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1战(1)
12点19分,曼德尔,索米市,龙湾大使馆。
枪声和炮火声一直在耳边喧嚣着,不知是因为腰上的伤还是因为害怕,身边的伊戈尔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打完弹链箱里的最后一发子弹,奥列格把手中的M249轻机枪放在了身旁,紧接着他又拿起了旁边的另一挺。
架好机枪,奥列格又开始冲着门外扫射了。机枪抛出的弹壳在不经意间就掉到了罗曼的脖子里,罗曼被烫的嗷嗷直叫,他一边开火一边胡乱的摸索起了衣领。
找出那颗坏事的弹壳,罗曼大声的骂道“(北列语)他奶奶个腿的,真他妈烫!”说完,罗曼把它扔到了地上。
这回那帮曼德尔人智商终于在线了,他们似乎放弃了主门转而把攻势放向了西门。
待主门沉寂了5秒后,罗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北列语)队长,他们好像换了进攻方向。”说完他又得意的冲面色煞白的伊戈尔扬了扬眉毛。
“(北列语)不必在意我!我还撑得住.....”说着伊戈尔又帮奥列格填装起了弹链箱。
嘣!右边的通道突然传来了巨响,紧接着奥列格他们又听到了阿特姆人在叽叽喳喳叫:
“(阿特姆语)少校,他们把墙给炸开了!”
“(阿特姆语)海因里希倒下了!重复,海因里希倒下了!我们需要医生!”
瞥一眼蜷缩在地上海因里希,安德烈斯烦躁的按住了通话键:“(底斯兰语)二楼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敌人都已经从西门进来!他们进来了!”
“(底斯兰语)我知道,但我们也无能为力,敌人的火力已经覆盖了露台。”胡伯吃力的回复道。
“(阿特姆语)我他妈的,操你妈的奥克托人!”骂完安德烈斯又继续还击。
手回到步枪握把上,胡伯又把枪架在了通道的转角,这个L型的通道能够很好的卡着那些敌人不让他们从露台入侵餐厅。
仅仅是1分钟之内,胡伯就射杀了4名想要强攻的敌人。在击毙这四个莽夫之后,敌人就不露面了。胡伯能听得到的他们的声音,却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这时里奥已经补充好弹药走了回来,他正打算拍拍胡伯的肩示意自己就位的时候,胡伯突然惊恐的扭过了头,他大喊一声“手雷”,然后就扑向了毫无防备的里奥。
在扑倒里奥的同时,手雷也在转角后面爆炸了。手雷里的破片与墙壁的碎块被炸的到处都是,挪动昏暗的视线,里奥突然觉得胳臂一阵刺痛。而胡伯则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起来。
“(奥克托语)呃....我--这不是在天堂,我还活着!太好了!”胡伯扶着胀痛的脑袋笑道,笑着笑着胡伯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奥克托语)我的天,胡伯你....”里奥的头还在摇晃着,可他的视线却坚定不移,他正紧盯着胡伯的脸看。
“我还好,手雷没干掉我们,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不是吗?快去顶着,别让他们进来。”说到这胡伯用枪撑起了自己,从地毯的背包里拿出一剂吗啡,他给自己来上了一针。
“呜....感觉好多了,这玩意可是会上瘾的,不能多用!”说完他又精神了些许。
餐厅内,宾同福雷还有一名防卫军正在抵御着来自西边与北边的攻击。敌人的火力压制让福雷怒不可遏,他一直在大吼大叫着,可这也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奥克托语)上士,
省点力气!”宾提醒着福雷,可福雷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奥克托语)省个屁啊!我他妈要杀光这帮狗娘养的!”福雷一边开枪一边喊道。
中央过道里,段雅,叶普盖尼他们的遭遇也是如此。敌人的压制让她们无用武之地,他们只能竭尽所能的为队友们提供情报。
“(底斯兰语)狙击手,你们能干掉2点钟方向的那帮家伙吗?拜托了,我们被压的头都抬不起了!”叶普盖尼对着对讲机大喊道。
很快对讲机那边就传来了陈无彦的声音:“(底斯兰语)收到。”
射杀掉那些烦人的火力支援,两名狙击手也暴露了。敌人很快就把楼顶也纳入了火力压制范围内。
弹雨的呼啸让楼顶的二人不得不缩头藏起来。拿好射手步枪他们已经决定离开这了。
楼下东边的档案室,灯塔小队的情况也很糟,敌人已经把东墙炸开了一个大洞,墙外机枪的扫射让他们根本就抬不起头来,原定的机枪手此刻正躺在他的脑浆里酣眠着,对于队友们的呼喊他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凯尔的左手也因为烧伤而变得不利索,此刻他正靠在墙边,左手揣于胸前,时不时还会抽搐一下。但他的表情确实那样的坚定,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克伦汀,你还不引爆炸弹吗?我们都快他妈的去见上帝了!”罗伊侧躺在地上抱着头催促道。
也是时候了,掏出遥控器克伦汀用力的按下了引爆键。随着一声轰响,东墙外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也仅此一会,很快墙外就又传来了敌人的声音。
借着这个机会赫兹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监测仪,按住对讲机的通话键他宣布里敌人们的最新动向:“(底斯兰语)各单位注意,敌方出动了一架小鸟武装直升机,还有8秒就要他们就要从西边过来了。”
一听这话安德烈斯赶忙对身旁的队员说:“AT4!快准备好!”
