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在哪里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整个身体也只有眼皮能够开阖,眼珠能够转动了。
我这是在哪里?我能看到的地方只有屋顶。我这是在干什么?全身无法动弹,像一支濒死的鲢鱼只有呼气吸气的份了。
我努力搜索眼前这一切之前的记忆,应该定格在黑湖监狱。
也不必不好意思说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吸毒强奸犯,虽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冤枉的,比窦娥还冤。
两个月前我还是省城都市报的首席记者,油耗子,税耗子的揭穿性报道都是我卧底后形成的爆炸性报道。
朋友介绍的一个相亲对象,见了两次面后,她约我去kk酒吧,灯红酒醉之时,我忽然看见曾经在卧底报道时一个吸毒的家伙正自处转悠,看样子大约是与人接头。我好奇心起便站起身准备悄悄跟上去,结果忽然眼前一黑便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在宾馆的床上。床边的柜子上放着针管和一小袋白色小药丸。紧接着,警察就破门而入。
我被我的相亲对象指控为强奸和吸毒。尽管我一再发誓不可能做这些事情。但是胳膊上的针眼、床边的针管,还有相亲对象提供的证据,让我无法辩驳。
我的本来还算鲜亮的人生就这么干净利落被毁灭了。
父母来到看守所看过我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我确实给他们蒙上了无比巨大的羞辱阴影。因为他们都是省城大学的历史教授。特别是我的父亲,是省里的明史研究权威,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不是在书房里孜孜研究、撰写书稿,便是在外讲学。母亲也差不多,有大量教育研究任务,所以他们忙工作,以至于从小到大,我们的交流并不多。但是也挺好,不像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被父母严加看管,而我则自由地有些不想厌恶这种自由。
放学后在大院里玩耍,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被父母连拉带训斥地拖回家写作业、吃饭;而我则踢球至天黑,父母也不会来问。有时候常常会用羡慕的眼神目送同伴们非常不情愿的归家。
在学业上,父母希望我的未来能学理工科,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只能读文科,好在也幸运地考上了省城大学的新闻专业。我知道,父母的内心是挺失望的,但是他们也基本上不干涉的我的想法。只要不学坏怎么着都行。
大学毕业考进报社后,可能自由地天性加上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让我在记者这一行,找着了感觉。渐渐地父母,也从对我淡淡地失望,变成了稍有期许。过年家里有亲戚来的时候,父亲不会当着我的面,私下里也会多少给点赞赏了。
领导的重视,父母的期许,这让我更加投入到揭秘性的新闻报道之中,最近在省公安厅政治部、扫毒大队的协调之下,正在进行一个贩毒团伙的暗访跟踪报道。而且还隐隐发现了这个贩毒团伙的背后可能还存在一个从事正当生意的大型集团。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让我几乎粉身碎骨了。在无边无尽的暗夜中,我似乎已经无力走进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