭空出现的,就像这花,你不花时间浇水施肥,怎么能指望它开出好看的花朵来?”

“经营感情?”元宵听不懂这话。

薛彩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呢,年纪还小,爹娘虽然给你定了婚,可这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努力,读书重要,闲暇之余也要多和水笙说说话,让她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薛彩樱说的语重心长,元宵都认认真真的听进去了。

“娘,我知道了。”

下午元宵把先生留的功课做完,想起昨天两个同窗提议出去玩的事,他好像从没和水笙一起出去过。

犹豫了半晌,他找到水笙问道:“水笙,你想不想出去转转?”

水笙不喜欢出门,母亲过世后,她和薛大岳到处流浪,经常被人欺负,那个时候她就想如果以后有了家,她一辈子都不出去。

自从来了侯府,只有薛彩樱出门需要带着她的时候,她才会出府,平时从没有过出门的想法。

她觉得待在侯府里边特别安全,特别踏实。

听到元宵问她,下意识的回道:“不想。”

元宵还以为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出去玩,比如年年一有时间就跑出门,和她那些小姐们玩在一起。

水笙没有朋友,也从没听她提过谁。

整天待在这个大院子里不闷吗?

“真不想?”元宵确认道。

水笙刚开始以为元宵随便提了一嘴,看他这么认真的问她,猜想他有什么想法,反问道:“你想出去吗?”

元宵便把跑马场和寺庙的事情说了。

水笙又问:“你想去吗?”

元宵点了点头:“现在天气正好,出去转转总比闷在家里好吧。”

水笙还真不这么想,不过元宵想去,她自然愿意陪同:“我们一起?”

元宵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对啊。”

水笙高兴了:“那就去吧,不过我不会骑马。”

元宵很自然的说道:“我带你。”

就这么两个人约定好第二天早晨出门玩。

元宵出门是很平常的事情,水笙不常出去,元宵跟薛彩樱请了假,薛彩樱自然不会阻拦,还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水笙很少出门,让他多照顾着点。

元宵都答应着,早饭过后,元宵牵出自己的雪蹄,扶着水笙上了马。

水笙害怕,非要下来,直到元宵跨上马背,稳稳的搂住了她的细腰。

水笙就觉得小腹一紧,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元宵出门没告诉粽棕,年年也不知道,直到雪蹄跑出侯府,粽棕才注意到哥哥姐姐都不见了。

“年年,大哥好像出门了。”

年年惊讶道:“不会吧,没听说啊。”

两个人把马奴找过来询问,果然听说两个人出门了。

粽棕气的想骂人:“大哥也太不够意思了,前天我还问他去吗,他说不去,今天竟然自己跑了。”

年年也在生气:“他们两个也太过分了,竟然背着我们出门,走,我们去告诉娘,让娘骂他们。”

粽棕和年年气咻咻的找到薛彩樱告状。

薛彩樱早就知道这事了,故作惊讶道:“你们两个不知道?元宵跟我说了,我以为你们知道的,不想去呢。”

“娘,”年年怎么会信这种话,“您就是故意的,帮着大哥瞒着我们,我们也要去。”

薛彩樱不许他们两个人去,粽棕马术还可以,可年年太小了,去那么远的地方她不放心。

这也就是元宵没告诉年年的原因。

粽棕也知道年年太小,骑马不方便,想到跑马场附近有座寺庙,商量薛彩樱道:“娘,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寺庙吧。”

薛彩樱今天不怎么想出门,“还是算了吧,一会就热了。”

粽棕抢过薛彩樱手里的活,推着她去换衣服,“您整天闷在家里都很久没出去过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门多可惜,再说您就不想看看大哥和水笙姐做什么去了?”