队员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赶紧点头说“是”,可他刚把话说完一枚弹头就飞进了他的脸颊。
啪嚓!子弹强大的动能轻易的撕裂了这名队员的脸,等安德烈斯再反应过来时,这名队员的下巴已经烂掉一半了。看着那暴露在外的牙龈,安德烈斯浑身冒汗。
“(底斯兰语)普鲁斯顿死了,重复....普鲁斯顿死了。一楼办公区....需要支援,我们就只剩两个人了!快来个人顶着,谁都行!”
“(底斯兰语)利特,芙洛收到,我们马上就过来!”
拿起AT4火箭筒,陈无彦已经做好了直面直升机的准备。待视野之内出现一只黑色的大鸟时,他立即发射了火箭弹。
根据激光指示,火箭弹一路飞向了正在快速移动的武装直升机。就在陈无彦以为他会打中时,远处的敌人又来干扰楼顶了。这一干扰就直接让陈无彦错失了良机,他最终没能打中那架直升机。
“(龙湾语)他马勒戈壁的!(底斯兰语)我没打中那架直升机,它已经过来了!”扔下火箭筒陈无彦奔向了舱口,他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面对如此情况,希尔并没有跟着离开,她仍是蹲在掩体后面等待着机会。见希尔一动不动,陈无彦有些急了:“(底斯兰语)还蹲在那干什么?快走啊!”
希尔刚起身敌方直升机就发动了攻击,飞速袭来的弹雨吓得希尔摔了一跤,而这也让她躲到了一堵墙的后面。
嗒咔--
水泥的碎块被溅的那里都是,抱着自己的头希尔紧张的贴近了墙。希望直升机误以为自己死了,她可不想被直升机打成一摊烂肉。
陈无彦已经躲回了建筑内,见希尔还没进来他焦急的问道:“(底斯兰语)希尔?能听得到吗?”
“(底斯兰语)我没事,我还活着!直升机要去攻击你们了!”希尔趴在地上紧盯着正在调转机头的直升机。
宾看见了悬停在不远处直升机,此时这个黑色而又小巧的死神已经做好了收割人命的准备。
“(底斯兰语)趴下!所有人趴下!”
嗒啦--
直升机机枪的火舌开始疯狂的舔舐大使馆的外表了,只要是它经过的地方便满是疮痍。一名LDA不幸被子弹撞击所激起的碎片刺中了喉咙,捂住汨汨冒血的脖子,他害怕的看向了躲在另一边的宾上尉。
见此情况,宾只能无力地向对讲机另一边的队友们大喊:“(底斯兰语)汤森中弹了!汤森中弹了!”
子弹的呼啸声与物品破碎的声音让人们无法听清对讲机里的人在说什么,他们只知道说话人的语气是非常焦虑的。
照着二楼的中心通道,直升机发射了一枚导弹。当看到那枚冒着火光的导弹时趴在地上的段雅心头一颤,而他身旁的叶普盖尼更是吓得浑身紧绷。
嗖--嘣!!!
