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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酒这么说,墨子迅速做出反应,闭眼后努力将自己的感知范围扩张开,这个过程并不需要能力者的天赋能力或是其他技能,很多修行过的普通人也可以体会到这种常见的感知力。但稍一会儿,墨子就放松了下来,缓缓睁开眼后,眼睛中满是疑惑地看向枯木。枯木刚刚也是努力去感知环境的脉冲,见状,回道:“我没感知到任何异常。”
墨子一下子放松下来,“我也没有勘察到异常的情况”。随后两人一起看向了安酒,就在安酒不知怎么解释自己确实感受到了恶意时,墨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开口说道,“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先不要深究了”。
“枯木,先带我俩进村子,看看被感染人的情况吧。”——墨子
枯木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转身就走进去了。
———
那六个人被安排在了村里的卫生所里,现场空间不大,所有的摆设,一进门就看全了。
“怎么这里只有五个人,之前不是说有六个人被感染了吗?”——墨子
墨子下意识去问枯木,只见枯木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时看向了诊所里唯一的医生,示意墨子去注意这医生。
因为墨子、安酒都是外来人,也不是什么领导,而枯木在当地人眼里也只是一个给政府奔波办事的职员,所以也没什么恭敬、热迎可言。那医生就侧身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说到,“少的那人,被家里人接回去了,我说了,人家也不听,没法子啊”。
“真是不知好歹,这群人捣什么乱啊。”——枯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墨子没有再说些什么,径直走到了感染人的床边,开始检查他们的状况,简单的检查完身体后,通过把脉将一股脉冲输入到了那人体内,运行一周后,又收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没有再多言语什么,墨子示意枯木和安酒跟自己出去。
等出了卫生所,墨子直接问枯木,知道那个被接走的的感染者现在在哪里吗?
“嗯”——枯木
在赶往最后那位感染者位置的路上,墨子开始说起刚刚检查出来的情况。
“健康和生命情况,之前应该已经有了专业的报告,稍后,枯木把那些资料收集来。我大概猜到了几种可能性,这次的‘灾厄’等级没法进行评定,因为那东西没有直接深入到人体的核心,总是在百骇游动,但又十分的顽强,我输入的脉冲基本上没有干扰到那东西的运转。这两个特征让那东西就好像是有了意识,学会了控制。如果灾厄能够自主思考,或者已经被其他人操控,很有可能是那冥钟,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不排除这东西会集中爆发的可能。”
路上,安酒感受到了异常的沉重。这种沉重好像来自于周围的环境,又好像来自于墨子在刚刚处理事情的态度。他原本以为,这些事务的事情会一步步深入,逐渐解开全貌,再循序渐进地解决问题,至少不可能一下飞机就像现在这样,被重重的阴霾笼罩住的窒息感。
而墨子的态度,确实让他感到了震惊。在来海南之前,安酒已经和墨子生活了一段时间了,期间两人一起的行程很少涉及到能力者的事情,那一段时间里,他只觉得墨子是个有责任感,又有能力的大哥哥,不管是设计公司里的工作还是日常的生活,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简直是完美的。但他刚刚处理事情的果断和熟悉,甚至是一言一行表露出来的威严,
都让安酒感到了一种陌生感。
“我们到了,前面那一户就是了。”——枯木
晌午了,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人的皮肤产生了灼烧的痛感。小路贯东西,一侧的路被掩在了阴影之下,很不幸运,我们走在了阳光的一侧,红色的阳光已经造成了轻微的炫目,这就导致安酒将第一时间听到的轰鸣声误判成了自己的耳鸣,但墨子和枯木很是果断,迅速冲向那一户人家中,也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最后一个感染者的家里。
“兄弟,别进去…”,就在墨子要从街道往院子里冲进去的时候,在烟尘的遮蔽下,一个人影向外边撞了出来,这人看见墨子想进去,便一把将人拉住了。
“我们是来处理的工作人员,你快躲到百米开外的区域。”——墨子
听见墨子说自己是专门来解决这事儿的,那人稍一愣,就放开了抓着墨子的手,忙跑开了。
墨子刚一走进这院子里,双脚踏在地面上的同时,一道道环状的脉冲散开,先前的烟尘随即消散掉了,院子中能看到的除了倒在地上的一个孩子外,就只剩下院子中央的这团红色的雾气,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楚,暗红色的雾气中是一个人,这人看起来痛苦极了,好像是在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皮肉,还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要怎么处理,没办法的话,我来操作,强行封印吧”,枯木和安酒稍迟墨子一步进这院子里来,也是看见这红雾的情形,犯了难。
“你俩想法子试一试这东西还有没有神志,要是没了神志,或者测不出来的话,我先保护一下这东西的肉身,直接封印吧。”——墨子
枯木和安酒相视一眼,安酒转身便朝着躺在地上的那人跑了过去,同时枯木双手和合,向着虚空一抓——“起势”。红雾的外围笼罩上了一层湛蓝色的能量罩,能量罩上环状的纹路开始不断的朝着红雾的中心释放脉冲,枯木也在一旁大声的吼叫着:
“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清醒一些,清醒一些!”
“是人的话,就做出点反应,我们是来救你的,醒一醒啊!”
枯木原本喊叫的声音忽得停了下来,紧接着,冷冷地说道:
“为确保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之后,枯木回头朝着墨子示意地摇了摇头,墨子便同枯木一样起势。那湛蓝色的能量罩并没有溃散,枯木散掉手中的蓄力,重新起势。这次,枯木的右手在没抬起来之前就开始迅速的积蓄灵息,猛地向前抓去,好似真的抓住了什么,在最后一刻,那虚无的东西被他捏碎了,紧接着,红雾的空域上凝成了一座金色的法阵,下一刻,法阵落下,人形、红雾、能量罩就这样消失了,空气流转的速度断崖式的慢了下来。
安酒已经唤醒了刚刚倒在地上的孩子,没做过多地询问,先将那孩子转移到了院子外面。就在封印前一刻,安酒又冲回来了,眼见着好多的事物在自己的反应速度之上消失了。空气流速的的变化对墨子和枯木这种老手来说,自然没什么感觉,但安酒就像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顿了一样,又是一股窒息感传遍全身,双腿一软,安酒跪伏在了地上。墨子和枯木都看到了安酒的情况,但俩人都没有立即去顾及他。
墨子和枯木开始说些什么东西,应该是现场的这些情况,安酒这回是真的耳鸣了,他完全听不见这两位在说些什么,几个沉重的呼吸后,看见墨子朝自己走了过来,枯木则是略过了自己,径直走了出去。
之后的情况就是安酒昏了过去,墨子和他坐车回到了之前给他俩安排的会所,枯木留在了现场,一方面需要联系更多的人来处理,另一方面就是对那个救出来的孩子和最开始逃离的那人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