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2章 情敌
?(.)“赵参军不必多心……”
“下官明白了。”
尽管宇文昱不肯正面回答,但赵文登从宇文昱迟疑的口吻中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河东目前兵力空虚,退守关险隘是迫不得已之举。赵文登挂念着云州的家人和同僚,当即就向宇文昱和李琅辞别,要赶回云州。
云州全力保障松漠营出征突厥王庭,居功甚大,李琅命兼任主薄的军需官王曜拨给赵文登市值三十万贯的财物。
“多谢李校尉。”赵文登就地雇人运送财物,匆匆北上云州。
蔡方卿看到三十万贯财宝外送,忍不住一阵肉痛。
从来只有地方州县给节度使府提供军需钱粮,哪有节度使府的钱往州县送的道理,即便是灾荒拨款,那也是朝廷户部的份内事。蔡方卿以掌书记的身份前来迎接松漠营,其实就是为了尽早接管3000多万贯财宝,造册收归节度使府库,他口头上没李琅什么,却立即着手跟松漠营交接战利品。钱多放在李琅手中一,就多一的浪费。
蔡方卿本来要全盘接收松漠营斩获的所有财物,归属节度使府府库。在李琅的坚持下,最后留了点余地,给松漠营留下了约50万贯的财物和数百匹缴获的突厥战马,松漠营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军资充裕。
其实,李琅并不太在意松漠营能留下多少财物,他现在想的是田仁琬给他安排文职离开军队。再者,一旦唐契和亲正式破裂,他的松漠营主将之位将随之不保,松漠营很快就跟他没有关系了,他替松漠营争取家底只是顾念着袍泽之情。
松漠营在宇文昱和蔡方卿迎接下抵达太原,留驻西门外柳树湖畔,休整并招募补充兵员。
太原驻军接手押着突厥王庭入城,太原城的百姓蜂拥围观,万人空巷,街道上人头攒动,沸沸扬扬,人们都在议论河东节度使田仁琬命令大同军讨伐突厥,最终俘获整个突厥王庭的功绩。
大同军以区区三千骑兵深入突厥腹地,竟能抓住突厥各部骑兵被大雨阻隔王庭兵力空虚的稍纵即逝的良机,击败两倍于己的突厥骠骑,不可思议地俘获整个突厥王庭,自身伤亡却仅仅只有两百多人。面对如此骄人的战绩,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很多人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感觉就是玩笑,然而这却是实实在在的真事。
李琅听到这些议论后,觉得有些不对味。太原的百姓只知道有田仁琬和大同军,而不知有松漠营和他,似乎松漠营和他被边缘化了。
出现这种情形,一般应该是掌握话语权的官方有意宣导所致。李琅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顾不得计较虚名,只要田仁琬安排好他从政,并论功升迁便可。
太原府衙,后院湖心亭,走廊和里间隔着粉红色的帐幔,帐幔随风荡起,露出里间错落有致的精美家具,案几,矮凳、胡椅,屏风,还有一张大床榻。榻上横陈着一具白嫩的全裸少女**,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坐在塌旁,双眼在一览无余的山峰沟壑间流连忘返。
在老者灼灼的目光逡巡下,少女玉体情不自禁地阵阵颤抖,见此春景,老者脸上浮起舒爽满足的快意。欣赏洁白无瑕的少女对狌的羞涩和期待,以及对权力的害怕和献媚是他的一种特别享受。
老者是河东官阶最高的官员,太原府尹王廉,王廉已经用这般猎取的眼神赏阅过很多少女。凡是有幸被他看上的少女,基本上都会跪伏在权力和财富的脚下主动向他投怀送抱,或有投机之人巴巴地将人给他送上门来。
王廉嗜色如命,虽年近花甲依旧宝刀不老,专割嫩草,对此他深以为傲。王府内建有一座春坊,有专人用钟乳等珍贵材料给他配置壮阳药,这会儿,嗑了药的王廉狌趣盎然,手指在少女羊脂白玉般的嫩滑玉体轻轻地来回滑动,他醉心于这种靡靡的感觉,觉得自己像眼前的花季少女一样充沛盎然。下面已经坚挺,王廉正要解下腰间革带扑上少女的鲜嫩玉体大快朵颐,王家二公子王旷生在走廊外喊道:“父亲大人。”
“什么事?”王廉整理好袍服,掀起帐幔来到外面的走廊。
“打扰父亲了。”王旷生观察着父亲有些扫兴的脸色,连忙回道,“皆因有一同州族亲来府拜访,谈及一桩几万贯的买卖。”
王廉的家族属于太原王氏,太原王氏有一支迁到了京畿道同州,王廉的先祖便在其中,他出生在同州。
“几万贯?”
王廉怦然心动,王廉初任太原府尹时,河东还是牛仙客担任节度使,经王忠嗣,再到如今的田仁琬,他在职已有四年。四年之内,王家的家财增长了几百倍,王府不断扩建,现在的房产面积几近占据了一个坊,但他仍控制不住自己攫取财富的欲念。他不止一次地想过收手,可同时他也不止一次地亲身体会到“欲壑难填”对人性的描述是多么的贴切。
“对,几万贯。”王旷生早就料到父亲一定会动心,“我已经作主答应下来了。”
“是何买卖?”
“买卖胡姬。”王旷生补充道,“不是土生胡,是原汁原味的昭武九姓胡姬,市价极高。”
今日,驻扎在柳树湖的松漠营主薄王曜以同州族亲的身份专程拜访了王府,谈及他手中有松漠营从突厥王庭解救出来的数百胡姬。这些胡姬长于中亚石、康、安等国,被突厥人从丝绸之路上掠获。
“松漠营主将李琅擅自下令将这些俘获的胡姬登记为平人,发放路费遣散,王曜和其他三人暗中把此事压了下来。他们想跟我们王府合作,卖掉这数百胡姬,市值数万贯。王曜只要求分得两成钱物,但另有一个条件,就是担保他和另外三个合伙人不被李琅论罪,李琅曾用军法恐吓过他们,他们心有顾虑。”
“李琅……”
听得李琅其名,王廉眉头微蹙。前段日子,节度使衙门知会太原府,要求给李琅安排一个职司。
给一个旅帅安排职司本身是件事,可一则听闻李琅有过杀官犯上的前科,这种跟百姓站队的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损害官场同僚的既得利益,自然要尽量抵制;二则此事侵犯到了他王廉的一亩三分地,这是节度使田仁琬以军干政,苗头必须及时掐住,太原府婉言推脱了节度使衙门的要求。而今,太原府担保王曜等人不死是以政干军,那么河东军方也未必给太原府面子。
见父亲半晌不语,王旷生心地问道:“父亲大人可是担心田公……”
王旷生知道,上次在迎接和亲公主的接风宴会上,父亲跟新任河东节度使田仁琬成了“情敌”:
两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同时看上了太原城唯一的女先生。其实父亲追求那位20岁的惊艳绝美的女先生已经很久了,田仁琬是冒然闯入的“第三者”。
听得儿子提及田仁琬,王廉立即脸色一沉,打断儿子的丧气话:“那个沽名钓誉的老铯鬼,我王家何惧之有。他若是敢居中作梗,我少不得要参他一本。”
嗜色如命的老爹骂别人老铯鬼,王旷生怎么听怎么违和,他强忍住笑意,不解道:“父亲大人如何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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