导弹并没有直接命中段雅二人,而是从二人头顶略过冲向了身后的螺旋楼梯。螺旋楼梯被直接炸踏了,而驻守在底下的奥列格三人估计也凶多吉少。
“(底斯兰语)螺旋楼梯被炸塌了!我们需要人去那边看着!快!”段雅冲着对讲机失声喊道。
“(龙湾语)姐,我马上就上去!”段凌很快就回应了姐姐的呼叫,提醒过孙晓他飞奔向了楼梯间。
在上楼的过程中段凌又听到了桑德拉的声音:“(底斯兰语)理查德阵亡,重复,理查德阵亡!下士,离那远一点!啊啊啊,该死的啊!我们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底斯兰语)林亦,孙晓,敌人在车库门上部署了炸弹,别让他们进来!”赫兹的警告紧随其后。
握紧手中的枪,林亦和孙晓赶忙冲向了停车场。当他们抵达停车场时敌人刚好把车库门炸开,双方刚打照面便爆发了火并。
“(龙湾语)他妈的,他们人太多了。先后撤一点!”林亦对孙晓说道,可孙晓此时却忙于抵御敌人他并没有注意到林亦的提议。
见孙晓不愿意撤退,林亦又把枪架了出去:“(龙湾语)你奶奶个腿的,要打就他妈的来。”
直升机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在它的帮助下敌方步兵已经进入了大使馆的大堂,很快他们就要顺着这些通道去摸掉那些残余的火力点了。
见直升机打算撤退,一直躲在暗中的希尔便觉得机会来了。拿起手中的射手步枪,她静待起了直升机正面对她的时候。
“等会...再等会....就是现在!”屏住呼吸,她把准心瞄向了正驾驶。
砰嗖!可恶,这一枪没打中。
砰嗖!这一枪打碎了驾驶舱的玻璃,但它并没有命中驾驶员。
现在的情况本就让希尔心烦意乱了,而前两发空枪更是点燃了她的怒火。
“(底斯兰语)他妈的,这一枪我绝对要杀了你!”咬紧牙关,希尔愤怒的打出了第三发子弹。
砰嗖!只见布满裂纹的驾驶舱后面爆出了一摊血水,紧接着直升机也发开始还击了,不过这次的还击已是强弩之末。
受死去的正驾驶的影响,直升机开始明显的向左倾斜了。这一倾斜直接就让希尔躲掉了致命一击,看着那摇晃不定的直升机。希尔内心高兴的不得了,可在两秒之后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直升机晃着晃着突然往希尔这边靠了过来,看着那快速逼近自己的绞肉机希尔大喊不妙,现在往舱盖那逃已经太迟了,希尔必须往屋顶的边缘跑了!
哒--砰咚!直升机快速的撞在了屋顶上,可这根本就不足以抵消它向前的动能,它仍追在希尔的后面。
被螺旋桨刮起的水泥碎块飞的哪里都是,此刻它们就像是锋利的箭雨,对希尔的后背发动了疯狂的攻击。而希尔现在也顾不上这些疼痛了,她只想远离这架绞肉机。
该死的,这屋顶实在是太小了,而直升机也还在逼近自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希尔已经没有时间去犹豫了。一手扒住屋顶边缘的石栏杆,希尔翻身跳了下去。
嗵隆!直升机也跟着希尔冲下了屋顶,在飞向大使馆围墙的过程中它的尾翼还给希尔带来了最后的馈赠。
好在这些建筑都喜欢在自己的附近种上绿化带,不然希尔即使不死也得残废。落在绿化从里,希尔痛的大叫了起来。不过现在她还没有完全脱险,许多的碎石仍然在往下砸。
用手护住头部,她惊慌的祈祷了起来,这些建筑碎渣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可不是半点吓人,要是可以希尔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远离这里。
咔擦!这一声脆响过后希尔的左小腿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嗷的一声就哭喊了出来。
再看一眼自己的左小腿,那已经被一块板凳大小的石头给砸断了。看着自己断掉的腿希尔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孩般哭喊了起来:
“(底斯兰语)医生?医生在哪里?我的脚被砸断了!”
“(底斯兰语)有人听得到吗?我的脚....我的脚被砸断了!谁来救救我?”