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铁匠身亡剑不甘
听闻甄率的话,干矛与东门可涵也是精神一震。屡不见成效的高强度硬碰硬极大的消耗了几人的体力,在这么持续下去,几人将从由原本的上风落入下风直至丧命。
现在既然有其他方法当然要尝试,不过东门可涵还是先补充了一句:
“那蠢鸟继续消弱锈剑,我和干矛与你一起诵经。”得到二人的回应后甄率也是不敢怠慢,连忙调整情绪,连带着那副不正经的猪头面容都肃穆了几分: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干矛和东门可涵连忙也一脸郑重的随着甄率诵念经文,手中动作并未停止,毕竟锈剑可不会眼看着几人诵经来削弱他。
只不过一来几人本就占据上风,他本就无力占据主动,其次还有煤球在一旁时不时诅咒它的本体。现在双线变三线作战之下,他更是无力反抗,只能凭着那股暴虐气息所带来的不疲不累与坚硬本体与几人对撞的更凶猛几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再说三人的诵经,初始还看不出效果,但随着诵念的继续,渐渐能感觉到锈剑所散发的气息有细微的减弱,若非三人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锈剑上都未必能发现。
见到效果的几人越发觉得此法可行,随着第一遍经文诵完,第二遍、第三遍,干矛与东门可涵二人对经文也越加熟悉,诵读的也越加流畅,渐渐已经可以勉强与甄率的诵念声保持一致。
这样一来,诵念经文的效率大大提升,三人成虎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哪怕仅是体现在诵念经文上,三人的声音合在一处莫名的一股古韵便散发出来,经文所体现的威力也越发显著,对锈剑的削弱也越发明显。
而且随着几人经文的诵念,经文对现场三人一鸟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内心渐渐趋于平静,仿佛掀不起半点波澜,随后就是莫名觉得对某些东西的感悟涌上心头,各有明悟。
而干矛此时只觉得记忆力只能算是一般的自己,此时脑海里竟然一字一句翻涌着白天仅翻看了一遍的特殊异变者管理部下发的修炼法甚至包括后面繁多的各类观想图也清晰跃入脑海。再结合他自父母失踪以来接触异变的种种事情,例如父母开启的异变本身,前一次普通生物的异变,这次棂燊村的大柳树久祭生灵,锈剑被暴虐气息加持……他隐隐对古时的修炼与现今的异变有了种某种猜测,也对自己日后的修炼产生了莫名的冲动。
东门可涵与干矛则是不同的变化,东门可涵只觉得此时被困扰不已的嗜血副作用在此时有明显的减弱,甚至日后若是能经常诵读这经文,那么嗜血症将彻底被根除。想不到自己还未来得及去寻找的解决办法就这么无意间的送到了她的手上,只不过她隐隐觉得以清静经洗涤力量提升过快所带来的嗜血症并非最适合自己的方法,不过此时也足够她欣喜不已了。
不提干矛几人此时内心不同的翻江倒海,却说那锈剑在三人的经文的诵念声与煤球的诅咒中,本身暴虐气息与本体强度与之前相比都下降了很多。锈剑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最后甚至放弃抵抗般插入了包围圈的土地之中,默默承受着几人的诵经洗涤。
终于在一阵嗡鸣声中那锈剑上的暴虐气息全部被清除,三人一鸟同时停下动作默默松了口气。
只见那锈剑此时表面的锈迹居然掉落了几分,隐隐露出它原本的锋芒,而随着点点锋芒显露,一股充斥与刚才相反的气息升起。
那是一种仿佛眷恋又如不舍般的缅怀。
干矛几人仿佛通过这股气息看到了这把锈剑的故事。
那应该是百多年前的时间,也可能是几百年……
“嗤~”随着一声刺耳的淬火声,锈剑第一次诞生了点点模糊的记忆,那是一个30岁左右的精壮汉子,看样子应该是一位铁匠,铁匠不远处还以为妇人打扮的女子。
之后断断续续的就是二人普通的生活,铁匠不时为人打造厨农用具,极少数也为人打造兵器,只不过要低调很多,原本日子就应该这么平静下去,但老天总是见不得平凡之人过得太过幸福。
那记忆也清晰了几分,记忆中是一群士兵打扮的人粗暴的闯进来,没收了铁匠的工具与极个别打造好的兵器与这把剑,随即在一阵粗暴的拉扯呼和后架走了铁匠。
再之后记忆就变成了这把剑跟随着换上了甲胄的铁匠在混乱的战场上挣扎,与敌人搏命,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铁匠终于换上了普通的衣装,背着行囊,手中接过分发的微薄银两踏上了返乡之路。
历经数年,铁匠早已伤痕累累两鬓斑白,但战场求活后还有返乡机会的喜悦使得他精神焕发,只不过事总不与愿为。
正当他踏入村口时,他见到了满地鲜血,与村内声声传来的夹杂在阵阵疯狂大笑中的惨叫与哀求。
铁匠瞬间浑身颤抖双眼赤红,他离开战场后又一次拔出了那把他从家中带离的剑,磕磕绊绊的跑向村内。
村子的中心,只见一群衣着兽皮,手持各式各样武器的山匪正在追赶屠杀着村民。
铁匠却一眼就瞥见了躺在角落血泊里的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她双眼怒睁,带着不甘与遗憾躺在那里,眼角一滴泪痕残留,仿佛也是为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而难过。
铁匠坚持多年的信念顷刻崩塌了,内心的暴虐不可遏制的涌出,他在战场上挣扎多年积攒的杀气在这一刻爆发。-
他嘶吼着,发了疯的挥剑冲向那群山匪,他不顾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仅仅避开几处要害,以伤换命。
此刻的他不求活命,只为在力竭身死之前杀光这群人渣,一群刀口舔血的山匪也被此刻眼前这人的疯狂吓坏了,有的拼命、有的奔跑、有的求饶。
但他丝毫不作理会,渐渐地他的浑身已被鲜血覆盖,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但这一身鲜血换来的是满地的尸体与对面仅存的一个领头山匪。
此时的铁匠也到了极限,唯有同样被鲜血浸染的长剑柱地支撑着铁匠的身体。
对面同样染血的山匪恶狠狠的盯着铁匠,见他已到强弩之末也是不顾逃跑,直冲铁匠而来,挥舞手中环刀劈向铁匠。
铁匠则是勉力挥剑抵挡。
“铿~锵!”一声碰撞声传来,紧接着铁匠手中的长剑被磕飞,在长剑落入井中之前,最后的画面是铁匠被那山匪一刀捅入腹部,但是铁匠却是反手握住了插入腹部的刀柄,使出浑身力气撞飞了那山匪,紧跟着踉跄着跑到倒地的山匪身旁,趁其还未起身之际猛地拔出腹中环刀,用尽最后的力气插入了那山匪的脖子。
随后铁匠便拄着那把插入山匪脖子的环刀单膝跪地,一动不动了。
“噗嗤~”一声落水声传来,长剑落入井中,记忆也到此为止,但是长剑对身为剑主铁匠的眷恋、对他经历的不忿与剑身上铁匠与山匪的鲜血,混杂着不能与剑主同生共死的不甘,统统化为浓烈的嗜血暴虐,经年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