年年也顺势说道:“就是啊,娘都很久没出门了,我也很久没出去玩过了,就按二哥说的,我们去寺庙吧,给爷爷奶奶和爹爹祈福。”

说到祈福,薛彩樱还真动心了,“可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

年年无所谓道:“有什么好准备的,只用准备香油钱就行了,我这就让薛舅舅备车,咱们这就走啊。”

粽棕也道:“需要准备什么,我去准备,娘,什么都不用您操心,只要您和我们一起去就成了。”

两个孩子这么积极,薛彩樱也不好拖后腿,只能带着他们出门了。

这是水笙第一次骑马,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她既紧张又觉得无比惬意。

尤其风吹过发丝,撩起衣袂,有种在云端飞翔般的感觉。

她喜欢稳定,安静,很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可身后有元宵,她知道他的功夫,也相信他的马术,一点都不害怕摔到碰到。

这种信任无声无息,仿佛由来已久,说不清道不明,可却从心底里发出来。

“喜欢吗?”一开始水笙紧绷着身体,元宵就坐在她后边,能清晰的感觉到,雪蹄飞奔出城,怀里的女孩逐渐放松,元宵偏头问道。

少年的声音擦过耳唇,水笙笑着回头看他:“喜欢。”

元宵一夹马腹,雪蹄加快速度,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飞奔起来。

水笙下意识的抓紧元宵的手臂,不过很快她又放松了下来。

这个速度,肯定是元宵能掌控的。

她尽可以放心的。

雪蹄奔跑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

静安寺位于京城外不远的山上,雪蹄已经跑过了,元宵没阻止,约摸着水笙累了才逐渐放慢了速度。

他跳下马询问水笙:“想下来走走吗?”

水笙点了点头。

骑马是惬意,可她没骑惯,坐的屁股疼。

当然了这话她不好意思和元宵说。

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没忍住,嘶了一声,还险些摔倒,幸亏元宵反应迅速,扶住了她。

“是不是屁股疼?”元宵毫不避讳的问出口。

水笙羞得双颊火辣辣的,被元宵注视着仿佛被人剥开了衣服,她别扭的移开了眼,小声道:“你别胡说。”

水笙声音温柔,和她人一样温柔,元宵胸口滚烫。

弯起嘴角笑了。

“我刚开始学骑马的时候也这样,不过我不想让爹知道,也不想被粽棕比下去,咬牙忍着而已。”

水笙知道元宵一向懂事听话,可这些都是用代价换来的。

比如粽棕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毫无顾忌的和父母撒娇,喊痛喊累,可元宵不行,他是哥哥要做表率,他是长子,要给父母长脸,他是长孙,要哄爷爷奶奶高兴。

水笙也听话,所以她深有感触。

心疼的看向元宵,问道:“还疼么?”

元宵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还疼的话,你能帮我看看?”

水笙反应了片刻,泛着水润的大眼睛忽然狠狠的瞪了元宵一眼。

“你欺负人,小心我告诉义母。”

元宵求饶道:“真被娘打了,那时就得让你上药,不看都不行了。”

以前水笙觉得元宵可正经了,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跟她说这些混话,“我不理你了。”

元宵这才收了笑,变得认真起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他们是未婚夫妻,早晚有一天是要圆房的。

那个时候水笙会是什么样?

还像现在这般羞羞答答的,随便一句话都会脸红吗?

水笙骑马累了,元宵找了块草坪铺上衣服让她休息,他则采了很多野花编了个花环戴在了水笙的头上,“遮阳。”

水笙长得白,笑起来左边嘴角有个浅浅的小酒窝,像盛了蜜一般,眨着清清透透的大眼睛看着元宵:“好看吗?”

她眼底都是笑,像个纯净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元宵被这样的水笙迷住了。

他眼睛都不会眨了,直勾勾的看着水笙,点了点头:“好看。”

水笙打心底里高兴,她不好意思和这样的元宵对视,移开了眼,小声嘀咕道:“就会骗人。”

水笙靠着大树,元宵躺在水笙的腿上,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他很少出来玩,长这么大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如今呼吸到这外边的空气,不光水笙高兴,他也是高兴的。

“水笙,你说咱们这样地老天荒好不好?”

这么平静的日子,水笙当然喜欢了,她害怕居无定所,喜欢安定踏实的日子。

一成不变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件很无聊很消磨心态的事情,可她喜欢。

有安全感。

“那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元宵看向水笙,反问道:“你会觉得无聊吗?”

水笙轻轻摇了摇头:“不会。”

水笙笑了:“我也不会。有爹娘,有爷爷奶奶,有粽棕,有年年,还有你,日子就是新鲜的,完美的。”

两个人在草坪上休息够了,元宵提议去寺庙里看看。

水笙正好有心事求菩萨,自然赞同。

去寺庙的路上只有水笙一个人骑在马背上,元宵牵着雪蹄,速度不快不慢,这样水笙就没那么难捱了。

薛彩樱带着两个孩子去寺庙,说来也巧,刚出了巷子就见太傅家的马车出来了。

郑兰筠母女坐在马车里也注意到了侯府的马车。

郑夫人掀开帘子和薛彩樱打招呼:“侯夫人这是要出门?”

薛彩樱回道:“今天天气好,去静安寺上柱香。”

郑夫人笑了:“巧了,我们也要去静安寺,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薛彩樱当然不会反对了,她和郑夫人还挺投缘的,年年又和郑兰筠年纪相仿,两个孩子互赠了礼物之后,隔三差五就要到一起玩。

如今意外相遇,又都是同样的目的地,能不高兴么,“兰筠,快点来我家的马车,咱们一起走。”

郑兰筠没好意思直接过去,看了眼郑夫人,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郑夫人自然同意,不过一个人坐车没意思,招呼薛彩樱上她的马车,两个人好说话。

薛彩樱也觉得郑夫人一个无聊,便让年年和郑兰筠同坐,又嘱咐粽棕照顾他们两个,便去了郑夫人的马车。

以前薛彩樱出门不用侍卫,如今她身份不一样了,也怕赵雪窝担心,出门主动带着侍卫,不过都穿便服,只带了四个,排场并不算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侍卫骑马,粽棕也想骑马,薛彩樱没让他骑。

这会粽棕、年年和郑兰筠三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两个小女孩说的都是今天吃了什么,又得了什么礼物,互相羡慕一下,再互相炫耀一下。

年年还拿出刚收到的珠花送给了郑兰筠一支。

“这是我哥送的,我有两个,送你一个。”

郑兰筠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粽棕像个多余的人,听她们两个叽叽喳喳也插不上话,他只能无聊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年年注意到,找他说话:“二哥,你以后再给我带礼物,也给兰筠带一份。”

粽棕毫不犹豫的说道:“她又不是我妹妹,也不姓赵,我为什么要带?”

年年笑着央求他,“她不是我的好姐妹吗,和你妹妹也没什么区别。”

粽棕看向郑兰筠,吊郎当的说道:“来,喊声哥哥我就给你带。”

郑兰筠才不想喊:“我又不是没有哥哥。”

粽棕特别好笑的看着她:“你家的哥哥会功夫吗?会帮你打仗吗?”

郑兰筠的哥哥早就成家了,孩子都会跑了,他没学过功夫,而且两个人年龄相差很大,她印象里很少有两兄妹相处的画面,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些疏远。

不过那也比粽棕好吧?

“会功夫了不起?我为什么要人帮我打仗?我又没惹到谁。”

粽棕自有自己的道理:“那可说不准,等哪天你真被人欺负了,过来找我,只要喊我一声哥哥,我保证帮你。”

郑兰筠嘁了一声,神情甚是不屑,“你想多了,肯定不会有那天的。”

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哥哥不对付,年年心里愁啊,“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说话,对了,我大哥和水笙姐也去寺庙了,没准咱们能碰到。”

三个孩子这边说说笑笑,薛彩樱和郑夫人也没闲着。

郑夫人这两天正发愁呢,郑兰筠的父亲前几天新纳了一房小妾,儿子都成家了,这老子还不安分。

郑太傅也就是他公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他夫君要死要活的到底把人带回去了。

郑夫人心情不好,打算去静安寺散散心,顺便再求佛祖保佑她的儿子有个好前程,女儿能嫁个好人家。

不说只娶一个,但也不能都几十岁的人还往家里弄小妾,到处惹人笑话。

想起这事,她就对薛彩樱充满了羡慕。

“你家侯爷对你可真好,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对你像刚成亲那会一样。”

薛彩樱听说了郑太傅的大儿子新纳了一房小妾,气的郑太傅还请了两天假没上朝。

好在郑夫人的儿子争气,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前几年娶了一位郡主,如今孩子都有了。

“每家都有每家的难事,”薛彩樱不好和外人讲述家里那些事,感叹了句便把话题拐到了郑夫人的儿女身上,“听说你那宝贝孙子可好看了,哪天再去我家,一定把他带去给我瞧瞧,这人年纪大了,就盼着孩子早点成家,早点抱个孙子孙女。”

以前薛彩樱还是被人催娃的那个,如今都到了要催孩子生娃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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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家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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